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今今下车之前，随手抽了张餐巾纸擦去手上的秽物，丢到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何淼摇下车窗，神清气爽：“美女，下班再来接你？”

    “滚滚滚。”谢今今皱眉，“都说了我最近很忙，你找别人去吧。”

    “切，又没来姨妈，火气怎么这么大。”何淼嘀咕了一句，把墨镜重新戴上，“好好好，你先去吧，我们下次再约。”

    谢今今也嘀咕了一句什么，何淼没听清，但隐隐约约觉得她说了两个字。

    等他把车开远了，后知后觉，他才意识到谢今今可能说了什么。

    “擦。”何淼火大地拍了一下方向盘，“你才傻逼。你全家都是傻逼！”

    ——

    何淼到办公室的时候，那个做过微整的女孩已经等候他多时了。

    他秘书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抹口红。见到他从电梯里走出来，她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何少，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啦？！”

    “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何淼推门进去，走两步又退回来问，“哎，你说，难道我很傻逼么？”

    “没有啊。”秘书愣了愣，“何少你帮何总的分公司打理得这么好，谁脑子有坑吧，还敢这样说你。”

    “就是。”何淼十分满意。

    “哎，何少！我差点忘了！”秘书的声音急匆匆地身后传来。

    “嗯？”

    “刚才有位姓唐的女士来找你，我让她在那边等你了。”秘书指了指不远处的角落，“欸，你，何少来了，你过来吧。”

    姓唐的女士？

    何淼怔了怔，才反应过来那是谁。

    女孩儿怯生生地站起来，半张脸蒙在阴影里，叫了他一声。

    “何，何少。”

    “哦，来了啊。”何淼的声音漫不经心，“进来吧。”

    糖糖过来，在门边踌躇了半天，犹豫着要不要关门。

    何淼十分不耐：“愣着干嘛？关上过来啊，有话问说。”

    “哦。”

    女孩木讷地应了声，把门关上。

    何淼就着窗外的日光，总算是仔仔细细打量了女孩一番。   没了昏暗暧昧的灯光掩饰，她脸上的缺陷更加明显。

    双眼皮做得太假，眼角开得太僵，鼻翼估计也缩过——不过好歹一双眼睛长得不错，看过来怯生生水吟吟的，再加上脸上的胶原蛋白，也可以伪装几分纯天然的样子。

    糖糖不敢看他。何淼轻咳一声：“有兴趣做我女朋友么？”

    “——啊？”

    对方完全被吓傻了。

    何淼等了几秒，“听不懂？”

    “啊……不是……”糖糖有些语无伦次，“我……”

    终归是小家子气了，连朵解语花都做不成。何淼在心里为糖糖叹了口气，说：“同意就点头，不同意我也不勉强。看对眼很重要。我觉得你不错，就不知道你看不看得上我。”

    糖糖抬眼盯着他看了几秒，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我……”

    “那就好了。”何淼打了个响指，“你和老温说一声，以后我给你安排事做，你就别在那里干了。回家收拾一下，今晚就搬到我家去。”

    他低头，飞快地在纸条上留下一串地址。

    “喏，晚上直接打车去这里。不好意思啊，我没配司机，你自己辛苦一下。”

    等女孩儿梦游一般地拿了纸条，转身想出去的时候，何淼又叫住她。

    “哎哎哎，我忘了问你。”

    女孩脚步一停。

    “你喜欢老温那里的工作么？”何淼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就顾着自己说，没考虑你的想法。我们以后是男女朋友，不是包养关系，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别全听我的。”

    这话还是他和上上上上个女朋友分手的时候，谢今今在滚床单之后教育他的。

    谢今今当时的原话是这样的：“谈恋爱都是两个人两情相悦，哪像你？简直就像包养了一只小金丝雀，有点独立思考能力的女人和你在一起，迟早分道扬镳。何淼，你以为她们是喜欢你这个人，还是喜欢你的钱啊？”

    下面还在抽插呢，谢今今满脸潮红，竟然还能这么有条理地说话。何淼气急败坏，发了狠地肏她，问：“那你呢？你不是也自诩独立么，怎么还是和我在一起了？”

    “何淼。”

    谢今今正色。

    “我和你这不叫两情相悦。我们是，各取所需。啊——”

    严肃的谈话很快变成欢愉的呻吟。

    何淼脑子一片空白，领着谢今今冲上云霄。随着一声低吼，温热的液体在她体内喷泄而出，他随之歇力，伏在谢今今的身上，将她的胸脯挤得变形。

    他们……是各取所需？

    “何少。”

    秘书的声音很快将何淼的凝思打断。

    他回过神来，看到糖糖站在眼前，似乎因为长久得不到他的回应，颇有些不知所措。而自己的秘书也已经敲门进来，问：“何少，可以吗？”

    “……你说。”

    “二中要建新校舍的事，何少你应该知道吧？总公司刚刚打来电话，说我们飞宇中标了，这个任务派给分公司，要叫我们马上去学校走一趟。”

    二中？

    那可是谢今今的地盘。

    何淼觉得自己没救了，也就听到“二中”这么两个字，都能下腹一热，随后若无其事地飞快站了起来。

    “那还愣着干什么？我们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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