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是住友优子!
那个三年前在梅纽因大赛上被原身毒舌过的乐手!
终于回想起这个在洗手间碰到的陌生女子是谁之后,安贞转身就走——开玩笑呢,原身跟住友优子根本就不熟好吧,自己之前居然还担惊受怕了那么久,哼唧,浪费感情。
警报解除,安贞一下子高兴起来,腰不酸了,腿不痛了,也不等面试结束了,神采飞扬地就离开了面试地点。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以后也不会再和住友优子见面,但事情的发展往往超出安贞的预期。
在跟郑基石一起纪念交往百日的那个周六,安贞收到了以乐团名义发送的信息,说是恭喜安贞通过了面试,请明天她过去见面签约,安贞直接回短信婉拒了。
然后第二天她就接到了住友优子的电话,内容无外乎是请安贞再考虑考虑,乐团真的很真诚地邀请她加入之类的说辞。
之前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所以安贞面对优子的时候心里总是有点惴惴的。
现在知道她是住友优子,而且和原身的关系连熟人都算不上,安贞的底气就足了,拒绝对方的请求时也很麻溜。
不过可能因为她毕竟不是原身吧,安贞怀疑自己身上缺少那种高高在上的冰山气场,所以住友优子被她果断拒绝后似乎也不以为意,依然隔三岔五地给安贞发简讯邀请她出去玩,应该是想跟她拉近关系。
有时候是邀请她去首尔艺术中心的音乐厅看演出,有时候是邀请她去忠清南道的度假村一起休闲。
切,别白费力气了好吗!
我可不是那么轻易就会被诱惑的人!
“哎”
有一说一,这位女技师的按摩手法未免太棒了吧T^T
适中的力度按压在使用过度的腰部,舒展了疲惫的筋膜,趴在美容床上的安贞像只被主人温柔撸毛的小猫咪,舒服得长长地叹了口气。
一旁的住友优子已经结束了全身按摩,正慵懒地披着浴袍,呷着香槟,等着酒店的另一位工作人员进来给她做面部护理,她看着乐不思蜀的安贞,有些忍俊不禁:
“嗯?刚才是谁让我让不要喊出声的?”
“我只是说不要喊得太大声嘛。”
一不小心也呻吟出声的安贞马上弱弱地替自己辩解,担心自己等会儿又被优子的什么糖衣炮弹所蛊惑,她决定先把丑话说在前头:
“咳,那什么先说好了哦,我今天出来只是跟你一起做SPA,没有答应别的要求哦”
前脚蹭了人家的高级SPA,后脚又撇清关系,知道自己理亏,安贞的声音不由得越来越心虚。
现在的安贞不是三年前的那个JinAhn,现在的住友优子当然也不是三年前的那个Yuko。
即便只是两次碰面过程中短短时间的相处,优子也已经大概摸清了面前少女的脾性。
她当然没指望一次SPA就能把人拉进弦乐团,但只要有一丝机会,她就会像经年累月去凿穿石头的水滴一样,锲而不舍地用各种怀柔手段软硬兼施,直到达成自己的目的为止。
这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韧劲,就是她这三年间能将乐团成功发展壮大的最重要的原因。
因此,心知肚明少女已经心虚,优子就更加抓住这点不放。
她失落地将手里的空酒杯放进托盘,神情黯然地自嘲道:
“我知道,我们一个流行弦乐团当然是吸引不了你这样前途广大的音乐家的,其实像我这样资质平凡的人也没资格跟你做朋友吧。”
喂,台词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安贞痛苦地捂住了耳朵,明知道优子这女人是在演戏,但她心里确实更内疚了一点点。
果然适当的示弱是人际交往中的大杀器。
但优子越是执着,安贞就越要拒绝,她自认琴技平平,比不上原身不说,更绝对没有好到独一无二的地步,优子这么坚持地想把她招进乐团,背后肯定有其它原因。
其中最大的可能是因为原身拥有的梅纽因大赛冠军的头衔。
2010年,未满14岁的原身在挪威首都奥斯陆得奖。
因为她未签约例如DG、EMI这样的古典唱片公司,没有商业炒作的必要,再加上原身父亲当时的有意阻拦,所以原身得奖这件事可谓处理得非常低调——
大量的新闻通稿中能看到‘JinAhn,14岁,来自美国旧金山的韩裔’等粗略信息,但关于这个14岁的JinAhn的更多资料,并不曾见诸报端。
如果实在好奇,有心人倒是可以去搜寻2010年梅纽因的比赛视频,一窥这位天才少女稚嫩秀美的容颜。
可古典音乐毕竟已经式微,会这么做的人从世界范围来看其实少之又少,大部分普通人甚至一辈子都不知道梅纽因是谁,也没听说过梅纽因小提琴大赛,更不用说某一届的头奖得主了。
正因如此,安贞在首尔活动时可谓非常安全——根本没人认识她嘛,就连跟她同吃同住的郑基石,也压根不知道安贞的这些信息。
但住友优子不同。
她是谁?她可是同届的参赛选手啊,还能有谁比她更清楚安贞其实就是JinAhn?
