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到姬耀的话吃了一惊，说：“星耀的人善于使阴谋，得知你病重，立刻派了陈小羽来天启，难道是为了帮老四？”
    皇后也是知道四皇子姬扬的秘密的。
    姬耀说：“很有可能。”说完不禁叹了一声气，连这个帝王也感到无奈。
    姬扬的生母就是被他发现真实身份，一怒之下，冲动杀死的，这事当年在皇室可引起不小的风波，此后姬耀为了遮盖这个秘密，下了禁令，任何人都不得提起当年的事情，更不准向四皇子说出他母亲的真实身份，以及是被姬耀亲手所杀。
    皇后也是叹了一声气，说：“陛下当年也太心软了一点，老四就不该留下。”
    姬耀说：“老四人还是不错，只是可惜。”
    皇后说：“他可是怀有星耀顾家的血脉，您也是知道当年那个女人接近你的目的，现在陈小羽重返天启，看样子多半是为了老四了。陛下，你可得想清楚，是不是要让一个怀有顾家血脉的人继承帝位。”
    这也是姬耀矛盾的地方。
    姬耀曾经对四皇子说过，他最爱的人就是四皇子的生母，这句话却没有说谎，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因爱生恨，因为觉得被四皇子的生母欺骗，而愤怒杀人。
    也不会一直不见四皇子，将四皇子打落冷宫。
    但经历大皇子叛变以后，原本的想法也变得矛盾起来，一来他确实看到了四皇子是最合适的人选，二呢，却又在犹豫四皇子的血脉。
    抛开国家民族不谈，四皇子也是他的亲生儿子，这一点不会转变。
    可一想到顾紫烟接近他从头至尾就是星耀的阴谋，却又感觉让四皇子继位，好像中了星耀的圈套一般，他帝王的尊严也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矛盾一直存在，他一直摇摆不定，哪怕是现在已经病入膏肓，随时有可能一命呜呼，也没有做出最后决定。
    皇后自然是希望三皇子继位，所以少不了在姬耀耳边吹枕边风。
    姬耀又是长叹，他就算有再大的权力又怎么样？天启至高无上又怎么样？也有解决不了的头疼的问题。
    ……
    我和姬耀的这次见面就这样结束了，我一口咬定是为了谈判而来，至于姬耀姓还是不信，也无所谓了。
    出了天启皇宫，坐在回去的车上，吹着冷冷的晚风，我才意识到现在寒冬时节。
    再回到四皇子府，和四皇子聊了一会儿，当晚我们就在四皇子府安顿下来。
    第二天我起了一个大早，拉开窗帘，看到外面是一个阴天，毛毛细雨下个不听，因为天气寒冷，远处的高山上已经开始结冰了。
    出了客房，在正厅中见到了四皇子，四皇子笑着说：“我已经让人帮你收拾陈氏别院了，用不了几天就可以住了。”
    我点头说：“谢谢四皇子。”
    四皇子说：“不用谢，对了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啊？”
    我说道：“回到天启京城还没和使团碰头呢，怎么也得去做做样子，所以我想去国宾馆一趟。”
    四皇子说：“好，我让人安排车子，送你们过去。”
    我说道：“去国宾馆和使团见个面，我想去姜婷的坟上看看。”
    四皇子听到我的话，犹豫道：“小羽。”
    我看向四皇子，说：“四皇子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四皇子最终还是忍了回去，说：“没，没什么，这样吧，我陪你去吧，先去国宾馆和使团碰头，然后去姜婷坟上看看，说起来我和她也算是朋友。”
    我说道：“好。”
    随后我就和四皇子，带领一干随从去了一趟天启国宾馆。
    这次天启使团中，我的地位和级别都是最高的，并且我才是挂名的大使，这些人都算是我的随行人员。
    到了国宾馆，商务大臣和外交大臣立刻带使团人员来向我汇报现在的谈判情况。
    这种谈判，比的就是耐心，拉扯也不知道会持续多少年，两年前就开始谈了，但现在也没什么结果。
    毕竟牵扯着国家利益，每一点都是要尽力争取的，也许一个让步，看似无关紧要，但很有可能为自己惹来千古骂名，所以使团人员都是在尽力和天启的代表们周旋，在我来天启京城之前，已经进行了两轮谈判，但最终还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眼见即将过年，双方达成共识，下一轮谈判将会于年后重新开启。
    听完使团人员们的汇报工作，我其实也只是走过过场，我这个大使只是挂个虚名，具体负责的还是商务大臣和外交大臣，所以也只是象征式的夸奖了他们的工作，便离开了天启国宾馆。
    天启国宾馆的人员当然都认识我，不过现在我出入天启国宾馆的身份和以前完全不一样，自然又是掀起了一股不小的轰动。
    只是带着贴身的警卫队以及谢七、唐龙李虎等人，我来到了姜婷的墓地。
    看到姜婷的墓地杂草丛生，估计自我离开以后就没人来打理过了，我心里有些难受，让谢七把带来的一把镰刀递给我，便在坟上割起了草。
    四皇子看着我的样子，心里也难受，其实如果这座坟不是空坟，姜婷真的埋在这儿的话，他一定会派人打理得很好，只不过因为姜婷根本没死，这儿只是空坟，所以四皇子从来没派人来看过。
    我虽然不知道真相，但也没有埋怨四皇子，四皇子为我做得已经够多了，这点我也不能苛求。
    除完杂草，已经一个小时后了，我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看向墓碑上的姜婷的照片，不禁想起了很多事情。
    让所有人都退下去，我坐在墓碑前，一边烧纸，一边自言自语：“姜婷，你知道吗？姜坤和姜少龙死了，二皇子也死了，害死你的人一个都没有幸免。”
    就这样在墓前一坐就坐到天黑，我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方才毅然转身往山下走去。
    我多想她还在，多想让她看看，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谁都能欺负的小混混，我现在终于出头了，我答应她的事情，全部做到了。
    下了山，上了车子，四皇子说：“都隔了这么久，你还这么挂念她？”
    我说道：“四皇子，你不知道，她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现在我多想和她分享我的所有的一切，只是可惜她不在了。”
    四皇子听到我的话，看了看我，说：“小羽，如果，我说如果，如果姜婷还没死，你会怎么样？”
    我苦笑道：“怎么可能？人死怎么可能复生？她怎么还会活着？”
    四皇子笑道：“也说不定，也许有奇迹发生也说不准。”
    我说道：“可是她死亡是我亲自看到的，她的坟就在那儿。”
    四皇子再次犹豫起来，是不是还要继续隐瞒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