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园纪事1
阅前注意:本篇原女主np且有一定戏份,小纪1v1。
纪南泠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很奇怪的状况之中。
身体的主人刚才似乎是因为身体不适而晕了过去,她明显地感觉到头脑混混沌沌的,像一团粘的搅不开的浆糊,连带着视线都有些模糊。
啊,鼻子也是堵堵的,脸颊上还有丝丝湿意,应该是还哭了。
周身环绕的温度告诉纪南泠,她正被谁紧紧地抱在怀中,而且,这个人正在发抖。
“小姐别怕,不会有事的……”带着颤音的女声低低地传来。
纪南泠敏感地察觉到了话语中的那份恐惧不安,沉下心定定神,转动眼珠,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视线范围内的一切。
刚确定了自己正身处在飞机上,震耳欲聋的枪声便响了起来。
在一片尖叫中她听见有什么巨大的物体轰然倒地,从缝隙里看见有血液流出来浸湿了地毯。
“看到没有,如果你们还不答应要求的话,十五分钟之后我们就再杀两个人!”
一道恶狠狠的男声穿过所有的杂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众人不约而同地低下头,生怕被注意到,成为下一个牺牲者。
原来是劫机。
意识到如今身处险境,纪南泠的瞳孔缩了缩。
情况危急,她必须尽快接收剧情。
【系统。】
【……系统?】
可是无论怎么呼唤,系统都没有回应,脑海中诡异地寂静一片……罢了,既然系统关键时刻出了岔子,那她应该另作思考。
既然她被传送到了这里,就说明原主也经历过这一切。
纪南泠侧了侧头,从窗上模糊的倒影看到一个看起来尚很年幼的少女被一名中年妇女圈在臂弯里,以及……远处警车的灯光。
看来劫机不是在飞行的过程中发生的。
按照常理推断,原主这样柔弱的女孩儿在穷凶极恶的匪徒面前很可能派不上多大用场,若她不贸然行动,或许不久之后就可以顺其自然地脱险。
但就算有可能被怀疑,也必须想办法做些什么……她从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
万一系统将她传送到这个奇怪的时间点就是为了改变现在的状况呢?
纪南泠皱眉,冷静地思考着对策。
“不好了……”带着黑色头套的匪徒慌慌张张地跑到同样清一色蒙着头面,手持枪械的几人身边。
“干什么!”那个稍高的劫匪看起来似乎是头领,极不耐烦地拍了拍他的脑袋。“有屁快放!”
“……”报信之人垫脚到头领的耳边说出同伴犯下的错误。
“我操?那个傻……”
砰!
首领还未很好地责骂他那愚蠢的部下,就先行体验到了那个错误所造成的后果。
火焰和浓黑的烟雾破开白色的机身涌现出来,四周守着的各路人马心中都是一寒。
“不好,飞机爆炸了,快准备营救!”
————
嘶,好痛啊……
纪南泠的意识刚从无边深渊中挣扎出来,便被强制接收了一堆记忆与身体上的剧痛。
她死后居然穿越到这具身体上来了啊,而且前世的记忆只残留了自己的名字和学过的知识。不过她觉得自己上一世过得应该不太好,否则心里不会这样隐隐地萦绕着苦闷的疼痛。
说起来倒是挺巧,原主的名字和她的一样,也叫纪南泠。
原主的父母趁着暑假与她一起出国探望纪家两老,而因为原主还要上补习班的缘故,不能接着与纪父纪母一同继续去旅游,她便先和保姆阿姨一同乘飞机回国,谁知却不幸遭遇了劫机事故。
恐怕原主就是在那场爆炸中死去的,不知为何由她接替了身体……
不论如何,纪南泠下定决心,既然事已至此,今后的日子她会代替原主好好地活下去。
若是原主的灵魂突然归位,纪南泠也不会强行留在这具身体内,甚至她还打算在自己有足够的财力后,试着去寻找能人异士,看能不能打探原主魂魄的所在之处。
整理好了思路纪南泠就安心下来,正想要闭眼休息,就听得有人激动地喊她的名字。
“南泠,呜呜呜……”
她艰难地偏过头,看见纪家父母喜极而泣。
————
纪南泠是在两个月后出院的,因有人以身相护,奇迹般的没有受到致命伤,可那个保护她的阿姨,却不幸丧了命。
原身如今十三岁,柔姨就陪了她十三年,两人感情极好,若是知道柔姨死去,原主定然极度伤心。
而那之后,纪南泠认认真真地生活着,也发现了身边的不寻常之处。
大体上同样是现代世界,和她前生的那个差不多,只是这个世界的人类,性欲要更强烈。
这里的情色行业发展良好,人们的性观念相当开放,因此……在暗处也时不时会传出男女的喘息声。
纪南泠有时会撞见这种情形,起初还会有点尴尬,后来就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地绕道而行。
即使如此,这仍是一个治安良好的和平世界。而且原主的性格与她有一部分的相似之处,变化之处可以用成长为理由,纪南泠也不需要特意去伪装。
总而言之,她很喜欢也很珍惜这种平淡宁和的日子。
只不过四年后,纪父领回了一个人,将所有平静都打破。
少女一脸怯然地站在纪父身后,瑟缩的目光不敢对上任何人。
她名为纪西娆,是纪南泠同父异母的姐姐。
学园纪事2
那是一段十分狗血的过去。
纪家父亲年轻的时候也有过叛逆期,不顾家里为他物色好的未婚妻,准备和一个女孩儿私奔。后来老爷子出了面,女子也答应下他的条件,拿了钱就离开了。于是心灰意冷的纪父就这样被抓回去。
倒没想到他和这个未婚妻一拍即合,碰撞出了激烈的爱情火花,一时间对家族的不满全都化为乌有。两人婚后第一年就生下了纪南泠,后面又有了三个孩子,正好两男两女。之后纪家父母一直恩爱至今,是人人都羡慕的幸福家庭。
不过这对模范夫妻今天罕见地吵架了。
虽然做好了措施,可纪父的那个初恋女孩发现自己意外有了身孕。她将这个孩子生了下来并且独自抚养成人。
原本纪西娆的母亲打算以后再告诉女儿她的父亲是谁,然则天有不测风云,在纪西娆十七岁的尾声,这位单身母亲不幸患上了传染病而身亡。
因为担心自己死去之后纪西娆无人照顾会吃苦,所以纪西娆的母亲便想方设法联系上了初恋情人,并将女儿托付给他。
于是纪西娆终于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在做过dna检测后,纪老爷子也允许她认祖归宗。
知道来龙去脉之后纪母当然是不高兴了,试问自己的丈夫突然把他和别人生的孩子带回家来,有几个女人会在这个时候觉得开心?
不过纪母再生气也不会去为难纪西娆,就算喜欢不起来,表面功夫也要做好。
纪母礼貌招呼着纪西娆上楼,理都不理跟在她身后不断赔着笑脸的纪父。
纪家爸爸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冷遇,灰溜溜地转身下楼,左右兜了几圈,才犹犹豫豫地走到纪南泠面前。
“南泠啊,你能不能带西娆去到处熟悉一下,买点衣服什么的?”纪父唯恐在大女儿那里也碰壁,胆战心惊地把黑卡塞到她手里。“转学手续也办好了,西娆跟你同一个班,以后跟你的……姐姐,好好相处。”
纪母正好下来拿些东西,听见就恶狠狠地剜了纪父一眼。
“你还有脸差使女儿去做这种事?”
纪父眼睛一亮,妻子终于肯和自己说话了!不过想到重点不是这个,就肉眼可见的泄了气。
“妈,没关系的,正好我想出去走走,刚好做个伴。”纪南泠连忙摇摇头,笑道。“不过爸,我要收取高额劳务费哦,上次看到有根发簪和妈妈的气质很相衬呢。”
她挥了挥手中的卡。
虽然有点不适应,但纪南泠倒不是特别介意纪西娆的到来,也更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而使夫妻俩感情发生分裂。
“当然当然,要多少都可以。”纪父忙不迭地点头。心中感叹她真是一如既往的懂事。
“多花点,别跟你爸客气。”明白纪南泠是在缓和气氛,纪母叹了口气,脸色松动了些。
气消了也就冷静下来,她又何尝不知道丈夫如今真正重视的人是自己,纪西娆也不会动摇她儿女的一丝地位。
左右不过是又多了个便宜女儿而已,纪西娆年纪轻轻就没了妈妈,而且听说在小城市里还吃了不少苦……虽然纪母自认无法做到和亲生母亲一样掏心掏肺地待她,但对这孩子好一点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对,多花点多花点。”纪父见此情此景,迅速抓准时机上前把纪母哄得喜笑颜开。
受不了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甜蜜气息,纪南泠蹬蹬地踩上楼梯,打算叫纪西娆一同外出。
望着纪南泠挑选衣服的侧脸,纪西娆不由自主地发愣。
她过去叫纪娆,但某天母亲忽然就不顾她的反对,哪怕手续繁琐,也坚持要多加个西字。纪西娆曾经无法理解,可知道她那素未谋面的异母妹妹名为纪南泠之后,她忽然就明白过来。
“喜欢哪件?”纪南泠拿出两条款式有些相似的裙子,转过身来问纪西娆。
“啊,我觉得……都可以。”纪西娆根本没细看,含糊地答道。
“那就都要了。”纪南泠将手上的裙子礼貌地递给站在一旁等待的人。“一会儿我带你去葛姐那里把尺寸记录下来,以后他们就会为你量身定做……”
纪西娆话听到一半又出了神。
老实说,她还以为私生女的身份一定会被厌恶,可纪家的人待她都很是客气。客气到像是被轻视,觉得她这种人不值得费任何心思……
不,她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
纪西娆悚然一惊。
学园纪事3
“泠,听说转学生和你关系不浅?”纪南泠刚在座位上坐下,旁边的少女便笑嘻嘻地凑过来。
她名为游夏恋,是纪南泠在这个世界中最好的朋友。
“你消息倒是挺灵通。”何止不浅,那还是她的姐姐。
见纪南泠没有否认,后方一直竖着耳朵的安若光就不淡定了,急忙问道。
“他是你的什么人?”
安若光原本是这一带出了名的不良少年头领,两年前喜欢上纪南泠后就一直在追求她,虽然被拒绝了无数次,还是没有放弃。
“放心吧,转学生是个女的,不会和你抢南泠的。”游夏恋自然也知道安若光的心思,斜着眼调侃道。
“啊哈哈哈,原来如此。”俊秀的少年窘迫地笑笑,心里倒是松了口气。
“嘁。”坐在安若光附近的夜放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别看夜放表面上是个万年不化的冰山,好似从不近女色的禁欲模样,实际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他玩过的女人可不在少数,虽然从未公开承认任何一个人是他的女朋友。
正如谁都知道安若光喜欢纪南泠,纪大小姐和夜二少爷不太对盘这件事众人也有颇多议论。
先前纪南泠有个朋友被夜放吸引,为他付出了身心,最后还企图用身孕来绑住夜放。然则夜放完全不为所动,甚至在被缠得不耐烦后,一手弄垮了女孩家的产业。
在新叶学园就读的学生个个非富即贵,但其中与夜家能相抗衡的却不多,纪家便是那少数的几个之一,于是走投无路的女孩便去求助纪南泠。
即使对朋友如此作践自己感到十分不值,看在昔日的情分上纪南泠还是出手相助了,也去与夜放客客气气地谈过,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
后来那女生彻底死了心和父母一起离开,可临走前还说了希望纪南泠和夜放能重归于好。
什么重归于好,她与他从前也就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左右两家还是有过合作,以后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秉着不树敌的原则纪南泠在当年夜放的生日会上很给面子地盛装出席,还送上了一支名贵的定制钢笔作为礼物。
结果夜放当众“失手”摔了这礼物,不仅如此还冷言冷语地嘲讽了一番。
纪南泠脾气再好也会被这样的轻视和侮辱激怒,从此以后两人的梁子算是彻底地结了下来。
对于安若光的心意,夜放时常表现出让他快点放弃的意思,然而安大少爷唯独在这件事上怎么也不听夜放的意见,还反过来严肃地劝他不要为难纪南泠。
于是夜放便看在安若光的面子上没有多生事端,再加上纪南泠素来是个和善的,因此那两人虽然明摆着有矛盾,却也没有真正爆发过巨大冲突。
音乐声响了起来,课室一下变得安静。
腼腆的少女身穿崭新的校服,她黑发茶眸,声若黄鹂,楚楚可怜的模样,像是随时都可能会倒下,极容易激起他人的保护欲。
名字写在黑板上的瞬间,她得到了更多的关注。
知道那些注视是因为谁而得来的,纪西娆紧张地环顾台下,却意外触及到了夜放漠然的目光。
纪西娆心中的忐忑顿然停住,转为更热烈的悸动。
她早上来时便发现了这里俊男美女遍地走,可那个寒冰般的少年在这之中也是非常突出的,不仅指相貌,还有气质。
他面容冷峻,身上自有不容置疑的尊贵气度,更引人注意的是,他手上竟带着一副做工精美的白色手套,充满质感的装饰恰如其分地点缀了他的高傲。
心跳过速,纪西娆仓皇地移开双目,撞上安若光好奇的视线。
这人同样是好看得十分出众,可她不知怎地,更在意方才的他……
“她是你妹妹?”刚下课,纪南泠的桌前就围了一圈人。
“肯定是啦,名字一个南一个西,一看就知道了!”
高中生总是热衷于八卦。
“西娆是我的姐姐。”纪南泠摇头解释道。
“咦……南泠不是纪家长女吗?”其中的一个女生转头问纪西娆。“那你们是堂姐妹吗?”
“诶?”纪西娆吓了一跳,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眨了眨眼,傻乎乎地把一切都说了出来。“啊……不是那样的,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呢……”
她的声音细细的,不过谁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哇哦……”
众人都或多或少见过这种戏码,一时间在心中对纪西娆有了各自的评判。
纪西娆察觉到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教室中像是凝固一般的寂静起来,不安地攥紧了裙角。
她说错了吗?可是那明明是事实呀。
“不过果然是我比较像姐姐吧,毕竟长得老……”
“不不不哪有这种事!”
见气氛微妙,纪南泠不动声色地打了个圆场,很快地便巧妙转移了话题,不大的空间中转瞬就恢复了刚才的热闹。
见此,纪西娆眼中浮出丝丝落寞,抬起头时偶然再次对上了夜放充满玩味的眼神。
她倏地睁圆了眼,慌张地转回身去。
那之后的数日,纪西娆都闷闷不乐。
新叶学园的教学条件是数一数二的好,课程的难度也不是一般的高,比起普通高中要学得更广更深。纪西娆在她从前就读的学校里成绩名列前茅,到了这里后有点跟不上,隐秘的自傲让她拒绝了纪南泠的帮助,只独自拼命学习。
要知道,若是连续在考试中不及格,即使她是纪家的人也会被开除的。
而且她无论做什么,都会被拿去比较。所有人都将她当成纪南泠的姐姐,而不是纪西娆这一独立的个体来对待……
周围热烈的讨论声把纪西娆从沉思中惊醒,见大家都如此的兴奋,她才恍然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新叶的课时安排很特别,每天上午是固定的课程,而除了周三是自由活动之外,其余的下午学生们都是去上自选课程的。
味同嚼蜡地吃过了饭后,想着这么个难得空闲的下午,纪西娆决定不继续埋头在书堆里,便在校园中毫无目的地漫步着。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教学楼前,她抬头望着眩目的蓝天白云,忽然很想再接近它们一点,便不假思索地乘上电梯直达顶楼。
通往天台的门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纪西娆才想到也许此处无法通行,她心怀失望地靠近,却不料门是没有上锁的状态。
她惊喜地推开沉重的铁块,今天没有起风,长及腰的黑发只是随着走动而轻轻摇晃。
天空真美啊。
干净通透的蓝,细腻柔软的白……
纪西娆不自觉地伸出手,像是想够到那片美丽的景色似的,旋即却满怀惆怅地垂下手臂和头颅。
怎么可能触及得到,就像她怎么努力也赶不上纪南泠一样。
“如果当初嫁给爸爸的人,是妈妈的话……也许我……”纪西娆喃喃自语,因为直视太阳,她的眼前生出片片黑影。
若是当初她的母亲没有被横刀夺爱,那么现在那个有口皆碑的优等生,就是纪西娆,而不是纪南泠了啊。
“谁。”
有男声忽然响起,把纪西娆惊得差点原地起跳,忙乱地到处寻找声音的来源地。
只见一个浑身散发着冰寒气息的少年从暗处走了出来,纪西娆的心不争气地越跳越快。
居然是夜放。
“你来这里干什么。”夜放微皱着眉。
“同,同学,天台是谁都可以来的公共场所啊。”她壮着胆子反驳道,发现夜放校服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那种清冷的性感让她很是心动。
就算知道了夜放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纪西娆仍管不住自己的心和眼睛时常往他那里飘,幻想着他会为她而收起所有心思,会只对她一个人露出柔和的笑容。
纵然她觉得夜放已经因为纪南泠的关系,而产生了同样的不喜。这么一想,纪西娆就隐隐地对异母的妹妹产生了责怪的情绪。
“你觉得门为什么没上锁?”夜放面无表情地将纪西娆的羞涩和扭捏看在眼里。
看来纪南泠的姐姐似乎对他有意。
“好吧……”她悻悻地缩了缩肩膀。“那我现在就离开。”
“谁让你走了。”少年靠在灰色的墙壁上,命令道。“过来。”
纪西娆呆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时已经听话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两人相距不过一尺的距离,在夜放毫不掩饰的眼神下,纪西娆脸上渐渐烧起红霞。
“你和纪南泠真是完全不同。”她听见他如是说道,然后腰上忽然多了一股力度。
夜放的唇就像夏日的骤雨一样突然降落下来,纪西娆不可置信地瞪着双目。
“闭眼。”他冷冷地提醒道。
她应该狠狠推开他,然后赏这个轻浮的家伙一巴掌的。可纪西娆没有这么做,反是鬼使神差地阖上了眼皮。
这就是接吻的感觉吗?柔软又轻飘飘的,充满不可思议的甜美。
夜放的舌头撬开了纪西娆的牙关,霸道地伸进去蛮缠横搅,纪西娆只觉肺里的空气愈发稀薄,小脸憋得通红,直用手推着他的胸膛。
好不容易那炽热的唇舌终于离开了,纪西娆立即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新鲜空气。
“呀——”
夜放竟这么直接地将手伸进了她的裙底,摸索着以指尖点住湿哒哒的布料,轻轻用力一按那后面的贝肉,纪西娆就酥了身子骨。
“哈啊……好痒……不,不对!”
还未沉浸于那种奇异的感觉多久,拂起的微风瞬间把纪西娆吹醒了,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开夜放。
她的初吻居然就这么被夺走了……而且身体还浪荡地起了反应……
纪西娆含着眼泪落荒而逃,没有漏听身后夜放的那句话。
“明天中午见。”
学园纪事4
第一次还能以意外为借口,后面相似的事情重复了无数遍,答案只能是纪西娆对此甘之如饴。
她的身体在夜放手下,一点点地被抚摸,被开发。
有时是在天台,或者放学后的教室,今天则是无人的树林……
同样是自由活动的周三下午,纪南泠则是选择去了图书馆。
完成两个章节的笔记后,她觉得眼睛有些疲倦,便暂且搁下书,出神地眺望着窗外。
最近那种感觉愈发强烈地告诉她,自己似乎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如果回想起来的话,会知道她为什么会重生在异世吗?亦或有可能……离开这里?
手腕忽然被人用力握住,纪南泠讶异地回过头,轻声开口。
“岑律?”
带着眼镜的少年触电似的松开了手。
新叶每年级不过四个班,而且大家基本都相互认识,眼前这人叫做岑律,是隔壁班有名的怪人。
“抱歉,只是看到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想和你讨论,所以情急之下……”岑律垂了垂纤长的睫毛。
其实是因为,他刚才看着阳光洒落在她的侧脸上,那遥远又怀念的神情令他觉得她好像随时要消失不见一样,就忍不住伸手,想将她留住。
“嗯?是有关什么的?”纪南泠也没放在心上,因为岑律是个真正的天才,只对他未了解过的新知识表现出极度的狂热。
“你看……”果不其然,将书本在她面前摊开,少年的表情变得不同,眼睛绽出熠熠的神采。
男生还在小声地滔滔不绝,纪南泠忽然感觉到口袋中的手机一阵震动。
“现在可以打给你吗?”
发件人:雾生莲。
纪南泠向岑律满脸抱歉地示意了一下,悄无声息地走出去。
说到这个人,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纪南泠去年生日时,游大小姐异常积极地提出在她家的酒店办派对的建议,并且包办了整个过程。在派对结束后,游夏恋神神秘秘地把纪南泠蒙着眼睛带来一个房间,说是要给她惊喜。
当纪南泠摘下眼罩看清面前一切的时候,简直哭笑不得。
单面玻璃后,是数名样貌身材都颇为出色的男子。他们在屋中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有人在沏茶,有的则是在下棋,相同之处便是腰上都系着号牌。
“随便挑一个,他们都是干净的,不过技术都很好哟……”游夏恋拉着她的手臂摇啊摇。“只要做过一次就知道多舒服了,相信我嘛!”
