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干了她的眼泪。
只是这风不给力,吹干的速度不如她掉眼泪的速度快。
休息室里很安静,舒清因啜泣的声音极小,几乎是在休息室的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她就敏锐的察觉到有人进来了。
她现在哭得眼泪哗哗的,肯定不能被人看见。
舒清因来不及躲,只好跑到靠近最窗户的沙发边,蹲在沙发靠椅后躲了起来。
啪的一声,灯开了。
沉稳有力的脚步,是个男人。
那更不能让人看见了,舒清因赶紧又把自己缩成了一团,恨不得这时候自己会缩骨功。
她今天穿的及地礼服裙摆很长,外层还铺着几层雪纺,舒清因意识到光把自己藏起来还不够,等把裙子一并抱住才行。
她小心翼翼的抓着裙子,想一点点的将它收起来。
原本就和地毯颜色格格不入的星空蓝礼服,动一动就显得更加明显了。
就快藏好了。
舒清因秉着呼吸,眼见着革命即将成功,忽然有只修长白皙的手伸出来,捏住了裙摆的那一角。
完了。
舒清因想。
这下脸可丢大发了。
她认命的抬起眼,撞进了一双如同窗外月光般清淡温柔的眼睛里。
男人勾起薄唇,笑着说:“笨啊,玩个捉迷藏都不会玩,被我找到了吧。”
第25章 认栽
舒清因猛地吸了吸鼻子,觉得脸上有些刺痛。
她刚才哭过了,这会儿半干的眼泪黏在脸颊上,有种极不舒服的紧绷感。
太丢脸了。
她想要退后逃跑,结果裙摆太长,高跟鞋跟踩在上面,人非但没站起来,反而踉跄这两下,坐在了地上。
怎么每次这个人都能撞见自己难堪的样子。
舒清因闭眼,选择装死。
沈司岸半蹲在她面前,有些好笑的说:“被找到了也不至于哭吧。”
舒清因的声音里还带着些哭腔,“谁跟你玩捉迷藏了。”
被他这样调侃,舒清因反倒没了刚刚那般难堪,知道他不在意自己的妆到底花没花,纯属她自己杞人忧天。
她也懒得站起来了,干脆收起腿直接坐在了地上,破罐破摔。
沈司岸低头睨她,“不回会场了?”
“会场里还有我妈和晋叔叔,我不在也没事儿,”舒清因边理着裙摆边回答他,“我出来透透气。”
把自己关在休息室,连个灯也不开,这叫透气吗?
她又朝他伸手,“有纸吗?”
沈司岸愣了愣,起身给她从桌上抽了几张纸,舒清因接过,擦了擦还挂在睫毛上的眼泪,之后继续坐在地上发呆。
他觉得好笑,干脆一起和她坐在了地上。
只可惜男人腿太长,西裤又有些紧,要盘坐在地上还费了小半天的劲儿。
舒清因不怀好意的说:“小心裤子开缝。”
沈司岸哼笑,“你坐在地上都不怕走光,我还怕开缝?”
舒清因听这话就下意识的拢了拢裙子,一副生怕走光的样子,又听见他稍稍勾唇,语气轻佻,“放心吧,你这裙子又长又厚,我什么都没看着。”
她抿唇,转过头不理他了。
沈司岸看着她,语气很轻,“怎么?今天不顾形象,脸上的妆也不管了,不怕我笑了?”
“反正你不是都看过没化妆的样子了么。”舒清因翻白眼。
沈司岸赶紧甩锅,“这是你主动说的,别说我不绅士又揭你的短。”
舒清因语气不太好,“你要真的绅士,你就应该让我一个人待在这儿,干嘛过来吵我?”
沈司岸反问她:“狗咬吕洞宾的故事听过么?”
舒清因本来也不是什么讲理的人,很没有逼数的撇嘴,小声哼哼。
半晌后,她听见沈司岸用极为含糊的语气问道:“跟宋俊珩吵架了?”
她想说不是,但又怕说了不是后,他会接着问下去。
舒清因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想爸爸才搞得这么狼狈的样子,她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儿,被他知道了,还不知道他又要怎么笑自己。
所以选择闭嘴,权当默认。
沈司岸自嘲笑了两声。
他真够闲的,跑这儿来关心一个已婚妇女。
舒清因见他不说话了,主动找话题,“你怎么没进去了?”
沈司岸撇嘴,语气冷淡,“刺眼。”
“你不喜欢这种场合吗?”
他懒懒嗯了声。
舒清因没想到他居然会不喜欢这种聚光灯布满的场合,又转而向他征求意见,“你不喜欢的话,那等签约仪式的时候,就少找几家媒体过来吧?”
闪光灯少一些,他应该会舒服点。
沈司岸又蹙起眉,“你跟我现在张口闭口就是合同,就这么想签?”
舒清因也觉得自己提的有些频繁,但她没办法,不催他总怕他把这事儿给推后。
她抓着裙子,老实点头,“想。”
“……”
她倒挺坦白的,一点都没藏着掖着。
沈司岸撇过头不再看她,声音很淡:“那我要不急着签呢,你要怎么办?”
舒清因一听他这么问就有些急了,她怕的就是沈司岸不急,然后签约这事儿一拖再拖,最后战线拉得太长。
她酝酿了下措辞,用手撑着地板,向他稍微倾了倾身,试图说服他,“你都不急着回家过年吗,签好了合同你就可以回去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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