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
    想到这里，凤无忧眸光一凛，暗中潜行将清茗苑探查了一番，可除了那女子之外，清茗苑内只有两个下人，一个是方才那被唤作怡儿的侍女，另外一个是看起来有些刻薄的小丫头，她正在侧室安稳沉睡着。
    看样子，只是个普通的侍女，并无一点内力武功。
    秦羽将这女子安排在清茗苑，但似乎并没有格外的优待，而当初清茗苑内的老人们，恐怕都被清了出去，一个熟悉的面孔都没有看见。
    心中暗自叹息，凤无忧不由微微苦笑。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暗自嘲讽了一下自己，凤无忧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直接离开清茗苑，朝着西苑而去。
    秦羽既然不在东苑就寝，那定然是在西苑独孤暹儿那里。
    一路潜行到西苑，凤无忧不着痕迹的躲开了好几队侍卫，这才来到独孤暹儿的寝宫。
    此时，独孤暹儿的寝宫内透出点点灯光，在告诉外人寝宫的主人还未曾安歇。
    眸光闪动了一下，凤无忧轻轻一跃至房顶，揭开一块瓦片，朝屋内看了进去。
    独孤暹儿的侍女晴儿此时挑着一盏宫灯，面有愁绪的推门进来。
    开口道：“王妃，王爷今夜又在书房安寝了，那边传出话来，说让您不必等待，早些就寝！”
    此言一出，独孤暹儿精致的面庞微微扭曲了一瞬，她搅紧手中的帕子，咬着自己的唇。
    用力！
    再用力！
    晴儿见状，不由心疼的低声道：“王妃，您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回头伤了自己可怎生是好？”
    说着，晴儿倒了一杯茶，递给独孤暹儿。
    独孤暹儿似乎在愣愣出神，没有伸手接过。
    晴儿等了半晌，可独孤暹儿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哎！”晴儿将茶杯放下，半跪在独孤暹儿的面前，低声道：“王妃，您倒是跟晴儿说句话呀？您这个样子，晴儿实在担心的紧！”
    过了许久，独孤暹儿似是才回过神来，她默默垂眸看着晴儿。
    声音飘忽似无地道：“晴儿，王爷有多久未曾来我这里安歇了？”
    晴儿咬了咬唇，说：“自从……自从陈国回来之后！”
    闻言，房顶上的凤无忧不由狠狠愣住了。
    秦羽离开陈国都这么久了，居然一直未曾在独孤暹儿这里安歇？
    这不应该啊！秦羽为了独孤暹儿背弃对她的誓言，她以为秦羽总该是疼宠着她的，最起码也比对她从前要好很多，可是为何秦羽却不在这里安歇，宁愿住在书房？
    “不！”独孤暹儿凉凉一笑，说：“我应该这么问你，自从我嫁给王爷，他在我这里安歇过多少次？”
    “王妃……”晴儿咬了咬唇，居然眼眶一湿，默默擦了擦眼角，“这些年嫁给王爷，您受了多少委屈，多少冷落，可王爷为什么就看不见呢？”
    “他那般冷心冷情的人，其实我早该明白他不会给我感情，能给我的不过是这个王妃的位置罢了！可我要这个位置有什么用？我是太后的养女，我会稀罕摄政王妃的位置？我想要的，不过是他秦羽的一颗真心罢了！他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为什么？”
    独孤暹儿似是呢喃一般说道，声音带着让人心碎的萧索。
    “王妃，您……您莫要难过，王爷他终有一日会看到您的好！”晴儿低声劝慰着。
    “不！”独孤暹儿凉凉道：“林清茗已经死了，王爷的心恐怕也随着她一起死了，他以为我看不懂，其实我比谁都明白！他的心，根本就不在我这里，又怎么会看见我的好？”
    “王妃，主子……您不要这样，晴儿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我会疯？不，我不会疯！哪怕我争不过一个死人，可只要我是摄政王妃一日，她林清茗便入不了皇陵！”独孤暹儿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带着一丝清冷。
    闻言，晴儿声音惶恐的劝道：“主子，您这话可不能在外面说，府内谁人不知道，当初那女人的尸身丢了，王爷勃然大怒将守夜的侍卫全部诛杀，那……那是王爷的逆鳞！您不要想那么多，王爷平素对您还是疼宠的。”
    逆鳞？
    她的尸体居然会是秦羽的逆鳞？
    她这是在听笑话吗？
    饶是觉得这些是笑话，可凤无忧却根本笑不出来。
    今夜知道的消息太多了，她需要好好的思虑一番。
    秦羽留下了清茗苑，还将与她相似的女子安排在哪里住着，但只是住着自己却住在书房。
    秦羽甚少留宿独孤暹儿这里，而独孤暹儿也说秦羽的心并不在她这里。
    秦羽为了她尸首丢失勃然大怒，还把守夜的侍卫全部诛杀。
    ……
    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在告诉她，她本以为的一些东西是错的。
    难道秦羽心中有着的人，一直都是她？
    开什么玩笑！
    他若真心有她，为何她下狱那么长时间，他连面都未曾露过？也没有派人传来只言片语，她再得到他的消息，便是他要大婚。
    不，这些都不是真的！
    这世上，肯毫无保留，肯为她去死又爱她至深的男人，只有秦长风一个人！
    而她，也愿意为他去死！
    她只要记得这一点，就足够了！
    此时，屋内的主仆继续絮叨着。
    “疼宠？呵呵……晴儿，你知道吗？整个王府内，我最想夷为平地的只有清茗苑，可王爷他纵容我将府内折腾个天翻地覆，却唯独不许我动清茗苑，甚至都不许我踏足那个地方！这说明什么？他最心爱的女人，还是林清茗。那个女人，她到底死了还是没死？”
    “自然是死了，奴婢当初亲自去探过她的脉息，已然死透了！王妃，您莫要胡乱猜测了，她不可能没死！”
    “那她的尸体呢？”
    “这……兴许是被她手下的那群女人劫走了，她们对王府地形最为熟悉。”
    “不会，她手下的那几个女人，当初为了保全她的余孽，根本无暇顾及她的尸体。”
    “可是……”
    “晴儿，如今清茗苑里的那个女人，可还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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