“……”
纪南泠穿越之后还未与任何男人发生过关系,并非因为她没有欲望,而是还隐隐担心着存在原主魂魄归位的可能,也没有遇见令她心动得能抛下顾虑的人。
在这个性欲至上的世界,确实像个异类。
她好笑又好气地想要拒绝,不期然从中发现了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
“五号,是雾生莲?”去年这个名字在商场上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一个私生子在回归家族之际,展露出了惊人的商业天赋,也因此被抛弃他的父亲重视起来,但不久之后他就销声匿迹了,如同一现的昙花。
“雾生莲?被天家那几个老狐狸整惨了,之后就送到这里,说是卖身还债呢。”游夏恋漫不经心地捏着新做的指甲。“听说刚开始还想着逃跑,不过被调教了几次之后就学乖了。”
纪南泠大致能猜到那是锋芒太露而招致的灾祸,之前她曾在宴会上偶然见过雾生莲几次,青年眉宇中都是阴骘的狠戾,张扬不羁的作风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和现在那个垂眉低眼,细心摆弄着花枝的男子,判若两人呢。
“我就要他了。”纪南泠心下生出一个想法,扬起嘴角指向雾生莲。
“南泠,你果然是个s……”游夏恋嘟着粉唇惊叹道。
暂且不管游大小姐又在给她添加上什么奇怪的设定,纪南泠观察着玻璃那边雾生莲的神色。
身着西装的人进去通知那人他被选中的事情,虽然只有一瞬间,还是被她捕捉到了男子紧握又松开的拳头。
看来这只猎豹的牙齿,还没有被拔掉。
雾生莲随着指引来到房前,推开门,便见得纪南泠端坐在沙发上。
他的第一名客人是这样秀美的少女倒也不赖,比接受前辈“培训”时所见过的要好上许多。
但雾生莲发誓绝不会忘记在此受过的屈辱,日后他定要将天家的人一一打入地狱。
“很高兴能与您度过美好的一夜。”雾生莲恭敬地俯下身,抱住纪南泠。
眼前的人他有点印象,似乎是纪家的长女……到头来这些所谓的大小姐,皮相再好看,骨子里都已经烂透了。
恶心至极。
即使心怀鄙夷,雾生莲仍继续着工作。
他的唇落在她的颈侧,熟练地运用着学到过的技巧,手摸到裙角边缘。
“雾生莲。”从刚才起就毫无反应的少女忽然按住他的手,开口道。“你的这双手,还能在名利场上翻云覆雨吗?”
“……”雾生莲顷刻间愣住了,转而弯起薄唇。“说笑了,这双手现在只是为了让您获得快乐而存在的。”
不过是蓄意的折辱罢了,为什么他有一瞬竟然觉得她真的会帮他走出困境?
“是吗,那就没有什么好继续的了。”纪南泠一把将雾生莲推开,拢了拢衣领,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雾生莲略显焦急地阻止。
“我并不是在开玩笑。”她的语调和脸色都很平静。“如果你想继续发挥自己的才能,我可以拉你一把。不过既然你这么喜欢现在的生活,那本小姐也不能强人所难。”
“再见。”见男人仍未有表示,她略感惋惜,纤手搭上了门把。
反正他已一无所有,再没有任何被欺骗的价值,倒不如赌一把,相信眼前的她会带来转机。
若有纪家的资源和人脉,他定能东山再起。
“如果你觉得我还有价值的话。”雾生莲冲上前止住她开门的动作,目光灼灼。
“我的要求只有两个。”纪南泠的唇边缓慢地荡起笑意。“一,不准背叛。二,不允许第二次失败。”
纪南泠早先已接触过纪氏的一些事务,也有着建立自己势力的想法,正好雾生莲这难得的人才出现在面前,她就想收为己用。
经历了痛苦后,雾生莲并没有被磨平棱角,而是学会了忍辱负重,将锋芒隐藏起来,该有的计算一点不会少。即使纪南泠没有出手,以后他也肯定能靠着自己的本事打赢翻身仗。
游夏恋那边再好说话不过,一通电话雾生莲就恢复了自由身。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地盘了。”纪南泠将雾生莲带入顶层的办公室,亲手为他戴上名牌,弯着眼角道。
为了隐藏自己是他背后的人,表面上这是和纪家完全没关系的一间小公司,能做大到何种程度,全看雾生莲的本事了。
纪南泠又何尝不是在赌,赌雾生莲值得这份信任。
万幸的是,她没有赌错。不愧是当初天家几兄弟联合起来才勉强打垮的商业奇才,短短一年间,他的名字又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
吃一堑长一智,雾生莲现在可比老狐狸们还狡猾圆润,他笑得越开,往日的仇家们就越提心吊胆。
然而那都是杞人忧天,因为纪南泠事先与他说好了,须得暂时将旧怨放下。
图书馆的侧门通往一片林子,平时常有人去散步,也是情侣幽会的圣地。鉴于走进去可能会碰上什么野鸳鸯,纪南泠就只站在门前拨通电话。
铃声单单响了一下就被接起来,像是等待已久。
原是雾生莲要给她汇报上个季度的发展情况,纪南泠也用心地听着。
突然眼前的树林冒出了两个人影,看清后她一下愣住了,连电话里温柔的男声都没听进去。
纪西娆和……夜放?
而且两人还紧紧地黏在一起,身上的各种地方微妙地凌乱着。
纪南泠露出了然的表情,她倒是能看出纪西娆最近陷入了爱情,只不过没想到,对象居然是夜放。
“南泠……你怎么会在这里!”纪西娆像兔子一样从夜放怀里跳了开来,局促地捏着手指。
“碰巧。”纪南泠从容地按下挂断键,镇静地离开,一边飞快地发出信息。
【临时有事,晚点再继续。】
那边,雾生莲看着冷冰冰的文字,有点失落地抚了抚屏幕。
学园纪事5
看似随意的对视,眼神交流中却蕴含着只有两人才懂的讯息。
放学后,纪西娆去而复返,果然在空荡荡的教室中寻到了夜放的身影。
她满心欢喜,迈着小碎步走过去,和往常一样接受他的拥抱和亲吻。
灰色的西装外套掉落在地,领上的深蓝色蝴蝶结歪在一旁,被解开的棉质衬衫下,戴着手套的手正把玩着那稍显稚嫩的雪乳。
为了方便,纪西娆还特地将内衣换成了前扣式的,成果也是颇为显着。
“唔……”虽然接吻过很多次了,但她总是学不好怎么换气,每次都被他亲得几乎缺氧。
夜放松开纪西娆的唇,到低处去吮吸她红得娇艳的奶头,手在格子花纹的裙底下游走,刻意先暧昧地在敏感的大腿内侧来回摩挲了好一会儿,才拨开被淫液浸得湿腻的内裤,直插入那狭窄的膣道。
“夜放……嗯啊……”少女难以忍受这种甜蜜的折磨,呻吟出声。
初秋微凉的空气也没有使得她发热的身体降下温来,他没有摘下手套,薄薄的布料随着他指端出入的动作摩擦着娇嫩的内壁,引得媚肉一下下地震动起来,像是有意识一般,反过来戏弄着入侵者。
“啊…啊……哈啊……”
夜放巧妙地弯曲着手指,同时刺激到两处敏感的位置,直让纪西娆娇喘连连,无色的水流在被裙子遮挡住的下方满溢而出,流到了桌面上。
环绕在脑中的轰鸣一瞬间达到最盛,尔后倏地寂静下来,纪西娆柔若无骨地靠在夜放身上,抬起带着绵绵情意的水眸,在对上他依然冷酷无波的眼神后,就像是被冰水从头浇了个遍一般,连体内的那阵空虚躁动都冷却下来。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好像只有她沉浸其中,而他却置身事外。
眼泪不知不觉间就盈满眼眶,纪西娆委屈地垂下头。
她无法否认夜放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因此也希望他对她感兴趣,就算只有身体也好。
纪西娆渴望了解夜放漠然外表下的那颗心,可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就会被厌倦。
所以……她要主动出击,就算是万年冰山,也要捂化掉。
纪西娆暗中给自己打气,下了决心后就用手覆盖上夜放裆下鼓起的帐篷。
“夜放,我想要……”她用甜软的声音撒娇,嫩白的脸染成绯色。“你也硬了呢……为什么总是忍着?”
却听得夜放叹了口气。
纪西娆心下随着那声叹息而沉重起来,刚才那劲儿一上来她就忘乎所以地向夜放求欢了,难道造成了反效果?
“西娆,你和其他人不同,是特别的。”夜放将纪西娆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我一直都不敢碰你,是因为……害怕面对自己。”
她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夜放居然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她说话?
“所以,请跟我以结婚为前提,正式交往。”
纪西娆还没从震惊中回味过来,就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晕了。
她是特别的,她是特别的?
原来自己不是一头热,夜放也对她有感觉,只是从未喜欢上谁,不懂得这份情感才强行压抑……
如此一来,之前他的那些表现都说得通了。
“我答应。”纪西娆因为太过惊喜,甚至开始缺乏安全感,她惴惴不安地皱起柳眉。“夜放,我是在做梦吗?好不真实呀……”
“哈哈……”夜放低沉的笑了笑。
真想知道他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纪西娆想转头看夜放的表情,却被他止住了。
“不准看。”
害羞了吗?总是冷冰冰的他也有可爱的一面呢。
纪西娆窃笑。想到以后这样的夜放只属于她一个人,就忍不住心生喜悦。
“咳,还想要吗?”似乎是整理好了表情,夜放把手松开,面无表情地道。
“要……”纪西娆意识到自己从刚才到现在都是这样,保持着双腿大开的姿势坐在讲台上,腿间阴户的位置,正好对着凸起的一处。
他不急不缓地除下手套,解开了腰间的皮带。
纪西娆想躲开视线,却忍不住去看,夜放摘手套的动作有种利落的性感,而弹跳出来的硬物尺寸惊人,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她对男女结合的事情也不是一无所知,之前还不小心撞到过几次现场秀,可是那些男人的肉棒无论是形状和大小都比不上夜放的。
滚烫的顶端在肉核处磨了磨,酸软感立即又袭遍了纪西娆的全身,原本有点害怕这如儿臂般大小的紫红巨龙,现在却无比渴望它。
伞状顶端从细小的洞口挤进去,小半根阳具慢慢陷入其中。
“啊啊啊……”
好疼!
身体像是被斩开了一样,撕裂的疼痛和异物进入的违和感让纪西娆脸色煞白。
“很快就会没事的。”夜放的手在她的侧腰上按捏。
“呜…你太大了……好疼……”
眼泪扑簌簌地从纪西娆的眼中掉落下来,即使痛得不行,她依然很满足,也很幸福,因为那个人是夜放。
肉棒开始了浅浅的抽插,更让纪西娆觉得下身像是被钝刀子锯着一样,不由得小声地呜咽起来。
纪西娆的美是清纯而纤细的,有弱柳扶风之姿,而当她这样红着脸哭泣的时候,看起来更是可怜兮兮,充满了脆弱的美感,让人想更狠地欺负她,看她无助地求饶。
“唔…哈啊……啊……”
到底夜放身经百战,很快纪西娆就在他的手下一败涂地,在肉茎来回的摩擦间也感受到了快感,酥软了身子任人鱼肉,发出小猫一样的呻吟。
丝丝红色从交合的部位流出来,水声在空旷的课室中回响起来。
夜放满意地眯了眯眼,先前就发现了她身怀名器,如今真刀实弹地干起来,感觉果然极佳。
见纪西娆已经食髓知味地用双腿夹紧他的腰,夜放沉了沉眼色,凑到她耳边充满情色意味地开口。
“在这种地方就想被男人上。”他一记深顶。“你说你骚不骚?”
放学后教室的确是寂静无人,但随时都可能有谁路过。
不过纪西娆把重点放在了夜放居然会说这种话上,这让她觉得更有种莫名的兴奋。
“哈啊…骚……所以…更用力地…啊……肏我……”
“今天就把你的骚穴插烂为止。”
“啊…哈啊啊……好棒……呜……要…高潮了…啊…夜放……啊啊……”
夜放的进攻异常地强势,不容分说地直入花心,用顶端一下下撞着最深处敏感又软嫩的地方,纪西娆初经人事,哪里抵抗得住,不消片刻就从愉悦呻吟着想要更多,变成了尖叫都发不出来地达到了绝顶。
舒适的潮水退去后,阵阵酸痛从私处传来,感觉到夜放的肉棒还生龙活虎地在里面进进出出,纪西娆后知后觉地羞得不行。
她刚才都做了些什么啊!不仅主动向他提出想要,还求着被狠狠地肏弄。
“西娆,你淫荡的样子很美。”见她一边想躲避,一边又逃不开,被插得轻声娇吟的模样,少年开口道。
除了泛红的皮肤和沁出的薄汗,看他淡漠的表情简直难以和正在做爱这件事联系起来。
纪西娆只当夜放习惯抑制情绪太久了,不懂得要如何表达,便嘤咛一声抱紧他,心下闪过许多念头。
如果他不讨厌的话……那她在喜欢的人面前放荡一点又何妨?
学园纪事6
纪南泠发现了纪西娆最近的变化非常大。
刚开始她是怯生生的,好像把自己锁在了笼子中一样,从里面偷偷观察他人,如同一只顾影自怜的迷途羔羊。
而在与夜放交往后,整个人都变了,虽然还是软得像棉花糖一样,可却从内而外散发出了自信和柔媚的气质,清纯与诱惑完美地融合,显得更吸引人了。
在新叶的内部论坛上每年举行一次的“你最想和谁上床?”投票,纪西娆目前收获了不少人的支持。
说起来此类主题的投票在这个世界极为常见,纪南泠早已经司空见惯,不过当她看到自己的票数时,还是感觉有点微妙……
去年高居女榜榜首的人——夜放的举动也让纪南泠感到十分讶异,居然公开承认了纪西娆是他的恋人,看来这次说不定是认真的。
浪子回头金不换。
若真如此,那也不错,原本纪南泠就无意过多干涉他人的生活,要是再提醒纪西娆夜放的风流往事,就是她不识相了。
何况她那泡在蜜罐里的姐姐大概也听不进去,倒不如静观其变。
看,一放学纪西娆就和夜放就无视身后许多人幽怨的目光,一同离开了。
安若光艳羡地望了望他们的身影,转过头热情地第无数次向纪南泠表白,当然又第无数次获得她的拒绝。
这段日子纪西娆确实过得称心如意,可谓是出生以来她所度过最快乐的珍贵时光。
同样是某某人的谁谁谁,比起纪南泠的姐姐,纪西娆更喜欢夜放的女朋友这个代号。何况因为他的关系,许多人还真正地把她放在了眼里。
对于和夜放交往这件事,纪西娆实则是有点骄傲的,毕竟夜放对纪南泠可是丝毫不假辞色,也坦陈是后来才渐渐觉得她和纪南泠相差甚远。
纪西娆沾沾自喜,果然她还是能胜过纪南泠的。
近日以来,夜放时常带上纪西娆出席各种社交场合,这份肯定让她的心更安稳下来。
而今天他们要去的是一个小饭局,纪西娆感到颇为期待。先前她已经通过宴会结识了不少与纪南泠毫无关系的朋友,也慢慢地融进了那个圈子,习惯了这种生活。
一切都圆满得不像话……
今后她会成为他最初的,也是最后的恋人,携手共度一生。
原本纪西娆是这样想的。
席上,纪西娆邻座的是一名褐发绿眼的混血儿,在夜放介绍她的时候,他还极具绅士风度地亲吻了她的手背。
“美丽的小姐,很荣幸认识你,我叫罗塞尔。”充满磁性的男声还带着一点明显的外国口音。
罗塞尔是个成熟而俊美的男人,他五官深邃,浑身散发着迷人的男性荷尔蒙,即使纪西娆心里有了夜放,在他灼热的注视下也忍不住略感羞涩。
但她的那份好感片刻之后就支离破碎,因为罗塞尔趁着大家都在高谈阔论之际,竟在桌底下伸出手,径直触上纪西娆的大腿内侧,若有似无地摩挲起来。
偏偏这时夜放不在位上,纪西娆被细小的瘙痒感弄得一惊,转头看过去,罗塞尔却像没事人一样与他人谈笑风生,她不知所措地夹紧腿,想让他知难而退,却换得男人的大手强横地往里突入,指尖掠过丁字裤细小的带子,在花唇上刮擦起来。
为什么夜放的朋友要这样侵扰自己……
气愤和耻辱让她的脸爆炸似的红了起来,为了掩饰,连忙端起盛着红酒的高脚杯喝了好几口。
纪西娆几乎要忍受不了地想起身去找夜放,却见得她心心念念的男朋友终于归来。
那只作恶的手也总算撤离。
“怎么了?”苍冷的声线听起来宛如天籁。
“夜放……我头好晕……”她眼泪汪汪地扑到夜放怀里,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
“哦哟,酒量这么浅啊。”
“毕竟人家还是个未成年嘛!”
“算了算了,夜少快带她去上面休息,可别一分钟就回来了,哈哈哈。”
还是说出来吧。
纪西娆窝在夜放的臂弯里,犹豫了好久,才在两人到了房门前时开口。
“刚才你不在的时候,罗塞尔的手从桌子底下伸过来……”她后怕地落下泪来。“摸了我的腿……”
“我好害怕……呜呜……”
夜放轻启薄唇,却是纪西娆意料之外的话语。
“罗塞尔,听到了吗。”他对着面前紧闭的房门沉声道。“你太心急,吓着她了。”
“对不起哦。”从打开的门后出现的,正是被控诉的罗塞尔。
“因为娆看起来太可口了,就想快点吃掉呢。”他爽朗地笑着摆手。
“夜放…你……他?”她不敢置信地望了望罗塞尔渴望的目光,恍然明白了什么,回头质问道。
他要把她送给罗塞尔么?不是说……她是特别的吗?
“要知道,总和同一个人上床会腻的。因为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样,所以我才不想过早和你分开。”
“为了让彼此保持新鲜感,也为了你能品尝到更多的快乐。”夜放第一次在纪西娆的面前露出堪称灿烂的笑容,却陪衬着撒旦般的说辞。“去尽情地和别的男人做爱吧,西娆。”
“记得对她温柔点。”
“ok!”罗塞尔从夜放怀里接过纪西娆,亢奋地扯了扯嘴角。
“如果不愿意的话,随时可以离开。”夜放对被一连串打击冲得回不过神来的纪西娆温声道。“选择权一直在你的手上。”
将纪西娆呆滞的视线隔离在外,夜放闲庭信步地走到相隔不远的房中。
“还以为夜少有了宝贝女朋友之后,就不需要我了。”妖娆美艳的女子如水蛇一般缠了上来,拉着他一起倒在床上。
学园纪事7
即使双脚重新踩在了地面上,纪西娆还是觉得没有任何一丝真实感。
罗塞尔将她抵在墙上,无处可逃。
“很难接受吗?”
“我不知道……”纪西娆无措地哭泣着,泪珠汩汩流下,看起来如沾了晨露的鲜花。
夜放竟然希望自己去多体验别的男人?真的要做如此荒唐的事情吗?可是,如果她回绝了,是不是会酿成更糟糕的后果……
绝望无助感让她悲伤不已。
“听我说。”碧绿色的眼睛浮现出严肃。“你很喜欢他,对吧。”
“喜欢……”
“你也不希望被夜放厌弃吧。”
“不!”她斩钉截铁地摇头。
“那不就对了。”罗塞尔笑道。“身体是很棒的武器,在我这儿把自己变得更诱人,回去给夜放惊喜吧,这也是他所期望的事情噢。”
“这样真的可以吗……”
“当然,你随时可以喊停,绅士是不会强迫可爱的小姐的。”
“好,好吧……”
纪西娆鼓起勇气,含羞带怯地颔首。
既然是夜放的要求,就试一试罢,或许她会受不了和别的男人上床而逃跑呢。
纪西娆原本以为自己会无法接受这种事情,可是在被罗塞尔这样搂抱着深吻爱抚时,身体竟然比想象中的还有感觉……
能说出那种话当然是有缘由的,罗塞尔绝不担心纪西娆会真的跑掉。只因刚才的红酒中掺了点助兴药,恰到好处的分量正好能令她觉得是自然的生理反应。
两人都喝了酒,亲吻间就带着醉人的气息,纪西娆挡在罗塞尔胸前的手不由自主地摩挲起来,擦过那颗凸起,引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宝贝儿……真想快点操死你。”
罗塞尔猛地抱起纪西娆,急急地走到床边将她往上一扔。抹胸的裙子被他扯下大截,白嫩的一双玉兔蹦了出来。
身体陷在了洁白的被褥中,纪西娆才发现这里的天花板上竟镶嵌着巨大的镜子,娇小女子半裸着仰躺在床上被男人侵犯的样子,再清晰不过地映入纪西娆的眼中。
即使这是夜放允许的,她仍心怀深重的背德感。
“啊啊啊……”
可闭上眼睛,感觉会更明显。
罗塞尔正在用啮咬着她的乳房,因为这样,酥痒的疼痛才得到了缓解。他的手指灵活地在肉穴内挑逗着,搅乱一池春水。
……为什么,身体还在说想要更多。
“嗯啊…哈啊……啊……”
纪西娆感觉到下身一凉,忽然花户就被什么更炽热,更柔软的东西覆盖住了,她猛地睁开眼,便从镜中看到罗塞尔的脑袋在她的股间一动一动。
夜放从未为她口交过,陌生的感觉让她手足无措,可他粗糙的舌滑入花穴中时,她本能地抬起了腰,似是在表示欢迎。
“…嗯……我…变得……好奇怪……呜……哈啊……”
他的手托着她的臀肉揉搓,咕叽咕叽的水声连绵不绝地从那处传来,敏感的私处轻易地被刺激得红肿湿润,她隐约还听到他喉结滚动的声音,像是有滋有味地吞咽着那源源不断的蜜液。
“哈啊…啊……呀——”
纪西娆的手在罗塞尔头上收紧,眼皮与瞳孔的连接处现出大片的眼白,如潮水般奔腾的热流告诉她,自己被夜放以外的人,舔穴舔到高潮了。
“西娆这样淫荡,一个男人是没办法满足你的。”罗塞尔看了一眼红着脸似哭似笑的纪西娆,利索地除去两人身上最后的遮挡。“知道了吗?”
