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子哥哥，无忧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求到你这里来。若此次需要万年雪莲的是无忧，陛下看在母亲的面子上许是还会宽容一二，可秦长风不同，陛下不会格外开恩。秦长风他……”咬了咬唇，凤无忧坚定道：“秦长风他不能有事！”
    探究的看着凤无忧的眸子，凤栖梧突然温润一笑，道：“无忧妹妹，既然如此本宫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本宫可以去拿万年雪莲，产生的一切后果自然有本宫一力承担，只是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付出代价，不知道无忧妹妹愿意为万年雪莲付出什么代价？”
    果然……
    凤无忧心中一沉，喑哑着声音道：“不知道太子哥哥希望我付出什么代价？”
    希望太子想要的，跟她所猜测的不同才好。
    “呵呵”凤栖梧轻笑几声，意味深长地道：“不是本宫希望，而是无忧妹妹愿意。你是姑姑的女儿，是本宫的表妹，亦是母后最惦念的小辈，光凭着这些本宫就不可能强迫你做出你不愿意的选择，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说着，凤栖梧站了起来，缓缓走到窗前，看着虚空继续道：“不知道无忧妹妹可曾羡慕过那些自由自在飞翔在天上的鸟儿？你我同为皇室中人，便各有各的责任和桎梏，你的荣耀和地位因着你是我陈国大长公主之女，而你的苦难也自是因为如此，阴谋，算计，婚事，这一切的一切都由不得你选择。就像当初你被罚入皇陵当守陵人，本宫也曾想过帮你，甚至在秦羽面前说你比宛娉更适合当百花圣女，后来虽说事与愿违，你倒是也从皇陵顺利脱身。只不过，到底太后偏心让你嫁给了没多长时间可活的睿小王爷，你想拿万年雪莲去救他的命，也只是能拖延一段时间罢了，不过你自小就主意正，没人能改变你，本宫也不会勉强。”
    凤无忧心中不由一震，原来当初秦羽在皇陵祭天之礼上注意到她，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舞，还有凤栖梧的原因。
    只是他现在说这样，目的是什么？
    “太子哥哥，无忧可以为你做什么？”想了想，凤无忧才问道。
    恐怕是她当初顺利从皇陵脱身，才让凤栖梧觉得她不是一无是处，有可利用的地方，不然哪怕是皇后娘娘的面子，在他这位未来的储君面前，都不好使。
    转身，回眸，凤栖梧淡淡一笑，道：“现在的你还不能为本宫做什么，毕竟你不像姑姑手握兵权，又不如毓秀姑姑那样曾经得了父皇的赏识许以官职，现在的你只是睿王府未来的女主人。”
    话说到这里，凤栖梧的意思凤无忧已经明白了，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想用万年雪莲当引子，让她站在他这边，必要的时候成为他手中的一把利剑。
    他看上的，不仅仅是娘亲的兵权，还有她的武力吧！
    “太子哥哥想要我彻底掌控睿王府，也想要我借着这次出使西岐的机会，将秦长风推出来！”凤无忧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她不想将秦长风卷进这些波云诡谲的复杂之中，可是现在看来她的想法还是跳过简单，就算她不想，凤栖梧和陈王也不会放过他们。
    “睿王府还不是现在的你能够掌控的，只要老王妃在一天，你就不可能成为睿王府的女主人。现在当务之急是让秦长风入朝堂，占据一定的地位，或者是让父皇松口允他继承睿王的爵位。”顿了顿，凤栖梧直白道：“想要如此，他就必须立功，成功出使西岐，就是他的机会，也是你的机会。”
    凤无忧没有问这样做会给她和秦长风带来什么好处，自然也不想猜测这样会让凤栖梧得到什么好处。
    现在看起来只是凤栖梧在下本钱，可日后一旦夺位之争……
    凤无忧不敢再往下想，陈王虽然子嗣不多，还活着的仅有四位，其中小四还被罚入皇陵不得出来，可剩下的三位，谁能笑到最后还真不好说。
    自古皇位更迭，哪一个不是伴随着鲜血？就是当今陈王继位时，将士们所流出的血，恐怕能染红整个皇城的路面。可以说帝王都是踏着一具具尸骨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扶持新主成功也许会荣华富贵得享，可也有可能功高震主被猜忌，然而一旦失败的话死的就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宗族血亲无数人，她能去赌吗？她敢去站队吗？
    想到这里，凤无忧心中不由一冷。
    说到底，从前的她只是个沙场战将，哪里涉猎过朝堂风云？
    “太子哥哥，我去出使西岐自然不成问题，可秦长风身子不好，路途如此遥远我担心他根本不能胜任这个任务，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又该如何是好？”不得不说凤无忧现在对秦长风的关心，已经不简单是她从前想的那样疏离。
    “还有四个月的时间，足够他调养身体，万年雪莲本宫可以帮你拿到。”温柔笑着，凤栖梧继续道：“希望本宫的一番功夫，不会白费。”
    皱了皱眉，凤无忧有些左右为难，在复仇和秦长风之间，她早就偏向了后者。
    如果此行西岐会让他就此送命的话，那么她宁愿选择放弃，日后再寻其他机会回到西岐，查明她的死因，给自己复仇。
    可是现如今逼迫她做选择的不是她熊熊燃烧的复仇之心，而是凤栖梧，她能拒绝吗？
    “太子哥哥，我需要万年雪莲！”
    最终，凤无忧还是做了选择。
    凤栖梧淡淡一笑，道：“你且回去，半个时辰后本宫会让人将万年雪莲送到睿王府。”
    “多谢太子哥哥！”说罢，凤无忧起身离开。
    她需要透口气，这里的沉闷气氛快要让她窒息。
    凤栖梧一直看着凤无忧的背影，目送她离开后，嘴角突然勾起一道若有似无的弧度。
    “殿下，无忧公主和秦长风，会对您有用吗？”突然，一道沙哑的，虚无缥缈的声音在正厅内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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