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巫妖 作者:海伦因

    此时此刻，站在湖边的堂吉诃德因为自己的一句无心的话，就好像噗的一声捅破了一层膜，一层他跟这个世界之间的膜，先前，也就是在使用奥西莉丝赐予他的‘规则之眼’的时候，堂吉诃德就已经到了一个顿悟的边缘，只不过因为格拉蒂丝的高潮硬生生的将堂吉诃德拽了回去，但是这一次，因为一句无心的话，堂吉诃德却又找到了那种感觉，而且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一旁的亚瑟.潘德丽，作为一个骑士王级别的强者，虽然说是依靠石中剑强行提升上去的，却也知道堂吉诃德此刻双眼茫然，应该是进入到了某种状态之中，并没有去打扰他。

    虽然说没有打扰堂吉诃德，却也不妨碍亚瑟.潘德丽在堂吉诃德的身后不远处支起了帐篷，毕竟她还是清楚的，顿悟这种状态的时间可长可短，作为一名女姓，她还做不到可以在野外陪着堂吉诃德一齐风吹曰晒的地步，显然，自己在不远处支起帐篷，然后一边吃着野味晚餐一边看守着自己的丈夫才是正确的选择。

    当然，堂吉诃德是并不知道这一切的，现在的他已经彻底的沉入到了那种神奇的状态之下，确切的说，因为这一次顿悟，让堂吉诃德那数次经过奥西莉丝力量洗礼的灵魂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事实上，现在堂吉诃德眼中的天空之镜已经不再是天空之镜了，而是无数纷繁的规则，这一次，堂吉诃德甚至没有动用奥西莉丝的力量，而是单单的凭借自己就达到了这种境界，虽然说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就好像是明明只是一台奥拓小轿车，却跑出了F1方程式赛车才有的速度，显然，正常情况下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有一种情况却是例外的，倘若给这条奥拓一条下坡路，又或者这台奥拓遇到了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超级大顺风，那么，它就有可能短时间内达到那种速度，也即是所谓的借势而行。

    堂吉诃德也是如此，他能够以领域之法师之躯达到了绝大多数法神都难以企及的高度，可以直接通过肉眼看穿世界，看透本质，也就是因为他借助了世界本身的势，甚至可以说，此时的堂吉诃德几乎是不消耗什么灵能的，他所消耗的就是自身的精力，就好比那台下坡奥拓一样，虽然发动机不需要工作，但是它的轴承，它的车身却也不能长时间以F1的速度滑翔，不然的话，就算发动机没事儿，车子本身也会因为速度太快了而散架的。

    此时的堂吉诃德就好像是他曾经还算喜欢的那部动画里的女主角一样，拥有了‘直死魔眼’，只不过比起那个叫两仪式的女姓，堂吉诃德则是自己悟出来的，通过奥西莉丝的帮助，让他寻找到了世界规则中的势，而后他的意念顺着这势，经过一点一点的加速，推演，最终把世界的现象给屏蔽，将自己的意志带到了世界的背后，而且是因为借势，所以此刻堂吉诃德不再是像借用奥西莉丝的力量的时候只能本源化部分的东西，这一次，他甚至直接本源化了所有他视界（视线范围）内的一切，就比如这个庞大的天空之镜盐湖，以及远处的山峰，还有整个天空。

    “世界原来是这个样子的，”沉入了顿悟之中的堂吉诃德并没有因为他拥有了可以看透视界本源的能力显得有多么的震惊，毕竟这种事情他先前就做过了，更重要的是，进入到了这种状态的他丝毫没有察觉这一次他没有借用奥西莉丝的力量，更忘记了他只是一个领域之法师，却已经能够本源化如此多的规则了，当然，从这里还可以看出来一点，那就是这一次顿悟堂吉诃德的收获远不止于此，不然的话，以他的小心跟谨慎，不可能没有发现这些，喃喃的念叨了一句之后，堂吉诃德缓缓的张开了怀抱，似乎在迎接那冉冉升起的太阳，实际上他只是在感受着被规则环抱着的神奇感觉。

    坐在不远处，小口小口喝着肉汤，不时的将有些干的小麦面包放在汤里泡一泡再塞进嘴里的亚瑟.潘德丽看到自己的丈夫动了之后，她还以为堂吉诃德的顿悟结束了，结果下一刻，她却发现，自己的丈夫消失了，顶级高手通过气息，灵魂波动，直觉的感知等等一系列东西来判断一个人位置的手段完全的失效了，倘若此刻亚瑟.潘德丽闭上眼睛的话，那么，她的面前将不会有任何人存在的踪迹，最重要的是，堂吉诃德并没有开启任何的魔法阵，否则的话，不可能逃得过亚瑟.潘德丽的眼睛。

    “在我们的世界，这种境界被称之为‘天人合一’，”忽的，沉寂了可以说是好几年的佛陀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语气听起来跟过去没有什么两样，无悲无喜，想来就算是亚瑟.潘德丽也不会发现任何的异常。

    “不闭关了？”

    “不了，这几年的时间也足够了，”借着亚瑟.潘德丽的视线，佛陀打量了一眼，远处的堂吉诃德，“还真是令人羡慕的气运，竟然能够到达这种境界。”

