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是个奶猫咋的?
刚想到这里,他就恨铁不成钢的看见,“他”丝毫不在意,甚至退了一步,无奈道:“行,我走开,你自己过来吧。”
“他”将鸡腿放进包裹里,真的就下了石板,退后了几步。
师南心想,真是个大善人,和他完全不一样。他对司景明和霍斯年的照顾,是基于对方的无害,和自己的有余力。
瞧,司景明这边莫名其妙变了性子,霍斯年那里又有些古怪,他就生了退让之心。
初进梦时,他其实还大胆猜测过,“他”会不会是他?
现在看来,完全不可能。
师南这边想着,那边“他”退了几步后,小崽子当真露出了疑惑之色,像是在思考“他”说的是真是假。
然而鸡腿子活生生躺在那里,香气扑鼻,金灿灿的,实在让人抵抗不住。
小崽子咽了咽口水,发现“他”背着手,看着天看着地,就是不看他,一副随你怎么变的样子。
小崽子略微蹲伏,像只野兽窝里长大的小兽,蓄足了力,突然扑了上去,吭哧吭哧吃了起来,手上脸上都沾满了油渍。
“他”不往那儿看,还友好地提示:“吃慢点,不要噎着了,里面的羊奶还是热的,趁热喝。”
小崽子显然听得懂人话,顿了一下,偷看了一眼站得远远的“他”,显然有了安全感,揭开羊奶的瓶子,试探着喝了一口。
初时,似乎被入口的淡淡腥味吓了一跳,再接着,后续的香甜口味在舌尖弥漫。
小崽子眼里冒出了星星,又喝了一大口,才珍惜地盖上,也揣回了衣服里,像是个囤食的小仓鼠。
这个小动作,让师南又被萌的心里一酥。
只能不停的给自己洗脑——这就是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一个梦中人物而已。
小崽子很快的把本就分量不多的食物吃了个干净,石板上散着的桂花饼渣,充分证明了这是毁食灭迹的案发现场。
“他”似乎觉得证明了自己的无害,火候差不多了,掸了掸衣袖,笑着走了上去,伸向那块仅剩的包袱皮。
“看,哥哥不仅长得好看,也不会骗人吧——啊!”
触及包袱皮的瞬间,小崽子眼中闪过一抹凶狠,距离太近,嗷呜一声扑过去,咬在“他”的手指上。
师南几乎听见了嘎吱的声音。
师南:“......”哥们,你的愚蠢使师大人震惊。
一个坑里扑爬两次了都。
小崽子牙口利得很,跟着“他”抬起的手,吊在半空里晃荡,甩都甩不掉。
最后,只听见“他”无奈的声音,“蠢小孩儿。”
这几个字一出,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又来了,画面终止在小孩儿龇牙咧嘴的表情,随后又开始加速。
画面极速晃过,却比之前的要慢一些。
师南看见“他”每日带着食物,去老林子投喂爱咬人的狗崽子,到后面甚至带起了衣物,小鞋子,毛毯之类的东西,把崽子打扮得干干净净。
狗崽子也从一开始的排斥,时不时咬人,后来,能当着“他”的面吃东西了,到最后,勉强能让“他”撸上一把狗毛。
狗崽子一日日的有了人样,干净莹白的小脸,整齐合身的小衣服,偶尔也会吐出几个字来。
“他”拉着小孩儿沾着油渍的手,手把手的,用随身带着的帕子,给他一点点擦干净指尖,问道:“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好似春风拂过,熨平心底的一切不安与浮躁。
半晌,小孩道:“我.....没有......名字。”
“他”动作更温柔了些,“从来就没人取过吗?”
梦醒之前,师南听见小孩儿稚嫩又严肃的回答。
“娘亲......叫我......”
“波波。”
......
“哈哈哈哈哈——”
师南是直接给笑醒的,笑得浑身直抖,床帐都跟着抖动了起来,上面挂着的粉色铃铛叮铃铃作响。
门外有席远的红颜知己路过,乍得听见里面有节奏的铃铛声,瘪了瘪嘴,心想到底是哪个小贱蹄子,居然占得先机,和席公子滚做了一团。
听了一会儿不见停,咬着手绢愤愤地走了。
屋内的师南笑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停下,琢磨自个儿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怎么做个梦这么奇葩。
还有续集呢。
那狗崽儿最后说的名字,显然是他娘亲取的乳名,看狗崽儿一脸的严肃,想必对这个名字很看重,只当是正经的名字。
还带着些许羞涩,与“他”分享。
这么想来,师南又有点笑不出了,还蛮可怜的。
又清醒了会儿,梦境过于真实的影响渐渐缓了过来,师南往房间另一边的榻上看了眼。
席远一晚上没回来。
好像从司景明来后,席远跟着出去,就不见了人影,也不知在做什么。
师南晃了晃脑子,心道你还有心思琢磨别人,还不如担心自己怎么从江阴王手上活下来。
现在知道了原身父亲的死因,师南有理由怀疑,那夜青衣男子后的一拨人,就是江阴王派来杀他的。
还好有席远在,逃过一劫。
江阴王......
谁是江阴王的对手?
师南左思右想,想起了一个人——护国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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