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麻木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等到对方抱住她之后都没有一点动弹。
    “孩子啊，你是不是受伤了？你哪里受伤了，告诉我，妈妈去把那些人给杀了！”
    秦十看了眼蒋玉琦，眼神中有着隐隐的担忧。至于蒋玉琦自己，则是有一种深深的无奈。
    她有些无法理解这样的家庭。
    更是无法理解这个动不动就要杀人的母亲。
    豆豆没说话，他仿佛清楚得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不管用。
    等到女人自己发泄够了之后，她竟然拿着菜刀，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就好像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她的一段独角戏，而秦十他们三个人不过是没有姓名的背景板。
    “她是你母亲吗？”蒋玉琦似乎犹豫了很久，才问出了这个问题。至少从她的表情来看，仿佛很怕这样伤害了豆豆。
    然而豆豆表现得比蒋玉琦想的要淡定多了，他点了点头，随后才轻松地说道：“是啊，她是我妈妈，一个疯女人。你们别觉得我刻薄，大家都知道她疯了。”
    蒋玉琦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好。
    “那个，她，她至少是关心你的。”
    这个时候豆豆脸上的神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他点了点头，同意了蒋玉琦这个观点。
    “这也对，”豆豆惨笑了一声，那样子活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他叹了口气：“不过她除了我之外，已经不关心其他人了。”
    “那你们家还有收入吗？”秦十作为一个男人，在这种时候还是理智很多的，除了觉得豆豆可怜之外，更关心他家的情况。毕竟这个孩子家里还有个生了重病的父亲。
    豆豆摇了摇头，眼睛里似乎还蕴藏着泪花。“那个，暂时没有了。不过每个月都有低保，然后我也能到处去抢点东西……”
    豆豆低下了头，不敢面对秦十和蒋玉琦。这两个人救了自己，现在发现他就是一个烂人，心里肯定会不舒服吧？
    这个时候秦十蹲下身子，让自己和豆豆差不多高，这样说话的时候不会让豆豆仰视自己。
    豆豆看着自己面前的秦十，瘪了瘪嘴，不知道对方要说什么。大概就是同情自己的话吧？一定是这样，他们不都是这样做的吗，总是同情和可怜自己罢了。
    然而秦十这个时候却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接着说道：“你在想什么呢？你是不是以为我要说你真可怜啊？其实我比你可怜多了，我生下来之后连我爸妈的记忆都没多少，他们在我特别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很多可怜的人，他们也在世界各国奋斗着，努力着。所以你没必要觉得自己是多么得可怜。我觉得我们当务之急，难道不应该是想办法赚钱吗？而不是你现在这样，自暴自弃。”
    豆豆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看着秦十，有一种自己被教育了的错觉。
    “那个，我知道了。”豆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叹了口气，那神情有些复杂。他没想到秦十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他的这句话也打动了他。“你真的很厉害。”
    秦十笑了起来：“你是说我能长成这个样子很厉害么？我也这么觉得，至少我没有像你这样自暴自弃过。”
    这个时候豆豆挠了挠头，竟然有些害羞了起来。“我明天会出去找个工作的，就算是发传单也好。其实我妈妈她只要不和外人接触，她还是挺正常的。有的时候她自己坐着绣点东西什么的，也可以拿出去卖。”
    旁边的蒋玉琦这个时候都有种赞助这个孩子的冲动。不过想了想，她还是忍住了，她现在的身份可没有这个钱。
    秦十听到对方振作起来之后，也算是安心了。他拍了拍小孩儿的肩膀，笑着说：“你能够明白就好，我还担心你会不会想歪了呢。你回去之后，也对你妈妈好一点，她其实挺喜欢你的。你也不要太嫌弃她了。”
    想了想，秦十给了对方一张纸，上面留下了自己的电话。
    “你明天有空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有事儿找你。”
    豆豆有些懵，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事儿和秦十谈的。不过听到他的话之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那没问题，”豆豆挠了挠头：“不过我不太明白，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你也知道，我根本没什么用。”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赶紧回家吧，你妈妈肯定在等你了。”
    豆豆只得一个人跑回家了，不过他现在心情很好，因为他今天遇到了两个大好人。
    等到豆豆离开了之后，蒋玉琦这才对秦十说道：“你到底要找他做什么？”
    “我不是要找一份接地气的工作么，这孩子肯定知道。而且以后还能让他给我跑跑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