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许南知都脱离粉圈多少年了,早就不玩这一套了,拿着贴纸就要还回去,没想到对面以为她是觉得拿得少了,笑眯眯和她解释道,“姐姐,这是我们站子额外印的小赠品,已经发完啦。”
闻桨和许南知对视一眼,默默从人群里退了出来。
等走到人少的地方,许南知打开手里的贴纸,看到上面的卡通人物时,笑了声,“还挺可爱的。”
闻桨手里也有几张,闻言全都塞给了许南知,“可爱你就都留着吧。”
“……”
离电影开场还有二十多分钟时,还没找到正确入口的闻桨接到了池渊的电话。
三言两语讲完窘境,那头似是笑了声,语气轻飘飘地,“站那儿别动,我过来接你。”
“哦。”
挂了电话,闻桨抬头对上许南知审视的目光,莫名心虚,压着陡然的心跳问,“怎么了?”
许南知神神秘秘一笑,“没事。”
池渊很快就出来了。
他今天穿得统一,上下都是黑色,走近了,黑色衬衫上的暗纹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修身玉立,眉目俊朗。
许南知和他一向不对盘,见面了总要刺上几句,今天倒是例外,温温和和还能说上两句话。
说完,池渊把目光落到闻桨身上,“走吧,先进去。”
影厅里面比起外面要安静许多,座位也都是剧方提前安排好的,前三排是圈内的大佬。
中间两排是活跃于各大网络的资深影评人、微博红人和一些有资历的杂志社和以各大视频网站为名的记者。
后面三排是实打实的观众,但属性偏颇,多是剧组各演员的圈内后援会和有话语权的站子。
只有少数一部分是闻桨这样属性归纯的观众。
池渊这趟过来,也不全是为了给唐越珩捧场,其中一部分缘由也是为了在这里露个脸。
唐越珩如今的地位摆在那里,圈内来往的人不仅仅只有摆在外面的一层身份,更多的还是他们背后的资本力量。
等到落座后,池渊被唐越珩引荐着见了几个人。
闻桨和许南知坐在第六排,阶梯式样的影厅,倒不至于在视野上有所缺失,她偏着头和许南知闲聊。
后排两个女生声音激动,“靠!!竟然连宋临和季淮安都来了!这票买的值!!!!这趟够我回去可以吹一个月了!”
这两个名字乍一听,闻桨和许南知都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等再看到人,想起来了。
是她两以前的墙头。
读书那会,闻桨喜欢宋临,许南知喜欢季淮安,两人曾经一度因为投票打榜的事情濒临绝交的边缘。
现在年纪大了,再回看这些,免不了觉得幼稚。
又过了会。
池渊和几个投资商讲完话,又在前排停留了瞬,等到影厅内灯光暗下来,才摸黑坐到闻桨身边的空位。
电影开始前按照惯例先放了导演和演员的采访,大屏幕光影晃动。
池渊偏头看了眼闻桨。
她坐姿挺正,后背不沾椅背,视线正视前方,看得认真又投入。
可——
电影分明还没开始。
也不知道她什么看得这么入迷。
池渊低笑了下,恰好采访播放结束,到了进入正片前的几秒安静,笑声虽然轻,但闻桨离得近,听得清楚。
她扭头,稍有不解,“笑什么?”
池渊向她靠近,带来一阵轻淡的木质香调,“又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你难道打算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坐下去?”
“……”
闻桨这是职业习惯,平常在院内开会,各领导阶层都正襟危坐,听个讲座还有人抓你仪态问题。
时间久了,难免成习惯。
池渊笑着吐槽:“像个小学生一样。”
他这话说得就太欠打了,闻桨不由得开始怀念刚认识时还有些拘谨的彼此,顾虑着场合,硬声说:“我最近脖子疼,这样坐着舒服。”
池渊拖长尾音啊了声,轻笑,“那还真是要多注意了,不要年纪轻轻就得了颈椎病。”
“……”
有病。
闻桨懒得跟他争辩,收回视线看着屏幕。
一场电影两个半小时,果真是悬疑惊悚家庭伦理复仇权谋应有尽有,闻桨也硬是保持着姿势坐了下来。
等到结束,整个后背都僵硬了,稍微动一下酸酸涨涨地疼。
许南知回完消息,见她姿势古怪,眉梢一扬,“这椅背上是长刺了吗?一个电影看下来我就没见你挨过它。”
闻桨是有苦难说,抻了抻胳膊,决定不说话。
在散场前还有个演员采访,这时候就是中间两排观众的天下,扛着□□短炮的记者跟雨后春笋般一个接一个冒声。
后几排的观众还不能退场。
许南知起身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去了趟洗手间。
池渊看了手机上的消息,偏头和闻桨说话,“唐越珩说等会还有个饭局,问你去不去。”
闻桨一愣,“他们剧组吃饭,我去干吗?”
“不止是剧组的人。”池渊笑,“这里的一部分观众、影评人、记者还有前排的那些,都会去。”
“还是不去了吧。”闻桨揉了下脖颈,“都是不认识的,坐在一起吃饭太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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