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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云龙和文冲来到山庄门厅相接的一个内室中,里面已座满了十几个人,他们见主人来到,纷纷站起来躬身敬礼。马云龙是他们的主人,只用了个颔首礼,拱拱手就算答礼了。
其中有二个人,见昨晚宴会上马云龙对大家很是客气,是一个好说话的主,容易欺负。所以举止对他有些轻挑,不太尊重马云龙,想显摆一下自己的架子。马云龙看在眼里,表面上没有任何不悦神态,什么话也没说。这二人见状更有些放肆起来,不待马云龙招呼大家跪席,就大大咧咧的自己跪坐在席位上。
大家跪坐后,马云龙先是静静的听着文冲将大致情况介绍了一番。他说话思路清晰,说话条理有序,看来的确是个管理人才。
该轮到各位管事的汇报情况了,那二个人不待大家谦让,其中一个首先站了出来,粗着嗓门说:“俺们赌庄没有什么多大问题,主要是缺人手,好多欠债不还想赖帐的人,赌庄需要多雇些打手来逼他们还钱。如果俺们人手够的话,俺保证可以将那些欠债不还钱的人连骨髓都给他榨干了。”
这粗俗的大汉一说完,跟他一起的另外一个大汉也跟着叫嚷起来:“对!对!吴大哥说得对,俺那也是这种情况。”
马云龙见此二人的做态,皱和了皱眉,面容有些不悦,面情愠怒道:“如果人家连骨髓都被你们榨完了,还还不了钱,你们又该如何?”
那姓吴的大汉没看清马云龙的表情,以为马云龙是在认同他们的做法,更加得意道:“这太好办啦!以前按侯爷家的做法,如果这家有女儿,就把这家女儿抓来顶债,或卖了当,或卖做当婢女,遇到姿色好的,可以卖给官家或有钱人家做妾。没有女儿,有老婆也行!就抓他老婆顶债,家里没有女人的,就将这家的男丁卖了当奴仆,如果宫里需要人,就阉了卖到宫里做阉奴,俺有的是办法!”马云龙实在无法忍受下去,当场拍碎桌子,怒道:“你们二个给我滚出去,我以后再不想见到你们,滚!”文冲见马云龙发火了,连忙站起来打圆场道:“汝此二个浑家伙,竟然惹怒主人家,该当何罪!还不快赔礼道歉,离开此地!”这二个混家伙被马云龙的气势吓傻眼了,连忙躬身作揖逃了出去。文冲见二人离开,给马云龙倒了一盅茶,说道:“吾知道主人乃仁慈之辈,不忍心加害穷苦之人,您老给出个主意,吾按汝的意思照办。”
马云龙气消后,想了想,把他处理方法说了出来:“我看这二处赌庄就关掉一家算了,剩下的一个赌庄搞得豪华气派些,只允许有钱人家来赌,穷人家不给进。他们赌之前必须交够部分保金或房亩地契,这地契必须不能是全部,最多只能押自家地契的三分之一,保金则是根据个人富裕程度来定。他们赌资不够时,我们可根据所押保金或地契借钱给他们,但赌输完之会就不允许他们再进来赌,你看如何?”
文冲听后,想了想,大喜道:“妙哉!此方法甚好!吾读书万卷,书中从没有提及此种做法,乃前世无有的创新也!”此时的文冲开始崇拜起马云龙了。
文冲之所以觉得这个方法旷古未有,实在是此方法三全其美。一来可保护穷人不再赌博;二来给富人赌博也有一个限度,不至于他们倾家荡产;三来有先交的保证金和地契做抵押,以后就用不着追债了。
他又继续问道:“剩下的一处赌坊,该如何处置?”
