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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补眠，没想到蒋氏那尖锐的嗓子划破屋顶，“老大家的，你还想睡到什么时候，还不起来干活。”
    西屋，陈老大今天要回去镇上干活，想到又得好几天不见，姜氏起身空虚难耐，硬是要缠着陈生温存一阵。
    “死鬼，这次没买东西回来，钱呢！”昨晚她来回搜了搜，愣是没搜到半个铜板。
    “我是秀才，我自己不得饬饬自己。”陈生自恋一脸。
    姜氏看着他一身的新装，想想也是。
    陈生被她给搅动得兴致也跟着起来，床板咯咯吱吱响起，姜氏喘着气，“死鬼，以后别那么久回来晚上怪想你的。”
    说到这，陈生火气攒了一肚子，“以后不经常回来都不行。”
    想到以后要下地干活，他手上的劲狠了几分发泄自己的不满，姜氏被抓得又疼又爽快，“死鬼，轻点啦！”
    两只肥猪刚要抵死纠缠到底，蒋氏那泼辣的声响灌入门中，两人吓白一脸。
    门被拍得哐当响，姜氏生怕蒋氏会冲进来，张口咬了咬自己男人的脖子，让他回应。
    死老婆子，这才五更天，自己更年期失眠，也要搞得大家跟她一样。
    昨天干了一整天的活，累得半死，身体遭受苦累想满足一下精神需要，她还来撞门。
    如今公爹摔伤了肋骨动弹不得，她自己得不到滋润，也不让别人滋润，没见过这样蛮不讲理的婆婆。
    心忒坏的。
    “娘，你这是干嘛呀，你儿子今天就要回去镇上干活，你就不能让我休息好。”姜氏没有急着起来穿衣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弄得男人粗吼一声。
    蒋氏是过来人，听着屋子的动静就知道怎么回事，顿时火气直冒，“你个骚娘们，一大早就想榨干我儿子，有这气力使那就起来给我干活。”
    蒋氏没再用手拍门，而是用脚踹了踹，木门摇摇晃晃，非要把姜氏从床上叫起来。
    都生了个娃还这么浪，摆明想榨干他儿子。
    这么大声响，搞得屋子的陈生一点兴致也没有，他怏怏地推开姜氏，“起来，起来，娘让你去干活。”
    没有满足到需要，姜氏闷气一脸，只好起身穿衣服，嘴上叨叨骂着蒋氏。
    一开门，迎面而来是蒋氏那彪悍的身姿，手里还拿着扫帚在候着她。
    想到昨晚段氏的下场，姜氏面色惧怕。
    “娘，别打，别打，我去干活。”姜氏率先举手认错，赶紧跑去院子，拿起地上的猪食往猪圈跑去。
    骂完姜氏，蒋氏走去灶房视察，今日的段氏一改反常起得特别早，一大早就在灶房忙活。
    段氏顶着鼻青脸肿的脸在那塞柴火，一看到蒋氏过来，身子紧绷好几分。
    昨晚被往死里打，今天全身骨头痛得要死，之所以起得这么早还是被痛醒过来的。
    死老太婆，吃她一顿饭，把人往死里打。
    心忒狠的。
    她的表现蒋氏看在眼里，老脸的皱纹高高翘起，好吃懒做的娘们就该揍一顿。
    揍她一顿，今天才起得早。
    她掀开锅炉看了一眼，不是很满意，“以后别下那么多米，水多放一点稀点好，吃那么粘稠消化都不良，家里红薯多，多跺几个进去，”
    又不是干重活的人，吃那么饱干嘛！
    今年家里粮食减产，这么吃法到时全家得吃土去。
    段氏点了点头，“是，是，是我下顿注意。”
    段氏起了起身想炒个入口小菜，蒋氏又不满意了，“粥里都有红薯了，还要炒什么菜，费油！”
    蒋氏打开装猪油的罐子，本来满满的突然少了一大半，她直戳着段氏的脑袋，“这才两天的时间就用了一大半，一个两个败家的娘们，吃倒是厉害，干活不见你这么卖力。”
    段氏心里那叫一个冤，敢情这两天的饭菜是她一个人似的。
    平时这么一罐猪油得用上半个月，才这么两天就快挥霍完。
    以往马氏掌勺，也不带这么败家的。
    想到马氏，也不知道起来绣花没有，她得去看看，让她手脚放麻利点。
    老头子的药费花了一两，马氏这花钱刚好来填补这个洞。
    蒋氏戳了几下松了手，撂下狠话，“再这样败家，老娘把你肉割下来当油炸。”
    人一走，段氏拍了拍心肝，她都被打怕了。
    记得有一次马氏手滑油罐砸在锅里，里面的油只剩下个底还不够炒两次，愣是被蒋氏打了好几下。
    偏房。
    马氏向来习惯早起，哪怕如今不用干活，她也起得早。
    她开了开窗户，清晨的一丝光亮照进屋子。
    她把绣架拿了出来，将那副百子千孙图钉在绣架上，把不同颜色的针线捋了捋放在一旁备用，穿针引线好便对着窗口，埋着头开始绣花。
    只见她那手上下拂动，来来回回，动作很快，图上的一个小人儿栩栩如生。
    蒋氏过来就看到这一幕，还是老二家的勤快。
    不用她叫门，自个儿就起来了。
    她头探进窗口，当看到布上就绣了那么一点，老脸顿时拉长几分，“马氏，你昨晚没开工呀？”
    尖锐的嗓音在耳边划过，马氏心脏咯噔几下，抬起头迎上蒋氏那双冷厉的眼神，脸色慌了一下，“娘。”
    她急急站了起来，哪知蒋氏又说，“站起来干嘛，还不赶紧绣。”
    她还指望着她快点绣好拿钱呢！
    马氏紧张兮兮的神情落在蒋氏眼里，她最讨厌就是马氏这幅懦弱可怜样，她只不过开口说两句，搞得她好像要揍她一样。
    她也不是那种整天就会动手打人的恶婆婆。
    段氏和姜氏那两个她平时也打得不是很多，那是她们偷懒贪吃该打；至于马氏，要怨就怨她生不出个带把，整天还摆着一张苦瓜脸，换谁看了都觉得不顺眼。
    女人的脸就是风水，而且打她进家门，她们陈家是一日不如一日。
    不打她发泄才怪。
    “哦，好。”马氏战战兢兢地坐下，蒋氏站在旁边盯梢，她不敢耽误半分。
    “以后家里活计你也不用干了，可以专心绣花了，这幅下个月初一一定能好吧？”马氏用的是肯定的语气，没给马氏说不的机会。
    马氏急急点头，“我尽量就是，而且不能太赶，不然针法不一致到时卖家不满意。”
    蒋氏也不懂这些，反正绣花不就那样，她只知道快点拿钱，“你自己看着点，下个月初一把钱交给我就行。”
    马氏嘴动了动，蒋氏脸一冷，她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蒋氏交代完要离开，刚走没几步又倒退回几步，挑眉看着马氏，琢磨着她的变化。
    马氏的衣服是浅红色的，穿在她身上那腰肢盈盈一握，很符合她的气质，加上昨晚有了心爱男人的滋润她皮肤泛着红晕。
    “马氏，你哪里来的钱买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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