还能有谁比她更清楚JinAhn身上光环的价值?
安贞甚至不需要太多思考就能想到:
14岁就获得梅纽因国际小提琴比赛少年组第一名的天才,竟然加入了韩国的一个流行弦乐团——嘶,多好的炒作话题啊。
不仅能吸引到韩国小提琴界甚至韩国古典乐界的目光,还隐隐地提升了弦乐团自身的格调。
拿原身的天才光环去给弦乐团炒作这种事,安贞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个笑靥如花的住友优子,绝对干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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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秒:dei!谁都别想诱惑我安小贞!
下一秒:SPA真香啊~
死心吧
人类身上常常有好多特别值得回味的反差。
像Hoody一般笑得很少,但安贞能感觉到她的底色是暖的。
而住友优子虽然总是笑着,但安贞却觉得她的底色是冷的。
跟Hoody见面不久,安贞就马上喜欢上了这个寡言少语的欧尼,可是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喜欢上优子。
她发现自己有点害怕这种复杂的、精明的人,特别是在这个人还曾经见过原身的情况下。
她们现在所处的这家位于明洞的乐天首尔酒店是韩国最好的五星级酒店之一,隶属于韩国的乐天集团。
而乐天集团作为零售巨头,是韩国继三星、现代、LG和SK之后最大的企业。乐天集团最初发迹于日本,堪称是一家日韩混血的公司。
刚来首尔的那一年,优子本来是住在自己名下的房产里,后来那幢房子被全面翻修用来充当弦乐团的办公地点,优子就干脆搬到了乐天酒店的套房里长住,这对她来说反而更方便,反正住友财团的高层可以在乐天享受最大折扣,吃饭直接让人送餐,出门可以让酒店备车,花销算下来反而比她自己一个人住时更少。
精油按摩结束后,安贞也开始接受面部护理。
优子又继续诱惑安贞,说等11月乐团的日程空闲一些的时候,她要回日本一段时间,到时可以带安贞回日本一起去箱根泡温泉。11月的日本,关东有红枫叶漫天飞舞,在红叶树下的温泉池中一边欣赏美景,一边啜饮清酒,还可以品尝到枫叶主题的怀石料理。
说真的,有那么一秒钟,安贞没出息到觉得要是系统设定的攻略对象是住友优子该多好啊。
被年轻富婆包养什么的
但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她还是坚强地对优子摇了摇头:
“你死心吧,我是不会进乐团的。”
如果说安贞之前不想进乐团是为了留出更多时间去攻略郑基石,那么她现在打死不能进乐团是因为里面有住友优子。
安贞担心优子会用炒作的方式把自己的身份消息传播开来,这会极大地影响到她的攻略任务。
被郑基石知道后算账什么的都已经算无伤大雅的小问题了。
安贞真正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缺失了原身最后几个月的记忆,安贞也不知道原身当初来首尔是不是瞒着她父母的现在想想,从原身办假证等一系列掩人耳目的操作来看,其实她偷跑出来的可能性极大。
要是被那个会家暴的父亲听到她在首尔的消息,安贞怀疑自己可能会被他派人直接押送回美国。
甚至,说不定他早就知道她在首尔毕竟原身拿了护照出来的,出入境信息很轻易就能查到。
他只是还没找到她的具体位置而已,偌大首尔,上千万人口,想找一个亚裔面孔谈何容易
咕咚咕咚。
住友优子惊讶地看着安贞好像被什么蛰了似的猛地跳起来,拽出埋在一篮子冰块里的整瓶香槟,竟然就这么一口气干了下去。
“你没事吧?”
