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许南知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好,都听你的,我今天不是我现在就开始戒烟。”
向成渝神色稍缓,许南知转而握住他的手,语气带着些撒娇的意味,“那现在先跟我去事务所坐会?”
他抿了下唇角,松了口,“好吧。”
等到了事务所,许南知把人安置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自个去外面洗手,回来时却发现向成渝把她放在办公桌抽屉里的烟全都找了出来。
“……”
向成渝找了个小的纸盒,把烟全都装了进去,抬头看着她,“除了这些我能找到的,其他地方还有吗?”
许南知下意识瞄了眼旁边,撒谎道:“没了。”
向成渝没错过她这一瞬的反应,起身朝她刚才看了眼的地方走了过去,果不其然在底下又找到几包烟,轻哼了声,“看来姐姐不仅是个小烟鬼,还是个爱撒谎的小骗子。”
许南知假装没听见,坐在桌边喝汤。
向成渝下午没什么事,就留在事务所陪着许南知,后来大老板杜岩来了趟,让许南知提前下了班。
到家之后,向成渝又对家里进行了一次地毯式的搜索,从浴室的储物柜、电视机后的墙柜、书房的书架上、甚至是厨房不常用的柜子里都翻出了烟。
最后零零散散,差不多翻出来十几包烟。
向成渝把这些全都用垃圾袋装了起来,问:“家里还有吗?”
“没了。”许南知看着自己的藏货差不多都给翻了出来,面上不显内心却是各种抓心挠肺地心疼,忍不住和他打着商量,“其实戒烟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如果一下子都断了,可能我会不太适应。”
“不适应?”向成渝盯着她,笑出声,“那就给我忍着。”
“……”
事已至此,许南知也只好被迫踏上戒烟之路,但刚开始的戒断期其实还挺难受的。
为此,向成渝特意在家里屯了一箱各种口味的棒棒糖,放在她随处可见随手可拿的地方。
一段时间过去,许南知慢慢也就习惯了,加上事务所的人知道她在戒烟之后,每次抽烟买烟都会避着她。
偶尔杜岩开玩笑给她递烟,许南知手都伸出去了,想了想,又缩了回来,从口袋里摸出根棒棒糖塞进嘴里,塑料小棒露在外面,声音含糊,“算了,我还是吃糖吧,免得小朋友知道,跟我闹脾气。”
虽然仍旧难受,但嘴里咬着东西的感觉的确好受多了,糖果甜腻,糖分缓解了她的焦躁和不安。
翻过一月便是新年。
今年的除夕,许南知没打算回家,之前和许父闹得不愉快,她也不想回去给自己添堵。
向成渝知道她的决定之后,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等到晚上休息时,他和许南知说:“今年过年你跟我回家吧,我白天已经跟我父母通过电话了,他们都非常欢迎你过去。”
许南知愣了几秒,笑着道:“行啊,那你明天陪我去商场给他们买点礼物。”
向成渝没说话,把人抱到怀里接了个吻,耳鬓厮磨间说了声好。
许南知在向家度过了一个非常温暖的新年,向父向母为人和蔼风趣,待她如同自家女儿,亲切又体贴。
吃过年夜饭,向成渝开车带许南知去江边等着零点的跨年倒计时和江对岸的烟花展。
大年三十,江岸边人如潮流,向成渝找了半天才在附近一个商场找到空余的停车位。
停好车,他和许南知步行朝着江边走去。
隆冬的夜里,街头巷尾张灯结彩,随处可见新年的气息。
他们两来的晚,太靠前的位置都已经挤满了人,岸边的小径人挤人,只走了几分钟,便挤得满头大汗。
向成渝牵着许南知从人群里出来,去取了车,往离江边不远的子鸣山开了过去。
比起江岸边,山顶上的人明显少了许多,向成渝把车开到以前读书时常去的位置。
那里不是最佳观赏点,但胜在人少,视野宽阔,坐在车里也能看到山下流动的滚滚江水。
距离零点还有一会,两个人坐在车里聊天,中途许南知接到了许母的电话,只说了几分钟。
挂了电话,向成渝朝她看过去,温声问道:“伯母说什么?”
许南知抬手挠了下脸,“没什么,就问我今天还回不回去。”
“那要回去吗?”向成渝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十一点,“现在赶回去应该还来得及。”
“不回了,过几天吧。”
向成渝握住她的手,把她的视线带过来,语气格外认真,“那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回去。”
许南知看着他,唇角扬了起来,“好。”
聊了会天,许南知和向成渝的手机开始热闹起来,两个人回了十几分钟的消息。
快要到零点的时候,两个都放下手机,也没有说话,默契地等着即将到来的新年。
从山上往山脚看,城市的灯光如同浮于低空的熠熠星辰,亦或是银河万顷。璀璨斑斓。
钟楼进入最后十秒,远处传来万人齐声的倒计时。
“……五、四、三、二、一。”
伴随着一字尾音的落下,钟楼大厦亮起粲然灯光,夜空中绽开朵朵炫然夺目的烟花。
向成渝握着许南知的手,在忽远忽近地欢呼声里,侧过头亲吻着她唇瓣,神情虔诚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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