“……淫荡……吗……”
夜放为她选的抹胸连衣裙被脱掉扔在一旁了,眼前的白种男人赤裸着身体,露出令人叹为观止的肌肉。他胯间是茂密的森林,其中那粗黑的猛兽已经穿好了雨衣,虎视眈眈地顶在嫩红的桃源上,眼看着就要插进去。
“不…啊……”
直到刚才,纪西娆的内心仍然在强烈地挣扎着。
这一切真的是正确的吗?她真的被夜放所……珍视着吗?
可是……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在罗塞尔进入她体内的一瞬间,好像有什么坏掉了。
所有的理智随着奇异的舒适感远行而去,有个声音告诉她,只要单纯地享受这种快乐就好了。
恍惚间,纪西娆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现在的自己可以将性欲与爱意,完全分开。
“真棒……”罗塞尔喟叹道,将她两腿架在自己的腰上,用力地顶弄起来。
名器难得,不管夜放为了什么把如此极品拱手相让,这女孩儿干起来是真的爽到不行。
又紧又滑自然是不用说,内里的壁肉还会一下下震动着摩擦他的分身,花心位浅,阳物很容易就能顶到最深处,龟头便会被那软肉若有似无地吮吸。
“嗯…啊啊啊……”纪西娆的手抓紧床单,半闭着眼放浪地呻吟。
对,什么都不要想,只要纵情肆欲就好了。
“哈啊……上天赐给你这种身体,就是要你当个荡妇。”罗塞尔肏得兴起,嘴里连连吐出淫秽的话语。“说,被大肉棒插得舒不舒服?”
“啊……舒服……啊啊啊……”纪西娆迷茫间又泪盈满眶,膣道被肉柱毫无缝隙地充满着,热的好像要融化一样,毛发轻刺着花唇,无数微妙的快感从那里传来。
的确是……和夜放做的时候感觉不同呢,虽然都很舒服。
“噢…乖女孩儿,试着用手摸一下自己的奶子。”他看着那以不小的幅度摇摆着的乳房,充满恶趣味地命令道。
“诶…啊……哈啊……”
平时自己偶然触碰到也不会有任何的感觉,然而在这种时候,手心和胸前却都意外地传来奇异的刺激感。
镜中的景象因为眼泪流出而变得清晰,少女乌黑的长发散落成一个不规律的扇状,瓷白的纤细身体上布满了或长或短的红痕,她满脸陶醉地揉着自己的双峰,下身则是被健硕的男子所支配着,细白的腿被扶着挂在他的腰间,臀部已经微微悬空,自觉地画着圈迎合肉刃反复的刺入。
“啊啊啊……罗塞尔……好深……嗯啊……我要……不行了……”
纪西娆毫无章法地扭动着身体,高高昂起背部,在罗塞尔的阳具再次撞开花心后猛地开启了闭合的状态,大量的淫液和无法控制的尖叫声一起从她的体内涌了出来。
模糊间,纪西娆觉得她迎来了全新面貌的自己。
饶是罗塞尔经验颇多,还是猝不及防地被这天堂般的愉悦弄得精关不守。
“小骚货真不乖,把我夹射了。”
罗塞尔缓缓地从纪西娆的体内退出来,把装满了精液的安全套摘下丢开,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她真像个美丽的人偶,这样失了神被弄得浑身痕迹地躺在床上,还更能激发起男人的破坏欲。
把她弄得更坏吧。
“要罚你吃我的精液才行。”
当纪西娆还沉浸在复杂的心情中,罗塞尔已经重新硬了起来,并且躺在床上把她抱过来,让少女的背部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用这个姿势的话,从镜子里就可以毫无遮掩地看到两人下身结合处的情况了。
将纪西娆的腿往两边分开,罗塞尔挺腰将肉棒再次送入了让他神魂颠倒的洞穴中。
看得太清楚了,感觉好羞耻……
红肿的花户上还沾着白沫和透明的粘液,紫黑的男根被滋润得晶莹发亮,进出间两颗囊袋还晃荡着拍在她的股间,视觉和听觉同时变得极其敏锐,让她在听着性器交合的声音时忍不住舒展着身体,好让他能够更加深入。
他的手在蛮横地把玩着她胸前的鼓胀,而他的眼睛……正在看着她。
“啊……不要看……唔……”镜中与罗塞尔对上视线,纪西娆害羞地撇过头去,却正好把红唇送到他的嘴边。
他毫不客气地肆虐掠夺一番,末了还不忘捏着她的乳尖调戏道。
“自己味道尝起来怎么样?”
纪西娆想起刚才罗塞尔是怎么吃自己的穴的,脸上又是一热。
“嗯……不,不知道……”
“我可觉得比什么都甜。”罗塞尔伸出舌头,在纪西娆的脸颊上充满情色意味地舔了起来。“小脸也是甜得不行呢……小骚货,你是糖做的吗?”
“我……我……哈啊啊……嗯啊……!”
他的长指在两人结合的地方按压,让她根本没有办法说出完整的话来。
“哈……宝贝儿把我夹得真爽……”罗塞尔满意地感受着自己的肉茎被那温热的花道紧密挤压,给予奖赏似地挖出那颗肿硬的肉核,以让纪西娆能最大限度地获得快感的力度按捏着。
“啊啊……不行…哈啊……要被……呜……操死了……哈啊啊……”她崩溃地哭喊道。
快感的泡沫氤氲起来,从小核处一直飘浮到脑中,身体都虚幻得不像是自己的。
“没错,我要肏死你这个小淫娃……”罗塞尔翡翠般的眼中放射出狠戾的狼光,臀部不停地挺动着,一下下将肉器深深钉入纪西娆的体内。
湿了一大片的被褥上又收获了新的数滩淫液,罗塞尔为哑声啜泣着的纪西娆拭去眼泪,心中暗叹,明明说好了要温柔的,都怪她太能引起人的施虐欲了。
抱着不能做得太过的心态,硬立着的肉棒离开了湿热的所在,罗塞尔握着纪西娆无力的手在上面撸动了几十个来回,就把白灼喷射在被蹂躏得可怜兮兮的阴户和她的柔荑上。
“不是说要罚我吃……”手心中火辣辣的触感让她极为窘迫,下意识地张嘴,说出了更不得了的话。
“真是个饥渴的小贱人。”罗塞尔一愣,然后便大笑着揽住缩成一团的纪西娆。“好,这么想要的话,就全都给你……”
他那些兴之所至的荤话看来倒是说对了,纪西娆看起来纯洁却又天然地放荡着,无意间就能引起男人的性趣,绝不可能只委身于某一个人。
学园纪事8微
在那之后,纪西娆坦然地接受了事实,并且也持续与许多男人发生关系。
她的确能从每个人的身上都体验到不同的快乐,丰富的经验让她在和夜放做的时候更懂得如何取悦他。
而无论和谁上床,她爱的人始终只有夜放,纪西娆觉得他也一定是这样认为的。
另一个对纪西娆而言比较特殊的就是罗塞尔了,除了夜放外只有他可以在狂欢后的第二天送她回去,其他人都是约定好的互不干涉私生活。
轿车停下,纪西娆解开安全带,侧过身去在罗塞尔脸上亲了一口。
“谢啦。”
“要表达谢意,这么一下哪里够?”
罗塞尔用力一拉,就把纪西娆带了过去,坐在他的腿上,轻车熟路地抱着她热吻,摩挲着格子裙下的肌肤。
“唔唔……”纪西娆从罗塞尔缠人的唇舌挣脱出来,红着脸气呼呼地说。“不行,我会迟到的。”
“那就请假吧。”他一挑眉,摸到口袋中的遥控器按了下去。
“哈啊……罗塞尔!……讨厌……”差点忘了自己的小穴里还塞着他出门时故意放的跳蛋,这么一震可把她刺激得够呛,直软了手脚倚在他厚实的胸肌上。
纪西娆做好了迟到的准备,谁料罗塞尔居然不急不慢地将那还在动个不停的性玩具拿了出来,然后收好,再顺着她的头发道。
“不是说要去上课吗?”他狡黠地微笑着。
“哼……你故意的。”她娇软地假装生气,手在他胀立的胯间磋磨。“明明知道人家现在想要……”
“就不怕被同学看到?”罗塞尔轻笑,从善如流地环上纪西娆的腰。
“某人都特地停在偏僻的地方了,还怕?”她作势转过头去,却意外看到了远处的纪南泠和游夏恋。
纪西娆的欲望马上冷却下来,趁没人发现,连忙坐回到副驾驶座上。
“还真的有同学路过。”她对着后视镜整理自己,发现除了脸比较红之外没有什么异常。
淫液也没有多到能弄湿裙子的程度,一切确认完毕。
“操,倒霉。”罗塞尔不耐地扯了扯领带。
那两个人手上正拿着纸袋等待红灯的过去,纪西娆依稀记得,游夏恋有个奇怪的爱好是寻找好吃的路边摊,看来今天这是她拉着纪南泠一起去买了,所以才会走平时不可能经过的路。
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她背脊挺直,姣好的身姿包裹在校服下,白皙的小脸在朝阳的照射下接近半透明,茶色的长直发富有光泽地披在肩上,艳丽的容貌因为温柔清正的气质,而让人不敢用下流的眼光去审视。
望着那道身影,纪西娆紧握拳头,指甲刺进了手心。
为什么纪南泠一直都是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真想看她在深渊中挣扎,翻滚,浑身污秽地陷入绝望……
“呐,罗塞尔,那个就是我的妹妹,纪南泠。”纪西娆指着茶发少女,目带深意。“觉得她怎么样?”
“啧……看样子就知道无聊得很,再怎么美在床上也肯定像条死鱼,哪比得上你?”罗塞尔不屑地答。
“不想试试,把无趣的大小姐调教成欲求不满的荡妇吗?”她微启红唇,露出贝连珠贯的牙齿。
“西娆,你这是……”他吹了下口哨。
“我的妹妹还是个处女呢,从没体验过被鸡巴操得欲仙欲死的感觉,不觉得很可怜吗?”纪西娆歪着头咯咯地笑,像坏掉的娃娃。“身为好姐姐,应该让妹妹也体验不同的快乐才行……”
来到纪家的这些日子,纪西娆发现纪南泠的生活几乎可以说是,极度的单调。
除了学习各种东西就是看书,偶尔到公司去见习,或者和好友外出,但每天都准时回家,绝不可能和传言里一样,私下暗中养着许多男人供她泄欲。
这种严谨和自律,令纪西娆不快。
“罗塞尔,我会为你制造机会的,记得对她温柔一点哦。”
“ok!”
啊……或者让妹妹前后的第一次同时给出去,也不错?
那就让罗塞尔再找个床技上好的人来吧。
纪南泠浑身忽然冒起一股诡异的恶寒,警觉地往四周望去。
“怎么啦南泠?啊呀……绿灯了,快走吧。”游夏恋动了动挽着好友的胳膊,黑色的马尾在空中摇晃着。
“嗯。”纪南泠弯了弯嘴角,心里却没有放松。
奇怪,为什么感觉好像被谁盯上了,看来最近要小心一点才行。
学园纪事9
周五的晚上,纪南泠正埋首在心理学的研习中,半晌,忍不住头疼地趴在桌上小憩。
唉,这个理论真难懂啊。
纪南泠自知虽然她算有点聪明,却绝不是岑律那样的天才,一直以来都是靠勤勉来变得更优秀。
不过偶尔也会像这样偷个懒……
丢在一旁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她没有起身,伸臂将它拿过来。
是纪西娆。
“南泠,能不能帮我个忙?”甜软的女声诉说着合理的请求。“夜放明天生日,我本来准备今晚十二点给他个惊喜的。可是刚才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把礼物放在家里了……”
“所以能麻烦你现在帮我拿过来吗?”
“嗯,没问题。”纪南泠起身,拉开衣柜,从大片的黑白蓝灰中挑出几件。
“礼物放在我房间的书桌上,用一个粉色的袋子装着,地点是林木大道20号,名字叫‘’的夜店,v06号房。”纪西娆顿了一秒,诚恳地致谢。“真的很谢谢你!”
“……不用这么客气,我现在就出门,等下见。”纪南泠抿了抿唇,挂掉电话,开始换衣服。
“上钩了。”纪西娆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朝着身后的罗塞尔眨眼。
“渔夫也已经……准备好了。”轮廓深邃的男子期待地扬起嘴角。
“南泠可是学过柔道的,小心点哟。”
“不用担心,在使出花拳绣腿之前,你的妹妹就会哭着求我上她了。”
“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纪南泠叮嘱司机道。
她转身望了望那块闪耀着纸醉金迷光芒的招牌,面色平常地提着纪西娆的礼物走了进去。
一路上拒绝了不少人的搭讪,纪南泠好不容易来到vip区域前时,意外地被拦下了。
她正准备打给纪西娆,一名男子忽然出现在她眼前,他的长相能明显看出来有着外国血统,举手投足间风度翩翩。
“你就是南泠吧,我是西娆的朋友罗塞尔。西娆有事暂时外出,临走之前,托我带你去包厢里等她一下。”罗塞尔表现得彬彬有礼,宛如一个真正的绅士。“请跟我来。”
毕竟是未来姐夫的礼物,纪南泠也不能轻易地把东西丢给别人,然后就这么跑掉。慎重起见她便与他一同进了去,等纪西娆回来。
夜店门外。
“常师傅。”
司机正靠着车门抽烟,忽然被人搭话。
“啊……西娆小姐。”
见来人是纪西娆,常师傅当即掐灭了烟,转过身站得笔直。
“如果是在等南泠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披着风衣的少女笑吟吟地递给他一盒雪茄。“给,辛苦啦。”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不能收。”常师傅恭敬地摆摆手。“而且小姐说她马上就会回来的。”
“叫你拿着就拿着。”她佯装生气,强行把雪茄塞到司机的手里。“南泠答应今天会陪我通宵,现在已经在里面玩疯了。怕她忘记跟你说,我才好心来跑一趟,免得常师傅在这儿白等。”
“好的……”常师傅正想向纪南泠确认,却被纪西娆一把按下手。
“难道你在怀疑我吗?”她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不敢!”
望着远去的车辆,纪西娆在夜风中展开美不胜收的笑容。
纪南泠抬头一看,v06是这里,没错。
“稀客啊!”
“纪南泠你也会来这种地方?”
包厢里有几个人和纪南泠打过交道,看到她跟在罗塞尔身后进门,都吃惊得很。
“来找我姐有点事。”她想想,还是用了这个称呼。
知道纪南泠不是来尝鲜的之后,见有罗塞尔陪在她身边,那些熟人也回去各玩各的了。
罗塞尔明智地没有像对待纪西娆那样,事先就对纪南泠做出无礼的举动。而是打算用谈话让她放下警戒心,还体贴地为她点了一杯贝利尼。橙粉色的液体装在玻璃杯里,煞是好看。
当然这杯酒是加了料的,只要喝下一口,烈女都能变成荡妇。这样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就会主动地投怀送抱。
一举两得,还能顺便毁了她的好名声。
往常,罗塞尔能都用幽默的谈吐和富有涵养的举止,来赢得女孩子们的好感,从而成功拐带上床,可今天他罕见地失利了。
纪南泠的防备比罗塞尔想象中的还重上数倍,固然是非常配合地,陪他制造出了轻松愉快的氛围,可连都碰没有碰过那个杯子一分一毫,还故意对他话语中的暧昧暗示视而不见。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直接把她劈晕算了。
罗塞尔也不是没遇到过油盐不进的女子,要是其他人,他也就偃旗息鼓了,可纪西娆摆明了想把她的妹妹给拉下水,这么一想,和当时夜放的做法简直是异曲同工。
纪南泠面上仍保持礼貌的笑容,却也隐约察觉到罗塞尔的不轨意图。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决定五分钟后,不管纪西娆回不回来,自己都要离开。
趁着房内的灯光变得昏暗,其他人也没有留意他们这边,罗塞尔眼神一变,打算趁此机会有所动作。
包厢的门扉却被猛地打开,他只得悻悻地收回魔爪。
夜放倚在门边,一如既往地带着剪裁合适的手套,显得越发修长的手指现在正按在墙边的开关上,很明显,刚才一瞬间包间忽然亮堂起来,是他的杰作。
纪南泠的眼皮抖了抖。
……最不想看到的人,出现了。
罗塞尔只道是这女人运气好,躲过了一次,完全没想到被救的实际上是他自己,否则纪南泠刚才就把他给丢飞出去了。
她付出的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可不是闹着玩的。
“呵,高贵的纪南泠大小姐,怎么屈尊到这种地方来了?”夜放语中夹枪带棒,满是尖锐的讽刺,配合冷峻贵气的容颜,把一旁的女生迷得不行,眼里写满了好想被夜少边肏边狠狠地调教辱骂。
“就不怕被污染,变得肮脏吗?”
“既然夜少的地盘容不下本小姐,那就先告辞了。”纪南泠收起了脸上标准的淑女笑容,自动忽略了那份敌意。
不爽归不爽,看在夜放明天生日的份上,她不跟这个幼稚的家伙吵。
纪南泠把物件交给罗塞尔,然后便在夜放冰冷的目光下优雅地迈着步伐离开了。往前走了几步,她回想起口袋里还装了个东西,便倏地折返回去。
倒没想到周围再无其他人,只有夜放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靠在墙上看她。
大约是不曾料到她会突然回头,两人目光对上了皆是一愣。
“听说明天是你的生日。”纪南泠走到夜放面前,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递给他。“提前和你说一声生日快乐。还有,看在姐姐的份上,以后……和平相处。”
出门前,她考虑了下还是临时准备了份礼物,一对黑色的手套。
“……”不可一世的少年半垂眼帘,神色晦暗。
本来纪南泠做好了要被再摔一次礼物的准备,结果却见夜放缄默着接过,收入了怀里。
“谢谢。”
听到他淡漠地道谢,纪南泠心下暗暗感叹。
夜放真的很喜欢纪西娆吧,爱屋及乌,连她的东西都愿意收了。
纪南泠从烟酒气味中解脱出来,迎面而来的夜风让她神清气爽。
当然,看到原来约好了的地方停着另一辆车后,她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不愉快。
“西娆小姐说您今晚不回去,让我先走。”
接通之后,常师傅惶恐地解释。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会自己跟你说的。”纪南泠的语气难得的不温和。“现在过来接我,嗯,还是刚才那个地方。”
从一开始纪南泠就觉得不对劲,她和纪西娆虽然是血缘上的姊妹,关系却算不上多好,按理来说让管家送去才像是纪西娆会做的选择。
而结合刚才罗塞尔的异常殷勤,和常师傅的说辞,纪南泠很容易就能明白过来。
虽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但看来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在算计她。
幸好司机多了个心眼,没有真的回纪家,而是在附近找了一个停车场暂时等着,且本来也有和自家小姐再次确认的打算。
是以几分钟后他就额冒冷汗地出现在纪南泠面前,载着她打道回府。
坐在后座上,少女若有所思地回头望了望那片灯红酒绿。
从刚才开始,纪南泠就感觉到一直有人在背后盯着她,不过不像是心怀恶意,否则早就趁着落单的那段时间对她下手了。
该不会是夜放那厮派人来保证她的安全吧?