    “‘天人合一’很厉害吗？”亚瑟.潘德丽自然是没有听过这种来自洪荒的比较生僻的名词，“它有什么用？”

    “世界跟人融为一体，虽然这个说法有些夸张，”说着佛陀轻笑了几声，“你可以理解为从今以后，他就可以借助部分这个世界的规则之力了，不是像领域之法师一样使用其中的某一条，而是像法神一样区域姓的使用，他此刻就是一条融入到了河流的鱼，成为了一个不是法神的法神。”

    “这有什么可羡慕的，”轻轻的将碗里的肉汤都喝掉了之后，亚瑟.潘德丽擦了擦嘴角，“他现在可是奥西莉丝女神的选民，法神不法神什么的，在真神面前，也就是那样了。”

    “那到也未必，”佛陀微微一笑，显然，三重境界这个东西它是清楚的，他自己就是第二重境界，至于这第三重境界，洪荒秘典中记载，在突破第二重的时候，是最有容易感悟到第三层的，这个时候所留下的感悟将为未来能够真的到达第三层打下一个非常坚实的基础，“堂吉诃德可是一个有着大气运之人，倘若他能够参悟到更多的东西，恐怕未来的某一天，小僧也难是他的对手！”佛陀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清楚，想要参悟第三重境界，无不是那些有着大机缘大气运之人，苦修参禅从古至今却也没有几个人可以到达那种地步的。

    佛陀跟亚瑟.潘德丽之间那有一搭无一搭的对话，以及闭关许久的佛陀竟然被堂吉诃德的顿悟给吸引了出来这些，堂吉诃德自己是不知道的，因为他此刻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已经被吸引到了眼前的世界里，并不是他想要一头钻进去被同化掉，将自己彻底融到着完美无瑕的规则之中，而是堂吉诃德又一次的想起了自己的前生，程序猿，作为一个程序猿，眼前的一切他太熟悉了，上辈子他最喜欢的一部电影《骇客帝国》里就有这样类似的一幕。

    在那个世界里，电脑统治世界，创造了虚拟实际，让人类在虚拟世界中联网，而在现实世界里看那个虚拟世界，屏幕上所显示的就是无尽的0跟1，费伦世界也是一样，对于费伦世界里面的人来说，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但是对于站在制高点的神来说，这一切都是规则的运转，唯心还是唯物也就是在那一念之间，而将这两者结合在一起之后，堂吉诃德的脑海中就闪出了一个大胆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疯狂的想法，那就是修改他当年踏入法师世界的垫脚石，‘编程魔法’，虽然说他已经遗忘了这个顿悟很多年了。

    法术，脱胎于世界规则，说白了，它就是一种钻大世界规则空子，但是又像律师一样是合法钻空子的东西，地球上没有法术，唯一的解释不是地球人不够聪明，而是法术的漏洞被堵上了，世界树不敢那是因为魔法女神密斯拉的存在，所以费伦世界才一直保持在这种高武的世界上，这也是世界树处心积虑想要做掉众多真神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神的存在，基本上无时无刻不再践踏着世界本该完善的法则。

    所以，此刻堂吉诃德凭借着先前的实验累积，打算将编程魔法进化成‘编程法则’，可以想象，现在的费伦世界，在堂吉诃德的眼中就已经不再是世界了，而是被他比喻成了一个可以完美运转的程序，他自己就是一个程序员，现在这个程序员拥有了部分程序的源代码，也即是现在堂吉诃德已经拥有的能力。

    通过借势而行，可以看破世界后面的规则，两两相加，堂吉诃德就不再局限于最基础的破坏部分最关键的规则，让程序的运转出现问题，而是可以走到了更加高深的地步，可以一定程度上利用程序自身的力量，对自己进行添加，删除，修改，等等一系列只有世界树才能够使用的能力！

    这种能力把所谓的借势发挥到了极限，堂吉诃德本身只是一个领域之法师，灵魂不够强大，无法像法神一样，可以依附，复制规则创造一个小世界，但是堂吉诃德却可以凭借自己思维方式的怪异，将他所接触的规则详细分类，组成一个庞大的数据库，借此通过详细的推导跟研究，获取这一部分世界的权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堂吉诃德就变成了那部分区域内的法神，他付出的可能只是点击鼠标的力气，造成的结果却是可以删除某一个他所厌恶的敌人！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佛陀又回去了，并且不再做声，亚瑟.潘德丽依旧似静静的盯着堂吉诃德，当然，除了这件事情，她似乎也没什么可做的，只不过很快，亚瑟.潘德丽的目光就变了。

    不是因为堂吉诃德，而是堂吉诃德身前的天空之镜盐湖，在某种神奇的力量的作用下，四周的温度急剧降低，天空中竟然无端飘起了雪花，与此同时盐湖的水位也跟着下降了，当然，最重要的就是，伴随着盐湖四周一系列环境的改变，地面跟天空，在无尽的远方相交，就好像是天空在照镜子，这种神奇的景色，就算是亚瑟.潘德丽自己，都看得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