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锐辰自嘲地笑起来，“你以为，我在意的是天宁吗？我这么做，都是为了那孩子！”
    “为了小天，你就应该给她自由！”
    “自由？”宁锐辰长叹，“天佑啊，你也是在长在大家，在你们程家除了你之外，有几个人是自由的？”
    一句话，把程天佑也问得哑了口。
    程家是大家族，程爷之上尚有三个兄弟，其下子弟众多。
    表面上一团和气，暗地里却是勾心斗角，幼时因为被奶奶宠着护着，程天佑一路风平静浪。
    因为天资出众，他少年时就已经自己开疆拓土，到现在，成为人人仰慕的金融帝王。
    他本人也一直游离于程家之外，自然早就不把程家那点家业看在眼里。
    在程家，大家都要巴结他，自然感觉不到那里私下里的暗涌。
    但是，程家几口子的争斗，他当然也是知道的。
    想一想，宁家只有宁锐辰一人，再加上一个未成年的宁泽天，面对的却是虎视眈眈的许家众人，这一老一少的日子自然也不好处。
    若最初就暴露宁泽天的女孩身份，只怕宁泽天还没有长大，许家就要开始抢夺天宁。
    宁锐辰知道自己老了，考虑再三之后才出此下策，不过就是希望能够为自己这唯一的孙女，保住这一份能让她衣食无忧的家业。
    世界残酷，谁是她能依靠的人？
    等他百年之后，她孤单单一个女孩子，如何生存？
    品味着老人家的良苦用心，程天佑也是轻叹口气。
    “我知道您的心思，可是……您也要理解小天，她是真得喜欢唱歌。”
    宁锐辰靠在枕头上，轻轻摇头。
    “那个圈子，不适合女孩子！”
    在老人家看来，所谓的艺人到底不是一个好的营生。
    娱乐圈这样的大染缸，进去很容易就会学坏，尤其是女孩子，更不适合进娱乐圈。
    在这一点上，宁锐辰表现得很固执。
    老人家毕竟上了年纪，在这些事情上远没有年轻人的接受度。
    看看老人家的表情，程天佑心下一动，从身上取出手机，打开一个网页，送到老人家面前。
    “您一定没听过她唱歌吧？或者……您应该听听她唱歌。”
    宁锐辰皱了皱眉，到底还是接过手机。
    手机上，是一则宁泽天参加现场活动的视频。
    看着屏幕上光陆怪离的灯光，还有灯光之下妆容深郁的宁泽天，宁锐辰的眉越发皱眉。
    钢琴声响起，宁泽天边弹边唱。
    看着屏幕上的孙女，宁锐辰的目光一点点地动容。
    老人家对流行文化不感兴趣，在他看来，那些所谓的歌星和歌手之类的完全就称不上职业。
    这是第一次，他这么认真地听宁泽天唱歌。
    舞台上的女孩子，即熟悉又陌生。
    在她的身上，他看到一种光彩。
    程天佑收回手机，正色开口。
    “宁老，如果您肯帮她，她有足够的实力成为第二个程天佑，可以像我一样，拥有自己的自由和人生。”
    宁锐辰皱着眉，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