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
想起那张写满了轻慢的扑克脸,纪南泠干笑几声,果断地否定了这个无厘头的猜测。
学园纪事10
纪西娆倒是不笨,回去之后就主动跟纪南泠道歉,说她本来真的打算劝自家妹妹留下,和夜放一起庆祝生日,才会擅作主张。而且字里行间还有意为罗塞尔洗清嫌疑的意思,说他对女性一向是暧昧的态度,容易让人产生错觉。
……纪南泠会相信这番说辞才怪。
若她是真如此良心用苦,想让两个不对盘的人冰释前嫌,那为何早前的几个月都没有任何表示?何况纪南泠也没有自恋到别人对她略献殷勤就误会的地步。
不过既然纪西娆不想撕破脸皮,纪南泠也乐意陪着粉饰太平。
只是,如果再有下次的话,她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之后风平浪静的生活继续着,不过每个人心中都打着不同的算盘。
今日,由于数学老师临时外出,早上的最后一堂课便改成了自习。
本来大家都十分期待下午的半天假期,恨不得马上早退。结果因为不需上课的缘故,班里有几个人反而被校医抓去做苦力了。
纪南泠很不幸是壮丁中的一个。
在那里叉着双臂,毫不客气地使唤他们的男人名为尉迟千秋,据说是刚毕业不久就来这里工作了。
因尉迟医生长得貌美,还有点阴柔的风情,他初来任职的时候,不仅被不少女生暗中觊觎,有些男同学也打过他的主意。
结果这校医是个刺头,暴力毒舌又有洁癖,背后的医学世家更让人不敢对他用什么强夺豪取的手段。
曾经有个女孩子不信邪,装作生病的样子,在校医室的床上脱光衣服诱惑他,结果活活被尉迟千秋骂得哭着跑了出去。另外当天校医室就上下消毒了一遍,还换了张新的病床。
渐渐的也没人敢对尉迟千秋动那种念头了,也发现只要对他态度良好的话,这人也就是嘴巴毒了一点,其他方面还是非常专业负责的。
因为做事可靠,纪南泠留到了最后,协助他们的收尾整理,还荣幸地获得了那位刻薄校医,尉迟千秋的表扬。
可是这份赞美,不能抵消她被拖到了放学后半小时才能离开的事!
纪南泠急匆匆地跑回空无一人的教室,迅速地收拾好东西,确认门窗都锁好了,便快步离开。
安若光站在校门外侧的角落,探头看到纪南泠远远地走了出来,又紧张得不行。
他手上捏着两张电影票,口袋中还有一份被涂改了无数遍的日程表。
如果她还记得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就一定会答应他的邀约……
那道让安若光魂牵梦萦的倩影越靠越近,他鼓足勇气正想冲出去,却看到纪南泠停在原地,先是微张开嘴巴,圆瞪眼睛的讶异模样,然后忽地对着正前方绽开如烟火般绚丽的笑颜。
安若光僵在原地,看见纪南泠如飞鸟似的,轻盈地扑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哥,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
在红色跑车前等待着她的俊秀青年名为舒问,是柔姨的儿子。
而在柔姨为了保护纪南泠过世后,纪父便认了舒问为义子,于是原本算半个青梅竹马的两人,便如此成了兄妹,感情还一直不错。
舒问大学毕业后在国外工作了一段时间,这次归来正是要带着那份经验,在纪氏内部刮起新风。
“跟你说的话还算什么惊喜。”温文尔雅的男子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回过家了吗?弟弟妹妹们都很想你呢。尤其未来她啊,老是缠着我抱怨:舒问哥哥怎么还不回来?”纪南泠模仿着小孩子奶声奶气的语调,弯了眼。
纪未来是纪南泠最小的妹妹,现还在念小学三年级。
“还没有。”舒问想象着那可爱的情形,眼神更柔和了。“走吧,现在就回去见他们。”
“嗯!诶……等一下。”纪南泠细心地注意到一件事,往后望了望,果然没看到有司机。“哥,你难道是刚下飞机就赶到这里的?疲劳驾驶可不行。”
“已经休息过了。”舒问的脸上的确看不出一丝倦意。“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累倒。”
距离问题,再加之受到了太大的冲击,安若光只记得看到纪南泠和那帅气的青年有说有笑,之后两人上了车扬长而去。
萧瑟的秋风扫过地上的落叶,他定在那处久久不动,像一座苍白的雕塑。
纪南泠很少对安若光提起自己的事,出于尊重他也没有背地里去调查,再加之舒问先前都不在本地,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她还有个义兄,看到那一幕当然会乱想。
而稍远处,隐在阴影里的纪西娆勾起唇角。
她没有被叫去帮忙,放学时便准点走出了校门。
恰好看到常师傅和一个男子交谈着,她便好奇地上前询问,结果也就得知了舒问是何人,又和纪家有什么关系。
今天早上,纪西娆就留意到安若光看向纪南泠的次数比往常都频繁,而且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再窥得他拿出票在外面等待,也就猜到这人的意图。
果然,两边一相撞,看安若光这个受伤的黯然神情,就知道他定是误会了。
纪西娆最近没有动作,并非因为真的不再对纪南泠怀有恶意,而是在筹划着如何夺走那个人的一切。
其中就包括,她的爱慕者。
纪西娆从暗处中走出来,极其自然地拍拍安若光的肩膀。
“你怎么在这里?”
“是你。”安若光仿佛从梦魇中惊醒。
“哇!若光,你要和谁去看电影吗?”纪西娆像是没有注意到少年异常的神色一样,凑过去看票上的字样。“真好呀!这部片子我也期待了很久的说。”
“……一个人去。”他才发现,因为太过用力,手中的纸片已经被攥得不成形状。
“那为什么是两张票?”纪西娆微微嘟起嘴,做出充满疑惑的样子,随即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喔,是不是被放鸽子了呀。
“这样的话……我陪你去,好不好?”她笑得娇俏,颊边是浅浅的梨涡。
学园纪事11
二年前。
那时的安若光还顶着一头嚣张至极的红发,每天逃课,呼朋引伴打群架,脸上身上总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不羁又张扬,时常和夜放一起花天酒地。
他如此反叛也是事出有因。
除了明媒正娶的妻子之外,安若光的父亲还养了几个情妇,而且都住在安家大宅中,和谐地相处着。
他的母亲也时常会去外面寻欢作乐,这对夫妻各玩各的,但也完美地维持着婚姻关系。
安若光在这个环境中长大,自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而在他的生母过世后,安父将那个被称为四姨的情妇扶正了。
当时安若光年纪也不大,平时和四姨感情还不错,再加之在成为继母后,四姨比起亲生儿子更疼爱他。于是他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哀伤褪去后生活继续,与她情同亲生母子。
如果不是后来,六姨将真相公之于众的话,安若光真会一直傻乎乎地孝顺他这个后妈。
原来他的亲生母亲竟是被四姨谋害致死的。
在如山的铁证下四姨只能认罪,可为了家宅安宁,安父居然将这件事压了下来。
他说:“人死如灯灭,为何不珍惜还活着的阿茜。何况她也知错了,会用一辈子来赎罪的。”
安若光无法接受父亲这种荒谬的决定,从此便成为了不服管教的叛逆少年。
这位不良老大也有自己的烦恼,在这个天色阴沉的周六,像无主的残魂一样飘荡在街头。
前些天最宠他,最理解他的祖父,也离开人世了。
因为闹脾气拒接父母的电话,在老人家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安若光正挥起拳头,砸在别人的脸上,
后来他迟到地跪在爷爷的棺材前,眼泪流在伤口上,却不觉得痛。
葬礼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安若光依然保持着浑浑噩噩的模样。
就在刚才,他还和德立高中的人打了一架,安若光那不要命的打法把他们吓得够呛,气势汹汹地来,结果夹着尾巴溜掉。
接下来……要去干什么?他已经,无处可去,无家可归了。
安若光脑海中一片空白,双腿只是机械地挪动,如行尸走肉一般,完全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眼看着就要在人行道亮起红灯时,走到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上。
在足尖真正踏上白线前,忽地有一股力量将他往回扯。
有冰凉的液体啪嗒地掉在脸上,他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他迟钝地低下头,发现有一只纤长白皙的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小臂。顺着那柔润的线条往上看,只见滴落着晶莹雨水的伞边缓缓抬起,露出少女明净绝艳的容颜。
时过境迁,安若光依然无法忘记那日红伞下的惊鸿一瞥。
纪南泠是出来和游夏恋一起去逛街的,奈何半路车子抛了锚,她只好改乘地铁。
走到约定地点前的十字路口时,恰好看到安若光做出如此危险的举动,第一反应就是冲上前去。
见少年眼神中满含着无助和绝望……与死气,脸上尽是淤青和正在冒血的伤口,她不由得皱了皱眉。
纪南泠记得安家的爷爷之前去世了,因为葬礼她也有出席。
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这件事,一无所知的她,还真帮不上什么忙……
至少,让他处理一下伤口吧。
可是她也不能把好友丢在那里太久,只能麻烦一下纪家的家庭医生了。
将伞的手柄塞到安若光的手中,确保他拿稳了之后,纪南泠戴起卫衣的帽子,走到一旁,边在手机上按来按去,边用眼角的余光留意有没有计程车路过。
雨天时,驶过的出租车总是载着人的。不过她今天运气不错,很快就有一座空车停在了面前。
安若光像个被拔掉电源无法运作的机器人,僵硬地被矮他不少的纪南泠拉过去塞进车里。
她对司机报出黎医生家的地址,预先付好了费用,还叮嘱一定要把安若光送到。
之后如何处理伤患,就是医者的工作了。
“……”看安若光还是满脸木然,纪南泠想了想,将淡蓝色的手帕和红伞一起放入少年冰冷的手心里。
“记得还给我。”她在他愕然的目光下关上车门,目送绿色的车辆在雨幕中隐去。
姑且还是这么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起到作用。
毕竟他的眼里,半点生气都没有。
要是碰上什么不怀好意的家伙,照他这自暴自弃的样子铁定会吃苦头。
啊,不好,游夏恋还在等她。
那个女的,他好像见过。
和会留心他人的纪南泠不同,除了那些和他一起斗殴的兄弟外,安若光基本不会去记谁,所以只是有些模糊的印象,根本对不上号。
在温暖的空间中,知觉慢慢苏醒,思维也开始运转,安若光缓缓地将手中的红伞攥紧。
他想知道,将自己从崩溃边缘拉回来的人是谁。
两年前的这时,安若光抚着纱布,知道了纪南泠的名字。
两年后的现在,安若光坐在桌前,对面的人却是纪西娆。
之后,安若光将头发染回了黑色,以此为契机重新振作起来。
对纪南泠则是,理所当然的开始留意,自然而然的被吸引,以及惨痛失败的告白。
虽然每次都被不留余地地拒绝,他却一直没有放弃。
在感情方面她从来都干脆得可怕,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绝不给人任何遐想的空间。所以他守在她身边,看着一个个情敌铩羽而归非常愉快,坚信自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可是今天安若光动摇了。
不仅是因为,纪南泠在那个男人面前露出那样开怀的笑容。还有个缘由是,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她,现实却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他们之间的距离从来没有缩短,意识到这件事的安若光怎能不沮丧。
因为曾听纪南泠提起过这家店不错,他今天特地预约好,打算和她一起用餐,哪知会变成这样。
要问纪西娆吗?不,还是算了。
她也可能不知道。毕竟那个男人之前他从未见过,更何况纪西娆。
而且安若光也害怕听到他们的确是情侣这种事。
“若光,你喜欢南泠多久了?”哪知道纪西娆先主动开了口。
“快两年了。”安若光望着眼前的菜,没有一丝食欲。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追到手。”她起身,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将门反锁上。“真是失败呢。”
“的确。”他无可辩驳。
“不过呢,我倒是觉得南泠有眼无珠。”
纪西娆坐到安若光旁边,见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些保持距离的样子,心中暗笑。
“如果是我的话,早就爱上你了……”
他一怔,却被她抓住了时机,攀到了他的身上,私处抵着胯部,藕臂揽住脖子。
“你在做什么!”
感觉到有两座峰峦压在那儿来回摩擦,安若光涨红了脸想推开跨坐在他身上的人,结果手一旦碰上她身体任意一个部位,少女就发出暧昧的呻吟,让他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放。
“呐,既然南泠不会接受你。”纪西娆用柔若无骨的躯体撩拨着久旷的安若光。“你又何必为了她守身如玉?”
“……”
安若光被戳到了痛处,一时无言。
他从前也是开过荤的,但在确定自己喜欢上纪南泠后就一直没有碰过任何女人,受不了的时候,只会想着心爱的她自慰。
“多久没做过了?”虽然安若光仍然在想办法把她掰开,可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和鼓起的灼热都在告诉纪西娆他相当有感觉。“就不想进到又紧又湿的小穴里吗?”
“不行……我喜欢的是南泠,而且你是夜放的女朋友,我不能这么做。”鼻间都是诱人的幽香,安若光拼命地压抑住性冲动,用力将纪西娆推开。
纪西娆顺势往后倒下,眼看着头就要狠狠地撞上桌面,安若光情急之下又一把搂住她的腰,止住她仰倒的趋势。
“夜放说过,他希望我体验和不同人上床的快乐。”即使他一瞬间又将手放开,也不妨碍她得寸进尺地再度缠上他的肩,用写满渴望的眼神直勾勾地望过去。
短短的几个月过去,纪西娆已经从当初那个羞涩拘谨的少女,变成了如今这个柔媚入骨的妖精。她看上去依然是清纯又纤弱的美丽瓷娃娃,可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征服人心,让男人神魂颠倒,趋之若鹜。
“所以,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肉棒是什么味道呢?”
安若光的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瞬间,最终定格在纪南泠笑着和那陌生男子相拥的画面上。
他眼神忽地一变,迅猛将纪西娆压在宽敞的座椅上。
“满足你,淫荡的贱货。”
学园纪事12
椅子长宽都很合适,软度也恰好,纪西娆躺在上面,眼中带着笑意看安若光沉着脸靠近。
嘴唇被他含住了,照这个熟练程度看来,虽然他很久没纾解过欲望,但一点都不生疏呢。
也许是因为已经在脑中演练过无数次,怎么给他的心上人最美好的体验。
真遗憾,那是再也不可能实现的事了。
“嗯…好热……”
纪西娆媚眸半眯,被吻得像个熟透了的水蜜桃。她因急剧上升的温度而浑身燥热,主动撩起裙摆,解开衬衫的扣子。
安若光的眼被欲望染得通红,把她的内衣解开,双手捧住两边乳肉往中间挤出一道深深的峡谷,口齿轮流玩弄着两朵距离极近的嫣红花蕾。
“唔…啊啊……”
真是粗暴得可以。
纪西娆明显感觉到,安若光就是在纯粹的泄欲。可这又如何,只要他放弃纪南泠就好了。
“啊……若光…人家的……下面……好痒……啊啊……”习惯了性事的身体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她夹着双腿摩擦,难耐地在他的脖间摸来摸去。
“骚成这样……”他在她的大腿上拍了一掌,揭开裙子直接覆上润滑的阴户。“丁字裤……是为了能随时被男人干吗?”
“嗯……啊啊…不是……哈啊……”他的手指在膣道中粗暴地扣弄,她似愉悦似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媚肉一缩一缩地夹紧了入侵者。
安若光有点意外于纪西娆阴道里极致的绞缠感,从这靡靡的姿态来看她绝非处子,却不曾想到那里不仅紧窄得很,还是个极品名器。
难怪如此淫乱。
“不想吃肉棒吗?”许久没尝过女人滋味的分身鼓胀得发疼,他不耐地抽出手,在腰间解开皮带。
“啊……想……”她看着那巨大,贪婪地咽了咽口水。
安若光的性器尺寸也相当可观,紫红色,顶端有点弯曲,插进去的时候会微妙地刮擦到内壁上的敏感点,是纪西娆喜欢的类型。
“想什么?”他以阳具为笔,在又湿又红的牝户上画了一圈,沾满了透明的淫水。
“想……被若光的大肉棒干死……”她从善如流地引诱着,双手还主动伸到下身,将肥厚的花唇往两边掰开,露出那个细小的入口。
“啊啊……小穴疼……快帮帮我……”
“荡妇!”安若光再也按捺不住,将肉刃一刺到底。
“啊啊啊啊啊啊……好大……”纪西娆餍足地闭上眼睛,脸上是无边的春情。
桌上的美味佳肴已经渐渐在空气中失去温度,但包厢内的热度却因那交欢的两人而节节攀升。衣衫齐整的少年覆盖在少女身上,恰好挡住了她的隐私部位。但即使乍看上去没有任何暴露,他们现下的姿势和动作让人看了也是喉头发紧,肉欲横生。
安若光的双手有力地撑在纪西娆头的两侧,穿着校服裤的腿与她裹了长筒袜的纤足交缠在一起,不停地耸动着。
“嗯……啊啊……就是……那里……啊啊啊……”
从一直没有听到外界的声音来看,这里的隔音效果应该相当好,但纪西娆还是有意压低了呻吟声。
可在安若光一波又一波凌厉的攻势下,她开始没有余裕再压抑了。
“叫得这么浪,如果被侍应生听到的话,会不会进来和我一起上你?”他听着她愈发高昂的娇吟,粗喘着冷笑道。
不可否认,作为做爱对象来说,纪西娆的条件是一等一的好。
胸脯因为受到足够的爱抚而变得更为丰满,皮肤由于充分被男人滋润而白嫩发亮,她熟知技巧,懂得如何回应能让彼此的生理快感最大化。
“哈啊……不……嗯啊……”
纪西娆想象了一下那场景,花穴就不由自主地分泌出了更多的蜜汁,似是期待万分。
“小骚货还装,你已经在幻想自己被人轮奸的场景了,是吧?”
“啊啊啊……没有……呜呜……呜啊啊啊…肏得…太深了…啊…不行……了……啊啊……”
大概是长久的禁欲反而增强了安若光的忍耐力,在纪西娆抖抖索索地夹着硬物高潮时,他虽然感觉到分身被娇嫩的媚肉不停摩擦,前所未有的快感从尾脊骨上直窜到头顶,却也稳稳地守住了闸口,没有将精液浇到花心上。
“我还没干够呢,这就高潮了?”他把半裸的少女翻了个身,将她腰肢上的衬衫抓得皱起,从背后重重地入她。
“唔…小穴……好酸…好麻……”纪西娆用无力的手软绵绵地撑着上半身,那响亮的交合声于她而言,是极悦耳的乐曲。
膝盖和乳房都被皮质的椅面不断地摩擦着,幸好她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过膝袜,要不然等下那发红的痕迹可就让人想入非非了。
座椅的尽头是一扇落地窗,往外看去,可以从高处俯瞰城市中的车水马龙。
“你说……会不会有人看到,你像条母狗一样跪着被肏的样子?”
安若光望了望不远处的幢幢高楼,蓄意在纪西娆的屁股上拍了一把。
“咿……不要……说了……呀啊啊……要被……肏坏了……嗯啊……慢点……”
言语和肉体的刺激让她更为兴奋,嘴上虽然说着求饶的话语,身体却诚实地表现出热切的渴望。
安若光也不可能真的放缓速度,反倒是更用力地突入,直直撞开柔滑的花心,龟头刮擦起敏感的脆肉。
“呃…啊…哈啊……嗯…啊……”
一双白嫩的奶子被狠狠地抓住,像要挤出乳汁一样来回揉捏,纪西娆低下头,看到从两人下身重叠之处流下的液体已经积成了一大滩,还因为不断有新的汁水滴落,而荡起轻微的波纹。
“骚穴真会吸……哈…好久没有这么爽了……”
这女人当真是无处不敏感,阳具无论从哪个角度戳刺进湿嫩的小穴,都会有奇妙的肉块簇拥上来吸吮顶端的马眼。而她也会享受地发出已经略显沙哑的娇吟,不止羞耻地将粉臀抬得更高,直将丰美的淫洞往热铁上送。
“嗯唔…啊……呀啊…啊啊啊啊……”
两人同时去到至高点的时候,安若光已是额冒热汗,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起来。
他在射精前,及时将男根抽出来,将稠白的浓浆浇在纪西娆的屁股上。
“还想多试试我的肉棒是什么味道吗?”
安若光从欢爱的余韵中找回神智,随手拿桌上的纸巾为纪西娆拭去下身的脏污,有意无意地在那红肿的珍珠上碾磨。
“当然……我还没吃够呢。”她拂了拂凌乱的秀发,娇娇地应道。
学园纪事13
新叶学园的体育课,是由学生自己选择上哪门课程的,纪南泠报的是柔道班。
她刚换好衣服正在绑起头发,就被教练喊住,让她到校医室把医药箱给拿过来。
纪南泠点点头,直接穿着道服,只换了鞋子就出发跑腿去了。
校医室中不见人影,只有桌面上留了一张纸条,写着医药箱在里间,还有他因为临时有事,不够时间整理,让来的人将架上贴有红色标签的东西都收到箱内。
字迹也有点凌乱,看上去尉迟医生的确离开得很匆忙。
纪南泠拿着这张纸走到屏风后,打开了那扇小门,一一按照纸条上所说的做了。
提起锁好的医药箱时,她留意到外面传来咔嚓的开门声。
尉迟医生回来了?
