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到家之后,许南知知道她回来的消息,下午来了趟闻宅。
这个新年,许父许母为了让女儿答应相亲,直接把她锁在了家里,还没收了她的手机和其他通讯工具。
许南知用尽了办法,就差没从卧室二楼跳下来以死明志了。
但是许父许母这次是铁了心要让女儿去相亲,不管许南知怎么闹腾,他们始终都不肯松口。
后来许南知也疲了乏了,索性就顺了两位老人的意,去相了几次亲,但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好在这之后不久,年假结束,许南知年前的项目未结,建院那边不放人,她这才得空从家里的牢笼跑了出来。
“我一天没个交往对象,他们就觉得我活着就是在占用公共资源。”见面这天,许南知提起这事,仍旧连声叹气,“我真是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对于许家人的执着,闻桨不认同但也没法评价,只能安慰道:“为人父母,考虑事情和我们不一样。”
许南知失笑摇头,“算了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吧,这趟去海城是不是直接一步到位了?”
“……”闻桨端着咖啡杯,默默挪开了视线。
许南知留在闻宅吃了晚饭,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忙,吃个饭的功夫接了三通电话。
吃过饭,人就匆匆离开了。
闻桨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想了想,还是给蒋远山发了条消息,约他后天来溪城见一次面。
不过半分钟,便收到了回复。
——蒋叔最近身体出了些问题,暂时没有办法离开平城,能不能换个时间或者换个地方见面?
——我是蒋辞。
有些事情闻桨已经不想再拖了,只好和他约了过几天在平城见面,顺便还让他把具体地点发过来。
蒋辞回了个好的。
闻桨没有再回复,将聊天框删除,放下手机准备睡觉,临睡前又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拿过手机给远在国外的男朋友发了条“晚安”。
池渊是在登机前看到的微信。
从海城回来之后,他一直在国外出差,和手底下的人连着几天不眠不休才赶在元宵节前一天把所有事情处理完。
为了补偿也是奖赏,池渊让周程转告,剩下来的几天,他们在国外的所有消费公司全部报销,而他自己则是匆匆买了深夜回国的机票。
打工仔周程也不得不跟着一起回来:)。
飞机在第二天早上抵达溪城国际机场,刚落地,池渊就接到池母的电话,说了晚上让他带闻桨回家吃饭的事情。
池渊笑着应下,挂了电话之后,他就让司机把自己连人带行李一块送到了闻宅。
等闻桨早上起床,看到坐在餐桌旁的人时,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愣了几秒才回过神。
她坐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来,“你什么时候到的?”
“挺久的了。”久到足够他在客房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还吹了个头发。
闻桨“哦”了声,低头喝粥,几秒之后,又抬头看着他,似是有些无语,“不对。”
“什么?”
“你回来不回家,来我这里做什么?”闻桨也是睡糊涂了,这会仔细盯着他看了几秒,才发现不对劲,“你竟然还在我这里洗了个澡?”
池渊抬眸看着她,神情带了几分深思熟虑之后的认真,“我从海城回来之后,仔细考虑了下,如果你搬过来和我住的话,容姨就一个人住在这了,我总觉得不太合适。”
当然不合适了,闻桨这么接了一句之后,倏然睁大眼睛看着他,“等会,我什么时候答应搬过去和你住了!?”
“就之前啊。”池渊眨巴眨巴眼睛,神情无辜而天真,“初七那天晚上,我问你要不要搬过来和我住了,你说好,第二天我还和你说了这事,你当时也没否认这事。”
“……”不是,这都哪跟哪儿,闻桨压根没这印象,张嘴就要反驳,“你肯定记错了,我没说过这话。”
“记错了就记错了吧,反正这些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池渊托着腮看她,语气松散道:“我都想好了,你不用搬出来跟我住,我直接搬到闻宅,这样照顾容姨也方便些。”
“……”
正说着话,容姨浇完花回来,一句话没听完整,笑着随口问了句,“谁要搬家啊?”
“我要搬家。”池渊似乎心情很好,回过头,胳膊搭着椅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容姨,我搬到这里和闻桨一块照顾您怎么样?”
容姨笑了笑,神情温和慈祥,“那好啊。”
“那我今晚就在这里住下了。”池渊继续得寸进尺,“您也不用给我收拾房间了,我在闻总屋里打个地铺就行了。”
闻桨捏紧了手里的瓷勺,忍了又忍,才没把碗扣在他头上,“你行了啊,我什么时候让你打过地铺了?”
池渊手臂搭着椅背用来垫着下巴,神情意味深长,用只够彼此的音量,低声说:“也对,我每次都是睡在——”
他刻意停顿了下,闻桨不用猜,光是看他那张脸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及时拿了一个小馒头堵住了他的嘴,语气不耐道:“你能不能不要说话?”
池渊将嘴里的馒头拿下来,几口吃完,意有所指道:“不够软。”
“怎么吃个馒头你屁话也这么多。”闻桨抬起头,冷不防对上他有些幽深的目光,突然福至心灵,见他唇瓣微张,迅速抬手捂了过去,“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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