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抗婚让两家断了来往,池老爷子把他脑袋砸了个洞,这次要是闹出个人命,老爷子那砚台估计就要随他一块下葬了。
池渊回忆起过去,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额角的伤疤,过几秒又松开手,舌尖抵着唇角舔了下,“闻桨,其实事情——”
他想说事情还不到那个地步,还没说完就被闻桨给打断了,“你的意思我都清楚了,要是没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池渊秉着绅士风度的同时,又怕她真做什么傻事,“那我送你。”
“不用,这里离医院不远,我回去开车。”
“那——”
闻桨打断他,轻笑,“好歹给我一点难过的空间,成吗?”
“……”
池渊长这么大还没在感情上吃过苦,向来都是他拒绝别人,也没尝过被人拒绝是什么滋味。
但在他看来,被他拒绝和她会难过这两件事之间并不应该存在因果关系,毕竟,她又不喜欢他——
等等,那万一呢……
万一她之前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才装作不喜欢他的呢?!要不然她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对联姻这件事没意见。
“……”
池渊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更不敢放她一个人回去,他微蹙眉抿着唇,语气不容拒绝,“那我送你回医院。”
“那好吧。”
两人从江边折回餐厅取了车,又回了医院。临了下车时,闻桨解开安全带,抬头问道:“对了,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池渊动了下手指,指腹揉捏,轻摇了摇头,“没。”
开!玩!笑!
他又不是不是傻,就算是有也不能在这时候说出来啊,都刺激人家一晚上了,万一不小心再说错话,池渊还怕她给整出什么麻烦事情来。
闻桨没注意到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心理活动,道了声再见,就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池渊坐在车里,看她人走远了,把车开到医院停车场出口旁,等了十多分钟,才看到闻桨的车出来。
前段时间肖孟去交警队处理追尾事宜,在看现场照片时,池渊看到闻桨的车,也看到了她的车牌号,还有点印象。
从停车场出来右拐就是主车道,池渊保持着一辆车的距离跟在她车后,一直跟到她家小区外面。
等看到人进去了,他靠着椅背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又重新启动车子离开这片。
到家之后,闻桨见许南知在浴室洗澡,索性在客厅坐了会。
其实她今晚并没有撒谎,她当时确实有些难过。
但她的难过并不全是因为池渊的拒绝,而是她没有选择,没有后路可走。
从联姻这件事被提起开始,蒋远山就用一个闻氏把她所有的后路给封死了。
原本闻桨也想过袖手旁观,可是在闻宅的那晚许是因为念旧又或是因为心软,她动了恻隐之心。
想替蒋远山又或是闻氏做些什么。
在没和池渊见面的那段时间里,闻桨也有认真考虑过和池渊以后的关系,有时候也有会有一瞬间的冲动,想不管不顾地大闹一场。
但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做不到完全的袖手旁观,也做不到真正的不管不顾。
和池渊提起试一试不是一时冲动的决定,闻桨也清楚,池渊可能不会答应,他的态度从一开始就表明的很清楚。
可闻桨还是想再试一试,毕竟在联姻这件事情上,她更偏向于能够促成这件事。
……
闻桨在客厅坐了十多分钟,许南知才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看见她坐在那里,还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刚回来。”闻桨拿了个橘子在手里,侧着身靠近她,“知知,我问你件事。”
许南知撕了张面膜敷在脸上,声音含糊,“嗯,你问。”
“你当初……”闻桨无意识地捏着橘子,舔了下唇角,“你当初和谢路怎么在一起的啊?”
几年前的事情了,许南知还想了几秒,“他大一开学是我带他去办的手续,后来换了联系方式,之后在新年晚会上,他跟我表白,我觉得他长得还可以,就在一起了呗。”
“……”
闻桨默了默,“那从他跟你表白,到你们在一起,这中间花了多长时间?”
“一个晚上吧。”
闻桨哑然,抬手挠了下眉梢,“你都不用考虑的吗?”
“考虑了啊。”许南知还挺有理,“我都考虑了一个晚上还不够吗,换了别人,我当场就拒绝了。”
“……”
闻桨简直无言以对。
过了会,许南知像是想起什么,偏头看她,“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闻桨还没想好怎么跟她提这件事,三言两语敷衍道:“没什么,就好奇,随便问问。”
“你会好奇这事?”许南知哼笑了声,还没过几秒,回过神,猛地一掀面膜,“不会是池渊跟你表白了吧?”
闻桨还没反应过来回答,许南知已经自认为猜对了,义愤填膺道:“靠!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抗婚,装什么大尾巴狼呢,一肚子坏水坏心思。”
许南知越说越气,甚至还准备给许睿打电话问问他池渊现在在哪,看样子就像是要准备直接杀过去当着面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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