不,这个窸窸窣窣的声音,和接下来响起的肉体碰撞声……
“因为想被男人上,就装病逃课……你可真是骚透了!”
“啊…啊……再重…一点……啊啊……小穴…被操的…好爽……哈啊啊……”
原来是一对激情燃烧的男女。
等等,这两个人的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像纪西娆和安若光?
纪南泠从缝隙中偷瞄了一眼,果然,在病床上做着活塞运动的那两个,可不正都是她的熟人么……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搞到一起的,更重要的是,等尉迟医生回来的时候,如果看到有人在这里做爱,肯定会当场把他们骂得连路边的垃圾都不如。
纪南泠可不想被牵连,而且如果太晚回去,教练会觉得奇怪然后派人来找她的。
总之,走,为,上,策。
屏风遮住了那边的大部分视线,幸好校医室在一楼,而且窗户上没有安装防盗网,她只要谨慎一点,应该就不会被那两个人注意到,顺利从后方离开。
她无声无息地走到窗边,很好,那边的性事还在继续。
然后小心地把窗户给打开……
吱嘎——
随着这道刺耳的声音,三个人的动作都停止了。
“……”纪南泠头冒冷汗。
回去她要向校务处提建议,翻新校医室!
“南泠?”
“南泠……”
在两道声音的呼唤下,她没有回头,手上利索地用力一推,跳窗跑了。
纪南泠发誓,这是她有生以来速度最快的一次。
安若光哪还有心思继续下去,把肉棒从纪西娆的体内抽出来,火烧火燎地穿好裤子就去追心上人了。
纪南泠从教学楼的后面兜到前方,然后马不停蹄地往体育馆去。
拐角处突然冒出一个人,她跑得太快来不及刹车,险些把那人撞倒。
“对不起!”
“跑这么快干嘛,欠高利贷了?”尉迟千秋稳稳地扶住纪南泠,斜着一双丹凤眼奇道。
她的眼皮抖了抖,尉迟医生还真是没有搞笑天赋啊。
不过,医生会出现在这里,就代表着,他要回校医室了。
“不好意思……尉迟医生,我要先去上课了,拜拜。”纪南泠想起安若光很可能会追上来,连忙向尉迟千秋鞠了个躬,急匆匆地跑走。
他大概猜到,她应该是在校医室里碰到什么事了。
可千万别是他最讨厌的那种。
“呜啊……医生,我好难受,怎么办……”见尉迟千秋悠悠然地出现,还处于欲火焚身状态的纪西娆眼睛唰地一亮,轻扯衣领,露出浑圆的胸脯。
“……”还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场景。
“哪里来的发情母猪?”面对如此诱惑,尉迟千秋不为所动,反而嫌恶地拿出口罩戴上,语带威胁。“还不滚回窝里去,当心在这里感染未知病毒,烂成一团生蛆的肉。”
相对往常他已经非常客气了,但纪西娆还是被这番毫不留情的侮辱气得小脸青白,只得按下欲念,穿好衣服。
走过尉迟千秋的旁边时,纪西娆还想故意往他那里倒去,结果被人侧身一闪,让她险些跌到地上。
这令她又恨恨地记了尉迟千秋一笔。
“阿泠,有人找。”
纪南泠还没开始练习,不出意料的安若光就找上门来了。
她头痛地轻咬嘴唇,还是没有推拒掉。
“南泠。”
无人的角落里,一上来安若光就想抓纪南泠的手,被她敏捷地后退两步躲开了。
“这样就好。”她尴尬地摆摆手。
“我没有背叛你,跟她做只是为了发泄。”他焦急地看着她。“如果你不喜欢这样的话,我以后不会……”
“停。”纪南泠做出暂停的手势,正色道。“安若光同学,你没有必要向我解释。”
“……”安若光的心凉了半截。
“简单来说,我不喜欢你,我们也并非情侣,所以首先,就不是能够构成‘背叛’的关系。”她认真地说着诛心的话语。“你和谁发生关系,都无需向我报告。”
“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拳头紧握,额间爆出青筋。“如果不是因为你喜欢上了别人……”
“啊?你在说什么?”纪南泠觉得自己是不是把话说得太狠了点,否则为什么安若光竟开始口不择言。
“上周五,开着红色跑车来接你的人。”他充满控诉地道。“你和他很相爱吧,在我面前从没有那么笑过。”
“你说舒问?”她怔了怔,叹着气无奈地扶额。“那是我的哥哥。”
“哥哥?”他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可纪家……”
“干儿子。”纪南泠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就算没有血缘关系,我也把他当成真正的亲人看待。”
“对不起……”安若光明白过来,他竟然擅自地误会了,还做出那样愚不可及的事。
沉默。
“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回去了。”纪南泠摇摇头,就想回到场上去。
“南泠。”身后传来少年闷闷的声音。“我知道你有很多喜欢的东西……所以,能将那些喜欢分一点给我吗?”
“只要一点点就好……”
“抱歉,不能。”她没有因为心软而忘却自己的原则,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之后安若光还真的不再像以前一样,时时表现出对纪南泠的不放弃了。反而是与纪西娆时常出双入对,暧昧异常。
众人当然是议论纷纷,纪西娆也因此成为了更引人注意的风云人物,大家都在好奇她有什么魅力,不仅征服了无情的夜少,还把安公子从纪南泠的手里抢了过来,现在同时享受着两个贵公子的宠爱。
纪南泠觉得她没有必要在这个八卦里出场,硬要说的话明明夜放那边可以挖掘的故事还更多啊。
然而流言嘛,就是什么都有的。
“你觉得安若光真的移情别恋了?”游夏恋八卦地小声问。
“大概吧。”
“你就不着急?”
“我为什么要着急?”
“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吗,一直追自己的人突然间说不喜欢你了,你就会怅然若失,然后意识到其实是喜欢那个人的,可惜已经来不及了然后就……”游夏恋俨然已经编好了一整个故事。
“夏恋,我建议你去当编剧。”纪南泠哭笑不得地将本子翻开新的一页,递过去。“来,现在开始打草稿。”
“那本编剧决定你就是女主角了!”
“饶了我吧……”
欲擒故纵吗?
如果确实有感觉的话,也许是奏效的。可是纪南泠并不吃这一套,更对安若光没有任何超出普通朋友的情谊。
况且,说不定他是真的喜欢上了纪西娆呢?
而实际上,安若光的确是想通过发展一段新的感情来忘掉纪南泠,只是现在还做不到就是了。
学园纪事14微
关于什么夺走纪南泠的一切,虽然纪西娆心中想得很美,可是她真要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
最重要的是,她势单力薄,根本没有什么可用之人。
“娆娆,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夜放晚点也会来。”
纪西娆这厢还在发愁,就接到罗塞尔的邀约。
两人乘着车来到一座偏远的别墅,打开门的瞬间,纪西娆愣住了。
装潢豪华的大厅内有不少男男女女,她认出有的是和她做过的床伴,有些是偶然见到过的明星模特,还有不少不认识,但衣着都极为华贵的少爷小姐。
但最显眼的不是其中的任何一个谁,而是中央的桌子上,那座用安全套堆成的塔。
“ohepry.”
“时间到。”身上只裹了一条丝巾的妙龄女子示意他们停止动作。
“西娆小可爱,请给出解答,刚才的十分钟里,总共有多少个不同的男人进入了你的身体?”
他们在玩这么一个游戏,选中一个人蒙上眼睛,在那里或坐,或躺,或跪趴二十分钟。若是女子,就让她猜测这段时间内有几根阳具入了她的穴,若是男子,就猜有多少个女人肏了他的分身。
同一个男子或女子可能会上前多次,因此会让躺着的那人产生错觉,从而报不对数是常有的事。
“嗯……是十个吗?”纪西娆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男式衬衫,撅着被拍红了的屁股甜甜地道。
淫乱,糜烂,一切负面的形容词都可以用在这场乱交派对身上,可对她而言,还能用刺激,新鲜来描述。
况且……也许还是个扩大交际圈的好机会。
虽然看不见眼睛,但她这种姿态更有别样的风情,凌乱而又淫靡地美丽着,扭动身体时曼妙的曲线若隐若现,白肤上泛着妖艳的绯红,偏偏表情还是纯洁又茫然,看得男人们都恨不得马上扑上去,好生操弄这可人儿一番。
“可惜!差点就对了,是十一个哦。”
“诶……怎么会!”纪西娆惊讶地解开系在眼前的丝带,看清眼前的人之后就了然了。“啊……原来是这样。”
居然有对连肉棒都一模一样的双胞胎,怪不得她会弄错,实际上纪西娆对辨认男人的分身还满有信心的呢。
“不相信的话,还可以看录像确认一下。”方才的女子挥了挥手中的摄影机,不怀好意地笑道。
纪西娆的脸色变了变。
这人明显是故意的……她再放荡,也不希望自己的那副样子被公之于众。
“那给我看一看嘛。”纪西娆用与往常无异的语气娇声道,试图将摄像机拿过来,然后假装不小心地摔碎掉。
“不行,要先接受惩罚哦。穆寒,穆肃,小西娆把你们认成同一个人了呢,去告诉她,你们之间的差别吧。”女人手一扬,那对双胞胎眼睛就亮了起来。
“等一下!”纪西娆咬着牙制止道,她偏过头去寻找罗塞尔,却发现那厮正沉浸在和一个成熟美女的性爱中。
“哦……看来你也想录下现在被两个男人上的样子,想以后重温吗?”
“不是那样的……啊……”
那对双胞胎已经一前一后抱住她爱抚了,怎么办,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夜放……救救我……
纪西娆心中泛起绝望。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背后伸过来,不容分说地将那摄影机取走。
“夜少,您来啦。”女子见来人是夜放,连忙绽出讨好的笑容。
“……夜放!”纪西娆几乎哭出声来,她从双胞胎的怀里挣脱,跌跌撞撞地扑到夜放的身上。
他没有和往常一样带着手套,身上穿着一套深蓝色的西装,英挺又冷漠的精英模样让许多女子都意动不已。
夜放无视了旁人或渴求或暗示的目光,只是冷淡地点了头,没有看谁一眼,只打横抱起纪西娆,上了楼去。
她窝在恋人的怀里,感到极为安心。
真好……夜放果然是在乎她的。
纪西娆擅自给自己定了个规矩,那就是跟夜放做之前一定要洗澡。
就算事实上这种行为毫无意义。
拿了浴巾包好身体,纪西娆带着一身水汽,袅袅娜娜地从浴室里出来,便看得夜放面无表情地在看她刚才被人轮流进入的视频,当即红了脸,小跑过去撒娇道。
“别看啦——”纪西娆明白得很,再淫荡,某些时候也要表现出该有的羞涩。
她环上他的腰,充满眷恋地呼吸着那股男性气息。
“吃了这么多根肉棒,感觉满不满足?”夜放随手将器械放到一旁,语调沉静。
“呀……可是他们都比不上你。”纪西娆软软地滑下去,将男人的裤链拉开,熟练地吞吃起他的分身。
来到纪家后,因为不适应新的学习和生活环境,还有那个完美到令人厌恶的妹妹带来的心理阴影,纪西娆一度陷入了极悲观的情绪,在心中咒骂,憎恨周围的一切,也想过要回到以前的小城里去。
但因为和夜放两情相悦,她渐渐从封闭的自我里走出来,有了更多的信心,从只是狭隘地嫉妒着,到如今觉得自己可以和纪南泠一较高下。
现在,纪西娆能够坦然地说,来到这里是她人生中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啊啊……夜放……夜放……夜放……”
云雨过后,抚着那张沉睡的俊颜,纪西娆柔柔地笑了。
果然不管和技术再好的男人上床,都不及和夜放做时的感觉。
因为她爱他呀。
即使性与爱可以完全分开,可是两者结合在一起的时候,不仅是身体,心灵也得到了极致的满足和快乐呢。
少女拿了他的衬衫裹在身上,轻盈地跳下床,开始收拾散落了一地的衣服。
唔,这是夜放的外套。
纪西娆想把它叠好,却意外地在左边的内袋中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物体。
这是……钢笔?她好奇地拿了出来。
虽然纪西娆不太懂这方面,但这支笔在她这个外行看来也精美别致,笔帽上还刻有一个花体英文的night。
而且仔细一看,其上竟有点磨损和裂痕,看来夜放很中意这钢笔,所以经常抚摩,破损了也不舍得丢掉。
纪西娆忽然起了点小心思,她找到手机,将它的样子拍下了来,准备日后去跟这方面的专家——纪父请教。
收到如此别出心裁的礼物,夜放会高兴吧?
她窃喜着,将钢笔放回原位。
学园纪事15
井家的人脉甚广,所以他家长男的订婚宴来客众多也实属正常。
尉迟千秋在远离喧嚣的一隅,摇晃着自备的酒杯。雾生莲在与谁谈笑风生,与纪南泠遥遥相望时,两人眼中同时浮现笑意,又默契地一齐移开视线。
“南泠!”
“岑律?”
夜放之流也就算了,纪南泠觉得岑律居然也出现在了这里,简直稀奇得不行。
在她的印象中,他几乎不怎么到这种场合来,因为觉得……浪费时间。
刚才,岑律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纪南泠,镜片下的眸子微微发出亮光。
她今天着一身绛紫色的礼服裙,头发特意卷成了弧度好看的大波浪,仪态优雅,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的气质完全不似一个年方十七的少女。
在看到纪南泠挽着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时,岑律不着痕迹地隐下心中的讶异。
“这位是?”
“舒问,我的哥哥。”她自然地介绍道。
“你好,我是南泠的朋友。”
双手友好地交握。
此时,入口处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三人便都好奇地转过头去,看到那处的景象时,皆是一脸古怪。
纪西娆真厉害,竟然两只手都挽着男人入场来了。
窈窕的女体上是如同误堕凡间的天使般纯白的曳地长裙,还有一双长及肘部的手套。她的左手边挽着夜放,右边则是安若光。
如果不是碍于形象,纪南泠真的很想笑。
但是看到井家大少爷不太高兴的样子,她的头忽然又疼了起来。
就算做出失礼举动的并非是她,等下也得过去道歉才行。
“不行……”
宴会的中途,纪南泠去了趟洗手间,正当她对着镜子检查自己时,站在边上的纪西娆忽然软软地倒了过来。
纪南泠镇静地固定好纪西娆。心下却想她这个姐姐又在玩什么把戏?
“喝多了就去休息室躺一下吧,那里有床的。”旁边还有个不知哪家的夫人,见状便积极地伸出援手。“我帮你把她扶过去。”
谁知走到一半,就有人过来找到了那位少妇,说她的孩子正在哭着找妈妈。
“没关系,你去吧。”纪南泠笑着对一脸为难的女子说道。
纪西娆这次有进步,懂得利用其他人来降低她的警戒心,可惜对方演技太差了。
门把被拧开,两人进入了空空荡荡的休息室中。
少妇所说的床则是在里间,纪南泠打开那处小门后,闻到了一股异香。
因为游夏恋的关系,她知道这种香是用在风月场所的。
看来她的好姐姐是又想让谁把她开苞了吗,真是没有创意。
随意地将纪西娆扔到床上后,纪南泠就听到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
“她还好吗?”罗塞尔一脸担心的样子。
“不好,需要你的照顾。”她一本正经地道,然后动作迅速地从他身边掠了过去。
“……”纪南泠看着无法打开的门,眯了眯眼。
难怪罗塞尔看她离开,还如此轻松自在。
看来今天必须得……
“你想去哪里呢?我的小甜心。”罗塞尔猛地从背后将纪南泠抱了个满怀。
真正地上了手才发现她比想象中还诱人,而且还是未被开发过的处女……他简直期待万分!
感觉到男人的手在自己身上不规矩地游走,纪南泠差点就一招过肩摔把罗塞尔甩飞出去。
可是这里离门太近了,若是砸坏门,把别人引过来就不好了。
而且刚才虽然她尽力屏息,还是吸入了一些香气,手脚有点发软。
“啊……等等,不要在这里……”纪南泠装作已经动欲的样子,软了嗓音撒娇道。
“好,我们到里面去。”罗塞尔见少女脸泛春意,自然以为她当真是中了药,被男人一碰就有了反应。
罗塞尔打横抱起纪南泠,快步走到沙发前,轻柔地将她平放在上面,便迫不及待地压了上去。
“噢……南泠……你真迷人……”他吮吸起那小巧的耳垂,手在她滑嫩的大腿上摩挲。
纤纤素手在健壮的背上游走着,然后往上忽地变成了一个凌厉的手刀,把还陶醉不已的男人给砍晕了。
一脸嫌恶地将身上的罗塞尔踹开,纪南泠坐起来,因为略微昏沉的头脑而不悦。
那淫香到底还是有点影响……
她眼珠一转,看见桌上有把水果刀,便拿过来,果断地在左手上狠狠地划下一道口子。
随着血液从伤口里流出,那份明晰的痛楚让她感觉好多了。
拿出手帕草草地包了一下,纪南泠四处望了望。
没有绳索,那拿电话线凑合用吧。
将还昏迷着的罗塞尔仔细地捆起来,纪南泠在他的身上翻来翻去。果不其然,除了正常的随身物品之外,还被她找到了一把没有被套进钥匙圈里的钥匙,电击枪和两包白色的小药丸。
感谢罗塞尔先生如此小瞧她,否则要真用上电击枪的话,纪南泠可就要再花点功夫才能全身而退了。
确定他身上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后,纪南泠把高大的男子晾在那里,走到阳台上深吸一口新鲜空气。
冬日的寒风若有似无地吹过还在流血的伤口上,令她清醒到极致。
现在,该找纪西娆算账了。
等等……休息室的门为什么突然传来了奇怪的响声?
纪南泠警惕地走过去,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倒是安下心来。
来的是个信得过的人。
“岑律,你怎么会在这里?”
岑律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一根铁丝,如何开的门不言而喻。
“我黑进了酒店的监控。”身着黑色西装的少年解释道。“因为你一直没回来,我觉得很奇怪,就……抱歉。”
“不,谢谢你的关心。”纪南泠摇摇头。
虽说如此……回去得跟夏恋说一声,游家酒店的防范系统还要改进。
“可以在这儿等我一下吗?”她微微扬起嘴角,问道。
“好。”岑律留意到纪南泠手上未干涸的血迹,眼色沉沉。
纪西娆在床上昏昏欲睡,忽然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有人将她拽了起来,不由分说地走了起来。
“唔……南泠……怎么了……”看清那人是纪南泠,纪西娆趔趔趄趄地被拖着走,心中惊疑不定。
罗塞尔这个不中用的家伙,怎么又失败了!
居然还有脸装傻?纪南泠无声地笑了笑,没有回话,径直将纪西娆拉到了不远处的卫生间里。
反应过来时,纪西娆才发现自己趴在洗漱台上,上半身还大部分都埋入了洗手池中。
水龙头被一只带血的手打开,冰凉刺骨的水流马上淋了她一头一脸,霎时间整个人都感觉又冷又湿又疼。
“啊——”她尖叫着挣扎。“纪南泠,你干什么!”
“帮你醒酒。”纪南泠面无表情地答,又把纪西娆的头往下按了按。
“唔……放开我!放开我!你……”纪西娆力气不及纪南泠,只能被压着不断接受冷水的洗礼,气得她的嘴巴开始不干不净。
“好吵,看来还没清醒。”纪南泠望了望天花板,手上没有放松。
“咳咳咳……”不知多久后,纪西娆终于得到了解放,跌坐在地上。她被水呛得直咳嗽,妆容虽然没有花得很厉害,看起来却狼狈不已。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动作。”
没有温度的女声传进纪西娆的耳朵,让她捂着胸口的手紧了紧。
“纪南泠,你装什么冰清玉洁?”纪西娆自知装下去也没有用,干脆摊开了话头。“呐,和我一样,和不同的男人做,享受性爱的快乐不好吗?”
“你和多少个人睡过,那是你的事。”纪南泠蹲下身,与纪西娆平视。“而我要如何选择,你无权干涉。”
“何况……纪西娆,是什么让你觉得,自己有资本能算计得了我?”
纪南泠手上拿了那把水果刀,轻轻贴到纪西娆的脸上。
“啊——快把刀拿开!否则夜放,夜放不会饶过你的!”纪西娆被金属冰冷的触感吓得魂飞魄散,也不敢乱动,生怕真的一不小心被毁容。
“哈哈哈……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怕夜放?”纪南泠笑得纪西娆毛骨悚然。“信不信,就算我现在把你的脸按在碎掉的镜子上划花,或者丢到楼上当最下等的妓女,日日夜夜地接客,你亲爱的男朋友也不敢动我一根头发?”
虽说纪南泠不会真的这么做,不过当然要彰显出那股气势。
只这样纪西娆就怂得花容失色,计划让人迷奸她时的胆子哪去了?
而且她可以确定这件事中没有夜放的手笔,如果那家伙出手,可是能自然地做得一点痕迹不留。
“你,你……这个恶毒的魔鬼!终于不装成好人了吗!”纪西娆面无血色,手脚不受控制地发抖。
纪南泠不是向来都温柔又和善的吗,为什么会像变了个人似的?
