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赵濯眼疾手快，把人扶住：“小心！”
    古钱讪笑着终于安分了。乖乖跟在赵濯身后，找到元涣林的家门。
    “请问元涣林在家吗？”
    房门打开半扇，元涣林的母亲看着门外站着的两个人，眼生，但是对方的气质一看就是上层人物，元母急忙侧了侧身子，邀请两人进来。
    “涣林没在家，他大概一个小时前出去了，你们是涣林的朋友吗？如果找他有事的话，要不进来等等？”
    赵濯笑着推辞：“不用了不用了，谢谢大婶。您知道他去哪了吗？”
    “好像是去一个叫谷日风的同学家里了。”元母想了想，回道，“你们真不进来等吗？别看我家外表看起来不怎么样，我们涣林可有钱了。他可是一个大画家呢。”
    赵濯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么一句话，就像是一口甜甜的蜂蜜里突然混进一团盐。
    心里复杂得很。
    古钱瞟了赵濯一眼，对元母装做好奇的问道：“我们也是听说元涣林的画不错，特意找过来看看的。不过既然他不在家，我们下次再来也一样。不过既然你们这么有钱，怎么不换套好点儿的住处呢？这里实在是跟元画家的身份不太配啊。”
    一提到这个问题，元母手一拍，整个人都郁闷起来。
    “就是啊！我跟涣林他爸也是这么想的，我们都住了一辈子的烂房子，好不容易儿子有钱发达了，多想去住住那些豪华的好房子啊。可是涣林就是说不行。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么两句话间，古钱对元母的性子有了谱。
    这种平日里没什么事的妇人，只要有人听有人搭话，就是最喜欢叽里呱啦的什么都说，可不管对方是什么人。说起劲儿了，连家里有多少钱都能够吐出来。
    古钱虽然觉得这样的人实在是神奇，但是现在嘛，不正是方便他的时候吗？
    古钱继续搭话：“元画家怎么就不肯换房子了？难道是他对这个房子有感情，舍不得？不过他再舍不得也不能苦了自己的父母啊，毕竟你们可是辛辛苦苦把他养这么好呢。”
    “可不是就是这个理嘛。”元母唾沫横飞，摇头晃脑的吐着苦水，“我们这做父母的对自己儿子还能不了解？涣林也不是多念旧的人，舍不得这个房子？可没这回事。他也是喜欢住好房子用好东西的，小时候跟别的小朋友一起出去玩，自己穿的鞋子没别人好他回来都要生气呢。”
    “你们就没问过他？”
    “问了啊，怎么没问。涣林说什么他有个有钱的朋友心肠特别好，最喜欢帮助身边贫穷的人。我家涣林也是对方帮助的一分子呢。要是我家换了房子，那有钱人觉得涣林不穷了，不帮他了怎么办？毕竟花别人的钱跟花自己的钱还是不一样的嘛。”
    “对对，别人的钱嘛，能花就花。”古钱应合着，再跟元母东扯西扯几句后，找了借口离开。
    整个过程，赵濯一言不发。
    古钱小心翼翼的看过去，对方的脸色已经黑得可以滴出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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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还有一章。
    第9章 清高白莲画家（九）
    什么心肠好的有钱朋友，什么最喜欢帮助贫穷的人？！
    赵濯怎么可能不知道元母口中的这个冤大头一样的有钱人就是他自己？
    自己在元涣林心中，原来就是这么一个傻子一样的角色？
    帮助？心肠好？
    赵濯气得发笑。
    古钱看着赵濯的神色，只觉得听到了自己任务进度条叮的一声往前涨了一大截。
    他倒是没有想到这次出来进展这么大。他只打算让赵濯看看元涣林对谷日风做的事情，在赵濯心里留下个对方没那么好的种子，之后慢慢浇水等待发芽呢。
    “……还去找元涣林吗？”古钱坐到副驾驶上，问。
    赵濯用力捏着方向盘，咬着牙回：“去。”
    这个时候，赵濯脑海里的某个开关仿佛一下子被打开了，以往对元涣林的欣赏和爱慕之情，这个时候都仿佛隔了一道纱。在商业上的理智和敏锐也终于能够对着元涣林使用。
    回忆从认识元涣林后的自己，赵濯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是那副模样。
    这简直变了个性子，简直换了个人！
    一时间，各种阴谋论都在赵濯脑海里发酵。
    古钱可不知道自己带着赵濯直面元涣林的另一面，正巧打破了赵濯脑海里对元涣林人设认知的控制点，直接事半功倍起来。
    古钱听到赵濯还愿意去找元涣林，自然是乐意得很。
    这次机会多么好啊，要是错过了，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碰到元涣林主动做些暴露自己的事情呢。还得自己去安排各种巧合，麻烦。
    直到车子在离谷日风居住地不远的街道上停下，车子里的两人都没有怎么说话。
    古钱是不知道要说什么，赵濯是还在研究他的阴谋论呢。
    .
    元涣林拿着L找出的地址来到谷日风家，看着对方家境比自己还要凄惨，心里莫名的愉悦。
    先跟谷日风父母聊一聊家常，跟谷日风说说微不足道的关心，终于等到谷母不住的咳嗽，脸色苍白的时刻之后，元涣林一脸担忧的询问情况，顺利的得到谷母生了重病的答案。
    再之后，便是元涣林来这里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