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与颔首:“父亲教训得是。”
谢远狐道:“你回来的太晚了。你师伯来信问了,怕你路上遇着危险。”
谢玄与说:“我即刻回信。”
谢远狐说:“你还是收拾一下,明早就去汴京,快马加鞭赶到为好。”
谢玄与先看了看云蕊,随后点头:“是。”
谢远狐点点头,说:“来,我考校一下你的武艺。”
云蕊没有问,谢远狐没让她一起来,就是不需要云蕊去。云蕊自觉说:“快中午了,我去厨房做饭。”
谢远狐说:“难为你一路奔波,一回来就要做家务。”
云蕊说:“这是做徒弟的分内事。”
谢远狐说:“辛苦了。晚上你歇着,我来下厨吧。”
谢远狐一直爱好厨艺,他要提出做饭,那不好推却也不该推却,免得扫了他的兴致。何况云蕊也是真有些累了,便说:“好。”
云蕊去了厨房,谢远狐同谢玄与到了自在居后的山林。如今是秋天,林间的霜露水汽很重,散发出一股树木的清香。谢远狐带着谢玄与往一方小坪走,离小坪还剩几步路时,谢远狐倏然旋身,一掌扫向谢玄与。谢玄与一时不防,只能急匆匆往后一退。谢远狐便继续进招,攻击谢玄与。谢玄与见招拆招,不过三十合,突然觉得身上发热,有些气喘。谢远狐再进几招,谢玄与明显感到手脚支拙乏力,难以招架,竟被谢远狐轻而易举的破开了防守。于是谢远狐一掌击向谢玄与前胸。
谢玄与只觉胸口一闷,往后退了十几步,才堪堪立住脚步。谢远狐收了招,便负手皱眉,神情已很不善。谢玄与这一停手,才发觉身上全是汗,此时竟连喘粗气。他立刻低头,说道:“请父亲责罚。”
谢远狐说:“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看来你回来这一路,不仅没遇到危险,反而过得很安逸。”
“我……”
谢远狐道:“也不要等明天了,用完中饭就走,路上好好醒神。”
“……是。”
谢远狐走到谢玄与身边,看着谢玄与,说道:“药库的六味地黄丸和人参归脾丸,你各拿两瓶,带在身上。早晚各吃一粒,吃完为止。”
谢玄与问:“我可是得了病症?”
谢远狐瞧了谢玄与一眼,谢玄与被瞧得发慌,不禁低了头。谢远狐看他这样,反倒笑了,道:“没什么病症,肾气有些虚亏,所以活动一下,就盗汗气喘。”
谢玄与一听,就知是他一路上纵欲的缘故。
“我……”
谢远狐看着他,等他说话。可谢远狐这样又动手又训斥的,谢玄与竟不敢向父亲开口了。
“知道了。我会注意。”谢玄与道。
午饭过后,云蕊和谢远狐送别了谢玄与。谢玄与牵马走前,看了眼云蕊。但谢远狐在,二人也没法好好道来离别。
云蕊只说:“师兄一路珍重。”
谢玄与说:“嗯。你照顾好自己。我会尽量在年关前回来。”
与谢玄与分别后,云蕊偷眼去觑谢远狐。见谢远狐依旧和煦带笑,难道谢玄与没有跟谢远狐提起婚事吗?
谢远狐看向云蕊,说:“一路奔波劳累,辛苦你了。睡个午觉,下午我要考校你的武功,看看有没有退步。”
“好。”云蕊说。
午时一过,云蕊便去找谢远狐。谢远狐带云蕊到醉溪谷的山林间,两人走到一棵高树前,他对云蕊说:“看那上面。”
云蕊后退几步,望到高树的顶,只见树顶的尖上插了一朵菊花。云蕊目测,这树少说有十层楼高。
谢远狐说:“把那朵菊花摘下来,在过程中,我会用树叶攻击你,你要闪躲开。”
云蕊说:“拿到花就可以了,不小心被击中也算过吗?”
