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女人被剥下的人皮,不知何时出现在斗笠人手中。他将人皮轻轻覆盖上正在挣扎蠕动的胎儿,哼着一首舒缓的曲子,缓缓消失在破晓的阳光之中。
胎儿发出了第一声啼哭。
意识回归身体,祝弃倒在地上,不知是临死前的幻觉,还是某种神秘的上天预兆,他终于看到了一切,想清了一切,随即堕入无边黑暗。
他此刻所感受到的恐惧,超过今夜全部恐怖的总和。
这才是“仙女羽衣”的真相。
传说是美丽的,皆因为披上一层谎言的外衣。当外皮被剥掉,隐藏其下血淋淋的真相便显露出来——
那个“忠厚老实”的年轻人,才是最可怕的恶魔。
祝弃在脑海中回忆刘娟讲述的故事,一点一点还原真相。
年轻人在林子里遇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她不是仙女,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年轻人强奸了她。
祝弃之前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只是偷走仙女的衣服,年轻人背后的柴禾会散落下来?现在想来,应该是女孩在激烈地反抗,而年轻人抄起了沉重的木柴……
事后,年轻人将女孩绑回家。不知过了多久,女孩逃了出去,可村子里的人,全都是“帮凶”。
所谓仙女的羽衣,不过是一张人皮。
而女孩腹中那个未成形的胎儿,则成为一个真正的恶魔。难怪剥皮匠的寿命这样长,他本就不是人类,只是一个邪术下诞生的怪物。
最终,祝弃只有一个疑问——
那个斗笠人,究竟是什么人?他在这件事中发挥了怎样的作用?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迷雾散去,新的疑虑萦绕祝弃心头。可他已经再也没有机会知道真相了。
躺在被火焰炙烤得温热的地面上,祝弃茫然睁大了眼睛,望向前方。
他多希望元岳能如之前那样恰到好处地赶到,让他能看到他最后一眼。可同时,他又希望元岳永远不要来,不要看到他这样狼狈凄惨的样子,不要看到他被烧成焦炭的尸体。
还有满满。
他要第一次对满满失约了。可惜他还没看过,满满现在的画是什么样的呢……
远方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金属的哐啷声。祝弃惊讶地微微睁大眼睛,下一刻,却看到姜半夏拄着一根不知从什么地方拆下来的金属扶手,正吃力地朝他走来。
见到祝弃,她加快脚步来到他身边,低头看着他。
“我死了之后,也不许你随便给元岳生孩子。”祝弃心想自己反正快死了,就把心里的念头一个劲地说了出来,“他生是我的人,我死了是他的鬼。除非你很爱很爱他,对他很好很好,他也很喜欢你,喜欢到可以把我忘掉,你们才能在一起。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样说,对这些会法术的人,是不是威慑力不够大?毕竟治鬼可是他们的专长。
祝弃琢磨着是不是要换一个说法,便听姜半夏不解道:“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躺在地上?”
“你没看到吗?”这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祝弃不耐烦地嚷嚷,“我胸口这么大一个口子——卧槽!”祝弃不敢相信地摸着自己的胸膛,上摸下摸,左摸右摸,怎么摸都没有伤口。
他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低头检查自己的全身,四肢完好健康,除了被火燎出的大泡,没有一点伤。
转过身去,祝弃更加震惊地看到,剥皮魔躺在火海中,已经没了声息,胸口还插着一根血肉凝结的长刺。
这家伙,竟然死了?!
第89章 琵琶别抱
“他似乎被自己的法术反噬。”姜半夏望向剥皮匠的尸体,微微蹙眉,又看了看祝弃,“你……”
祝弃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略微一想,便怀疑是元岳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大概是李爷会对他不利的消息让元岳很是担忧,才会在他身上用了什么法术,防患于未然。
祝弃便得意地摆了摆手,毫不谦虚道:“小菜一碟。像他这样的,我一个能打十个!”
“那你方才为何要躺在地上?”姜半夏却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因为你太慢了,我等得久了,就躺在地上休息休息。”祝弃满不在乎道。
他本以为姜半夏会继续拆他的台,可她只是“嗯”了一声,认真地点点头:“你很强。”
“哈哈,我就喜欢你这一点,老是说实话!”祝弃哈哈大笑,正要顺势再说几句吹捧自己的话,却见姜半夏身形一晃。他忙上前扶住,才发现这丫头额头全是冷汗,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姜半夏虽然从始至终都没露出过害怕的表情,但这一晚上又是受伤又是逃命的,心里未必真能如此淡然。何况她的腿受了伤,用不上力,方才也不知是怎么穿越村子蹦跶过来的,大概是一听到爆炸声响便往这里赶。
祝弃知道她多半是担心自己,心中一暖。
“我没事。”姜半夏晃了晃,想要挣开。祝弃却没有放手,只道:“正好我有点累了,你扶着我呗。”
姜半夏默不作声地接受了祝弃的好意。
在火焰的燃烧声中,两人安静地走了一段路。来到路口时,俩人的手机突然齐齐铃声大作。
“有信号了。”姜半夏若有所思。
“得先叫个消防车吧。”祝弃也嘀咕着,正要掏手机,却只觉脸颊一凉,竟恰巧下起了雨。雨点初时还是滴滴答答,旋即密集起来,噼里啪啦砸在脑袋上,像是天空正在往下倒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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