担心安贞喝太多头晕,优子赶紧过去扶着她。
“嗝——我没事。”
安贞摆摆手,被优子扶到一旁的躺椅上坐下,明明干了一瓶冰镇过的香槟酒,可她觉得自己的心跳还是很快。
她用手里冰冰的空酒瓶子贴着额头,想尽快冷静下来。
安贞两眼放空、目无焦距的样子一看就不对劲,优子挥挥手示意美容师们先离开房间。
等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的时候,优子才坐到另一张躺椅上,她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陪着愣愣的安贞。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安贞才终于回了魂:
“我真的不能进乐团,抱歉。”
听出这次是彻头彻尾的拒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但优子还是想尝试一下:
“那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优子还是相信世界上没有不可能,一切问题都会有解决方法,虽然无法每次都解决得非常完美,但肯定会有另一条路走,不会总是死路。
“我——”停顿了一下深吸口气,安贞才继续说道,“我不能让人知道我在首尔。”
假如真的被抓回美国,安贞倒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凭那个生身父亲一贯只打妻子不打女儿的行事风格来看,他不大可能会对她动手,应该是会把她禁足一段时间,最后再扭送回纽约的茱莉亚音乐学院继续学业。
但美国没有她的攻略目标,至少现在还没有,她回去没有人身自由,攻略就要陷入停滞,还怎么完成任务?怎么回家?
刚听到安贞那句没头没尾的话时,优子还有些困惑。
可再想到她当时投给乐团的简历上面都是用的韩文‘安贞’两个字,没有用她的英文本名,简历上也没有任何背景信息,而且她居然还来一个流行弦乐团面试如此种种,不禁让优子脑海里产生了一个荒谬的猜测。
实在太过震惊以至于她直接脱口而出:
“Ahn!你现在该不会是在离家出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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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通知安贞家里把她扭送回旧金山关小黑屋,GameOver.
智慧啊(2300珠)
做完SPA,安贞婉拒了优子的下午茶邀约,执意要走。
优子看挽留不了,就叫了酒店的专车一起送安贞回家。
车子停在小区门外,优子落下车窗,挑剔地观察了一下窗外的小区环境和安保配备,发现这个小区看上去还不错。
优子深知一个无依无靠的柔弱少女在异国他乡漂泊的艰难,何况像JinAhn这样从小衣食无忧专注练琴的温室花朵,缺乏基本的社会生存经验,就更有行差踏错的风险。
现在看到她的居住环境过得去,起码有基本的人身保障,优子就先松了口气——如果不是的话,优子就得考虑带人回酒店住了,毕竟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未来的小提琴演奏家傻乎乎地受苦。
说真的,当她知道眼前的天才少女其实是一个离家出走的流浪儿童的时候,优子必须要很努力才控制住自己不笑出声。
太有趣了不是吗?