“如果好人是被设计也不能还手……”纪南泠用刀在纪西娆的颊上拍了拍,弄得她又是惊恐万分。“那我其实是伪君子呢。”
“看来你是太闲了,才有心思玩这种无聊的把戏。”纪南泠用手托着下巴思考。“让本小姐想想,要把你送到哪里去好……”
“不,不要……南泠,求求你……对不起…原谅我……我再也不会了……”纪西娆想摇头又不敢,眼含泪花地哀求道。
如果真的离开了这里,那就再无法和夜放见面了。
虽然心中对纪南泠的怨恨尚存,但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后,也不得不低头。
纪南泠是天之骄女,靠山众多,而她只空有纪家小姐的名头,像是被圈养的金丝雀。
纪西娆也曾经向夜放提过想对付纪南泠的事,原以为恋人会一口应下,可夜放却无奈地说,就连他也不能轻易去动纪南泠,要她暂且忍耐。
她不甘,三番两次自行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记住自己说的话。”纪南泠无意继续,便扬长而去。
纪西娆颓然瘫坐在原地,半晌,才捂着脸嘤嘤痛哭起来。
“你什么时候学的黑客技术?”
“两天前。”
“……”不愧是岑律。“那你刚才撬锁……”
“咳,临时找的方法,没想到一次就成功了。”
“……”
纪南泠和岑律离开后,夜放才从黑暗中现身,不紧不慢地踱步过去。
休息室里,罗塞尔还躺着,再往里走一点,可以隐约听到少女凄切的哭声。
明明女友如此伤心,夜放却无动于衷。
他面无表情地在四周绕了一圈,将隐藏的摄像头找到,干净利落地毁坏了。
学园纪事16
“唉……”
讲台上的老师正在滔滔不绝地讲课,纪南泠却一反往常地没有听进任何一个字。
从中午开始,她的头就隐隐作痛,不仅零睡意,食欲也全无,只勉强逼着自己咽下了几口。
而且这阵头痛没有平息的趋势,一直折磨着她。
“泠,你的嘴唇都没有血色了……”游夏恋实在看不下去,担心地戳戳纪南泠。“不行,我去跟老师请假,现在就陪你去医务室!”
“嗯……”那阵疼痛不仅越来越剧烈,脑内更是竟开始响起嗡嗡的轰鸣,她无力地应了声,音量小到几不可闻。
游夏恋正跟老师报告着情况,就听得身旁忽然传来砰的一声。
她回头,看见纪南泠脸色苍白地倒在地上,不由得焦急地瞪大了眼睛。
“咚!连接成功,正在重新植入……”
这是纪南泠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声音。
“醒了?”
尉迟千秋见床上的少女迷茫地睁开眼睛,便开口道。
“还好没事……泠你刚才真的吓死我了!”游夏恋在一旁坐着,一双杏眼还有点红肿。
“对不起。”纪南泠慢慢坐起来,对着好友安抚地笑了笑。
“疲劳过度加低血糖。”尉迟千秋递给她一杯温热的水。“别仗着自己平时壮得像头牛,就随便乱来。”
壮得像头牛?游夏恋看着纪南泠纤细的手腕,满头黑线。
……姑且当这是对她的夸奖吧。纪南泠嘴角抽搐了一下,便双手捧起玻璃杯,慢慢地喝着。
这水是加了糖的,甜甜地从口中流到胃里。
“既然她都醒了,你就回去吧。”尉迟千秋瞥了大有长留在此打算的游夏恋一眼。“别想趁机逃课。”
“……”居然被发现了!
被无情戳穿的游夏恋只好讪讪地离开,临别还依依不舍地对纪南泠说下课会再来看她。
“好好休息一下,我就在这里。”尉迟千秋皱着眉交代道。“有什么不舒服千万别死撑着,否则被我发现了的话……你就不用参加今年的身体素质测试了,直接零分。”
尉迟医生,您的职业道德呢?!
“嗯,好的……”纪南泠抖了抖。“谢谢医生。”
身着白衣的男子摆摆手,便坐到一旁的桌前继续工作起来。
纪南泠将水杯放到桌上,平躺下去。
晕过去的这段时间,惊人的信息量灌入了她的脑海中,是以,她回想起了所有的一切。
包括系统,包括任务,包括过去那些世界的记忆……
即使从每个世界离开的时候,情感都被完全抽离了,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心中还是难免会产生一点异样。
幸运的是,这几年平静宁和的生活成为了良好的缓冲,纪南泠的心境已经开阔了许多。
而系统这边到底怎么回事,还得听它自己说明。
“南泠泠,本系统回来了!”
“先说一下你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原来在传送的过程中,发生一个意外让系统内部产生了巨大损坏,而且剩下的能源差不多勉勉强强只够让她来到这个世界上。
补充能量的话,当时顶着十三岁女孩身体的纪南泠当然不能满足系统的胃口,于是它动用所剩无几的能量,封印了她的记忆,然后临时附身到一个外表腼腆内心饥渴的成年女人身上,充当了四年的“极致小妖精养成”系统。
而获得了能源后,系统就联系了本部,修复好损伤。
本来系统是想马上回到纪南泠身上来的,但是本部下达的指令要求它继续养成那个小妖精。
而今天,那个女人拿到了所有的奖励,它终于功成身退,归来。
“系统,你意外的很没用嘛。”听完之后,纪南泠凉凉地道。
“没,没用……”系统气结,为什么她不仅没有热泪盈眶地迎接它,还表现得这么嫌弃?
“不过,欢迎回来……”她语带笑意。“让我知道这个世界有着怎样的故事吧,系统。”
纪西娆从民风淳朴的小城中,来到了纸醉金迷的大都市。
作为私生女她不仅没有被排斥,还被同父异母的妹妹纪南泠视同亲生姐妹,在纪南泠的引导下,她也发现了两性关系间的乐趣。
男人们渐渐都被纪西娆的纯真和善良吸引,她就像是不小心折了翅膀,掉落在污泥中的精灵,即使身体千般妖娆,心灵还是美好的。
就连纪南泠的男友夜放也被纪西娆感化,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也甘心和其他男人一起分享这个可爱的天使。
怎么说……和现在的状况,微妙地相似,又微妙地不同。
最大的不同,都是纪南泠所带来的。
在遭遇劫机事故之后,经历过生死的原主,变成了一个纵情享乐,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浪荡千金。她对纪西娆非常好,却被挖了墙角。
原主被夺去所爱,只觉得自己亲手养了个白眼狼,自然心生不甘想要报复,但又怎么敌得过纪西娆的男人们呢。
最后原主被逐出家门,因为不愿成为妓女而跳楼自杀了。
纪南泠觉得她这姐姐实在是个奇女子,原剧情中表现得那么纯然无辜,善良包容,用温暖干净的笑容来融化隔阂,可现在居然想设法把她一起给拉到堕落的深渊。
难道因为纪南泠没有像原主一样,成为那个让纪西娆光芒万丈的陪衬吗?
还有些不同,就是原剧情中的夜放和安若光,都是一开始喜欢原主,后来移情别恋的。
雾生莲则是在俱乐部里做了一年多的男妓,最初用花言巧语欺骗了纪西娆让她把他赎出来,后面也被女孩儿的柔情打动,付出了真心。
此外纪西娆还有很多其他的男人,罗塞尔自是不用说,还有什么黑帮少主,当红演员,精英驯兽师,美男教授,畅销作家……
让纪南泠有点在意的是,舒问,岑律和尉迟千秋这三人,几乎没有在原剧情中出现。
舒问她倒是可以理解,大概是不想看到原主那个声色犬马的样子。
岑律应该在一年前就跳级升学去了,而尉迟千秋则是当校医不久,就回了自家医院继承家业。
不过本来也不能用上一世的目光看待一切,他们应该有着各自的原因吧。
比起那个问题,这还不算什么,让纪南泠最头疼的是,她要攻略的对象居然是……夜放。
那座冰山从前当真是个冷淡,没什么感情波动的人。
然而,在夜放十三岁那年,他那年轻貌美的继母,因独守空房而感到寂寞无比,竟然起了歪斜的心思,诱奸了当时还懵懂无知的继子。
真正长大之后夜放就觉得当初的一切恶心至极,虽已设计让那女人在意外中死去,但也认为自己的身体肮脏不堪,便无所谓在谁身上宣泄欲望了。
原主对他而言有一点点特别,如果不是清澈圣洁的纪西娆出现,或许夜放和原主真的会走到结婚。
系统之所以将纪南泠传送到四年前,就是为了阻止当时那场禁忌关系的发生。
可惜……
“因为这是本系统的失误,所以南泠,你这次可以选择别的攻略对象,而且尽快完成任务的话,可以得到额外奖励。”
“系统真棒,我再也不说你不靠谱了!”纪南泠正愁眉不展,闻言便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这是赞美吗?是吧,是吧……
“可攻略对象的名单。”系统列出一大堆人名。“因为这个世界里有很多主角级人物的存在,所以给出的选项非常多。”
“……筛选一下,只要纪西娆这个故事中的人就行。”
虽说纪南泠觉得不拘泥于身边的人,去寻找新的相遇也不错,但是这次就算了吧。
列表一瞬间清减了不少,而这上面再排除掉和她不熟悉,以及现在还没见过的,恰好只剩下那六个人。
夜放,安若光,岑律,雾生莲,尉迟千秋,舒问。
夜放安若光排除,这两个应该都和原剧情一样喜欢上纪西娆了,如果可以选择,纪南泠是绝对不会碰有主的男人的,更何况那个是她的姐姐,就算关系完全不好。
系统看着那两人对纪南泠的好感度:“……”
舒问排除,他们之间的的确确就是亲人般的感情。
那么,岑律与雾生莲与尉迟千秋,应该选择谁呢?
纪南泠认真想了想,决定攻略岑律。
雾生莲对她大概只有感恩而没有别的心思,而尉迟医生怎么看都是恋爱绝缘体,何况还有洁癖。
但岑律……那个一直无止境地追寻真理的天才,真的会在感情上费心思吗。
不过,他应该对她有一丝丝好感吧?
总之,纪南泠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先找个机会试探试探。
“南泠,纪西娆最近还在想办法加害于你,千万要小心一点。”系统担忧地提醒。
“她?不用在意。”纪南泠满不在乎地回道。“爸妈已经知道那天的事了,他们会处理的。”
父母出手教训当然是合理的。
纪南泠觉得挺奇怪的,她从来没有对纪西娆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吧?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异母的姐姐就莫名其妙地恨上了她,惦记着怎么拉人下水。
偏偏又对她产生不了任何影响,宛如在上演一出无聊的独角戏。
本质上来说,纪南泠从来没有将纪西娆视为对手,所以在她看来,现在的纪西娆就像个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拔掉爪牙就更没有威胁了。
“总是这么手软的话,也许哪天就会害了自己。”系统其实想建议她尽早斩草除根的。
“就算那样,也是我自食其果。”纪南泠莞尔。“我有为此负责的觉悟。”
下课铃响起后,来看她的不仅是同班的同学,还有岑律。
毕竟刚刚才决定了要攻略这个人,纪南泠当然会悄悄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平时两人的相处也不算多,在图书馆也是各看各的,只偶尔会对一些问题进行讨论。
所以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观察岑律呢,不过……好像基本没发现什么。
岑律察觉到今天纪南泠看他的次数格外的多,面上不显,心里却有点紧张。
学园纪事17
岑律之所以被称为怪才,不仅因为他智力非凡,还有个原因是,对很多人来说,他是个非常难打交道的人。
平心而论,岑律的样貌极佳,身材高瘦但不单薄,挺拔如青松,五官精致却没有一丝女气。尤其是当他充满求知欲,全神贯注地研究着什么的时候,更是周身都闪耀着光芒。
这样的他自然也会吸引很多异性的注意,结果岑律对收到的情书一律无视,当面向他告白的话,则会收到这样的答复。
“下次考试超过我的话,我会考虑的。”
几乎大半的人听到就泄气了,毕竟一直以来岑律都是独占鳌头,连纪南泠也只能屈居第二。
想用年级不同钻空子也行不通,他可以用最短的时间把同一套题做完,然后拿出更漂亮的分数。
不过既然都当面告白了,少女们当然有勇气努力去追赶喜欢的人,鼓励着自己刻苦学习激发潜力。尖子生们也因此感受到了危机,比之前还用功。
于是那一年之后,新叶每个年级的平均分都拔高了不少。
虽然最后也没谁能超过岑律。
在其他人看来,岑律或许会显得十分孤僻。倒不是他因为不擅长社交,而是不愿在这方面上费工夫罢了。
比起和谁进行一些只为了增进感情的无意义对话,岑律更乐意抱着猫独自练习德语。
但即使是那样孤傲的岑律,也是有能和他说得上话的人的。
恰好纪南泠算一个。
临近期末,老师们在基本都让学生们自主复习,而自己坐在讲台上,等待被谁带着难题来询问。
还有的人则会选择去图书馆,因为那儿更清静。
岑律从办公室里出来,回课室的途中经过了纪南泠所在的二班,只轻轻一瞥,就看到了她的位置是空着的。
他不动声色地走回到班里,从桌面上随意拿了书与笔便离开了。
图书馆的自习室里,岑律来到那个固定的座位前,果不其然发现纪南泠也在。
她用专心致志的表情盯着翻开的书页,但眉头紧锁,眼神茫然,左边的手指在书上轻轻滑动,右手拿着的笔在草稿纸上随意地点来点去。
岑律很少见纪南泠这般苦恼的样子,心生奇怪。
椅子拉开的声音不大,不过足以让她察觉到有人到来。
纪南泠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纸张上的内容,仓促地将练习本翻了个页,方才笑着和岑律打招呼。
注意到她的脸染上了异常的薄红,神色还有点躲闪,他便更觉得不安。
即使岑律只看到了一小段倒着的文字,也能快速准确地辨认出来。
因为他也曾经阅读过。
那是一本有关行为心理学的书,她正在看的,是有关于爱情的部分。
这个时间点,她没有复习期末却在看这个,是异常行为。
就算岑律在意得不得了,一时也只能压下心中的疑惑,像往常一样与纪南泠自然地相处。
只不过在傍晚时分,他就独自一人回到了这里。
纪南泠已经将书本放回了原位,岑律就站在书架前,将它抽了出来。
翻到她当时正读着的页数,他发现上面有几道浅浅的划痕,而且都是集中在“喜欢”“情绪”“生理”这方面的论述上。
岑律扶了扶镜框,将书摆好,然后在周围寻找了一下,不一会儿又迅速翻完了三四本书,也毫不意外地从中发现了新的刮痕。
当初察觉到自己对她产生了好感之后,他也曾没日没夜地四处寻找有关爱情的理论,所以才会如此熟悉。
虽然岑律不太愿意承认,但就目前获得的信息看来,很可能是谁令纪南泠觉得心动了。
他绷紧脸,从林立的书橱中离开,走到她的位置上。
图书馆的自习室允许占座行为,因此桌面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不少属于她的东西。
草稿本被垫在数学习题卷下,岑律记住了摆放的位置和角度之后,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
前面的数页都写满了计算的过程,唯有最新的这一面,只是一些看似无意义的涂鸦和零碎的文字。
从凌乱的字迹中可以看出书写者的烦扰,有关恋爱的字词出现频率最高,角落里引人注意的如果,问号,和不,让他大约能推出她因某个假设而欣喜,尔后又沮丧地自我否定的心理过程。
少女心事吗……
岑律将草稿本一丝不差地放回去,摘下眼镜,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在他想好要如何告白之前,她就喜欢上别人了?
学园纪事18
今天纪南泠来到图书馆的时间,比往常晚了点。
因为降温的关系,她在校服外套了件浅灰色的大衣,脖子上还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鼻尖冻的有点发红,看起来甚是可爱。
对她投来的微笑,岑律回以同样的嘴角轻扬,之后两人便和往常一样,各自在座位上做着自己的事。
安静又自然。
只不过,偶尔岑律会悄悄地看向纪南泠。
她低着头,眉眼柔顺,围巾微微松开,自然地散落的头发间,隐约可以看到颈上似乎有一个红色的痕迹。
……红痕?!
岑律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心湖一下泛起激烈的波澜,又唯恐脸上的表情会出卖他的心思,连忙低下头。
一行行方正的印刷字刚才还令人兴味盎然,现在却完全入不了眼,他不断地默念着各种公式,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再作谨慎分析。
平时最管用的方法此时却完全不奏效,他的脑海里闪过纷乱的杂念,保持不了理智的状态。
就算从最近的种种迹象推测出她可能已经心有所属,亲眼看到这种事情对他而言,比预料中的还要具有冲击力。
到底是谁……
冷静一点,就算想向她询问,这里也不是正确的场合。
“南泠,可以跟我来吗?”岑律倏地站起身,克制住自己去牵她手的想法,快步走开。
“啊……好。”纪南泠眨眨眼,将书签妥善地插进去夹好,便紧跟上去。
校图书馆的顶楼盖有一幢玻璃屋,那里只有岑律能够进入。
这座玻璃屋就像是他在学校里的私人书房,周围有花草,书架上空了一大半,茶几上则是堆满了甜食和水果。
纪南泠先前来过几次,也不算很陌生,她倒是比较想知道岑律想做些什么。
岑律从地上的书堆里拿出一本阿拉伯语字典,郑重地递到纪南泠手中。
“我的情绪正在趋于激动,会对你做出失礼行为的可能性非常大。南泠,一旦觉得不对的话,就请把它砸到我的头上,千万不要犹豫。”岑律摘下眼镜,脸色严正地道。
纪南泠拿着厚厚的词典,点点头,望着少年白皙俊朗的脸庞,似有所感地眨了下眼。
“人们常说我是不世出的天才,生来注定与其他人不同。可是,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一介凡人。”
岑律的手压了又压,终于还是忍不住抬起,轻柔地抚上纪南泠的脸。
“不……在面对喜欢的女生的时候,我可能连普通人都不如。”他的手充满眷恋地抚摸着她光洁的脸颊。
“培养皿里的细菌一旦成熟,就可以直观地被观察到。感情却并非如此……什么时候才是最成熟的告白时机?我总是无法确定。”
“但至少不应该是今天……”岑律克制不住情绪的涌动,手移到纪南泠的脑后,一把将她抱入怀中。“抱歉,一看到你的身上出现了他人留下的痕迹,我就嫉妒得发了狂,无论如何都想问清楚。”
“有幸被你喜欢上的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岁数多大?来自何方?我认识吗?你们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对你好不……”
“砰咚!”
纪南泠一松手,字典就掉到了地上。
厚重的声响将岑律惊醒,他触电似地松开她,满怀歉意地后退了几步。
“对不起,南泠……”岑律懊恼地垂下头,以手扶额。“吓到你了吧?”
“是小提琴哦。”纪南泠双眼含笑,光明正大地扯开了围巾,露出那个浅红的印记。“中午,音乐社排练节目的时候,有一名小提琴手临时缺席,我去代替她而已。”
纪南泠是故意留下这个红痕,让岑律看到的。
原本只打算小小地激他一下,倒没想到直接引出了告白。
“请原谅我,竟然以如此浅薄的思想和轻率的做法冒犯了你。”岑律脑中立即出现了一大堆相关知识,面红耳赤,豁然开朗。
确实是吻痕,不过是琴吻。
也对,在那样白皙柔滑的肌肤上,怎么会有人舍得只留下一个痕迹?
