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团团围困他们两个的黑衣人听到费奥多尔开口的瞬间,又将枪口威胁地凑近着,黑色的影子带着让人恐惧的形状。
而太宰治只是轻轻摇了摇手指,更像戏台下观光的客人——
他小声说着:“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为首的黑衣人似乎有些发怒:“死到临头了,还在自顾自的说话?!”
黑夜在灯火下撕裂,平静是被剥离的戏曲幕布。被打翻的墨水瓶正在把世界不容抗拒地晕染。
那个被厚厚外衣包裹着的人弯了弯手指,黑发在昏黄的灯光下轻微晃动。
他稍稍抬头,似是很满意这个条件地回复着——
“成交。”
……
更深露重,草动风吹,谢公萱就这么被什么东西砸在窗外的声音唤醒了。
她打开窗户的时候,飘进来的只有这个季节微凉却不寒冷的雨,窗外的人间和天空是连接成一条线的黑夜。
肯定是凌晨几点了,不然外面也不会这么暗淡,没有几家人还留着灯。
顺着栏杆和被打湿的墙壁一路看下去,借着房间白色的灯光,能发现,那个落在一米之下窗台的一小团东西是……
一只猫?
原来下雨的时候天上还会掉猫吗!
是走错片场了还是没有睡醒?
谢公萱一脸茫然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那只猫……
依然存在着。
她一下子慌了,顾不得身上薄薄的睡衣,踩着窗户的栏杆就翻到了阳台的边缘,属于夜晚不大不小的雨慢慢打在身上,不一会就湿透了整个后背。
还有一小段距离……
谢公萱一只手扯住窗户的边缘,侧着身子去触碰那只猫,而停留在指尖的,只有已经被打湿的毛的,不太真实的触感。
干脆跳下去吧,这样也够不到啊……
“小祖宗,不管你是怎么掉到这里来的,要是活过来了,就要记得感谢我啊……”
于是她就跳了下去。
……
身上像一块冰,怀里的那只橘色的猫像一团雪。寒冷的,没有生机的,湿淋淋的……
死亡的……
当谢公萱用灰色的毯子把整只猫包裹起来,想要第一时间送进医院的时候,她终于发现,这只橘色的猫,白色和渐变的橙色的猫毛全部被雨滴晕染开来的猫……
已经死去了。
“喵喵喵?别这样啊……怎么回事?楼上哪个没良心的家伙把你丢下来的吗?”
“我帮你上楼打他,不管是谁都打到警察局去?”
“喵喵喵?”
幼小的生命,真的就这么流逝了啊……
自己的头发也不断滴着水珠,湿透的衣服混着不小心擦到的泥泞全部贴在她的身上,谢公萱却觉得皮肤不是最冷的地方。
也是这个时候,她突然回忆起了太宰治对她说过的话——
【知道自己的异能存在,是为了避开使用它哦?】
【如果不想被当成这个世界的异类的话,就一定要藏好。】
她不是一个听话的人,但是却是一个听从真话的人……所以除了最开始的试探,她再也没有使用过自己的异能。
如果真的是无所不能的能力的话……
可以将这个弱小的,可怜的生命,救活吗?
想着,根本没有犹豫的谢公萱转身下楼,冲向的目标就是自己现在寥寥无几的书架。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普希金的诗里,有“活着的生灵”。
慌张地点亮一楼的灯的时候,谢公萱还担心了一瞬会不会把太宰治和费奥多尔吵醒,但是当那本书已经被拿在她的手中的时候,她匆匆一瞥所看见的……
是少了两双鞋的鞋架。
……
“何苦对上帝抱怨命运,我能把自由作为礼物,赠给一个活着的生灵!”
她的声音有些低,裹在毯子里的猫就这样被放在她的双腿上,在话音的末尾,轻轻颤动了一下。
【我小时候曾想拯救世界,后来,我只祈求能拯救所看见的渺小生灵。】
她这样想着的时候,那只猫终于动了起来,隔着毯子也能感受到,它小小的后腿正支撑着整个身体,慢慢地站了起来。
然后——
抖抖抖……雨水四溅。
“嗷嗷嗷,没良心的家伙,醒来第一件事居然是抖我一脸水!”
谢公萱双手挡在了脸前,错过了那只猫听见自己声音后,突然停止的动作,和盈满了疑惑的蓝色眼睛。
“你起来,我给你找吹风机吹一下。”
谢公萱戳了戳这只猫柔软的后颈,意思意思对着它说着,反正猫也听不懂……
但是当她伸出手打算把橘猫移开的时候,它自觉地跳到了地上……
接着,就是短暂的停顿,它似乎在犹豫纠结什么。
最后,那只橘色的猫在地上又抖了抖身上的水,似乎不大习惯地用爪子拍了拍地面,朝着窗口轻盈地跳着。
“这就要走了吗,那再见……啊嗷嗷嗷。”
客厅的钟指向了凌晨三点四十,不知道是不是熬夜后遗症,突然站起来的谢公萱觉得昏昏沉沉的,仿佛被针一样的东西刺痛了,又一下子坐回了沙发上。
黑暗,是视觉中的黑暗,还是大脑皮层的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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