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不可预测,充满变数,若我放弃,便只有一种结局。”宛如梦呓般的,她淡淡开口。
猪九面色抽搐的看着她:“欺负老子文化程度不高啊!”不是它听不懂,而是根本打算假装听不懂。
“一切后果,都由我一个人承担。”柳云裳慢声开口,平静的目光里,没有丝毫的失去理智的疯语,她绝对清醒,也绝对会为自己的话负责。
“嗷嗷!老子不跟你说说了!老子要找肉去!”猪九撒蹄子就准备开溜。
柳云裳身子一动,已然拦住它的去路:“你不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卧槽!逼猪啊!”猪九气急败坏,转身就要冲出窗子,然飞过去的身子,却“砰”的一声,撞到了窗板上,四肢僵硬的滑了下来。
“说!”柳云裳语气森林,且充满杀意。
猪九一个哆嗦,直接想扯开嗓子骂街,可以触到柳云裳丝毫不掺假的杀意时,猛地一个激灵,而后破罐子破摔的大叫:“老子说还不行吗!狐狸三魂散了两魂,按理来说是没有办法的,但……”
“猪九!”
突然,一道苍莽的声音自柳云裳小腹处传来,紧接着小鼎已然窜出了柳云裳体外。
“靠!你来的正好!老子走也!”猪九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溜烟便不见了踪影。
柳云裳凝眉,能将洪荒鼎给逼出来,可见这内幕,洪荒也是知道的了?
这些上古存留下来的,无论拥有多少秘密,柳云裳都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怎样使狐狸的魂魄不彻底散掉。
柳云裳沉默的看着小鼎,小鼎做了她的基槽,她与它便站在同一战线,它是她成长的基础,也是她赖以生存的支柱,然而她与小鼎之间的交流,实在是少的可怜,也许是天意,虽然她是人,它是器,可他们同样沉默,同样的不善言辞。
“有些事,你不知道,对你或者是那只狐狸都好。”小鼎轻轻一颤,苍茫的气息再次传出。
柳云裳抬睫看它一眼:“我心已决。”
小鼎静静的悬浮在半空,全身上下,古朴的光辉流转,身上繁复的纹路虽然还是残缺不全,却是比柳云裳初见时要恢复了许多。
若是她猜的不错,洪荒与混沌都与狐狸一样,受了近乎毁灭的伤势,可因它们是神器,依附于人体便能得以生存,狐狸却是生灵,虽先天条件优越,可后期寄生起来,却颇有缺陷。
“散掉的魂魄,理论上是不可挽回的,对于生灵而言,生死皆是定数,逆天而行,必遭天谴。”洪荒缓缓开口。
柳云裳目光微微的亮了起来:“有办法对吗?”
洪荒身子微微一颤,空中缓缓出现一块浅浅的光圈,在那光圈内,除了一盏旧灯外,却再无其它。
旧灯上丝丝缕缕的缭绕着烟雾,但却并无什么神奇之处。
“这是什么……”柳云裳眸光一颤,蓦地看向洪荒。
“此灯名为织魂灯,存于远古,传闻此乃远古大帝的床前灯,并无它用,但却可以用来织魂。”
“织魂……”柳云裳只觉身形微微颤了一下,上古已是如此遥远,而远古……那又是怎样的旧时代?
“听闻织魂灯可凭借生灵的一缕幽魂为引,从而不断聚集着天地间属于此生灵的气,渐渐将残破的魂魄织成完整的魂。狐狸三魂残缺,想要救他,也只有这一条路才有可能。”洪荒声音苍凉。
柳云裳眸光轻颤:“织魂灯在何处?”
她话音方落,那烟雾中的织魂灯突然四分五裂,紧接着消失不见。
洪荒鼎颤了颤鼎身道:“织魂灯乃是远古大帝之物,无数人想要争夺,远古大帝凋零后,曾因织魂灯发生过一场浩劫,织魂灯被打碎消失,世上再无织魂灯。”
刚升腾起来的希望,下一瞬,骤然间坠入地底。
所以,猪九才说狐狸根本是不可救的……却也不是在骗她。
“织魂灯逆天而成,许多隐士大族,无不想要寻找织魂灯复活本该湮灭于天地间的存在,织魂灯的破碎也彻底的打碎了他们的幻想,这也使得远古浩劫停歇,万物得以休养生息。织魂灯乃是逆天之物,一旦出现,必会天地动荡,生灵涂炭,柳丫头,你想逆天而行吗?”洪荒声音严肃,带着沉沉的压迫力。
柳云裳薄弱的身子,一动不动的僵着。
果然是她想的太简单了,无怪她曾问狐狸,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他会露出那样的神情,或者想也不想的便将她拒绝掉。
原来如此……竟是原来如此……
“天下苍生与我何干?”柳云裳漠然开口。
她前世今生,都生活在暗无天日的黑暗中,什么天下,什么苍生?她连活下去都艰难,又岂会去考虑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能力越大,担负的责任越大,当你屹立在这个世界的顶端,你的眼睛看到的将不是一人一物,你会看到众生悲苦,苍生万物。”洪荒鼎苍莽的声音幽远。
柳云裳淡淡道:“站在那里,天地任我主宰,何惧区区织魂灯卷起血雨腥风?”
声音清冽的好似一股泉,悬浮的洪荒猛然间沉默下来。
少女的话,像是猝不及防的穿透了迷雾,穿过迷雾,它看到了新的风景!
它活了那么久,竟然从未想到此步,而这少女,却一语道破了天机。
“我决定的事,从不会改变。”柳云裳淡淡开口,“化不可能为可能,就这样。”
她转身,开始整理空间袋。
洪荒静静的漂浮了一会,突然道:“原本我也以为不可能,可织魂灯……似乎重现了。”
柳云裳身子一颤,蓦地回身。
洪荒鼎一掠,落在她的空间袋前,接着一个不起眼的木盒子缓缓浮起,落在柳云裳面前。
柳云裳一怔,这是雾雨娘亲的遗物,她只当是个普通玻璃,便留了下来。
“织魂灯当年化成齑粉,原本便无从寻找,可正是因织魂灯的独特属性,那些散落的齑粉,经过如此久远的时光后,竟然再次凝聚了起来,形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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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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