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安排,宁思薇的同伴上台献花。正待她们转身准备下场时,有人用花束挡着脸走了上来。
那花儿递到李琊面前,她怔愣地
接过,看清是比巴卜,笑出声,“谢谢。”
他们走下台,李琊低头嗅花香,说:“还买花儿,太够意思了。”
比巴卜说:“每个选手都有人送花,临时找他们买的。”
“亏你想得出。”
“不是我想的,大钊的主意。”
李琊抿了抿唇,“那他怎么不送。”
比巴卜说:“你不知道,他……他站在那后边儿,有好几个人凑上来,他就出去了。”
“果然是男女比例失衡的学校,一个个如狼似虎。”
“不是……”比巴卜欲言又止。
李琊把花束抱紧了些,“我知道,叶钊嘛。”
比巴卜瞧了瞧她的神色,“山哥给你说的?”
李琊不语,比巴卜一拍手,说:“你们都不跟我说,我今天才知道他是叶钊!”
“我怎么听不懂,你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吗?”
“谁留意作家长什么样,再说,我只见过他几面,要不是你那天到便利店找他,我都不知道大钊就姓叶。”
宁思薇听到这里,出声问:“你们在说叶钊吗?”
李琊说:“之前和你说过的,同名同姓。他们来了,我去看看。”
“一会儿见。”宁思薇挥了挥手,和他们道别。
*
从后门走出来,比巴卜说:“我也以为是同名同姓,想不到就是本人。”
李琊觉得他反应太过,笑着问:“怎么,你也喜欢他?”
“还好,我只看过《蒲草》,算是青年作家里我比较欣赏的。”比巴卜摇头,“没想到……那本书还在我书柜里放着,要早知道我肯定找他签名。”
沿着建筑外围绕到正门,李琊看见叶钊就站在树下吸烟,举起花束晃了两下,说:“谢了。”
叶钊浅浅一笑,“不谢。”
比巴卜得知真相,反倒有些局促,闲聊片刻就进去看比赛了。
叶钊问:“手好了?”
“差不多好了。”李琊侧身不让他看到右手臂,点燃一支烟。
“头上还是挂彩。”
“毕竟缝了针。”
叶钊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这儿呢,会留疤吗?”
李琊手上夹着烟,没法捂脸,只得垂下头去,“已经很淡了。”又抬眸看他,“留疤也没事,大不了做个纹身遮掉。”
他见她言语开朗,笑道:“很朋克,脸上要纹什么?”
“山茶啊。特别有标志性是不是?以后见到我的人都不用问,就知道我叫李山茶。”她掸了掸烟灰,满不在乎地说,“其实我没有很喜欢山茶,花和名字。我怀疑根本不是……嗯给我起的,是姑姑叫铃兰,就给我起了个山茶。”
“说不定就是他们起的。”他笑着垂眸,“卡蜜莉亚。”
他第二次念这个词,好轻好轻,似捕捉不到的春末的风。
第二十五章
“卡蜜莉亚,莉亚,李琊——倒也有迹可循。”李琊扔掉还剩半截的烟,因右手倒悬拿着花束实在不便,还是换左手抱着了。
叶钊注意到她贴着药膏的手臂不大对劲,问道:“怎么回事?”
她装懵,“什么?”
他拉起她的手臂,欲将其抬起来查看,她喊着“哎,疼——”侧着身子退了好几步。于是他松了手,正色道:“这个样子还给别人伴奏。”
她看了看确有些红肿的手臂,借口说:“我以为没问题了,哪知道……反正慢慢的就消了,不严重。”
“还说自己最机灵,最会逞能还差不多。”
她见他蹙着眉,看上去颇为不悦,笑着说:“你担心我?”
“有什么比健康更重要?妹妹崽,要爱惜身体。”
“一天不跟我讲道理不舒服是不是,叶叔叔?”
他似笑非笑地说:“我才懒得管你,一天也不让人省心。”
“我……”她一时语塞,慢慢靠近他,放低声音说,“后来没人找你麻烦吧?”
叶钊意识到她说的是雨夜那场遭遇,轻轻摇头,忽又一笑,“除了你。”
“我先声明,这一系列事情,包括让你一路开到郊外,不是我的本意,我其实没有那么胆小……”过后回想,那天的她和平时简直判若两人,自己都难以置信。
李琊以为他会笑她,却不想他平静地说:“我知道,换我也会害怕,你已经很勇敢。”
礼堂的大门被人推开,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说:“我就当做没发生过。”
秦山走下台阶,扬声说:“发生什么?”
叶钊笑笑,转移话题说:“里面结束了?”
“还有一会儿吧。”秦山说,“刚有个同学唱绿洲的歌,前排还有一撮人合唱。现在的学生,资讯发达,哪像我们那阵儿,找遍全校都没几个听乐队。”
李琊抑扬顿挫地“哦”了一声,嬉笑道:“你多前卫,多先锋。”
“别讽刺我。”秦山笑着,抬手去点她的额头。
她旋即躲到叶钊身后,探头做了个拉下脸噘嘴的表情。
他反手拍了拍她,“你们两个要吵要打一边儿去。”
他们说笑几时,比巴卜来知会,说将要出结果了,于是一齐回到比赛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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