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恰好看见,他压根不会被一个员工分去注意力。
他摇头,“没太注意。”
“我知道今天是年会,现在让人走不太吉利,我会补偿他,”舒清因说,“但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管理,好像怎么做都会让人不满意。”
沈司岸声音清平,“不用补偿,他犯了大忌,而你没做错。”
舒清因有些困惑的看着他。
沈司岸淡声解释,“小姑姑,和其他拼了命往上爬的人不同,你原本就是出身于这个阶级。亲和是最没有用的优点,想要其他人信服你的决定,你刚刚在台上说话的那副样子就足够了。”
舒清因问他:“你不觉得我这样不近人情吗?”
“你不需要,”沈司岸说,“无论你再怎么近人情,你和那些人的差距都是天生的,这种差距会永远存在,他们不会理解你,你也不需要理解他们,你的善良在那些人看来,有时候更像是虚伪。”
沈司岸很明白自己的出身优势,他本就是王侯将相,因此即使从未舍眼去理会他人如何,也能明白其他人是如何看待他们这种有家族背景撑腰的资本宠儿。
“这个社会从来不存在所谓的人人平等,人人都想要一个好的出身,我们很幸运。也正因如此,有些代价是必须付出的,但比起我们拥有的,这种代价不值一提。”
舒清因没有说话,心里却懂了大半。
他生活在资本竞相逐利的环境中,对这些看得很清楚。
比起很多人,他们确实什么都有了,又有什么资格再去抱怨其他的。
她终于明白她和沈司岸的差距在哪里。
舒清因低下头,心里有些佩服他,但又不想承认。
“小姑姑,崇拜我就说出来,”沈司岸一改刚刚严肃的语气,吊儿郎当的调侃起她来,“你这样娇羞的低着头更明显啊。”
舒清因最经不起激将法,立马抬起头,才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底里有笑。她撇过脸,直接转身离开了窗边,走到了月光照不到的地方。
灯被打开,室内一片明亮,照亮了她纤细瘦弱的背脊。
沈司岸看见她垂着两侧的手紧紧地抓着裙摆,就这么背对着他说话,“…我去补个妆,你先回去吧。”
他约莫在原地站了好几分钟才走出休息室,顺便带上门,恢复了往日散漫的神态,朝会场走去。
舒清因就躲在离他不远的转角里。
她看着他回到会场,这才转过身,靠着墙松了口气。
***
补好妆后回到会场,客人和嘉宾已经零零散散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恒浚总部和各地分部的一些内部人员。
徐琳女士和晋叔叔,以及董事会的那些叔叔伯伯都下楼送客去了。
舒清因刚进来就被人拦住。
她也料到刚刚被她口头解雇的员工会过来找她,从头奖的喜悦中回过神来的这位员工刚下台,还没来得及跟同事们好好显摆一番,就被告知他被小舒总开掉了。
从事HR工作多年的老员工很快反应过来他究竟是怎么因为一时的得意忘形,而得罪了小舒总。
懊悔不已中也不乏带着些不服气,所以急着找小舒总道歉请罪。
毫无波澜的听完该员工的自我忏悔,舒清因连眼神都没软化半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周一你就去找财务部结算工资吧,按两个月工资给你结。”
职场上混久了,谁都知道和一家企业长久稳定的工作相比,两个月工资根本算不了什么。
“舒总,我真是一时糊涂,我本意真的不是那样,我对天发誓!”
舒清因不打算再继续听他忏悔。
那位员工却又拦住她,语气比刚刚更哀戚点,“舒总,你就看在我为恒浚工作了这么多年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吧,当年我还得过最佳员工的奖,这还是前舒总颁给我的呢,我怎么可能真对他有什么意见呢?”
“我爸给你颁过奖,然后在他过世后利用他去拍你新老板的马屁,”舒清因讥讽出声,“不愧是最佳员工。”
员工哑口,从事人事多年,再巧舌如簧,这时也不知该怎么辩解了。
原本他犯的就是职场大忌。
旁边原本替他说话的几个同事也聪明的在这时选择了沉默。
利用人情企图让上司心软,但他们和上司之间哪来的人情?就算在上司面前卖惨也是无济于事的。
员工也知道这点,没人再帮他说话。
那个人眼见着离职已成定局,忽然冷笑了两声,恼羞成怒,破罐破摔。
“这就是投了好胎的好处啊,我们拼死拼活努力工作十多年,还不如人家生在一个好家庭,冠了个好姓氏,如今一句话就能随随便便决定别人的生死,这他妈什么狗屁社会!”
话是实话,但这人就这样当着小舒总的面儿说了出来,很明显不是感怀,而是讽刺。
“小舒总,反正我也不是你们恒浚的员工了,我今天就把话说开了,你不过就是有个好爹好妈,论能力,你能比得过这里多少人?前舒总他最大的失败不是在工作上,而是生了你这么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出来,只能靠着他打下来的江山坐吃山空,要没了前舒总和徐董,你不过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片子,还真以为你能稳稳坐上副总的位置在这儿对我颐指气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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