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安陵的大儿子,董仕承。董仕承与霍景延一般大,却不似霍景延那般胸有城府,也不似董阳博那老狐狸老奸巨猾。相貌端方俊朗,双眼澄亮。笑起来十分憨厚,虽是读书人却更适合称呼为“书呆子”。为人知书守礼,到更符合安陵与董含淑说霍景延的评价。
董仕承看着孤零零一个人又一次静坐在庭院中的安陵有些心疼,上前行礼,规规矩矩的站在安陵一米外,目露关忧,问道:“安……母亲,为何独自一人空座在此,可是下人又怠慢你了?”他总是能看到这个比他妹妹还小的女人,在这偌大的相府之中孤独飘零,被人排斥。就好像是蜷缩在角落处的昙花,刹那一现,于黑暗之中静静绽放自己的芳华绝代,无人知晓。
“大公子,并无人怠慢,只是我喜静罢了。”安陵颔首浅笑,对于遭受的不公平待遇似乎毫不在意。然而就是这么浅笑嫣然的态度叫董仕承越发心疼这个弱女子,却被彼此的身份束缚而不敢有什么举动,只能以这么无用的问候表示浅显的关心。想到这董仕承握紧袖子下的拳头,恨不能为这个受两府无情利用的女子做些什么。只可惜,百无一用是书生。董仕承苦笑不已,清澈的眼睛里饱含难以言明的深情,有些黯然的离去。
一双眼眸暗中注视这一切,黝黑的瞳孔之中闪烁着几道精光。
在安陵打算离去时,一双大手擒住她的腰将她拉入幽暗的石隙之间。安陵有些无奈了,这人到底知道多少个躲避处。那牢牢禁锢安陵细腰的人正是霍景延。浊世佳公子干起调戏良家妇女的手段真是娴熟。
霍景延将自己的额头抵住安陵的,温润的黑眸凝视着安陵,幽幽道:“我家的阿陵真是迷人,瞧瞧我刚刚看到了什么?”
安陵皱了一下眉头,转而舒展,静静地看向霍景延,语气淡淡道:“长翊看到了什么?”
霍景延低低浅笑,从喉间发出略带磁性的笑声,那细微的震颤叫安陵不自觉的腰间一软,男子白玉般俊逸的面孔与他那双漆黑深沉的黑眸像黑与白两色的极致碰撞,摄人眼球,“阿陵,你儿子喜欢你呢。”
安陵的眼眸一缩,内心有些不明的害怕,轻轻颤动的眼睑叫霍景延发现了。他那双白皙的大掌轻轻抚摸安陵美丽面孔,像是在安抚女子的不安,声音轻且柔,像是情人之间的细语低喃,缠绵萦绕。
他说:“阿陵,我真是恨你。”
滚烫的泪珠儿就顺着这句话滑落脸侧。
骨节分明的大手带着男子温暖的体温仔细轻柔的擦拭巴掌小脸上的水儿,像对待自己深深眷恋深爱的恋人,那么温柔,连那轻缓柔和的声音听起来都这么温柔深情,他又道:“阿陵,我恨你。”
多么温柔的男人啊,那在耳畔传来的一字一句都像极了他温柔的语调,那么轻柔的变成软刀子刻在了女子的心上,叫女子泣不成声,幼兽般的低呜声抑制在喉间,只能睁着雾蒙蒙的朦胧大眼望着眼前十分陌生的男子。
“阿陵,你会帮我的,对吗?”
安陵不语,只是静静垂泪,凝视着这个浑然陌生的男子。
霍景延勾唇浅笑,眼眸温柔,光风霁月,抚摸安陵的小脑袋,这样的举动是当初的他们之间经常做的,只是当初知慕少艾时能感觉到脉脉温情,在此刻同样的举动只叫安陵遍体生寒。
然而男人眼中那缱绻的深情叫安陵如飞蛾扑火般投入其中。
在那幽深昏暗的石隙之中传来微不可察的细微声音:“对。”
薄唇微弯,勾出温柔又嘲讽的笑容。
这一日,黑夜似乎来得特别的快。乌云蔽月,漆黑无星子像在预示着这个夜晚的不平静。
“照我说的去做。”白皙的手指之间玩转一枚木珠,慵懒的斜倚在窗边,半垂眼眸道。
“是。”
挺拔修长的身影待跪在地上的身影消失之后才缓缓坐直,打开了刚刚一直把玩的木珠,拆开两瓣的木珠里静静躺着一张细细卷起的纸条,展开一看,里面只写着一行小字:八月十五,皇宫刺杀。
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推开了身旁的窗子,被乌云半遮的明月还差一丝就能圆满——
抱歉没有及时更新,因为我昨天写到一半的时候人有些头晕,躺在床上都觉得床在飘,估计大概是生病了,实在不好意思,我将来会补回去我漏掉的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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