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男服务员梗了梗，一时之间，竟然是不敢接话了。
    不过他在看了眼秦十那地摊货的衣服之后，终于是重新鼓起了勇气。
    “我让你的手不要乱碰，小心把衣服给弄脏了！”
    一边的女服务员看来是个担心的人，她拉了拉自己同伴的衣服，小声地说道：
    “行了，你让他注意点就行了，说话别这么难听。有监控呢！”
    然而男服务员却是得意地笑了起来，看着秦十，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失败者一样。
    更何况，秦十并没有直接反击他，更是让这个男服务员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就他这种乡巴佬，谁知道他手上有多少细菌呢！我们这衣服，成千上万一件，他弄脏了，绝对赔不起的！我呀，这可是在帮他！对不对啊，穷酸狗！”
    秦十心中只能是一声叹息，他其实算不上多么得生气，这种事情，他学生年代的时候碰上，恐怕就直接捋起袖子，冲上去打一顿了。
    他现在只是有些不服气，这些人狗眼看人低了。
    “一口一个穷酸狗，农民的，你们的父母，长辈就没有农民了？”
    那男服务员却笑了笑。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就算有又怎么样，反正我现在不是，我就是鄙视你怎么了，你拿出钱给我看看啊？”
    监控室里，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有些犹豫。
    他是这个商场的经理，主要作用就是审查这里的服务人员的素质。
    毕竟他们主打的便是微笑服务。
    只不过他们这行呢，其实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就是碰上这些一看就买不起的客人时，态度差一点也无所谓。
    可是今天这个男服务员的态度，却有些差了。
    “经理，我们要不要派人过去协调一下？”
    中年男人摸了摸下巴，摇了摇头。
    “再等等。”
    就在他说完了这句话的时候，却忽然脸色一变，然后跟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这是怎么了，经理风风火火的。”
    “可能是有三急了吧，很正常的。”
    秦十这时笑得更开心了，他这个人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啊，就是让人把脸伸到他的面前，然后狠狠地打几下。
    对了，还得让那个人自愿伸出另一边给他打，讲究一个对称。
    “那你空气里得失策了，我呀，刚好就有钱呢！”
    男服务员冷哼了一声，脑门上都写了个不相信。
    秦十也不喜欢乱说，直接就把蒋玉琦刚给他的那张卡给掏了出来。
    “诺，购物卡，是你们这个商场吧？好像还是限量版的，只有单次消费了一百万才有呢。”
    秦十一边拿着卡片在两个服务员的面前晃悠，嘴上还不忘了说话。
    “你看看，这里还有持卡人的名字呢，是我老婆。要不要我把结婚证给你们看啊！”
    男服务员整张脸完美得表演了一次，从得意洋洋到面如死灰。
    他现在就像是被秦十的这张购物卡给抽去了最后一丝生气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秦十拿着购物卡在这男服务员的脸上拍了一下，才说道：
    “所以啊，这做人，还是给自己多留条活路。你看看，你刚才不把话说得怎么死不就好了。”
    就在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已经风尘仆仆地跑了过来。
    他停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嘴里还在不停地喘着粗气。
    秦十抬头看了眼这个中年人，抱着双手，等着他说话。
    这中年人满脸堆着笑容，对秦十说道：
    “嘿嘿，你好，你这是来我们这里购物的吧？”
    那两个服务员的表情只能用雪上加霜来形容了，秦十都担心他们下一秒，就会直接晕过去。
    秦十挑了挑眉，他绝对不是那种不记仇的性格。
    “这里是购物的地方，我还以为是受气的地方呢？”
    豆大的汗珠从中年男人的额头上掉了下来，明明这商场里的冷空气开得很足。
    “大，大哥，那个我们这里真的是购物的地方。”
    中年男人焦急地说道，立刻转头看见了那个男服务员之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赶紧去道歉！”
    男服务员此时已经头脑一片空白了，他战战兢兢地走到了秦十给的面前，像是一只落败了的公鸡一样。
    “对不起，是我狗眼看人低，我错了。”
    秦十坐在了沙发上，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你们也是小伙子，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秦十说着把目光放在了鞋架上面。
    中年男人松了口气，非常殷情地蹲在了秦十的旁边，谄媚地说道：
    “大哥，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鞋吗？我来给你们换。”
    那姿态，仿佛是只要秦十用手指了指一双鞋，这男人就能直接亲自给秦十脱鞋，再换上去。
    秦十想了想，勾起了嘴角，忽然就有了一个坏主意。
    “哦，那好，就让他过来给我换鞋吧。”
    秦十指了指那个男服务员。
    男服务员先是一愣，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只能是垂头丧死地走了过来。
    中年男人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那服务员一眼，对他说道：
    “站着干嘛，给客人亲自换鞋啊，蹲下去或者跪下去都行！”
    秦十只不过撇了一眼这男服务员，他竟然真的吓得跪在了地上。
    秦十却是没有半点的同情心，自己刚才被人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个时候如果圣母心犯了，那不就是太贱了么。
    于是他把自己的大长腿一伸，直接就放在了这男服务员的膝盖上面。
    “就那个红色的吧，看起来不错。”
    男服务员立刻就点了点头，乖乖地把鞋拿过来，然后小心翼翼地给秦十脱鞋。
    男人嘛，再加上秦十这闷了一天，还是有点味儿的。
    男服务员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秦十装模作样地用脚尖轻轻地从这男服务员的鼻子前划过之后，才作罢。
    他也意识到自己这太欺负人了。
    他拍了拍那个服务员。
    “起来吧，我就是给你个教训。不论是穷人还是富人，大家都是人，都应该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