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七夜谈 作者:司泽院蓝

    ☆16、第十五章 不可逆死亡游戏

    你得相信，即使一个黑魔王变成了看起来毫无伤害能力的日记本，但是他本质上还是一个黑魔王，就算他终于别扭地承认他做错了也一样。不过现在哈利暂时忘记了这点，而只有伏地魔一直记得。

    好吧，伏地魔也必须承认，他在这件事上似乎做得不大符合他一贯的机灵脑袋。并不是针对因为分裂灵魂而受到影响的容貌，而是随之而来的失败，他无法接受的失败。哈利那么想会激怒他，完全是因为，哈利是他注定的对手、天生的死敌、差最后一点就让他彻底失败的死敌、还是他现在不得不依靠的死敌——

    一想到“依靠”这个词，伏地魔就忍不住想往地上啐一口，做一件真正不合他审美的事情。不过在做这种微小的动作都像一个奢望的时候，他只能无可奈何地做出一个新的决定，并决定还是早些实现它比较好。强大是一个必要的因素，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拒绝回忆死神说“从未有人到达过的、生命魔法的深度”时那种暗藏讥嘲的语气，他现在只勉强承认，他过去，嗯，犯了一个小小的，嗯，错误。

    但无论伏地魔怎么给自己开脱，都无法回避这个“小”错误已经酿造成了致命的后果，不只是他自己的。在他意识到的时候，他无可避免地变得沉默，直到哈利故意试图激怒他。

    这不公平！伏地魔第一千零一次想到，如果死神和那本该死的童话书里说的一样的话，他才是给死神送去无数生命的那一个，那为什么现在他比救世主落下风？或者说，死神只是给他们找一个无法实现的借口，他只是想要新的生命——伏地魔没这么自恋地以为是他自己的——那就是哈利的？因为死神从未提前得到过隐形衣继承人的生命？

    伏地魔不得不肯定，如果死神是抱着这样的想法，那对方制造假象的手段绝对比他还要高明。哈利有点猜测说得没错，死神给他开出的价码的确很诱人；而伏地魔也承认，如果给他的价码和哈利要求的一样的话，他是绝不可能答应的——他脑袋又没坏，想见被他自己杀死的人！但是总结起来说，他们都答应了，显然死神都摸准了他们的心理。

    这是一场豪赌，他们赢了就会赢得他们想要的东西；而如果他们输了，死神就会获得他期待了至少十几个世纪的生命。

    伏地魔原本确定他一定会胜利，但是现在这么一考虑，他就觉得死神告诉他的三次机会大概是假话。七年三次机会并不算多，但是如果对方也有隐藏的目的的话，这机会就显得有点太多了。伏地魔很怀疑，如果他们真失败了一次，还有没有机会验证后面那两次。

    这让他变得更加后悔。他竟然真的相信了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的话——因为其他的话都是真的。没错，这就是一个谎话的最高境界，一大半是真的，但关键之处是假的。伏地魔现在才意识到，他原本没有产生怀疑，是觉得死神没有骗他的动机；但是他遗忘了哈利，他那时根本没想到这一点。而现在，他和哈利可以互相发射黑魔法来验证是不是真的无法互相伤害，但是他们不可能故意死一遍来验证三次机会。

    伏地魔确信，哈利现在还没意识到这点。他觉得，就算是他现在告诉哈利这个推论，对方也不会相信他，还会以为他是在计划什么新的阴谋，或者是觉得他习惯性地在撒谎——好吧，他能理解为什么一个黑魔王在救世主心里没信用。他从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摩别人，但是哈利绝对不是。

    真难以置信，他和这样单蠢的家伙竟然有血缘关系，伏地魔最后气哼哼地想。他从来不知道斯莱特林的祖先是佩弗利尔三兄弟之中的第二个(正如他没有发现回魂石戒指的真实功用一样)，而波特家的祖先是佩弗利尔三兄弟中最小的那个。虽然这种血缘关系到现在已经淡得快找不到了，但是这依然无法影响他产生一种古怪的感觉——黑魔王和救世主身体里流着的血有一部分是一样的——虽然少，但确实存在。

    就和他们现在必须一起互相忍受对方一样……伏地魔讽刺地想，这真是棒极了。如果不是死亡圣器，大概永远不会有人想到这一点。与此同时，他也清醒地意识到，他原来以为不是件大事的东西现在变成了一件大事——如果机会只有一次，那一早就被邓布利多发现存在绝对不是个好的开始。

    “你的隐形咒语学得怎么样了？”伏地魔冷不丁这么问的时候，哈利正在和罗恩、赫敏一起走在通往礼堂的阶梯上。他们正准备去参加万圣节晚宴，好好地大吃特吃一顿。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我这个了？”哈利好不容易回过神，有些警惕地道。无论是谁同时要和两个人说话，而且还不能让两方发现，大多数人都会和他现在一样，反应速度变慢。“如果你是想让我搅合到今晚的巨怪事件里的话，我要坚决地告诉你，我不去。”那种糟糕回忆有一次就够了！而且只要邓布利多在，奇洛是绝不可能成功的。

    伏地魔慢半拍地想到哈利在说什么。虽然日记本有自动显示日期的功能，但是他一贯待在口袋里，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一点——好吧，不是忘记了，是他根本不想承认这是曾经的他做出的事情。几只蹩脚的巨怪……就连斯内普都能察觉到不对，更何况邓布利多？他那时是怎么以为这种蠢得要命的招数会成功的？对，他那时太心急了，十几年了，等不下去了……

    哈利一面分神和罗恩说话，一面注意着脑海里的动静。“喂，伏地魔？你到底想说什么？”别突然冒出来吊着他的注意力，然后又突然消失啊！

    伏地魔回过神，“得了吧，和今晚的事情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你挺闲，也该专心地学一点新的技能了。”大概救世主和奇洛的区别就在于，救世主不会受到他的影响，这样就不容易被人发现他的藏身之处。那救世主就必须学一点足够的防身技能，以免出一个什么意外，把他自己也搭上了。他原来不想借助救世主的力量，但是现在看起来，虽然救世主一贯热血上头，却已经是他现在最可靠的选择了。

    大概是他的语气太平静，哈利有一瞬间沉默。最后他迟疑地问：“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今天尤其是——你真的是伏地魔吗？你确定你没被什么东西附身吗？”

    ☆17、第十六章 隐形咒

    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伏地魔没搭理他，他现在似乎已经把沉默当成了他的武器。哈利撇了撇嘴，作为伏地魔一直偷窥他思想的报复，他觉得他还没做够呢。

    不得不说，除了哈利自己换了个芯儿以及有了一本不知道是好是坏的日记本之外，其他的事情好像没什么变化。至少奇洛在这次万圣节晚宴的时候，依旧弄出来了之前那样的动静。

    在所有学生都被送回公共休息室的时候，人群乱哄哄的。哈利夹杂在格兰芬多们中间，一面和罗恩赫敏讨论为什么巨怪会跑到学校里，一面继续试图把伏地魔叫出来。因为他最近一味记恨对方对他用摄魂取念，说话都阴阳怪气的。但是他现在意识到，伏地魔既然说他和奇洛是同一个人的魂片(他脑袋里的那个没有自主意识，而且奇洛还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没算在内)，那他说不定和奇洛有联系？

    这问题直到哈利爬上床以后，伏地魔才懒洋洋地开口回答他。“当然，只要我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