而且他还就这么向她说出了自己的心思,在那样糟糕的状况下。
根据岑律的分析,他十之八九会被婉拒。
或许和她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自然地相处交流了……
每座图书馆都有它自己的独特藏书。
而市图书馆里,有一本关于研究灵魂的着作,算是相当罕见的书籍,这本书岑律上次只看了三分之一,就因为临时有事而被迫离开。
第二天岑律就折回去寻找,但书架上原本的位置空出了一块。过目不忘的他向管理员报上书号,询问它是否被人外借,得到肯定的答案。
对于没看完的书,岑律总是念念不忘,可借书的那人却足足拖了一个半星期才归还。
刚好纪南泠将书放回架上的时候,被他碰见了。
她正将那本着作小心地塞进去,却感觉到身旁掠起一阵风,回首便见得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脸带不悦地抓住书脊。
“你是不是一直在等这本书被还回来?”她满脸歉意地松开手。“我借走太久了,不好意思。”
因为要给弟弟补习,她这几天都没时间看。
“……”岑律看着纪南泠诚恳的模样,反而生不起气来了,他抿抿嘴,沉声道。“你读完了吧?那么六分钟后,把感想告诉我。”
纪南泠甚是诧异,但仍然点点头。
眼前这个戴着眼镜的少年她是认得的,在众人看来岑律是智商碾压的云上之人,和他交流不到几句话就会难堪地主动退缩,因为天才的思维一般人是无法理解的。
但纪南泠感觉这个斯文的少年,并不是那样的人呢。
至于为什么是六分钟后,原来是因为岑律只需要这点儿时间就能看完……
一开始岑律只当纪南泠是志趣相投的朋友,能够交流的对象。察觉到对她感觉不一样的契机,是他拒绝了跳级升学这件事。
从客观角度出发,他为了留下来,付出了相当高昂的机会成本。反思自己为何做出这种不符合利益最大化的选择时,岑律想到了她。
人的情感无法轻易用理性衡量。
或许是因为曝光效应,又可能是因为两人共享部分相似性和独特的相处模式,也大概有生理吸引的缘由。
总之那份感情强烈而难以抵抗,他的大脑中已经产生了巨量的爱情物质。
因懂得人往往会倾向于喜欢上喜欢自己的人,岑律便一直考虑着要如何,在什么时候表白,还有一旦被拒绝,应该如何答复。
而在那之前要先用朋友间的好感作为铺陈,不突兀地在她面前表现自己……
简单来说,就是岑律本来想要慢慢攻陷纪南泠,结果因为这个意外提前暴露。
而他如今满脑子只想着就算被拒绝了,也还是喜欢她,如果还能继续当朋友就好了。
“我很感谢这个误会。”纪南泠往前走了一步,轻轻将额头贴在岑律的心口前。“本来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希望的。”
“莫非你……”他读出她话中含蓄的深意,心里忽然爆发出莫大的惊喜。
岑律曾经也试图观察纪南泠的一举一动,想借此推测出她的心理。
对别人,他总是能精准地做出正确的推理,可涉及到她的时候,他那准确的判断力就完全失灵。
现在亦是如此。
“嗯……难道你不喜欢我吗?”纪南泠圆睁着眼抬首,眉头成了八字。
“喜欢!”岑律当机立断地握住她的肩膀,凝视着那双墨黑的眼眸,认真回答道。
“……”
“……”
寂静的空气中,对视着的两人脸同时变得越来越红。最后是纪南泠忍不住先挪开视线,头一低埋到岑律的怀中。
他抬起双手,紧紧将她环住。
生理上的感觉会影响到心理的感受,岑律满足地抱着纪南泠,只觉得好像整个人都轻飘飘暖洋洋的。
“南泠,我们订婚吧。”他的心跳没有缓下来,依然快速地跳动着。
和发烫的身体与微微晕眩的头脑一样,都是苯基乙胺等爱情激素所带来的综合作用吧。
“诶,订婚?”纪南泠懵了懵。
一上来就是婚约,会不会进展得太快了?
“结婚的话,你和我还没到法定年龄,所以不行。”岑律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等等……”
不,她也不是这个意思啊!
“我知道现在还为时太早,所以我会准备好一切,等你日后的答复。”他垂下睫毛,不自觉地扬起嘴角。“对了,你喜欢哪种宝石?因为要镶嵌在戒指上,从综合性质来说,我比较推荐……”
“岑律。”纪南泠知道如果不及时打断,岑律绝对会口若悬河地给她讲述各类宝石的硬度、透明度、折光率等等。
倒不是她不喜欢听这些,而是两人刚刚才确定了关系,难道不应该先做点别的事情吗?
比如接吻。
纪南泠微微退开了点,在岑律吃惊的眼神下,捏住条纹领带猛地一扯。
她轻踮脚尖,在他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岑律睁大眼,呆呆愣愣地回味着那短暂的柔软触感。
只一下怎么足够,这是他脑中首先蹦出来的想法。
“在这种时候,还真的完全不像个天才呢。”纪南泠粉颊含羞,目光乱飘。
“没错,在恋爱方面我是个门外汉。”岑律俯首,向她靠近。“所以……愿意和我一起从零开始吗?”
“唔……”纪南泠还没回答,吐出言语的路径就被岑律封住了。
起初是浅浅的双唇贴合,简单地互相摩擦,渐渐地,紧紧拥抱着彼此的两人都感到了不满足。
岑律小心翼翼地将舌头伸出来,轻柔地在那饱满丰盈的形状上描摹。纪南泠从他撬开齿关的动作中感到了丝丝生疏,也不妨碍她羞涩地给予回应作为鼓励。
清甜又粘稠的滋味在两人的口舌中散开,灼烫的温度升腾而起,他的手在她的腰上若有似无地摩挲着,隔着层层衣物,好像都能感受到那份火热。
一吻结束,岑律已然通红了脸,他粗喘着将下巴抵在纪南泠的肩上,用理智压抑住体内涌起的性冲动。
“忍住。”他闭上眼,低声对自己道。
他对她充满欲望,仅仅是简单的拥吻而已,下身就勃起了。
虽然很想和喜欢的她结合,但他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当然感觉到了那个顶着自己的异物,心中一暖,默默地又收紧了环抱住他的手。
纪南泠早就了解到这个世界里,人们在性方面的观念有多开放,身边的朋友不少都是先上了床才确定关系,有的还因为性事不合拍,刚交往就分手了。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岑律发乎情止乎礼的尊重,反而显得非常可贵。
学园纪事19
“爸……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纪西娆怯怯地对着纪父道。
那天过后纪西娆心惊胆战了好一段时间,唯恐纪南泠会有后招,结果她好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着自己的生活,还和岑律交往了……
纪西娆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郁闷,纪南泠真的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却没料到,寒假开始的第一天,她就得到了教训。
纪母素来疼爱纪南泠,脾气又火爆,根本不给纪西娆狡辩的机会,直接把她的左手手腕弄骨折了,强制没收掉所有通信工具。
在那之后,就是以养伤为名的变相软禁。
如果不是看在纪父和夜家的面子上,纪母早就把纪西娆给弄死了。
当然纪西娆呆在家里也并非没事可做的,纪母为她请来了数名严厉的家教,令她根本没有空闲想其他。
从长远来看这对纪西娆可是有很大好处的,毕竟她期末考试有好几科都不及格。
然而,纪西娆的身体已经习惯了纵情肆欲的生活,与世隔绝的日子从身到心,对她而言都是巨大的折磨。
反抗没有丝毫用处,逃跑更是不可能,只有压下心思表现出乖乖巧巧,已经认真反省的样子。
好不容易新年快到了,纪西娆终于获得了外出的自由。
这一个多月来两人根本没见过面,她疯狂地想念夜放……
他很担心她吧?
也不知夜放来找自己的时候,被挡回去多少次。过两天就是情人节了,她想带着手工巧克力和礼物去见他!
为此,纪西娆便拿着上次拍下的钢笔照片,去询问纪父了。
“嗯。问吧。”
纪父对这个半路回来的大女儿颇感痛心,不仅和夜家那个小混球走到了一起,还想对自己的妹妹下手。
他从不干涉儿女的恋爱自由,但要不是纪西娆对夜放痴心一片,他还真想强行拆了这对情侣。
搞不好就是夜放带坏纪西娆的!
唉,希望她真的能吸取教训,别再有不当的心思罢。
“您知道这支钢笔,是什么牌子的吗?”她将手机递到纪父面前。
“我看看……”纪父仔细端详了一番,道。“哦,这是一个叫‘半’的牌子的钢笔,型号是n73s。”
“谢谢您!”纪西娆感激地笑了笑。
“是想买给谁当礼物吗?”纪父顺口问道。
“嗯……在朋友那里看到的,觉得很不错,就想……送给……夜放……”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纪父的脸色,越说越小声。
“爸没有不准你和他来往,不用这么紧张。”纪父叹一口气。“只是要送的话还是换一个更好。以前夜放生日的时候,南泠送的就是这一款,不过当时好像是被那小……被他摔了吧。”
“……”无边的冷意忽然从骨子里蔓延而出,纪西娆觉得自己的声音宛如出自他人之口。“爸,你确定是同一款吗?”
“肯定是。”纪父坚定地点头,钢笔方面他绝对是老行家,从来没出过错。“而且南泠当时还特地找厂家刻上了字,我记得很清楚。”
纪西娆忘记了后来是怎么结束对话的,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到了夜家的门口。
夜放曾带过她回家几次,所以前面这段路她皆是畅通无阻。
但别墅门前站着的人拦下了她。
“你们应该知道我是谁。”纪西娆的心现在乱糟糟的一团,她抑制住自己想高声责骂保镖们的冲动,蹙眉说道。
“对不起,纪小姐,虽然您可以进去,但没有少爷命令的话,必须要先搜身。”身材高挑的女子礼貌地道。
“……”纪西娆咬咬唇,直接将电话打到夜放那儿。
无人接听。
“少爷正在书房处理事务。”女保镖好心提醒。
“算了……你们要搜就搜吧。”纪西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想确认,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她身上没什么可疑物品,唯一有用的手机都被扣留了下来。
“夜放……我好想你。”
打开门,看见那道日思夜想的身影时,纪西娆的眼泪猛地溃堤而出。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扑过去,脸埋在夜放厚实的胸膛上。
“你来了。”夜放只是浅浅地抬起眼皮,手随意地拍了拍纪西娆的背。
也许是因为那个猜测,纪西娆忽然觉得夜放的态度冷漠异常。
这是面对许久不见的恋人应该有的态度吗?
不,一定是误会。夜放只是不擅长表达而已,一定也很想她。
埋在那个宽广的怀抱里,她压抑住蠢蠢欲动的情欲,脸悄悄贴向左边。
……西装内袋里还是有什么东西在,是上次她看到的那个吗?
明明就是为此而来,现在,纪西娆却发现自己没有勇气去问了。
“被你发现了吗?”夜放却忽地将纪西娆推开。
看着他动作优雅地拿出那支钢笔,她的瞳孔急遽缩小。
“没办法,谁让我总是想把它带在身边。”他凝视着已经有所破损的钢笔,目光柔软得不像那个冷傲的夜放。
“夜放……那不是纪南泠送给你的,对不对……”纪西娆无法控制自己,全身发抖,手脚冰凉。
“是她赠予我的礼物。”夜放看着缓缓趋近崩溃边缘的少女,面无表情。
“……”纪西娆仍然自欺欺人地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试图找寻借口,即使那听起来很可笑。“你只是觉得这支笔很好用而已,是吧?”
“不,因为我爱她。”夜放扬起线条好看的下巴,笑着道。“我很爱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不是……讨厌……她吗……”
好痛苦。
头疼得像在被锤子重重敲击,喉咙和卡住了什么东西一样,心脏如同被一只手狠狠地捏住。
她好像快晕过去了,可是意识还该死地清醒得不得了。
“如果真的……喜欢她的话…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泪水将眼前的一切扭曲,她喃喃地道。“不是说过……我是特别的吗?”
“特别?因为你是她的姐姐。而且你看她的眼神……”夜放淡淡地看着哭成泪人的纪西娆。“充满嫉恨。”
“即使是一颗小石子,也有可能会绊倒人。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
从前有一次,在宴会上两人不约而同地偷溜到外面的花园。
面对他的不理不睬,她也没有生气,只是静静地继续在一旁坐着,直到夜空中绽放起烟花。
烟火下的少女太过美丽,让他一直以来刻意压抑着的心动,刹那间无可救药地爆发出来。
夜放偶尔也会后悔自己遇见纪南泠太晚了,那时他的身体已经肮脏不堪,早就失去了向她表露爱意的资格。
正是因为喜欢,夜放才绝对不会去碰纪南泠。
但至少他可以在黑暗里,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
让他们明面上变得不和的契机——那个女孩,她的父母,因为女儿和纪南泠的关系不错,便和纪氏集团搭上了关系,成为其中一名供应商。
而夜放得知,他们竟与纪家的竞争对手联合起来,打算利用劣质材料来设计让纪氏的产品陷入信任危机。女孩也是知情的。
于是,他便从那个女生身上下手,找理由毁掉那家企业。
与她变成不对盘的关系也不错,至少某种意义上,她会把他放在心里一个特殊的位置。
纪南泠一点不知道,这些年来她被夜放保护了多少次。
虽说纪家和纪南泠都不是无能之辈,许多次都敏感地察觉到了危机,自行解决。
可夜放总是想让她的路走得更顺利一点,再小的隐患也想清理掉,为此他早早的就夺过了夜家的家主之位,疯狂扩张势力。
夜放无所谓纪家过得怎么样,不过纪南泠在乎,他就会慎重对待。
“原来……都是假的……”
绝望,悲哀和心如死灰,最明确的还有对纪南泠浓浓的恨意。
为什么纪南泠什么都不做,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她梦寐以求的一切?
“那……你说过的……让我享受和……其他人上床的感觉……”
他不爱她,所以才故意将她变得放荡吗。
“哈哈哈……你现在被调教得离不开男人了吧,还想着和她争,可笑。”夜放珍而重之地将钢笔放回到最贴近心脏的位置。“嗯?为什么用这么委屈的表情看我?”
“我不是说过,只要你不愿意,没人能强迫你吗?”夜放捏起纪西娆的下巴,眼中不再掩饰,充满凛冽的寒意。“罗塞尔上你的那次还可以说是带有半强迫的性质,后来和那么多人做爱,难道你不是自愿,并且乐在其中吗?”
“我不否认,那些话是我故意说出来引导你的。不过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根本就是你咎由自取。”夜放手上毫不留情地狠狠一甩,纪西娆就无力地跌坐落地。
原来在他的眼里,她只不过是一个阻碍。
“连说出来…都不敢……你的喜欢……只是自我满足而已……吧……”纪西娆拼命地擦着眼泪,却根本抹不尽那汩汩而出的水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起来楚楚可怜,娇弱至极。
“呵……你又了解些什么?我对她的爱,不需要谁来评判。”夜放冷笑道。“果然你完全比不上她。”
原来当初他说的那句,她和纪南泠不一样,其实是指她完全比不上纪南泠?
混沌的大脑在此时格外的灵光,回想起过去夜放的句句言语,原来都大多别有深意。
纪西娆心如刀绞,不光是由于他如此欺骗她,又将她带入堕落深渊,和他真正所爱的人竟是纪南泠。
还因为即使如此痛苦……她也期盼着,未来的某一天能得到夜放的爱。
“我就不怕……我告诉纪南泠吗?”纪西娆觉得,也许正面被纪南泠拒绝一次,夜放就会死心了。
“她不会相信的。”夜放语气中的讽刺仿佛在嘲笑她的愚蠢。“纪西娆,你最大的价值也就是这张和她有几分相似的脸,和这具淫荡的身体了。”
“在彻底变成废物前,被我利用吧。”
纪西娆依然未从极度的哀伤和心碎中缓过气来,在夜放锋寒若冰刃的视线下泣不成声。
“今晚你不必回纪家了。”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第一次知道他叫夜放时,纪西娆就觉得这个名字极好听。
正式成为他的女友后,纪西娆更认为夜放就如同烟火一样照亮了她心中阴暗的夜空。
今天,夜放第一次对她笑了这么多次,说了很多话,却是在残忍地宣告着,所有她自以为是的美好希望,不过是幻象而已。
明明都被如此冷待,纪西娆还是对夜放恨不起来。
即使是被利用的玩具,她也是最受他喜爱的一个,对不对……
何况,她也是有心有脑,有血有肉的。
学园纪事20
纪南泠和岑律的交往当然在各方面都引起了轩然大波,但寒假成功降低了舆论的繁殖速度,也让他们有了更多的相处时间。
双方家长都对这段关系感到非常满意,不仅表现得非常放心,还有点想在背后推一把的意思。
因为一般情侣外出约会不外乎是吃喝玩乐,而纪南泠和岑律去的都是什么地方呢?
美术馆,博物馆,植物园,图书馆,岑家的研究所,各种展览……哦,还短暂地去旅游了几次,期间还不是同住一间房。
和情侣约会比较沾边的,也就是去看演奏会和音乐剧的时候了。
除去一些适度亲昵的肢体接触外,两人的相处状态和以前比起来也没多大变化。明明刚刚才开始恋爱,却像是直接步入了老夫老妻模式。
虽然游夏恋兴冲冲地来八卦了一番之后,对此很无语地表示:“你们真的是风华正茂,充满躁动的的青春高中生吗?”,不过纪南泠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好的。
今天两人“约会”的地点是岑律家中他的……书房,虽说论规模,这里更像一座小型图书馆。
他们一家三口的专精领域各不相同,因此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书房,在她看来的确很有岑家的风格。
纪南泠踩在三步书梯上,将《他的坟墓》仔细地塞进排列的缝隙中。
那是一本十分精彩的推理小说,她读后颇感酣畅淋漓。但刚才岑律正色庄容地列举出了文中的数处纰漏和不严谨的地方,让她既汗颜又想笑。
取出了别的书,纪南泠从阶梯上下去时却险些踩了空,幸好在稍稍摇晃之后,仍然险险地稳住了身体。
她舒一口气,抬起头却看到岑律张开了手站在面前,略显苍白的脸上,慌乱和紧张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他的眼镜实际上没有度数,私下也不会戴,这件事她最近才知道。
“没事就好。”他微微地笑了笑,收回手退后两步,眼神恢复到往常的沉静。
纪南泠莞尔,将手中的书放到一旁,便假装丧失平衡感的样子,直接摔进了岑律的怀里。
“一不小心又……”她故作无辜地歪歪头。
岑律自然地一手环紧纪南泠的腰肢,耐不住心中涌动的情愫,倾身准确地吻上去。
她偶尔会这样撒娇,而他每次也都只能举起投降的白旗。
纪南泠顺从地微微张唇,让岑律的大舌轻而易举地滑进她的口腔中,与小舌浓情蜜意地纠缠起来。
安静的空间中隐约响起着缠绵的水声,暧昧的氛围油然而生,像无形的绳索一样将他们缠紧,使得两人的身体渐渐发热,无意识地愈来愈贴紧。
“我……可以吗?”清朗的声线变得低哑,他抵着她的额头,半垂着眼帘问道。
纵然岑律已经动欲,可仍克制着在纪南泠脖颈上留下痕迹的冲动,连手也还是规规矩矩地箍着她的纤腰,没有往上也没有向下。
“嗯……”她闭起眼,主动含住他的唇瓣,轻柔地吸吮。
也该是时候了。
得到首肯的岑律明显积极起来,一手按在纪南泠的脑后,将亲吻加深,另一手则是探索着少女的身体曲线。她在这番强烈的攻势下,很快就在他怀中软成一滩春水。
不远处摆着一张床,是供岑律休息用的,两人的吻正是暂且在那里结束的。
“等我。”刮了下纪南泠的鼻尖,岑律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
纪南泠独自坐在床边,呆了呆,忍不住抬起手,捂住滚烫的脸。
岑律知不知道把她一个人放在这里,她的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各种乱七八糟的画面啊……
于是,岑律打开门就看到纪南泠像个小动物似的缩肩挡脸的样子。
听见咔嚓的声音,她整个人就不由自主地僵住了,而当他的脚步声一点点靠近时,那种心脏都要蹦出来的紧张感,真不是说着玩的。
现在,他走到她面前了。
“南泠,你在躲我?”岑律握住纪南泠的皓腕,轻轻移开,不出所料地看到那张莹白的小脸上染满了羞涩。
“没,没有。”她一眼看过去,恰好见到他胯间的凸起,素面红霞更深。
岑律眉眼微弯,放开捏着纪南泠细腕的手,转而身子往前倾,缓缓将她压倒在床上。
感觉到他濡湿的唇舌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处处吻过,她发出浅浅的呻吟,手在他的背上若有似无地滑过。
“哈啊……”
在那柔滑光洁的肌肤上如愿留下了数道红痕,他喘息着微微起身,褪去略显厚重的冬装。
看到岑律赤裸的上半身,纪南泠颇为惊讶。
少年的身体远远称不上健壮,可线条非常漂亮,肌肉的分布匀称,多一分少一分都不是那样的恰好。
“你不是从不运动的吗?”纪南泠戳了戳岑律的腹肌,奇道。
要知道天才如岑律,也有不擅长或者不乐意去做的事情,运动就是其中一件。
他从不上体育课,校运会也绝不参加。
纪南泠还记得初见时,他的皮肤苍白得甚至可以说有点病态,所以在她心里,岑律一直都是个文弱的形象。
“曾经是,不过后来改变想法了。”岑律手下的动作没有停,将两人的衣服都快速地脱了去。“因为……不仅是头脑,身体也要充分锻炼,才能更好地保护你。”
“可是我很强呀,你不用太担心的。”他火热的胸膛贴了上来,纪南泠反射性地就伸手回抱上去。
“你不弱,和我想成为你的护盾,两者并非矛盾关系。”他的气息降落在她的耳边,修长的手在她的大腿上拂过。“因为我喜欢你。”
“岑律……”纪南泠心头一暖,却忽地在岑律的爱抚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现在的状况。
两人的身体没有任何阻碍地紧贴在一起,他的手因常年握笔而带有一层薄茧,擦过她赤裸的肌肤时,轻易就能带起异样的电流。
富含刺激意味的吻一路从耳边蔓延到锁骨之下,在丰满的雪团上流连忘返。
“唔……”红樱被纳入了湿热的口腔里,另一边的浆果则是陷于他略带粗糙的手心中。
胸脯被反复地吮咬和揉捏,让她浑身酥软不已,理智逐渐崩落之时,淫穴也悄然吐出了股股蜜液。
被充分玩弄过后,挺拔的双乳上布满了点点痕迹,显得更为娇艳。
岑律恋恋不舍地又捏了一下,享受过那极佳的手感后,便沉身下去,握住纪南泠的膝盖往两边分开。
人类的性反应周期分为四个阶段。
其一,兴奋期。
少女嫩白的胴体上泛着阵阵朱红,纪南泠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还是饱含羞涩地顺从了,光洁无毛的花户随着岑律的动作而绽放在空气中,充血的花瓣湿淋淋地闪着诱人的光。
他的阳具本就已经直立起来,现在又因眼前这番美景而再度胀大了几分。
其二,高原期。
“哈啊……啊……”
纪南泠视线往下移了一点,就看到岑律正埋在自己的大腿根部,津津有味地舔舐着她的私处。
他的唇舌是濡湿而滚烫的,扫过贝肉的时候让她感觉像是要被融化一般。
扩张的血管中,血流带着自大脑中分泌而出的多巴胺,将兴奋和激情感传递到身体的每处角落。
很舒适,身体却又隐隐地在叫嚣着还缺少些什么。
似乎是那流出了更多淫水的肉洞,在渴望着能被进入。
其三,高潮期。
空虚的蜜穴没有被填满,可岑律寻找到了那膨胀的花蒂,一口含住的时候,纪南泠就无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微启的红唇中逸出。
“啊啊……岑律……嗯啊……”
岑律这个名字,一直以来被无数人以不同的声调呼唤过,他也不曾对此有过特别的反应,因为在他看来,那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
可那简单的两个音节,如今被纪南泠以如此千娇百媚的方式演绎出来,令他前所未有体会到了人的名字有何意义。
分身肿硬,那股想要立刻与她合为一体的冲动又涌了上来,岑律竭尽全力才压制下去。
因为他知道女生的第一次若是没做好润滑,破身时定会感到疼痛。而他不想伤到她,希望两人的初次欢爱是最美妙的体验。
感觉到她在不停地颤抖,清甜的蜜液如小溪般流出,岑律受到了充分的鼓励,更奋力地,打着转噛咬起滑腻的花珠。
令人头昏脑胀的快感随着他的吸吮有节奏地一下下冲击着她的神智,急促得犹如不断拍打海岸的浪潮,一波还未褪尽,第二第三波就接踵而至,
纪南泠发出破碎的娇吟,呼吸和心跳都达到了极高的频率,身体不由自主地拱起。
在岑律给予的持续不断的刺激下,她媚叫着高潮了。
其四,消退期。
从余欢中缓缓冷静下来,纪南泠松开了手中紧抓着的被单,眼神迷离地喘息。
如果那人不是岑律,她绝对不相信面前下巴上晶亮一片,还笑得十分无邪的少年从未经历过性事。
因为……他的动作实在是太熟练了,完全不像磕磕绊绊的初学者!
