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晏南干脆不用嘴了,直接对着映月上手,捂着他的嘴就往外拖,他朝着暮楚呵呵笑了几声说道:“你叔叔昨日也醉了酒,我帮他醒醒酒。”说完,不顾映月的挣扎使劲往外面拖去,说来平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南公子用起劲来也不像着传闻一般。
传闻有误,这一点暮楚是明白的。
他看着放在桌子上看起来很破烂的衣服,上面还有着没有洗干净的污渍,想必是他昨晚醉酒时的作为。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他的师父居然会亲自给他洗衣服。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王城第一公子会做着针线活,还会洗衣服。暮楚受宠若惊,他小心翼翼的将那一件已经被洗坏了的衣服叠好,然后在放进怀里,就像是对待心爱之物一般,他是从来没有这么用过心。
他的师父,真的是给了他太多意外。
这边映月被晏南拖出去后地上也就成了他的归属地,晏南手下也没有留情,朝着映月的脸就是一顿猛打。揍人专揍脸这一点说的就是他,一顿下来后映月脸上也挂了彩,身上花花绿绿的衣服被撕破了几块。
“你还真下得去狠手啊。”映月碰了一下自己的脸,就只是那么轻轻一碰,脸上就传来丝丝疼痛,虽然说这些痛对于他来说是不算什么,但是他好心好意帮了晏南一把,被打得心里自然是不平衡。
“要不是爷看在一起长大的份儿上,爷早就扒了你的皮。”晏南脸色从出来后就一直没有好过,他揉了揉刚才揍人的手,多年没有打人,碰到个皮厚的,手都有些麻,嘴里嘀咕了一句:“脸真厚。”
映月心里想着他们要不是青梅竹马他可能还真会被这人给搞死,他撇了撇嘴:“我说,你好歹也是...也是这王城里的第一公子,你也不至于对自己徒弟下手吧。”
“我什么时候对我小阿楚下手了”晏南觉得自己这些年来堆积在一起的耐心都要被眼前这一只猪给消磨完了,叹了一口气,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嗤笑一声,又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折扇:“阿楚是我的徒弟,我没禽兽到那种地步去。”他是喜欢男人,但只是喜欢那一个男人,那个高高在上却始终不肯把目光留给他一眼的男人。
“你知道就好,毕竟你们两身份不一样,万一他记起来...”映月顿了一下,声音放低了些,他环顾了四周没有人时才小声说道:“他始终是要离开你的。”
晏南眸色暗了下来,握着折扇的手不断的缩紧,他以前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心里一直念着小阿楚快快长大,然后有个人跟在他后面糯糯的叫着师父,这样的生活他渴望着也期盼着。
以前的幻想总归是会变成一场虚幻的泡影,是他沉迷其中太久,都忘记了什么是现世什么是痴想。
他太贪念其中了。
接着,他又说道:“我寻思着什么时候给小阿楚找一个体贴的媳妇儿。”
映月摸着下吧点点头,附和道:“我认为可行,不过小阿楚现在的身份那些良家小姐恐怕是瞧不上。”
“谁敢瞧不上?”晏南眼中迸射出几丝寒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本公子的徒弟,谁敢瞧不上?”
过了几天,晏南着手准备物色一个好姑娘的事情了,但他又不敢对着小阿楚说事情的原委,只好偷偷摸摸的操办着事情。
这日下午,勾栏院一整天不开店,他想着带小阿楚去街上置办几件合适的衣裳。孩子长得快,身上的衣服也是年年都得换,晏南感觉他这几年又是做爹又是做娘的,该做的事情也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
大街上,晏南在王城的盛名也是一绝,无论走在哪里都有人跟着,暮楚则是跟在他身后。
今儿北街的拥翠阁送来了一盒新来的胭脂,是暮楚接的手,闻着味道倒是比以往还要浓烈一些,他不喜欢这味道,随意放在了师父的桌子上,却是没想到师父今日却用了些许胭脂涂抹在了眼睑上,看着倒是有些别样的气质。
到了布店,这是王城里最有名的店铺,听说也是皇商把持,布匹大多数都是销给达官贵人。店家一看有人前来,而且穿的也是得当体面,他是个走江湖多年的人,自然见得多了客人身上穿的衣服,凭着这个就能看得出人的身份。
只是看到晏南时,目光一怔,他也知道这王城第一公子的名讳,刚开始还寻思着是什么富贵之人的手笔,但是他是整个王城里谁又敢穿皇室御用的云锦呢。
“两位,是看衣服还是做衣服呢?”
晏南手里把玩着折扇,连正眼都没有瞧那些布料,他随手指着挂着的说道:“我不做,给他做几套,除了云锦你们这儿没有,宋锦和织锦总有吧,全给他挑。”
店家也是惊愣住了,先不说他口中的织锦和宋锦是多么的名贵稀缺,就说是这勾栏院之人一年的银子也不够买几匹名贵的布料。而这人倒是开口倒是要名锦,他见过打肿脸充胖子的人也多,想着脸色变了个样子:“这宋锦和织锦布匹稀缺,已经被将军府预定了。”
提到将军府,晏南倒是正眼看了店家,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敢问是哪个将军府?”
“自然是当今皇上身前的红人,大名鼎鼎的护国大将军府了。”
“是吗?”他轻笑一声,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里大概也是明白了这店家的意思,兴许是觉得他们挤破几个脑袋也买不到此等珍贵之物,故意拿着将军府做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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