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不是她的手机。
她也不在自己的房间。
刚才的电话也不是打给她的。
闻桨抬手揉了揉脸颊,缓缓吐了口气,有关于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进她的脑海里。
……
这会屋里除了她没有别人,旁边的枕头上早已没有温度,闻桨闭着眼睛放空了会脑袋,然后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去浴室洗漱。
却不防甫一抬腿,全身便犹如遭受碾压过的酷刑,每个角落都在叫嚣着疼和酸。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又缓缓躺了回去。
昨晚两个人折腾到后半夜,结束之时闻桨已经没有多少精力,连清理都是池渊抱着去的。
后来回到卧室,她几乎沾枕而眠,也不知道池渊什么时候把他的T恤穿在了她的身上。
闻桨本就缺觉,这么一折腾,人更加疲惫,躺回去之后没多久,便又闭上眼睛昏沉沉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长也很实在,醒来看天色已经是傍晚,卧室阳台的轻纱未拉起,窗外迤逦暮色连同站在阳台的颀长身影一同被收进闻桨眼中。
池渊正在接电话。
听声音像是他父母。
闻桨抬手按了按睡久了有些酸胀的眼皮,起身坐了起来,浑身的酸痛在时间和睡眠的治愈下消退了不少。
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一杯水,她端过来了喝了一口,然后掀开被子,坐在床沿边低头在找拖鞋。
也不知道昨晚被踢到哪里去了。
池渊听见动静,转身朝里走来,去了床的另一边将拖鞋拿过来放在她面前,手指按着手机听筒喇叭,轻声问,“饿不饿?”
“有点。”闻桨睡得久,声音有些哑。
池渊把水杯递给她,等她喝完,又主动接过去放回桌上,然后匆匆结束电话,蹲在她面前,“先去洗漱,我给你留了吃的。”
“好。”
闻桨踩着拖鞋起身,由于一天没进食,人有点低血糖,起身的时候身形倏地一晃,好在池渊及时伸手扶了一把才没摔着。
池渊神情紧张,“没事吧?”
“没事。”闻桨扶着他胳膊,呼吸声很轻,“可能有点低血糖。”
池渊索性直接将她打横抱进了浴室,忙前又忙后,就差没亲自动手帮她刷牙了。
闻桨洗干净脸,想起早上的电话,皱起眉头说,“我早上接了你的一个电话,大概十一点左右,我好像凶他了。”
“看到了,是公司的副总。”池渊靠着干净光洁的墙壁,勾着唇角笑了笑,“他以为我手机被偷了。”
闻桨扬了扬眉尖,对于自己没有被误会的结果感到一丝庆幸,“是吗,那就好。”
但她不知道的是——
这位副总在误以为池渊手机被偷了之后,迅速又果断的联系了周程,结果被周程告知池总和女朋友目前正在海城度假,手机没丢,接电话的人不出意料应该是未来的池太太。
于是这位副总转头便把【早上给池总打电话拜年结果接电话的是池总女朋友】这件事广而告之传之,从而导致池氏人人皆知。
池渊也知道这件事,但这种说了之后肯定会挨倒霉的事情,他当然是选择不说出来。
闻桨洗漱完回了自己房间换衣服,池渊在这个间隙去了楼下将有些微凉的饭菜放进微波热了热。
容姨听到动静,也从屋里出来,“桨桨起来了?”
“起来了。”池渊揭开煲汤的砂锅盖子,盛了一小碗鸡汤出来,这汤一直用小火煨着,香气扑鼻。
容姨帮他把热好的菜端到桌子上,闻桨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池渊将鸡汤放到她昨晚坐的位置。
“容姨,新年好。”闻桨走过来,将手里一个首饰盒子一个红包递给容姨,“新年礼物。”
正好从厨房出来的池渊听到这四个字,动作顿了下,而后莫名笑了出来,神情若有所思。
闻桨反应过来:“……”
好在容姨及时收了礼物,并且把餐厅的空间留给了她跟池渊,自个去了客厅,在手机上和小姐妹聊微信。
池渊刚在闻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小腿就被她踢了一脚,力道还不轻,他忍不住叫了一声。
容姨在客厅问:“怎么了?是不是撞到了?”
闻桨用眼神威胁池渊闭嘴,然后回头说了句,“容姨,没事,他不小心撞到了桌子。”
“哦,你们注意点。”
“知道了。”
闻桨收回视线,对上池渊有些肆意的笑,气不打一处来,皱着眉说:“你能不能稍微收敛点?”
“我怎么了?”池渊眼神无辜,“我就是觉得容姨的新年礼物比较好看,替她高兴而已。”
“闭嘴吧你。”
“……”
闻桨低头喝汤,领口微倾,露出锁骨上斑驳的红印,池渊轻咳了声,默默挪开了视线。
吃过饭后,池渊照例收拾残局,闻桨起身去客厅和容姨聊天,没有回避地提到了蒋远山。
容姨神色稍愣,听着她说。
“我没法原谅蒋远山是我的事情,但我不介意您和他联系,毕竟您是长辈,这些道理我都懂。”闻桨抿了下唇角,“我和蒋远山已经没有办法再做父女,有些事情不是原谅了就能代表它不曾发生过,他可以忘了过去的错误,我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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