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西并没注意到这一茬，沉迷八卦不可自拔，“那就长话短说，反正我有一小时时间，足够了。”
    “大哥，我想先和对方聊一聊，回来再说。”询问的话，陈诉的语气，不容反驳。
    “老二，你这么护着你的鬼女友？”霍衍西坐直身体，手捧着心口，开始忆苦思甜，“有了老婆忘了哥，唉，伤心，你小时候都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
    霍衍东抬手捏了捏眉心，糟心。
    他无奈提醒，“我小时候用的尿不湿，再更正一下，她不是我女朋友，也不是你想象的那种。”
    霍衍西：“……”
    最后，霍衍西主动找台阶下，“既然这样，我就信你一次，我们回头再聊。”
    十几分钟后，越野车停靠在小镇街尾一栋白色外立面，红色屋顶面前。
    独栋小院，砖色院墙，院子里栽种了五颜六色的花草，打理得井井有条，房主人还养了一只拉布拉多犬。
    拉布拉多犬听到动静，撒蹄子狂吼，见到来人是霍衍西，热情地迎上来，抬起左爪，开了院门。
    霍衍西笑着蹲下来，爱不释手揉它的脑袋，“旺财，哥哥又来了，今天你家主人在吗？”
    旺财听懂人话，咧嘴摇尾巴，掉头向里跑。
    霍衍西笑呵呵地起身，招呼霍衍东，“走，老二，冯姐在家。”
    霍衍东轻轻颔首，不动声色观察周围环境，踏进院门那刻，他尽量目不斜视，跟在霍衍西身后。
    五分钟后两兄弟坐在客厅里，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外表看着像二十几岁，实际上已经年过五十的华裔冯女士。
    霍衍西主动替双方介绍，闪着大眼，饶有兴趣地等待他弟弟的狗血故事。
    谁知道冯女士一开口就请他回避，霍衍西诧异，“冯姐，我是他大哥，我不能听？”
    冯女士面相普通，双眼明亮，气质令人不敢小觑，“有些话可以听，有些话你不能听，不是你的，莫强求。”
    霍衍西：“……”
    等他一走，冯女士的目光就落到霍衍东的手机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所求之事，我帮不了你，我只能告诉你，她与你无碍。”
    手机里的温柔听到这席话，比霍远东还懵逼。
    What？他们大老远从南山市飞到达州，她承受晕机和时差的痛苦，中间还倒霉遇上木仓击，这简单的一句话打发了他们？
    她不满意对方给出的结果，在手机备忘录上面写字，“霍哥哥问重点！问重点！”
    手机屏幕突然跳出来一大堆字，引人注目。
    冯女士眸光一闪，不等霍衍东开口，又说了一句玄之又玄的话，“她是你天赐的礼物。”
    天赐的礼物？随身绑定非人系统？
    霍衍东显然没那么好忽悠，他从容不迫询问，“冯大师，你有没有其他朋友能帮忙解决这个问题？就像您说的，她与我无碍，可您不能否认这已经影响到我的工作与生活。”
    “朋友？”冯女士面色平静，眼神波澜不兴，“我没有朋友，我只有师兄，但我们早年失散，我定居达州多年，一直没联系上。”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霍衍东来之前做好各种准备，直击事情关键，“如您不介意，可否告知我联系方式，我派人再去寻。”
    “也好，你稍等。”
    冯女士起身去了书房，约莫一刻钟后，她捧着四四方方的檀香盒子重新返回客厅。她打开盒子，盒子里是一张泛黄的信纸，信纸上写着一个国内某城市座机号码。
    “我师兄今年应该八十岁，他还在世，他喜欢云游四海，他本领比我高，应该能有办法帮助你，小伙子，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霍衍东用手机拍下号码，郑重向对方道谢，起身告辞离开，临走前把他从国内带来的礼物留下。
    “等一下——”冯女士视线扫过茶几上价值不菲的人参和茶叶，出声叫住他，“再送你一句，她的命格原本极好。”
    意犹未尽的话包含深意。
    霍衍东再次道谢，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出了入户大门，他脸色一沉，命格原本极好，言外之意，有人从中做了手脚。
    兄弟俩在门口碰头，霍衍西拍拍旺财的脑袋，起身追问，“怎么讲？”
    “车上说。”
    俩人返回车上，霍衍东打发张强去买烟，他把事情简明扼要地讲了一遍。
    霍衍西消化不良，看鬼一样的眼神盯着他，“你他妈告诉我，现在有一只鬼住在你的手机里？”
    霍衍东头疼，皱眉纠正他，“大哥，请注意你的措辞，别怪我没提醒你，女孩子生气不好哄，你晚上要拍夜戏，片场出了什么问题，我不负责。”
    霍衍西：“……” 他弟弟为了鬼女友威胁他？
    千里之外的南山市，南山私立医院，五零六病房。
    十一月底，南山市气温陡降，霍衍北携带助理现身五零六病房，宽大的空间顿时变得局促狭小。
    吴娟不想见到此人，也没站起来招呼，兀自用棉签沾水，小心翼翼涂抹在外甥女唇上。
    霍衍北示意助理把礼品放下，挥手让他们出去等，之后悄无声息扫视病房里的环境。
    一天上万收费标准的高级住院病房，医疗设备齐全，干净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