“我想将它改为书社,为附近百姓子女提供读书去处,聪慧家贫者可免学费,也可为他们提供半工半读的机会。定期或不定期的举行各学派饱学之士之间的大辩论和学术交流,所有费用全免。”
马云龙说完,看了看大家的反应,发现他们全愣住了。
只有文冲先反应过来,他起身走到马云龙面前,施了一个跪谢大礼,激动的说道:“吾为天下寒士给主人叩礼,汝之胸怀可堪三百年前的孔夫子,施舍豪迈之气可堪百年前的赵国平原君,乃为壮举也!”马云龙清楚文冲为何如此感慨,文冲是一个爱书、痴书之人,少时家道贫落,读不起书,为能读书,他只好卖身到北济侯府中为奴,做了二位公子的伴读书童。他十分珍惜那时的读书时光,有机会就拚命读书,才会有今天的才能和见识。马云龙此举,可以解决一些想读书而又读不起书的穷孩子的后顾之忧,还能为他们提供勤工俭学的机会。再者,免费为各学派学者提供学习交流的场所,能为他结交更多的饱学之士,以后学习机会更多了。再者,当时各学派之间的大辩论很盛行,一方若能长期举办,这一方日后必定声名远播。
其实马云龙的目的不光是为这些,他有更深层次的想法。一来可以为自己选拨人才,以后这些学童和寒士说不定真会出些忠义有才学之人;二来这些读书的学童和各学派的学者,以后可能在秦汉二代出仕为官,朝廷有人好办事,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马云龙愿意扶助贫困学子,道理很简单:人穷了才会发奋。那些纨绔子弟没有生存压力,整天只想着玩耍跟泡妞,没有多少吃苦耐劳精神。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们一定会珍惜得来不易的机会。不过穷人家孩子有一个弊端,出人投第的很强烈,他们为了能翻身做人上人,有时会采取不择手段谋取,人富于心计和狠劲,不如富家之弟天性善良的孩子那样单纯。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只要注意培养和引导,无论是富家子弟,还是穷人家子弟,都会有优秀人才的,只不过穷人家的孩子机率高而已。
至于那滚出去,负责管理赌庄的二个管事的处置,马云龙建议是:立即给予清理。文冲本来想为这二个求情,被马云龙不客气严厉批评,那二个人心机如此歹毒,即便他们有管理经验,有当地的人脉基础,也绝不能用!马云龙见这二人混混没一个可取之处,人豪迈甚至粗俗都可以,但不能心肠歹毒,此属恶狼心肠之人,待你落难之时,必将跳将出来反咬你一口。
马云龙教导文冲,做为领头之人,该仁慈的时候是该仕慈,但在原则问题上绝不妥协,该处理时候的坚决处理。谆谆教导完后,当即在众人面前宣布:以后他不在,文冲就是这里的主人,一切事宜都由文冲做主。
这一连串的管理手腕,让众人都叹为观止,他们已深知他们的东家,平时挺平易近人的,但关键时候不是好对付之人。如若日后管事不当,东家决不轻饶!于是大家都对马云龙开始有了敬畏之心。而文冲地位得到巩固,心中自是十分感激马云龙对他的器重和提拨,更加的崇拜马云龙了。
接下来是田亩的灌溉问题,这最为棘手。因为有几块田地看是肥沃,但很难耕种,原因在于这些田亩缺乏稳定的水源,主要水源忽大忽小,忽大的原因:是下雨时,小山上所流下的水很多;忽小的原因:是平时只靠小山上所流下的山泉,山泉的水源流量不是很大,不足够用以灌溉。管理田亩的管事拿了几个茶杯做了比较介绍,众人听后,都沉默了,他们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解决的好。
大家齐齐望着马云龙,希望他们所尊敬的东家能想出主意来。马云龙刚才仔细听起管事的介绍,目测了实物比较,出身工程设计的他已经有了主意。这不是个简单的事吗?只要在小山的山脚下建个小水库,下雨时能把大部分雨水汇集到水库中,用时放出来,沿着修好的水渠流下来不就行了吗?
他以现代人的思维考虑这种问题,当然是轻而易举的事,二千多年前的秦人怎会想到如此办法?当时古人能开渠修水道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要举全国之力才能办到,当时整个国家有郑伯渠、都江堰和灵渠这三处工程,已经很了不起了。现在私人想搞水利,有这个实力吗?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马云龙将设想说了出来,还摆了个水库的造型演示给大家看。当场只有文冲跟另外一个管田亩的管事知晓,那个姓高的管事是墨家学派的人,很懂得用山势、水流等自然条件为人类造福。他当场连说妙!那座山不需用多少功夫,因为山脚下正好有个天然的大石坑,只要填补些下面的洞,做十几条倒水渠就可以了。文冲读过这方面的书,大致明白些这方面的道理。
马云龙轻描淡写的把大家的问题都解决了,跟众人聊了一会,说些体慰安抚人心的话后,就起身告辞而去。剩下的由文冲主持,细节问题由他领着大家完善解决。
马云龙回到了[怡梦院],他刚到门口,就遇见了赵嫣儿。他见到清纯可人的宝贝儿,想到昨晚欲仙欲死的场面,按捺不住喜悦之情,想将她抱起来转圈。刚抱住,准备浪漫转圈时,耳朵被小仙女狠狠的扭住了。
赵嫣儿凶狠狠的娇骂道:“你这个坏蛋,枉我那么信任你,原来你使诈!装中毒的样子骗我上当,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哼!”马云龙一听,顿时明白赵嫣儿已经知道全部真相,再隐瞒的结果可能会很惨。还是听从党的教导:抗拒从严,坦白从宽。
他强忍着疼痛说:“好妹妹先放手好不好?痛死为夫了。为夫知错了还不行吗?哥哥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妹妹长得太美了,比传说中的仙女还美!哥哥见到妹妹你的确是中毒了,哥哥不是吃了毒药而中毒的,而且心灵中毒。妹妹当时如果不给哥哥治,哥哥肯定会心死的,人的心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是行尸走肉嘛,那不是比死了还难受?!所以这是千真万确的,我发誓!”一番花言巧语,糖衣炮弹轰下去,赵嫣儿被哄得心花怒放,她转怒为喜,高兴的笑着说:“算你识相,肯认错!本公主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你吧,以后可再别骗本公主,否则定斩不饶!”马云龙得到饶恕,连声高呼:“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为夫再也不敢!”看来赵嫣儿完全知道了她的身世,她是国破家亡的赵国公主。
第82章 庄容珠和赵嫣儿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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