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这人是为了保护爱人而受了一剑。
姜逸北:“…………”
要不要这么不给面子,这才刚刚羡慕完。
大概是姜逸北这个惊讶有点明显,舸笛便又问了一次“怎么了”。
姜逸北有苦说不出,牙疼似的道,“又踩水洼了。”
舸笛沉默了一下,还是道,“那你多注意些脚下,”
姜逸北睁眼说瞎话,“看不见么。”
两人接着往前走,接下来几幅在姜逸北的意料之中,无非是葬礼之类的。简单的几幅图也表达不出什么,但大抵是刚刚一路看过来,姜逸北多少也心有惋惜。
与此同时,心中暗道只怕是他和舸笛一不小心踏进了哪位前辈的陵墓中来了,这里应当是记录着此人生前的事情。
本以为这画到了下葬之后要么就结束了,要么就要叙述别的事情,谁知后面居然还是此二人。
下葬之后夹了一副姜逸北看不懂的单人画,而后的场景便是挖坟掘墓,居然把下葬之人又给挖出来了。
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就算是姜逸北这种不着调的人,也觉得有些太过了。哪怕相思再苦,别人也得入土为安不是。
可转念一想,大概是情深所致,又有些怜悯。于是又叹了一口气。
舸笛:“……又踩到水洼了?”
“没有,”姜逸北这人张口就是胡说八道,“是我想你了。”
舸笛:“……什么?”
姜逸北瞧着舸笛的脸,一本正经道,“这里乌漆抹黑的,我已经快有半个时辰没见过你的脸了。”
舸笛:“……你猜我信不信。”
姜逸北颇有自觉,“定然是不信的。”
舸笛道,“你这一路都一惊一乍好几回了。这位爷,能不能赏我个明白?”
姜逸北拉着舸笛的手,心头衡量了一下,最后妥协半步,“要不你贿赂一下我?”
舸笛:“…………”
舸笛:“接着走吧,小心脚下。”
姜逸北被一口回绝还挺失望,刚刚目睹了一个生死爱恋的悲情故事,挺想和人叨咕叨咕的,“要不我降个价,夸我两句也成。”
“晚了,”舸笛笑道,“不想听了,憋着吧你。”
姜逸北:…………
如果说现在姜逸北只是想和人分享一个悲情故事,那么接下来他就是想要和人说一说怪奇故事了。
因为接下来几幅“漏天光”简直匪夷所思。
那人分明已经死了,埋进了棺材。可是接下来居然又出现了好几副日常场景,死了的那人要么在帮人绾发,要么在帮人夹菜。
姜逸北怀疑是不是换了个人,可是看绘法,又没什么区别。
他这边正在纳罕的时候,那边舸笛却道了一句“奇怪。”
姜逸北:“…………”
你我果然心意相通。
姜逸北清了清嗓子,假模假样地问道,“你也踩进水洼了?”
舸笛停下来,道,“倒不是,我是在想咱们进这暗道这么久,却没见到任何机巧陷阱。”
姜逸北:“这不是好事么?”
舸笛:“好虽好,却也怪得很。毕竟是我天架山的地界,这一路走的越顺畅,我这心里便越没底。”
姜逸北突然心领神会,“你是说前路恐怕有大凶险。”
舸笛默认。
姜逸北想着刚刚一路所见,顿时犹豫要不要告诉舸笛。毕竟自己就是看个热闹,可到了舸笛这里说不准会有些别的发现。
可是还没等得及姜逸北开口。舸笛突然食指竖在唇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姜逸北:…………
我是自觉闭嘴还是装作依旧看不见?
舸笛侧耳凝细听听,突然道,“有风声。”
姜逸北:???
舸笛:“这暗道里哪里来的风,这风声应该是近出口了。”
说罢拽着姜逸北提步就走,姜逸北踉跄了两步方才跟上“你走那么急做什么,出口又不会跑。”
舸笛拽着姜逸北往前走,却见原本一直都是单一通道的路出现了好几个岔口,舸笛靠着耳力,半点犹豫都没有地在几个岔口之间进行了选择,最后停在一堵石墙之前。
是死路。
姜逸北:“额,要不咱往回走几步?”
舸笛贴着洞壁听了听动静,“就在这后面。”
姜逸北跟着干巴巴地“哦”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能帮着干点什么。
舸笛松开姜逸北的手,在洞壁上摸索着。
这说松手就松手的果断劲儿还让姜逸北有点怅然若失。
不出一会儿就听到一声响,洞壁居然裂开了一道缝,光从门缝那边透了进来。舸笛再次把姜逸北拽过来,“推开。”
姜逸北打量了一下,发现是个翻转门。舸笛现在的力气自然是不敌他的,于是便走过去手贴在石壁上一个用力,门应声而开。
天光倾泻进来,风也扑了进来。
但是门外却并不是什么出口通道,而是万丈高崖。
姜逸北本就有些微烧,所以这风扑在身上格外舒服。他吹着风笑道,“虽然不是出口,但也不错。嗯……风景很好。”
舸笛:“…………”
抬眼望出去风景还是确实不错的,此处离地面约莫数十丈,下面近处是绿意盎然的青草,远处的树木似乎正值花期,粉粉白白的一片。嗯,还有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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