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早就低电量自动关机,外套和钱包也都被好好放在一旁,至于他这个人,衣服都还穿在身上,除了味道难闻了些,其他的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痕迹。
既没有财务损失也没有人身损失,站在窗边还能看见昨晚那家酒吧的招牌,向成渝松了一口气,想来昨晚应该是他从酒吧出来后,自己就近跑过来开的房。
他脱掉皱巴巴的衬衫丢在床尾,赤脚进了浴室,没多会便从里传出淅淅沥沥的动静。
再出来时,向成渝被房间里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吓了一跳,他没有换洗的衣服,身上只裹了件酒店的浴袍,松松垮垮的,大片白皙胸膛被房间里过低的冷气一吹,很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南知姐?”发梢的水珠落了一滴在眼皮上,向成渝眨了下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许南知看着他,“你昨晚喝醉了,酒吧的酒保拿你手机给你父母打电话没人接,就顺着你通讯录的联系人挨个打电话,正好打到了我这里。”
许南知不知道的是,她的号码在向成渝的通讯录里排在第一位,酒保在联系他父母无果之后,联系的第一个人就是她。
向成渝自然也不会把这些事情说给她听,舔了下唇角解释道:“我爸妈出国旅游了,和国内有时差。昨晚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许南知笑了声,没再多说,指了指桌上的两个纸袋子,“这里面是干净的衣服和早餐。”
向成渝换了衣服,拿着早餐和许南知一起下楼退房。
等出了酒店,许南知问他,“你现在要去哪,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昨晚到现在已经耽误你很多了。”
许南知没在意他对自己的生疏,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先去公司了。”
“好。”向成渝站在原地看着她走远,又低头看了看手里还有余温的早餐,轻吐了口气,转身朝着前边路口走去。
半个月后,溪城过了立秋,气温却始终停留在盛夏的燥热和沉闷,蝉鸣也不停歇。
许南知在周五下班之前,去了趟主任的办公室,出来之后便把手底下的人召集起来开了场小会。
“建大纪念馆的设计,杨主任交给了我们和吴组长那个组共同负责,你们周末把手上的工作梳理一下,下周一和我去一趟建大,见一下这次项目的主负责人柳逸山教授。”
建大纪念馆这个建筑工程的消息年前就放了出来,当时业内不少精英都为此争破了头。
业内谁都知道柳逸山的名号,只要能进他的团队,必然能给自己的履历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周一上午,许南知带着手底下的人去了趟建大,本来就是从建大走出去的人才,沟通起来也就那么多客套。
许南知给柳教授介绍完自己这边的人,柳逸山挨个看过来,目光倒是和蔼,夸了句年少有为后,点了下坐在自己右手边的两个年轻人,“这两位都是我的学生,来项目里打个杂,还希望许组长和吴组长以后多担待。”
打杂也意味着要在项目里挂个名,这种事情都常见,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怎么在意。
许南知以前大四的时候也在某个教授的项目里打杂挂名,不参与分成,只是为了给履历添光加彩。
她笑着说柳教授客气了,而后目光在旁边的年轻男人的脸上停留了几秒,没再说什么。
一场不怎么正式的会议结束后,学校方面组织了饭局,都是头一回合作,许南知和另外一个组长也就没怎么推辞。
吃完饭的时候,向成渝才和许南知说上话,但也没说什么有用的,绕来绕去还是感谢上次醉酒她送自己去酒店的事情。
许南知听完后,垂着眼睛笑了声,语气像是在开玩笑但又不太像,“小朋友,怎么也就两年不常见,你现在跟我变得这么客气?”
向成渝声音一窒,犹如被捏住了喉咙,微红的唇瓣张张合合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许南知也不在意他的回答,不咸不淡地说:“跟你开玩笑,别介意。”
向成渝张口说不介意,但是许南知已经带着人离开了,背影一如既往地肆意潇洒。
他有些无措的抿了抿唇,心里满是荒芜和苍凉。
之后的几天,因为这个项目的缘故,许南知和向成渝见面的次数都快要赶上两个人认识这么多年加起来的次数。
向成渝和另外一个男生傅舟都是柳逸山的学生,虽说是在项目打杂,但也并非做些打杂的工作。
项目团队定下来之后,所有人都在忙着刷图出方案,建筑院在许南知和吴组长办公室的同楼层也给柳逸山空出来一间大办公室,向成渝和傅舟领了实习生的出入证,每日和许南知他们同进同出。
周五项目小组第一次团建,柳逸山年纪大了不方便出席,留下两个学生代表自己。
一行十几个人吃完火锅,按照惯例去唱K喝酒。
许南知本来想回去补觉,但是没走成,被拉进包厢坐在角落听着这群年轻人鬼哭狼嚎。
她其实和他们差不了几岁,但却因为这几年的事情心理年龄好似直接和他们拉开了二十岁。
后来这群人嚎够了,凑在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许南知事先说好不参与,他们也没强求,反倒是向成渝和傅舟被这群老油条坑蒙拐骗连续输了好几轮,酒就没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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