当初在挪威的时候,22岁的她曾经隐隐羡慕、甚至是嫉妒着14岁的JinAhn与生俱来就拥有的一切——优越的容貌、出众的天赋、温和儒雅的父亲、美丽优雅的母亲——标准得像是童话公主的设定。
而现在三年多时间过去,小公主开始叛逆流浪,她这个私生女反而找到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哈哈。”安贞干笑着头也不回地逃下车,“下次吧。”
她其实不想优子送自己回来,但优子坚持说她一个未成年人独自在首尔实在让人担忧,必须要亲眼看过她的居住环境才能放心。
这个理由太过正当,安贞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只能同意优子送她到小区门口。
目送安贞通过门禁走进小区,优子颔首让司机开车,她翻开通讯录拨出一个用得顺手的侦探社的联系电话:
“帮我打听一下,首尔最近是不是有人在搜寻一个叫JinAhn的少女,美籍华裔,未成年,长相很漂亮。”
“对,尽快给我结果,但是低调些,不要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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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贞刚打开家门,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呛鼻的酒味。
虽然外头现在艳阳高照,但客厅的窗帘依旧捂得严严实实,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空调冷风尽职尽责地吹着。
被捏得变形的空啤酒罐子、歪倒的烧酒瓶、电脑、塑料袋、皱巴巴的纸团、笔各种乱七八糟的物品杂乱无章地摊在茶几上。
而造成这片混乱的罪魁祸首,正颓丧地卧在沙发里蜷缩成一团,安贞出门时给他披上的毯子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到沙发底下。
安贞轻手轻脚地走进屋里,先把从酒店打包的食物放在餐桌上,再去看睡在沙发上的郑基石怎么样了。
这应该是过去40多个小时的时间里,他第一次阖眼。
安贞一时拿不定主意是把人叫醒吃点东西,还是让他继续睡会儿,毕竟他熬了快两天两夜,现在才躺下4小时不到。
最后她决定先收拾桌子。
郑基石这人平时很爱干净,甚至连外卖盒子他都要先清洗一遍再丢掉。
有他惯着,无知无觉的安贞向来只有制造垃圾的份,从来没有收拾房子整理物品的自觉。
就算她偶尔戏瘾发作想表演一下贤惠,郑基石也早已先她一步把事情做好。
平日里不做家务的后果就是连收拾桌子这种小活儿都难免制造噪音。
即使是睡着了,郑基石依然眉头紧皱。
他在做梦。
他梦到了五六年以前,当时他跟Esens的组合SupremeTeam还没有签约公司,但是已经在地下闯出了一些名气,每次两人拎着酒瓶上台公演,台下的尖叫声、喝彩声、跟唱声都是那么火爆。
当时他们没有什么钱,却有很多快乐。
他跟LadyJane才刚交往没多久,热恋中的两人就爱天天黏在一起,可是Esens就是一只全世界最碍眼的电灯泡,总喜欢跟在他们身后,是了,Esens平常总是闷闷的不太爱说话,但郑基石知道他一直把自己当成他的亲大哥看待。
那时候,他们三个人每天笑着闹着喊着叫着,仿佛身体里有无尽的冲劲和精力可以发泄。
后来组合签约了AmoebaCulture,这还是LadyJane的建议。一开始所有事情都没什么不对,组合正式出道后的头两年真的很快乐,他们出专辑,他们获奖,他们登上电视舞台演出,他们还赚了一些钱。
那一切又为什么都变了呢?
好像是自己开始频繁地参加的综艺。而Esens不一样,Esens更像一个纯粹的rapper,他身上有那种执拗的精神,支撑着他去抗拒娱乐化,抗拒沦为一个涂脂抹粉的艺人。但这种纯粹是跟公司的利益相悖的。
Esens跟公司的矛盾越来越大,而郑基石自己参加的综艺放送越来越多——KBS,MBC,SBS,韩国三大电视台上都能看到他的身影,金希澈、郑容和、李弘基,这些综艺常客都成为了他的朋友。
再后来Esens吸大麻的新闻曝光矛盾终于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半梦半醒间,郑基石仿佛听到了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整理卫生。
醉酒让郑基石的太阳穴有种沉重的刺痛,恍惚中,他以为自己还在多年前,那时候他跟Esens公演后喝大了爬回家,LadyJane总会一边恶狠狠地教训他,一边忙前忙后地照顾他。
“智慧啊——”
似曾相识的记忆在脑海里此起彼伏地闪回,痛苦的迷蒙里,郑基石口中模模糊糊地喊出了LadyJane的名字。
正半跪在地毯上整理茶几的安贞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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