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慢腾腾的拉开抽屉，瞄上一眼，又慢腾腾合上，直到忙完，已经过去半小时。
    想干嘛啊？至于把他这个客户晾一边吗？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他这是间接谋杀他的青春啊，杨凡隐忍能力够强的，此刻，也已怒火中烧。
    “老板，你先把乌头青收下，我还得回去交差。”
    中年人这才注意到杨凡，“叫我马大夫。”
    “哦，马大夫，这乌头青是你要的吧？你先验下，把钱给结了，我好回去工作。”
    杨凡说话已相当客气了，可进入马大夫耳朵里，脸色一沉，接过袋子往里瞅了眼。
    嘟囔道：“咋看都像菠菜，不会拿菠菜忽悠我吧？”
    “你没见样品？”
    这家伙会不会说话，没有一点诚意，杨凡真想带着乌头青走人，觉得不妥，要是走了，岂不坐实了假货。
    马大夫眼球转动，应道：“那女孩怎么没来？她给我看的乌头青不大一样，不会被人掉包了吧？”
    “行吧，既然你没诚意，那就算了。”
    杨凡提起袋子，转身就走，这货太狡猾，无法跟他合作。
    “喂，多少钱一斤？”
    马大夫不急不慢问了声。
    “不是谈好了？七千五。”
    马大夫摇着头，从柜台里走出来，从杨凡手里接过乌头青，随手丢在电子称上，见是六斤半，说道：“不是买五斤送两斤吗？怎么少半斤？”
    杨凡差点气吐血，柳雪茹可没告诉他有赠送，贪得无厌的家伙。
    “你搞错了，那一斤半不是送你的，是一个病人的，要的话，你留下五斤。”
    马大夫马眼一瞪，“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商家，我不要吧，缠着我要，好吧，我好心要五斤，说好送两斤，又说不送了，有没有诚信可言？”
    杨凡立即给柳雪茹去了电话，确定没赠送一说，便说道：“不要胡搅蛮缠，想要马上结帐，我可没时间陪你耗。”
    马大夫提起乌头青，放到柜台上，“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没用过乌头青，不确定疗效，第一次合作，权当送我的，你放心，只要有效果，下次多要些。”
    杨凡肺都快气炸了，从没见这么不要脸的，见他没吭声，马大夫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拍到杨凡手里，说道：“不能让你白跑，车费我给报销。”
    这可把杨凡气乐了，明着打劫啊。
    笑道：“知道药店为啥没生意吗？”
    马大夫一听就是一愣，冷冷道：“什么意思？”
    “虽说我没做过生意，但是我知道做生意跟做人道理一样，我是跟人家打工的，几万的药材，你说要就要，征询我的意见没？你拿五十块钱把我打发了，你可想过，我回去怎么交差？”
    “说被小偷偷走，还是被狗叼走了？你给我出个主意好不好？”
    杨凡的巴掌开始有点不听使唤，总想跑到马大夫嘴上去，他是文明人，自然不能动粗。
    “小子，我算听明白了，你在拐着弯骂我！那些烂菠菜，我不稀罕，拿着赶紧滚！”
    马大夫被损得脸色发青，若不是杨凡年轻力壮，感觉打不过，不然，大耳刮早抽过去。
    “就你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以为我愿意待啊。”
    杨凡抓起袋子走人。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人，微胖，头顶光秃秃的只剩下几根毛，手里拿着药方，可能怕热，满头大汗。
    “谁是医生？给我抓几副药。”
    马大夫立即笑脸相迎，把人让到柜台，接过药方，并没急着抓药，而嘲讽的看向杨凡，你不是说鸟不拉屎的地方吗？我这叫半年不发事，发事吃半年。
    扫了眼方子，往柜台上一放。
    杨凡一秒钟都不想多待，大步走向门口。
    “你这药方是治疗功能障碍的，药方是好药方，都是名贵药材，喝完十五副绝对让你重中雄风，如鱼得水。”
    “专家也是这么说的。”
    “一副一千，一共一万五，现金还是微信支付？”
    “没那么现金，微信吧。”
    杨凡已经拉开门，并没急着走，什么药那么贵？要是功能障碍的话，吃乌头青一种就行了，定能完全治愈。
    正当微胖男子准备付款时，杨凡来到他身边，“那方面不行了？”
    “啊——。”
    男子错愕，心道这谁啊。
    杨凡在他脸上打量几眼，说道：“我给你推荐一种草药，每天晚上泡茶喝，当天见效，七天保证根治。”
    “小子，你想抢生意啊？”
    马大夫怒声喝斥。
    杨凡并不理他，继续道：“如果不信，可以试吃？”
    说着从袋里抓出一小把。
    微胖男看了眼马大夫，犹豫不决。
    马大夫眼睛微眯，心生一计，“要不咱来打个赌。”
    明知他没安好心，杨凡还是接下了，他要教训下马大夫，因为就在刚才，看了眼药方，都是普通药材，十五副下来绝对用不了五十，竟然张嘴要一万五，太黑了！这还不算什么，关键君臣配伍不合理，连保健作用都谈不上。
    吹得神乎其神，恐怕其中有猫腻。
    “好啊，怎么赌？”
    见杨凡入套，马大夫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你不是说吃了乌头青当场见效吗？要是患者没反应，你把乌头青留下，还要把病人的一万五药费给付了。”
    便宜都让他占了，真够狡猾的，杨凡会怕吗？就算给患者吃菠菜，也有自信让他体验到疗效，《五行针法》可不是白学的。
    “如果当场见效呢？”
    “六斤半乌头青我全要，而且保证每月至少要五十斤。”
    马大夫之所以夸下海口，一句话，压根不信乌头青。
    杨凡看向微胖男子，“你愿意服用不？”
    “只要药费给免了，我当然愿意。”
    “好，把它吃下。”
    微胖男子伸出肥硕大手，还没接触到药材，马大夫一把抢了去。
    他不相信别人，要亲自体验，这样以来，就算有效果，也可以硬着头皮不承认。
    “我可以体验吗？”
    微胖男子顿时不乐，“医生，我才是病人，你别给我争行不行？”
    杨凡嘴角一勾，伸手阻止住，“行啊，吃吧。”
    生怕杨凡反悔，心道你输定了，乌头青是我的，一万五也是我的，马大夫急忙塞进嘴里，嚼都没嚼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