谢远狐笑说:“虽是树叶,但力道不会轻,你若想知道是什么滋味,不妨一试?”
云蕊想,谢远狐精通医道,只怕会很疼,但又不造成伤势,还是避开的好。
“知道了。我尽量避开。”云蕊说。
谢远狐点点头,说:“开始吧。”
云蕊足尖一点,飞纵而上。她踩着树梢,防备着谢远狐的动作,一步一步往上凌跃。到了半道,云蕊听见一道破风声,立刻往左挪开一个身位,一枚红艳艳的枫叶从云蕊身旁疾速而过,随后冲杀入树梢间。树梢仿佛受了巨力,剧烈地摇晃起来,还牵连到左近右旁一整块树梢从,牵连的地方正是云蕊接下来要落足的那一区域。云蕊脚下一踩,树梢本受着巨力,哪又能让云蕊借力?立刻应声而断,云蕊脚下踩空,直直下落。云蕊正打算旋身往左去,这时只觉腰间和大腿一阵僵软,竟然不听使唤。云蕊无法,只能更用力去提腿下踩。可这回,她下脚失了轻重,“啪”得一声,将树枝踩断了。
这下云蕊彻底失却重心,直直往下落。谢远狐见状,飞跃上去,手握着云蕊的腰,把她往怀里一览。云蕊也顾不得什么师徒距离,下意识抓住谢远狐的肩膀,任谢远狐抱紧了她。谢远狐携着云蕊落地,云蕊才定了神。这时脸边一热,谢远狐的吐息正扑在云蕊脸颊上。云蕊又慌了,赶忙退开一步,向谢远狐跪下:“请师傅责罚。”
谢远狐道:“身子不舒服吗?”
云蕊闪避过程中,突然觉得腰腿僵软,应该是这二十来天常常坐在马车里,又同谢玄与做得太过火导致的。
“还好。”
云蕊低下头来,想起谢远狐内力深厚,当时云蕊和谢玄与刚刚事毕,他就进来了,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动静?
谢远狐道:“你奔波劳累了一路,腰腿酸软,也是正常的事。你来我屋里,我拿些药膏,给你在腰上腿上涂抹擦揉一下,过两日就好了。”
“谢师傅。”
云蕊随着谢远狐回屋,一同走到卧房里。屋里溢着一股甜美的香味,与谢远狐身上的香味一样,想必都是从谢远狐身上沾染到的吧。云蕊立刻心猿意马,可她又想起谢玄与,逼自己散了邪念。却听谢远狐说:“先趴在床上。”
云蕊一惊,立刻说:“这样不好!我不能睡在师傅床上。”
谢远狐道:“这里离药库近,方便一点。”
云蕊顿了顿,才觉得自己反应过度。她也没少进谢远狐屋里,如今不过是趴在谢远狐床上,好让他上药罢了。果然是云蕊心虚,才想入非非。
饶是如此,云蕊还是心口咚咚咚直跳。谢远狐神色如常,他拿起柴薪,在室内的火炉里燃起火,然后出去一趟。待他回来时,一边手提了个水壶,另一边手拿着水盆和毛巾。云蕊想,应该是要在她腰腿上做热敷。她的心跳得更快了,那岂不是要褪去衣服裙子?
谢远狐说:“燃了火,等下应该不冷。”
说着,谢远狐将水壶放在火炉上,又将水盆搁在桌上。
谢远狐说:“怎么还不趴着?”
“我……”云蕊仿若谢玄与附体了,“好……”
云蕊脱了鞋,立刻趴在床上。双乳刚刚碰到床上,只觉胸乳一阵疼,有些趴不下去。谢远狐问:“怎么了?“”胸口有些疼,没什么事。”云蕊答复说。
“胸口疼可不是小事,把手拿出来。我看看。”谢远狐说。
云蕊乖乖地伸出手。谢远狐一探脉搏,突然轻笑起来。云蕊不解其意,谢远狐说:“你出门一趟,弄一身伤病,也怪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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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肾气虚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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