厨师后背一凉,如履薄冰地说:“明白了阮董,立马倒掉。”
阮廷没来得及继续说话,厨师立马补充:“冰箱里剩余的那桶也倒掉。”闻言莱康的新董事长精明强干,雷厉风行,但也挑剔事儿多,浮夸骄纵,对任何事物的要求精益求精,幸亏莱康底子厚禁得起他折腾,厨师加了一句心里仍胆战心惊,于是又添了一句:“整个冰箱都扔掉好了。”
阮廷:“……”
浪费可耻,倒也不必折腾。
“明天给我准备粥吧。”阮廷随后说。
厨师愣住了,据说阮廷经常向厨师们提起早餐喝粥的要求,但是鲜虾粥、大骨粥、青蟹粥、鲍鱼粥等等数不尽的粥做了一碗又一碗,董事长都是尝寥寥几口,还不如不做。
“有问题吗?”
在一刹那间,厨师差点直接问董事长为什么对喝粥情有独钟以及想喝什么样的粥了,扫了一眼阮廷面沉似水的脸色后把话咽了下去,吐出两个字:“好的。”
早饭过后,司机开车把阮廷从山间送到市区,蜿蜒的公路盘着山走,清早的山风似乎能透过车窗阴森森的渗进车内,阮廷披着灰色的薄大衣坐在车的后座,闭着眼睛补眠。
这里离市中心的莱康有很远的距离,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他们董事长,他不明白阮廷有一天为什么忽然大手一挥豪掷千万靠山买了套别墅,还喜欢经常在这边住,一住又心情易变,加上离市区那么远的距离,简直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从山间一路往外走,太阳也从高楼大厦后探出了头,新的一周,新的气象,莱康上上下下为了董事长周一的例行巡视而例行忙疯,阮耀因病去世,阮廷从总经理成为董事长后,行事风格丝毫没改且变本加厉,公司的企业文化一度被狼性和严纪淹没,从上到下全力创造产出。
车子长驱直入停在大厦门前,阮廷下了车。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个银发佝偻的捡废品老人,他不断地朝着莱康门外的垃圾桶打量,试图从里面找几个塑料瓶子。
老人背上的麻袋不坚固,上方的绳口没系紧,几个易拉罐呼啦一下掉在了地上,刚好撒在进入大门的必经之处。
和阮廷同时来上班的一个业务主管见状,忙向门口的保安使眼色让他们把老伯赶走。
阮廷往前走了几步,大衣的领口立起来后快遮住了他的下巴,显得整个人更加冷漠矜贵,他在门前停了停,弯腰捡起地上的易拉罐递给了老人。
业务主管和刚要上前劝退的保安被定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老人接过了阮廷递来的易拉罐,用沙哑漏风的声音和阮廷道谢后,面对空无一物的垃圾桶失望而归,他手上的裂纹里嵌满了饱经风霜的黑尘,压弯的背仿佛还能扛动百斤重的东西。
阮廷脑海里自动切到了傍晚天黑的紧窄街道,路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似乎之前也有一个拾荒的老人,背对着他朝相反的方向走远了。
这段模糊的记忆让他心里泛起微妙的难受,恍恍惚惚留存着,阮廷叹了一口气,抬脚往莱康走了进去。
业务主管在阮廷进去之后昂首挺胸站好,他问保安:“今天有约记者采访吗?你快帮我看看镜头在哪个方向。”
保安伸长脖子朝四面望了望,回复他:“今天没有此类通知。”
主管震惊:“难道董事长刚刚不是摆拍吗?”
保安:“总之没有镜头,也没有记者。”
“好吧。”主管收起了端着的姿态,撩了撩头发,给小保安留下一句努力工作后进了大厦。
阮耀走后,阮廷保留了先前的董事长办公室,把自己曾经的总经理办公室换了个牌,直接沿用了,他在先前的基础上把一整面墙变成了书墙,摆满了书,阮耀身前病重时,他还会每天回家陪伴,那是父子关系最融洽的一段时期,阮耀去世后他越来越不喜欢自己待在家里,留在办公室的频率和时间反而爆炸上升了,于是专门做了书墙。
办公室里一向冷肃,阳光从落地窗里淌进来时才显得稍微有点温度,快到正午时,阮廷收到了李立发来的消息,李立约他中午去吃饭,顺便为他接下来要跟进的一个项目提点建议。
餐厅地点选在李立公司附近,阮廷自己从公司的车库里开了一辆车,去了李立的公司找他。
李立家的产业集中在电子产品方面,阮廷下了车后,给李立打了一个电话,前台直接把他引到了李立所在的地方。
李立在员工活动中心,监工公司最新的广告大片。
阮廷一路往过走,平时空旷萧条的员工活动中心此刻人山人海,二层和三层的环形楼道里都站满了人,年轻的女员工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两面巨型打光板立在中心场地上,周围拉了长长一圈禁止通行的线,却依旧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三层唯一人少的地儿只剩李立待着的地方了。阮廷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沙发椅上,翘着二郎腿问坐在对面的李立:“今天怎么了,这么热闹,我好不容易来你们公司一趟,你的员工们全心不在焉,阮董的美貌吸引不了她们了吗?”
李立把头往外一撇,“酸了,今天我们公司来了个大明星,在这里拍广告,闹的动静大了一点,正常。”
“大明星。”阮廷往二楼望去,中心乌泱泱一群人,对面传来一阵尖叫声和呼喊声,估计大明星背朝自己往对面看过去了,阮廷只是隐约看到了一个站得笔直的背影,身高腿长,在和摄像机讨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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