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因不喜欢沈司岸叫她小姑姑,总觉得男人这么叫她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不可言说。
但现在不同了,她打量着两个男人,忽然笑了,“侄婿?还是侄媳?”
沈司岸和那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总算也能让他吃回瘪了,舒清因瞬间嚣张了起来,“你放心,小姑姑我会帮你保密,绝对不会告诉你家里人的。”
然而从头到尾一直站在旁边被当成空气的侍应生此时手足无措,既想捂住耳朵,又想遮上眼睛,生怕再听到看到什么不得了的豪门秘闻。
然后被这几个大佬杀人灭口。
“我先下去了,”男人很明显不想再待在这儿,侧着身直接从沈司岸身边擦过,“你慢慢解释。”
侍应生也后知后觉的朝两人鞠了一躬,转身小碎步快步离开。
走廊上只剩下舒清因和沈司岸面面相觑。
她也不打算再和他纠缠,手扶上拉杆拖着行李箱打算回自己的套房。
“真要住下?”沈司岸问她:“不换酒店了?”
她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但现在仔细想想,犯不着。
又不是真住一起,隔着两道门和一条走廊,白天她都在公司坐办公室,就算之后接了柏林的生意,也照旧是要天天见的,现在躲着是真的矫情。
舒清因昂起下巴看着他,用他之前对付自己的那套如法炮制尽数还他,“那我订这个套房的钱你替我报销?”
沈司岸眉眼微弯,“你想的美。”
这人真的很小气,简直白镶了个沈姓。
舒清因扯了扯嘴角,“那我住不住这里跟你有关系吗?”
“你现在不走了,”男人舌尖抵颚,眸光散漫,“难免会让我多想。”
舒清因冷笑,“你都有男人了,还多想什么?有点人性吧。”
沈司岸被她的话呛住,冷着脸反问她:“我要喜欢男人,会任由你在会所骑到我头上说话?别看见两个男人就高潮。”
舒清因当然不至于光是看到他和男人从同一个房间里走出来就怀疑他的性取向,但她就是觉得沈司岸说的每句话都莫名让她很火大,如果不反驳回去可能会气闷得心梗而死。
“谁知道呢,”舒清因嗤了声,故意说,“在遇到真爱前,谁都觉得自己是异性恋。”
事实证明,沈司岸确实是被她触到了逆鳞,敛了神色压着嗓子问:“你激我?”
舒清因刚要嘲讽他自作多情,就被人一把梏住手臂,男人带着怒意的动作让她无从反抗,只能连人带行李箱的被他拖进了房间。
她刚刚这话可能是有点挑战男人的自尊心了,但他嘴皮子这么厉害,呛人一绝,怎么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
舒清因十分厚脸皮的觉得全是沈司岸的问题。
男人抬脚将门踢上,然后又将她的行李箱丢在一边儿,直接带着她往里间走。
舒清因终于知道错了。
全是她的问题,是她当了那啥还要立牌坊。
“有话好好说,”舒清因这回知道摆身份了,“我可是你小姑姑。”
沈司岸置若罔闻,继续拉着她走。
舒清因企图挣脱,胳膊不安分的动来动去,“大侄子!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乱动什么?”沈司岸沉声:“不怕胳膊扭着?”
待会儿命都要没了,谁还在乎胳膊。
舒清因咬着唇被他带到一间房门外,沈司岸直接推开门,她心脏瞬停,生怕一眼望过去就是行刑台,结果里面却是书房的装修。
沈司岸冲她努努下巴,“看见没?我和你看见的那位一直待在这里,忙了一宿,早上才睡下。”
书桌上到处摆放着散乱的文件,就连地上都扔着几张,台灯仍旧亮着,很明显是没来得及关上。
舒清因呆滞着张着嘴,终于认输,“好吧,我知道了,是我误会你了。”
她又动了动胳膊,示意他放开自己。
“小姑姑,”沈司岸反倒又加重了几分力道攥紧她,眉梢微微扬起,褪去刚刚的冷冽,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神态,“你刚刚说我们哪样不对?”
舒清因不信他不懂,他要不懂他就是智障。
她微哂,皱眉,“你现在这样拉着我就不对。”
沈司岸低哼,“你离家出走,还住我对面就是对的了?”
“我说是巧合,你爱信不信。”舒清因懒得跟他解释。
“我不信,”他微微倾身,歪着头看她,语气轻飘飘的,“你就是馋我的身子。”
他平时微博应该没少逛吧,果然是入乡随俗。
“……”舒清因狐疑的望着他,“你真是香港人?你普通话怎么这么好?”
沈司岸睨她,“中国人普通话好很奇怪?”
一副你这女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他出生在香港,但祖籍是内地南京,从小就是两种话轮流着说,普通话当然比那些半路出家才开始接触的香港人要流利得多。
沈司岸这政治觉悟让舒清因无话可说,反倒显得她对香港人都有偏见似的。
舒清因不想理他,小声说:“我要回自己房间了,你放开我。”
沈司岸这才发现自己还抓着她,眼神微挪,迅速放开了她。
她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往外面走。
刚走到门口,手还没来得及握上把手,门铃又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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