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秦老，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你看看你，你也不说一声，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否则让我们金陵的老百姓知道了，让我怎么做人？我们金陵人最讲信誉、一口唾沫一个厅，我们金陵人也最知礼，尊老爱幼，世人典范。”
    西冷拍卖行，陈剑南一走进会客室，就一脸热切地跟秦老打电话，那热乎劲，纵然是坐在一侧的冷寒月都有点受不了。
    “我这不是觉得你们工作吗？现在年轻人创业不容易，咱们又不是外人，哪用这么客气。”秦老看着陈剑南眼角抽搐了一下。
    以他的老谋深算，那听不出来这个小混蛋再指桑骂槐。
    讲信义，还一口唾沫一个钉。
    这不就是在嘲讽他说话不算数吗？
    不过他是谁？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岂会被陈剑南一两句话给将住？
    秦老不但哈哈一笑，轻描淡写地揭过了陈剑南的话，还反击道：“不错，剑南啊，也不是我说你。虽然你们年轻人想要创业不容易，但是也不能忽略自己的生活和感情。你看看你，离开苏北都两三个月了，也不知道回去看看妖妖。虽然我们家妖妖性子有点倔，但是你什么一个大人要有度量，要学会包容，更要懂得疼爱女人。再说了，我们老秦家上上下下，那个对你好？你这一走就是几个月，你让我们心里怎么样？你让苏北人有怎么看我们老秦家？”
    “嘿！”陈剑南一下子就瞪圆了眼睛，这老东西可真不地道，竟然还倒打他一耙。
    听听，听听这老东西说的都是啥？
    秦妖妖那是有点倔？已经不是一般的倔了，而却还是一个大百合。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我一说你俩的事，你就跟妖妖一个反应。年轻人，这说明什么？你们两个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还说明什么？你身为一个男人，身为未来的顶梁柱，却缺乏应有的肚量。我虽然是妖妖的爷爷，我也不至于因为这么一点小问题，对你有什么意见，可你也要学会成长。”秦老看似苦口婆心，其实都快乐开花了。
    他自己的孙女怎么回事，能不清楚吗？
    当初秦妖妖能把陈剑南带回秦家，最起码说明秦妖妖并不讨厌陈剑南。
    更何况，这小子不但有本事，还有背景。
    不说别的，单单这一次三秦研究所的事，就让他们秦家上下，对陈剑南观感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如果能让陈剑南做了他们老秦家的上门女婿，那可就赚大了。
    “……”陈剑南看着秦老脑门上一层黑线。
    都说老而不死是为贼，这老东西不仅仅是贼，还老而成精。
    不但脸皮厚如城墙，这偷梁换柱的本事，也是炉火纯青啊！
    坐在一边的冷寒月，眼底满是笑意。
    陈剑南跟秦妖妖是怎么回事，她再清楚不过。
    现在秦老一来，就把陈剑南将成这样，可真是让她意想不到。
    “剑南，你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我这个当爷爷的还不能说你两句了？”暗暗得意的秦老，把脸一拉，“俗话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我说这么多，也是为了你们好，也是希望你们以后少走弯路，少碰壁。”
    陈剑南看着秦老一阵翻白眼，他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家伙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所有的皮都是防弹的，不，应该说是金刚不坏之身，跟他打机锋最后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唯一让他倍感安慰的是，秦妖妖已经被他给吃了，而且还吃了好几次。
    要不是担心这话说出来，会把这老家伙气出个好歹来，他会忍到到现在？
    等等……
    秦妖妖。
    想到这个，陈剑南眼睛一亮，随即一脸感慨、外加感动，宛若大彻大悟的回头浪子，对着秦老信誓旦旦的说道：“秦爷爷，以前经常听人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以前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明白了就好。”秦老一脸感慨，心里却暗暗戒备。
    陈剑南是个什么鸟，这几个月他可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说好听点，叫有决心、有毅力、有主见、敢打敢拼。
    说难听点，这货就是一个吃了秤砣的王八，一旦拿定主意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对了，还臭不要脸、抠门成性，周扒皮转世。
    如果有谁说，他说了几句话，就让陈剑南大彻大悟，痛改前非，他绝对一个大耳光子抽过去，然后指着对方大骂扯淡。
    而现在，陈剑南的表现，在他看来，完全就是扯淡。
    不过到了他这个年纪，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他倒要看看陈剑南到底打什么鬼主意。
    然而陈剑南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后悔了，甚至悔得肠子都青了。
    “秦爷爷，我决定了，从今往后，我绝对痛改前非，我绝对一心一意对妖妖好。您放心，以后你们就把秦家的产业全都搬到金陵来，我就算昼夜不息，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睡觉，我也会把咱们秦家的产业管好。不，这样还不够，我将会为了咱们秦家的产业，抛头颅洒热血，不计生死，奋斗终生。从今往后，爷爷您，跟叔叔伯伯他们，对了还有我哥和妖妖，以后你们享受生活就成了，我觉得把咱们秦家的产业发扬光大。当一个优秀的掌舵人和。”
    掌舵人？
    秦老微微一愣，看着陈剑南，忍不住双手握成了拳头。
    你这混蛋想干啥？抢夺他们秦家的财产吗？
    还全都整到金陵来，还全部都交给你掌管，那简直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啊！
    “爷爷，你这是不放心吗？你放心吧，虽然我没有独立执掌一个公司的经验，但是我退役之前，也只基地的总教官，手下好几百号人。企业管理说白了就是管人，我能管得了几百号刺头，就能管得了咱们秦家产业的高层。当然您要是还不放心，可以在一侧辅助我一段时间，甚至搞一个隆重的交接仪式，确立我地位的同时，帮着我烧三把火……”陈剑南站在原地慷慨激昂，如同即将出站的铁血猛将。
    秦老坐在沙发上，脸色忽青忽白，嘴角抽搐个不停，如同得了半身不遂的老年人。
    交接仪式，还烧三把火。
    哪怕明知这小混蛋在扯淡，秦老还是气得不行。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后悔。
    早知道，他就不将这个小混蛋了，否则这小混蛋还能这么蹬鼻子上脸？
    以这个小混蛋臭不要脸的德行，如果他继续说这个话题，这小混蛋不知道说出什么话来呢，甚至假戏真做，从他们老秦家身上坑下一块肉来，也不是不可能。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决心了。你又能这个心思我很满意，不过一个大集团，不必一家小公司，你还需要磨练，还需要成长。”秦老硬着头皮打了一个太极拳，把话题引导其他地方，“这次我来，是其他的事。”
    “不行！爷爷，我认为没有什么事情，比我说的事情更重要。一个家族，一个企业，最重要的是什么，传承。传承的根本是什么？人才。现在还有比我更是合适的吗？更何况，又有谁一开始就是国内外知名的霸道总裁？还不是在职位慢慢锻炼的？你放心，只要你给我个机会，让我锻炼锻炼，绝对让你满意。”陈剑南拍着心口保证。
    满意个屁，恐怕到时候秦家的产业全都姓陈了。
    不管冷寒月揶揄的笑意，秦老哼哼两声，不爽地白了陈剑南一眼，“你哥小王八羔子，我不就是这两个月比较忙，答应你的事还没有办成，你至于这样吗？”
    “什么事？什么样？”陈剑南。
    “……”秦老。
    冷寒月眼底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