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有点凉,摸上他额头的时候,男人忍不住颤了颤,但也没反抗,温顺得像只大金毛。
还好,只是有一点点烫,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他测个体温比较好。
舒清因起身打算去找医药箱,这时候突然想起,她为了减轻行李负担,搬离酒店的时候,很多平常没怎么用的东西就没带上,包括医药箱。
她看了眼客厅上的挂钟,已经快九点了,就算这间公寓去公司比较方便,她这时候怎么也该出发了。
“我得赶紧去公司了,你自己开车吗?”
沈司岸唔了声,“你要走了?那你留把钥匙给我吧,待会儿我替你锁门。”
他这意思就是想再休息休息,舒清因有些犹豫,“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不会动你东西。”他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解释,“我是不放心你。”
沈司岸睁开眼,“那你不去公司了?”
自从接手了项目后,舒清因一改她从前那种坐班式的办公室生活,基本上只要待在公司,就有事儿要处理。
她想了想,最终决定,“我不去了,你躺好吧,我打电话让我助理买点感冒药送过来。”
男人垂着眼皮,突然抿唇,“我不吃药,煮点粥给我喝就行了。”
“粥是吧?”她站起身,转身去打电话:“我让我助理买过来。”
“……”
舒清因打完电后,又看着沙发上躺着的男人,他这么个大男人,感冒了都还窝在沙发上,委实有点太可怜了。
“你去我床上躺着吧。”
沈司岸没动,眸色渐深,不知道在想什么。舒清因又重复了遍,他才虚弱的开口,“我浑身没劲,没力气站起来了,就躺在这儿吧。”
舒清因半信半疑,“我刚看你在阳台抽烟的时候,不是还挺有力气的吗?”
“病来如山倒。”他弱弱的解释,然后又捂着唇咳了几声。
行吧,天大地大,病人最大。
舒清因扶着他往卧室走。
一米八多的大男人,生个病感个冒,连路都不会走了,脚步虚浮,大半个身子往她这边靠。
舒清因哪儿能扶得住他,还没走到卧室,自己先出了身汗,咬着牙负重前行。
她本来就比沈司岸矮,他还将头靠在她肩上,手抓着她的腰,紧紧粘着他,她支撑不住往旁边倒,他就跟着往旁边倒,不过是从客厅到卧室的短短路程,硬生生走出了红军长征的架势来。
这时候再下点干冰,就更有内味了。
“你到底是生病了还是喝醉了啊,走路都不会走了?”她忍不住抱怨。
男人脚步微顿,若有所思,然后又倒在了她身上。
“脑子晕乎乎的,跟喝醉了差不多。”
他无辜的说。
舒清因无语,好不容易走到卧室门口,两只手没空,她只好评用脚踢开了卧室门。
然后将沈司岸丢在了床上。
他抓着她腰的手还没放,舒清因还没来得及喊“放手”,人已经跟着他倒在了床上。
“哎――”
她直接倒在了男人身上,舒清因从他胸膛前抬起头,用手去掰他箍在自己腰上的手,“你放手。”
沈司岸这一病,直接把听力给病没了,置若罔闻,强行让她在自己身上躺着,把她当被子盖。
她手挣不脱,只好用脚使劲,曲起膝盖试图从他身上爬起来。
膝盖忽然顶到了什么,舒清因呆住,身下的男人闷哼出声,额前迅速起了一层薄汗。
“小姑姑,”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既痛苦又可怜,“你不能这么对待病人。”
舒清因尴尬得恨不得当场咬舌自尽,讪讪说了句对不起,又小心翼翼的问他:“很疼吗?”
他叹气,“你说呢?”
“谁让你要感冒的,你要是不感冒我早就去公司上班了,也会被我误伤了,”她嘟囔着,将过错都推到了他身上,“不怪我。”
男人低低嗤了声,“怎么?难道你这个害得我感冒的罪魁祸首还想跑?”
她反驳,“你感冒是因为你大早上的在阳台上吹冷风,还抽烟,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好半天都没做声,舒清因以为他是认输了,她也不想跟个病人计较,打算从他身上起来,谁知沈司岸这时却忽然睁开了眼,眸色幽暗,有力的大手扣上她的后脑勺,强迫她贴近。
舒清因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男人琥珀色的瞳孔里充斥着戾气,英挺的眉紧皱着,鼻尖触上她的,沉沉出声,“我是因为谁洗的冷水澡?连觉都没睡成,在阳台抽烟直到你醒过来?你还好意思说跟你没关系?”
舒清因怔愣。
“老实在家陪着我谢罪,”他捏起她的下巴,眸色灼热,“听见没有?”
舒清因只是失眠,她没想到沈司岸居然一夜没合眼。她突然有些开心,男人的态度虽然不好,又是凶又是吼的,但他的手始终克制而绅士。
“我知道了,”她别过头,不安地动了动,“我今天哪里都不去了,那你能不能从我身上起来?你很重。”
男人眯眸,非但没起来,反而更将自己整个身子压在了她身上。
舒清因胸口被牢牢压着,连喘气都有些困难。
“沈司岸!”她吼他。
“要不你在上面也行,”他笑,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我不嫌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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