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辞抬起清亮的眼睛看着龙井,一字一句道:“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
龙井皱了皱眉头。
他不是很喜欢这种没有一件事情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假设副本黑化的触发条件是NPC的死亡,那为什么我们一直都没有跟另外两名玩家碰面?副本黑化到底是什么?”
陈楚辞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非常荒诞却又合理的猜想。
“副本黑化是建立在副本具有黑化可能性的基础上的,那么NPC的死亡会导向什么?我亲手杀过很多的NPC,并没有每一次都遇到副本黑化。”陈楚辞深吸了一口气,“你是新人你不明白,但是我经历过‘秘柜’的新约旧约两个时期几千场游戏,据我所知——每一个黑化副本的触发条件都不可能是单纯的NPC死亡。”
“理由?”龙井严肃地看着自己的队友。
陈楚辞:“概率统计,你们工科的量子学研究大法。”
龙井依然是一脸的严肃。
“量子学应该是理院的事情,我们工程只负责搬砖,还有搬水泥。”
红毛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你们他妈的到底在说什么啊?!”
只见两人动作神同步地偏过头望向红毛,同时说了一句:“你不需要明白为什么,你只需要按照你的潜意识跟着我们一起行动就行了。”
红毛:“哈?”
陈楚辞冷着一张脸,对着红毛道:“你已经看见了,如果你没有跟着我们一起逃跑,那么那对女老师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而且,你如果遭遇了跟她们一样的事情,你是绝对活不下来的。明白?”
红毛默默地摇了摇头,紧接着就在陈楚辞突然锐利如刀的眼神里再次默默地点了点头。
识时务者为俊杰。
垃圾话骂不过就举报一条龙服务跟保持高贵的静默是电子竞技自我修养的第一准则——不仅要自己举报对方,还要发动亲朋好友举报对方,让对面的垃圾淹没在广泛威胁的海洋里,永世不得解封。
虽然陈楚辞一眼就可以看出红毛只是被自己给强行压住并没有彻底地明白,但是这样的局面对于他而言已经足够了。
在解决了不确定因素以后,他回神想要继续跟龙井讨论眼前的问题。
可惜,时间不等人。
他们藏身的厕所的走廊里传来了粗鲁的喧哗声,单纯地凭借脚步声来判断已经不够了,从那极度密集的脚步声里,陈楚辞只能够判断出来的人都是成年体型,情绪十分不受控制,同时还是冲着他们来的。
“我看见有人上来了!他们肯定就在这里!他们逃不掉的!”
在那些人疯狂的破坏下,噪声越来越逼近他们所在的位置。
然而,陈楚辞稳定住心神环顾四周,女厕空旷的环境一览无余,根本就藏不住人。
必须离开。
陈楚辞深吸一口气让缓慢恢复的肋骨伤口微微崩裂,血管二次破坏的疼痛从神经末梢传递进了大脑,让他保持着绝对的清醒。他瘦弱纤细的手指微微攥拳,骨节发出了细微的脆响,惊人的力量从他的身体里逃逸出来。
其实很多时候,被逼到绝境时出路不仅仅只有被堵死的那一条。
破坏副本拔剑使用道具对副本的黑化程度造成的影响是不可预估的,就这个难度的副本其实还不能够算是绝境。
在陈楚辞给出避免正面交锋的方案之前,龙井忽然间开口:“我们从外面走。”
陈楚辞看着他,眼神里的疑虑已经打消了许多。
龙井拉住了陈楚辞的手。
他虽然是被陈楚辞临时从楼中拉着往上跑的,但陈楚辞其实也并不算是真的在随意乱跑。
但凡是正常的建筑大都是有格局的,而这种格局是每一个搬砖……呸,工科生心底都要有基础的模糊概念的。
“走空调‘过道’。”
陈楚辞的脑海里闪过刚刚窗户外的情景,空调外机的影子十分的清晰。
“秘柜”不会给出绝对必死的游戏。
至少在这种青铜局里,不应该有那种令人绝望的必死局面。
厕所外龟裂的绿漆墙面都被鼎沸的人声给震得脱落了,面对紧闭的厕所包铁皮门,所有成年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不怀好意的诡笑。
一脚,两脚……挤在最前面的人竭尽全力地冲撞着面前的这扇门。
门踹不开,后面难道有什么东西堵着?
是人吗?
是那些该死的“小老师”吗?
还沾染着肉末血浆的电锯从人群深处被一只手一只手地传递了出来,最终落在了胖胖的男人手上,他狞笑着露出了熏黄的门牙,轻轻地用两根手指夹起电锯的“小尾巴”。
然后,骤然爆发用力地拉动了它。
“哄——”
锋利的三角锯齿面上的残渣顿时因为离心力而被甩脱,飞溅了胖男人一脸。
他露出了不悦的神情,在所有成年人屏息癫狂的氛围里,他伸出发紫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的残渣,最终高举起了锋芒毕露的电锯,狠狠地劈了下去。
那种肆意掌控着他人生死的快乐恶意充斥着人心。
一瞬间,厕所的铁皮门被锯开了一线缝隙。
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疯狂的刽子手并不因此而有任何的停滞,反而更加地兴奋,更加用力地用电锯劈砍着脆弱的铁皮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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