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凤无忧那个丫头竟无意之间被血公子所救,他那人,哪里是会主动救人的!咳咳咳咳……”咳了许久,木老才眸光浑浊地继续道:“如是老头子便想着,若是能让凤无忧拜血公子为师,那赶在百花宴之前,她也能有自保的本事了!”
“可若是她惹的血公子不喜,顺手杀了呢?”
“血公子如果会杀她,当初她坠崖时就不会相救!”
“您怎能如此肯定?”
“你还记得三年前被罚来皇陵当守陵人的那个异姓王吗?”
“您说的是通敌叛国的那位逍遥王?自然是记得的,当初这件事牵连甚广,那位又有先帝赐予的免死金牌,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罚入了皇陵,成为守陵人。”说着,萧九娘顿了顿,眼中有些嘲讽,“当初他来后不久,便与方辰大打出手,更是扬言要杀死您,不将其他守陵人放在眼中,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死了,您突然提起他作甚?”
“哈哈哈,你不说我都忘了那小子有多嚣张了。”木老笑了一会儿,浑浊的眸子闪过精光,“你可知他是如何死的?”
“您从未提过,我们几个可都不知晓。”
“他死在血公子的手中!”
“什么?”
萧九娘先是诧异,随即了然,当初他们会忍让那个逍遥王,不过是他身负先帝的免死金牌,他们不想再给自己招惹麻烦,才选择退让,那血公子有能耐杀了他不稀奇,奇怪的是消息并未传出,陛下也未曾怪罪,奇也。
“那逍遥王性喜美人,更是男女通吃,在自己的封地内经常传出狎妓玩弄小倌致人死亡的传闻,只是天高皇帝远,他难免行事放浪张狂,也无人能治得了他,因着免死金牌存在之故,他不做出格的事情陛下也不会动他,可惜鞑靼献给他一对碧眼的双生兄妹,勾引的他神魂颠倒出卖军机要事,致使大军惨败,陛下震怒之下欲杀他,却被一方免死金牌保住了他的命。”
“这些我确有耳闻,只是这跟他被血公子所杀,有何关系?”
木老似笑非笑的看着萧九娘,道:“逍遥王性喜渔色,去山谷闲逛的时候偶遇血公子,血公子的容貌你也见过,已经不是惊为天人四字可以形容……”
木老隐去了后面的话,萧九娘下意识接道:“难不成那逍遥王竟看上了血公子的容貌,前去调戏?”
那场面……
萧九娘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寒颤,她在血公子面前都不敢多看他一眼,那逍遥王真是色胆包天,难怪会死在血公子的手中。
可木老却笑着摇摇头,“非也,他还未来得及调戏,只是用淫邪的目光看了血公子一眼,便被血公子用一颗石子打爆了脑袋,从悬崖上扔了下去,当真是死无全尸!”
“什么?”萧九娘嘴角微微抽搐,只是看了一眼便被杀,这逍遥王死的……有点太不划算了些。
“这样的血公子竟然会在凤无忧坠崖的时候出手相助,还将她抱了回来,又任由那丫头纠缠着拜师未下杀手,他还真是宽容的不像那个老头子认识的他了,能为了凤无忧一再打破自己的原则,实属罕见!”
“如此看来,无忧丫头的性命无虞。”
“岂止是无虞,简直不能再好!如此一看,你可否还会觉得老头子我思虑欠妥?”
“您老还真是老谋深算,九娘佩服。”
“你这是拐弯抹角骂老头子呢?”
“岂敢岂敢!”
木老失笑,却并不恼怒。
他双手负后,眸光落在远处层峦叠翠的深山中,也不知道他这老眼昏花是否能看清远处的景致。
许久,木老不忘说道:“玉不琢不成器,血公子从未收徒,也不知道会怎样教导徒弟,只是你这面也不能让那丫头轻松了去,现在距离百花宴也就半年多时间,好好敲打雕琢一下那丫头,也不枉她来这皇陵走一遭,更不要辜负了凤清幽的一番苦求。”
“您这是拿人手短吧?以前可从未见您对清幽宽待过!”萧九娘毫不客气地拆穿。
木老撇了撇嘴,也没有任何遮掩的意思。
“那段日子凤清幽天天贿赂我老人家,你说这拒绝一次两次可以,三次四次老头子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怎么说她也是我陈国的大长公主,她的面子老头子也是多少要给一点的,收了那些东西全了她的面子,老头子看着也还喜欢,自然要多照顾凤无忧一些。”
“您这照顾,就是让我可劲了折磨她?”
“哪里是折磨,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这么不会说话,这叫……”想了想,木老吐出两个字:“襄助。”
萧九娘嗤笑,这襄助都出来了,她看无忧丫头那眼神,简直吃了她的心都有了吧!不过左右她是清幽的女儿,上一辈的恩怨情仇她还能分得清,不会让它延续到下一代,再说了,这丫头长得还真是像他。
多少武艺高强些,在皇城那吃人的地方也多了几分自保的能力,这些年她从木老这里听到的消息多了,也为清幽的处境挂心,她唯一的软肋就是这个女儿,作为曾经的挚友,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您既然说了,那我姑且就这么办吧!”
“如此甚好!”
还在药池中备受折磨的凤无忧自然不知道木老和萧九娘的一番言谈,就决定了她日后那些水深火热备受煎熬的日子。
此时的她,在池中已经待了足足两个时辰,池中原本漆黑如墨的药液也被吸收的只剩下一层浅淡的灰色。
血公子半蹲在池边,眉头紧锁的死死盯着凤无忧,以防她一旦发生异常,他来不及出手相救。
可凤无忧就如同老僧入定一般,没有丝毫的动静。
血公子不由诧异,按说以凤无忧的资质,这药液她最多能坚持半个时辰就不错了,现在两个时辰已过,她的身体已经承受到极限,能如此坚持完全靠的是强到惊人的毅力,就算是武艺高强的男子尚且做不到如此地步,她倒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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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死在血公子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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