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后发现佟亚茹手忙脚乱的给一个小孩道歉，小孩手里拿着一张破成两半的纸。这会儿哭的那个撕心裂肺。
    佟亚茹去给小孩擦眼泪，小孩愤怒的打开了佟亚茹的手，连田玉老婆连忙上去教训小孩，小孩哭的更惨了。
    “怎么回事？”连田玉跑过去问道。
    佟亚茹局促的站了起来，“我刚才教他折纸，他让我把纸裁成他喜欢的样子，我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没有裁成他喜欢的样子。”
    听完前因后果之后，连田玉作势要打，“哭什么哭？不就是一张纸吗？”
    小孩顿时不哭了，眨巴着眼睛看着连田玉，瘪着嘴，委屈的不像话。
    佟亚茹在自己的小包包里面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分钱，只好拿着手机，“姐姐陪你一千张纸好不好？”
    小孩眼巴巴的看着佟亚茹，又扭头去看连田玉。
    连田玉摇摇头，“不用了，一张纸而已。”
    佟亚茹蹲在地上，“那些画真的不会卖给我吗？”
    “喜欢的话送你，买就算了。”连田玉解释道。
    佟亚茹顿了顿，回头看王浪，“南南，帮我把那些画都收拾一下，我准备完了开一个画展，别弄坏了。”
    王浪照做。
    一切弄完之后，佟亚茹起身，“已经很晚了，我们也就不打扰了，孩子们早点休息吧。”
    说着话，就挽着王浪的胳膊，两个人一同出了门。
    连田玉两口子往外送。
    院子里停着那辆三轮车，佟亚茹的目光定格在了三轮车上。
    “南南，我走不动了，你会开这个车吗？”
    王浪瞅了眼电动三轮车，“应该会开，咋了？”
    佟亚茹转身，“能把这辆车借给我吗？我还没有坐过这种车，想坐这种车回家。”
    连田玉大方道，“可以是可以，就是今天这么冷……”
    “我不怕冷。”
    连田玉犹豫了一下，把车钥匙扔给了王浪。折身又从屋里抱出来一个破旧褥子递给佟亚茹让别嫌弃垫在屁股下面。
    王浪开车，佟亚茹坐在车厢里面，开心的像是个傻孩子。
    开车出了这片区域。
    雪还在下，没有风。也就没那么冷，王浪想下车去买烟，最终还是忍住了。
    佟亚茹像个小孩子一样，把落在车厢的雪花捧在手心又扔在了外面，乐此不疲，最后索性蹲在车厢这么玩。
    王浪故意把速度放慢，防止佟亚茹摔倒，两个人慢慢悠悠的往前走，地面上留下三行车印。
    因为杜家大院也郊区，王浪和佟亚茹现在所在的位置在市中心一些，就靠这个车想要过去，没有个一两个小时是不可能的，这还是全速前进，可要是像王浪这个样子，没有个三四小时是到不了的。
    晃晃悠悠的开了两个多小时，佟亚茹也玩累了，在后面哼唱着日语歌。是一首日漫主题曲，叫做unravel，很是好听的一首歌。
    本来很激昂，其中还带着一些悲寂，但是被佟亚茹用哼唱的方式表达了出来，听起来很舒服的同时心里有点噎，王浪安安静静的听完了这首歌，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又一次想抽烟了。好歌总是费烟又费酒。
    佟亚茹唱完就不唱了，张开双手，素面朝天，望着深邃夜幕，望着这个看不懂的世界。
    过了很久，佟亚茹轻轻拍了拍王浪的后背，“你能给我唱首歌吗？”
    王浪略显错愕，“我唱歌不好听。”
    “没事，能唱就好，随便什么歌都行，我不介意的。”佟亚茹眨巴着眼睛。
    王浪清了清嗓子，“那我唱了啊。”
    佟亚茹靠着王浪后备，安静的等着王浪唱歌。
    王浪轻声开口，唱了一首tokio，这首歌和佟亚茹刚刚唱的歌出自于同一个歌手，佟亚茹唱的原版是撕心裂肺的感觉，王浪唱的原版是那种声音很小，带着哼哼的感觉。
    因为经常抽烟，给王浪造就了一副好烟嗓，任何歌曲经过王浪的嗓子都会变得有了时间厚重感，沧桑的感觉外加一丝难以琢磨的温柔，就像是被风沙打磨了多年的金玉，表面粗糙，但是内心深处深藏着不为人知的过往。
    一曲终二人背靠着背，但是二人后背之间隔着一个电动三轮车上面的隔板。
    “好听。”佟亚茹抱着香肩真心道。
    王浪拧着马达，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嘎达嘎达……
    电动三轮车突然猛烈抽搐了几下就没有动静了。王浪重新启动了好几次，车子愣是没有发动的征兆。
    “我日！”
    王浪跳下车，掀起车座，把下面的电瓶拎出来，舌头舔了舔上面的一根线，只有轻微酥麻的感觉。
    “怎么了？”佟亚茹趴在旁边问。
    “没电了。”王浪一副吃了不干净东西的样子。
    这个地方离杜家大院还有最快半个小时的路程，而且，最尴尬的是，两个人抛锚的这个地方是旅途之中唯一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平常不下雪的时候基本上都没啥人来这里，更不用说今天还下着大雪。
    佟亚茹蹲在车厢，傻傻的问道，“那怎么办？”
    王浪掏了掏耳朵，左右看了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顺风车就别想了，实在不行就往前走，给家里打个电话，让开车过来接。”
    佟亚茹顿了顿，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我选B。”
    “……”
    佟亚茹挣扎着要站起来，突然哎呀一声重新坐在了车厢。
    “怎么了？”王浪忙上去询问。
    佟亚茹捶打着两条腿，“腿压麻了，起不来了。”
    王浪在旁边看了半天，佟亚茹才扶着挡板站了起来，但还是一瘸一拐的站不稳。
    扶着佟亚茹下了车，王浪灵机一动，“你会骑自行车吗？”
    佟亚茹点头，不明白王浪要做什么。
    “上去！”王浪指着电动三轮车驾驶座，佟亚茹还是没明白，但也很乖巧的照做了。
    “把好方向。”王浪笑了声，推着电动三轮车就跑，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彻底跑了起来，速度和有电的速度不遑多让。
    佟亚茹并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开心的不像话。
    两个人就像是两个傻子一样，一个摆正方向，一个卖力推车，就像是小孩子玩那种推车一样，两个加起来都七十多岁的人玩的比小孩子都开心。
    只用了不到半小时就到了杜家大院。
    王浪浑身冒着热气儿，佟亚茹开心的从车上跳了下来。
    “好开心，南南，我还没玩够。”
    王浪咧嘴乐了，转头看到墙角有一个大簸箕。
    “我们换个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