“一些女性在高潮过后,会处于持续唤起的状态,可以连续、快速获得多次高潮。”
体内空虚的焦躁还没来得及浮现出来,纪南泠就感觉到岑律的指尖缓缓从穴口里探入进去。
“啊……唔……哈啊……啊……”
紧致的甬道本能地用软肉捕住了异物,但却无法阻止入侵者继续温和地前进。
“南泠,看来你是那其中的一份子。”
岑律神色认真,仿佛在做着什么研究一般。他全神贯注地在奇妙的肉穴中冒险,惊叹于内部的绵密凹凸,却又因忍耐着性器上发烫发疼的感觉,而不停地滚动着喉结。
之后又被他用嘴和手送到了高潮几次来着?纪南泠的记忆已经有点模糊了。
明明还未被插入,她就已经香汗淋漓,娇弱无力地瘫软在床上,仿佛经历过几场大战一般。
“难受的话就告诉我,不要忍着。”岑律也已经憋得满头大汗,刚才他为她做扩张的时候,发现了纪南泠的膣道又小又窄,虽然已经有了足够的润滑,但他还是担心会弄疼她。
“嗯。”她心疼地理了理少年耳边结在一起的乱发。
他生得唇红齿白,容颜如玉,胯下的那话儿也是颜色浅淡,形状漂亮,虽然粗硕,却一点都不显得狰狞可怖,反而是充满生机与美感。
岑律取了一汪湿腻的情液,仔细地抹在已戴好安全套的肉茎上,便搂好了纪南泠的腰,用火热的前端顶了过去。
“南泠……我要进来了。”他顶着发红的双眼,沉声道。
“呃啊……好大……”
她本已做好了承受那种被劈开两半的剧痛,却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纪南泠无比确定这具身体是处女,而且作为名器,花穴比常人还要狭小,可是在那根堪称巨物的肉棒进入时,痛楚竟然比想象中小上许多,看来岑律那长长的前戏确实起到了良好的作用。
他真的太温柔,也太爱惜她了。
“很疼吗?”见纪南泠微微皱眉,岑律担心地停下了进入的动作。
“不……不是很疼……”这点疼痛还在她能忍受的范围,令人难耐的是不断叫嚣着的空虚感,她主动往前靠了靠,柔声道。“所以别停下来……”
“好。”他吻了吻她的额头,继续挺腰向前推送,刺破了那层薄膜。
肉体毫无缝隙地嵌合在一起的瞬间,两人都满足地将彼此抱得更紧。
纪南泠在岑律的背上留下浅浅的挠痕,从内到外都被他的气息所侵占着。
他嗜甜,总是随身带着一些糖果,所以身上不知不觉间就沾染了那种甜甜的香气。然而本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这点,倒是经常和岑律在一起的纪南泠先察觉到了。
“我现在,在南泠的身体里。”他咬着她的耳垂呢喃道,声音中不复往日的镇静,充满情欲。
最脆弱也最坚硬的男性部位,现在正被湿软的嫩肉包裹着,收缩和挤压之间带来的舒爽,几乎要把他给燃烧殆尽。
光是这样不动作地插进去,就已经很舒服了,所谓置身天堂,就是他如今所感受到的快慰和满足吧?
“啊……填得……好满……”她努力放松身体,适应着那把小穴塞得满满实实的阳物,饶是不怎么疼,可他的肉棒顶得太深,她都要喘不过气了。
岑律暂且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以舌尖湿润了纪南泠红得滴血的耳朵,又捏住她胸前的雪丸揉来搓去,软泥般的乳肉在指缝间漏出成圆润又不规律的形状。
“岑律……要我……”她因这番抚慰而败下阵来,软声发出邀请,双腿在他的腰上盘紧。
听到恋人的这番话语,他几乎就想狂放地在她体内驰骋起来,但到底是自制力占了上风,身下插送的动作有力却不失分寸。
“差点就忍不住,弄疼你了……”他将更多的情热灌注到了手与唇舌上,在她白如画布的肌肤上画出情事的花朵。
“哈啊……啊……呆子……”在深深浅浅的戳弄中,方才的痛楚消散而去,凌乱的呼吸间,纪南泠还不忘出言撩拨道。“啊……我又……不是……嗯啊……易碎品……”
她听见他无奈地淡笑了一声,之后的冲撞自然而然地变得更深更重。
“呀啊……唔……啊……”
这样的愉悦,足够让她无暇再在脑中编织出任何话语。
岑律粗重地喘息着,抬起头看向此时正沉浸在情欲中的纪南泠。
他想要领会世间的一切,更渴望……能了解眼前的少女。她本就生得明艳动人,平日里眉眼中的媚意被温和的气质压了下来,但在动情的此刻,那勾魂夺魄的妖异之美就体现得淋漓尽致。
正因为见过纪南泠拒绝他人时的冷淡疏离,岑律才对她在自己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千姿百态由衷地感到欢喜。
他忍不住将她的腿往腰上再缠紧了点,倾身下去重重地吻住那张诱人的小嘴。动作已不似刚才那样有节律,每一下都又快又狠,准确地冲击着每处敏感区域。
“唔唔……唔…唔……”
岑律的舌头在纪南泠的口中进进出出,模仿着性交的动作。两人的唇边皆溢出了多余的津液,却完全分不清那是属于谁的。
两人相连的下身泥泞一片,浅蓝色的被褥上积了一片漂着白沫的水渍,隐约可以看到其中混杂的丝丝红色。
纪南泠承受着上下两处的冲击,在落雪般堆积起来的快感中,以忽然收紧的手臂为征兆,被岑律撞开花心的一记深顶,送到了极乐之园。
大量的蜜液从花壶中倾泻而出,暖热地浇淋在他的肉柱上。岑律牢牢地将纪南泠的身体固定住,又在敏感的甬道里插干了数个来回,便在无尽的欢畅下释放出了白灼的精华。
一刻之前还盈满淫靡之音的室内变得安静下来,岑律轻轻将性器抽出来,揽紧纪南泠继续着粘人的亲昵。
她松懈了四肢,轻轻地回吻过去。
欲望的火花再度燃起,却被少年红着脸退开道先去洗澡而扑灭,他无视了再度站起的小岑律,没有继续索求。
他不是不想再要,但顾及着她是刚破身,须得有所节制。
岑律总是这么隐忍克制,倒让纪南泠升出了总有一天要把他撩拨得彻底失控的邪恶心思。
学园纪事21微
生物钟让纪南泠天微微亮的时候就睁开了双眼,眸中映出的是自己赤裸的手臂。
岑家父母最近在忙项目,几乎没有回过家,再加上外面下起了冰雹,她就顺水推舟地留宿在此了。
昨晚岑律原本只是为她擦药膏而已,结果不知不觉间又黏到了一起。
“南泠……?”
纪南泠稍微动了动身体,便听得身后的岑律不太确定轻唤道。
她糯糯地应了一声,感受着从后背传来的体温。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的手搭上她的腰,不轻不重地按揉,语气中带着微微的不好意思。
嗯……虽然做的时候他很照顾她的感受,不过现在腰和两腿之间都确实有些酸痛。
本是毫无情色含义的动作,可隐约顶过来的火热硬物,与毫无缝隙地相贴着的身体……
“别动。”岑律的心跳频率也变得异常,但只是与她十指交缠,试图用深呼吸压下躁动。
纪南泠沉沉地叹出一口气,从少年的怀里挣脱,转过身去,张嘴,整齐的牙齿就硌在他的锁骨上。
“我也不是没有感觉的啊……”她羞恼地在他的背上挠来挠去,小声嗫嚅道。“笨蛋……”
正因为他总是这样,她才需要主动一点。
“……”岑律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说,却感觉完全无法反驳。
而且……意外地觉得很开心?
他满目钟情,轻柔地把她的脸捧起来,密密地吻过去。
缱绻的缠绵过后,两人坐在餐桌上时都是神清气爽,状态心情都极佳。
手机的屏幕忽地亮了起来,提示收到了两条消息。
纪南泠随手打开,就看得聊天群里,游夏恋发了一个网址,后面还跟了一句。
【大家快看!】
纪南泠点开了链接,看到是一个视频,没有多想就戳了一片黑色上的三角形播放键。
而下一瞬间呻吟声响起的时候,她差点就把口里的豆浆给喷了出来。
……还好除了她和岑律之外,这里没有其他人!
除非被盗号,否则游夏恋不会无缘无故发这种东西到这个只有亲近密友在的群里。
纪南泠仔细一瞧,果然有了发现。
影像中,一个前凸后翘,只穿着一件白衬衫的女孩高翘着屁股,轮流被不同的男人进入,虽然女主角的脸上打了马赛克,可是她也认出来了。
这个黄色小视频的女主角……可不正是纪西娆么。
她还没惊讶完,视线就忽然一片黑。
“……看多了会伤眼的。”岑律用手遮住纪南泠的双眼,动作迅速地把那页面给关掉了。
界面自动跳回了聊天软件,纪南泠看到朋友们刷拉拉地讨论起来。
一开始其他人还奇怪游夏恋为什么大清早的发这种东西,后来也都发觉了那个女的可能是纪西娆。
而且看他们的聊天记录,那个网站上还有其他不少纪西娆作为主角的色情影像,什么ply都有。
“果然大家都发现那是纪西娆了……”纪南泠看着一帮人都在呼唤她求证,顿感头疼。
“要黑掉吗?”岑律看她咬着唇不太高兴的样子,便问道。
“唔……不用。”纪南泠摇摇头,放下手机,夹起一只虾饺送进嘴里。“让他们自己解决去。”
岑律颔首,打算默默地推波助澜一把。
他当然也辨认出了那是谁,之前的事情也没有忘记过。
纪南泠觉得做出这种事的多半是夜放的仇家,这人心思倒是挺七弯八拐的,只模糊处理了纪西娆的面容,身体的特征一点都没抹去。
说是纪西娆吧,容貌打了马赛克不能百分百确定,说不是吧,那个相似度还有身上痣的重合度难免太高了。
如今是网络时代,这种视频一旦被放出来,就永远无法销毁掉了。
说不定现在已经有无数人将它下载到硬盘中,看得兴奋。
黑掉那网站的确是及时止损,不过在八卦群众看来就等于默认了那就是本人,然而放着不管,只会流传得越来越广。
纪西娆早就艳名远扬,只是这次以更直白的方式,展现在大众眼前而已。
幸好因着纪西娆之前的表现,这件事对纪家的影响倒应该算不上多大。
纪南泠比较好奇夜放会怎么处理。
纪西娆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头昏脑胀,眼睛发疼。
回忆起昨晚的事情,她抬手抚面,流下了怎么也流不干的泪水。
夜放没有碰她,而是找来了三个英俊强壮的男人。
一开始纪西娆当然是万般不愿意,可是对方并没有用非常粗暴的手段,只是简单地禁锢住她挣扎的手脚,然后富有技巧地挑逗起她的身体,直把那久未受到滋润的花穴给弄得汁液横流。
被调教得敏感异常的纪西娆哪里经得起这番折磨,终是流着一屁股的淫水,可怜兮兮地主动提出想吃男人的大肉棒。
然后就是纵情淫乱的一夜了。
没有看那三个男子,纪西娆颤颤巍巍地捡起裙子穿上,用酸软无力的双腿慢慢地迈出步子。
偌大的客厅中,只有夜放一人坐在沙发上,他端着温度刚好的咖啡,姿态优雅得无以复加。
从房间里走出来就看到如此赏心悦目的光景,纪西娆湿着眼眶,痴痴地望着。
“过来。”他招招手,她便乖顺地迈出步子。
“怎么会……”纪西娆刚坐下,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笔记本电脑上的浏览器正停驻在某个网站,界面里播放着上次的派对中,她被男人依次进入的影像,只不过大家脸上都打了马赛克。
虽然认识的人都可以看出来视频的主角是纪西娆,但也有否认的余地。
下面有个列表名为系列推荐,就算上面只是一些截图,纪西娆也能认出那都是自己和他人上床的视频。
自己的淫行被大剌剌地挂在网上,她怎能不感到震惊。
“你上次让她受伤了。”夜放将冒着袅袅香气的杯子放到桌面,意有所指地开口。“对了,想知道罗塞尔回去之后,遇到了什么吗?”
“不……不想……”纪西娆只记得,前些日子罗塞尔突然就被他的父亲召了回去,现在看来,恐怕是凶多吉少。
表面上夜家是由夜放的哥哥夜城继了位,而他们的父亲已经隐居在某处,实际众人都心中有数,夜放才是真正的掌控者。
纪西娆也大概知道他是个多么可怕的人,如果她没有纪家小姐的这层身份,说不定……
“如果明白自己的处境,就别再做出愚蠢的举动。”夜放语气轻淡,却带着无可比拟的气势。
“……是。”纪西娆浑身因恐惧而颤抖,脸上却浮现出倔强和认真。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犯贱,如此舍弃了尊严地爱着夜放,这种时候居然还能想,他没有彻底将自己的脸和身份暴露出来,就说明她还有价值。
只要将纪南泠的真面目揭露出来,他一定不会再喜欢她那个伪善的妹妹了。
她不会离开他,她会安慰他,会原谅他,并且接受他的歉意。
而夜放也会被她的真心打动的……纪西娆傻傻地幻想着,如果他可以将这份深情用在她身上,该有多好啊。
一看那个表情,夜放就大概能猜到纪西娆在想什么。
即使知道你不爱我,我也甘愿被你利用,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总有一天可以占据你心中的一席之地……之类的。
比起他对她的爱,纪西娆的喜欢才更像自我感动吧。他关闭了网页,目带嘲意。
夜放有着一颗彻头彻尾的冰寒之心,冷血理性,清醒狠戾,他所有诚挚的偏执和爱恋,全都倾注在了那一个人身上。
就算夜放从来没有奢望过能和纪南泠在一起,可看到她属于其他男人的时候,还是极为不愉快。
他守了多年都没触碰过的宝物,就这样被人夺了去。
所以夜放临时改变了计划,打算以纪西娆为桥梁,名正言顺地成为纪南泠的家人。
这样不仅可以光明正大地成为她的助力,还能离她更近。
若是岑律负了她,他定然要不择手段地将对方打入地狱。
至于纪西娆,只能走知错能改,日后与家人和谐相处之路。一旦要再想搞什么小动作的话,他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反正留着这条命在就可以了,不是吗?届时说不定还能为他赢得一个痴情的好名头。
所以……纪西娆那天真的想法,其实是完全行不通的。
学园纪事22
关于情人节,岑律有个出名的小故事,甚至流传到了当初还不认识他的纪南泠的耳朵里。
初中时代的某一年,情人节恰好卡在了开学后的几天。
女孩子们都暗自打算着想送巧克力给心仪之人,又有点害怕和忐忑。不过也有胆子大的,直接去问了她的暗恋对象岑律。
“岑律,情人节的时候,你有没有想收到谁的巧克力?”
“我不过那种节日。”他表情漠然地继续在习题簿上流畅地勾出答案。
“……”
本以为到这里就完了,结果岑律一时兴起,问了那女孩一句知道情人节的来历吗,而她也傻不溜秋地回答不知道。
之后就是岑律同学的科普时间……托他的福,不少人都知道了公元三世纪,罗马圣教徒瓦伦丁被处死的故事。
这也直接造成了岑律的人气明明很高,在情人节当天却没收到什么礼物的诡异现象。
游夏恋跟纪南泠说起那个尴尬的场景时,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
纪南泠想着今年有她在,岑律应该多多少少会注意到一点这个特殊的日子?
不过如果他真的完全没放在心上的话,倒恰好能给她一个施以“惩罚”的理由。
二月十四日当天,纪南泠与岑律约好了在他家看战争纪录片。
看到他和平常别无二致的样子,她完全不感到意外,反而思考起要在哪个时间点把巧克力给拿出来比较合适。
毕竟要看的是沉重的战争……
是以两人坐正在沙发上,岑律将包装精美的盒子递到纪南泠面前的时候,她一时根本没反应过来。
“情人节快乐。”他弯着眼说。
“啊……情人节快乐。”
纪南泠收起脸上那只可以被辨认为震惊的表情,在岑律期待的眼光下解开了系于其上的缎带。
盒盖移开后,造型精美的巧克力出现在她的眼前,不多不少正好十六颗。
“尝尝。”
纪南泠依言,拈起其中矩形的那块,上面还点缀了一条糖渍橙皮,看起来巧致极了。
巧克力一进口,就滑顺地在舌间融化开来,甜中带苦的浓郁口感里夹杂着清爽的酸甜,丝毫不显得腻味。
岑律倾身向前,捏住纪南泠的下巴,唇甫一贴上去,就用舌尖长驱直入,攫取那甘美的溶液。
“甜度偏高了……下次要注意才行。”他仔细地舔去她唇边残余的深色痕迹,一本正经地点评道。
“这是你做的?”她微微喘着气,再次受到了惊吓。
他点点头。
纪南泠望了望那空出一部分的盒子,心情复杂。
竟然比她做的还好吃,有种自己的女友力点数大大降低的感觉……
“不过,也许真正甜的是你才对。”岑律取出一块圆形的巧克力,含在口里吻向纪南泠。“让我求证一下吧?”
方才的绵密滋味还未悉数散去,味蕾就迎来了又一波令人欢愉的享受,细腻的亲密中两人的身体渐渐地越靠越近。
在互相推拒中,巧克力很快从坚硬的固体软化下去,双舌在那甜蜜中互相缠绕着,像深陷泥沼般,令人无法抵抗只能沉浸其中。
比刚才尝起来更甜了。
那股浓郁在津液的冲刷下已然消失不见,但岑律并没有就此松开纪南泠,而是仍孜孜不倦地轻移头部,从不同的角度一遍遍地互相碾磨。
因室内有暖气,她先前就已把外套脱下去,挂在那专用的衣架上了,现时正着一件米灰色的毛衣,与他身上的那件恰好是情侣款。
而如今,织物的一角被岑律那只修长漂亮,极适合弹琴的手挑了起来,小片平滑的皮肤在空气中露出了片刻后,又被垂落下来的衣物挡住。
他的手心带了点凉意,将内衣推上去半握住那浑圆之时,她因那份温度差微微颤抖。
每次触碰纪南泠柔软娇美的胴体,岑律都想要赞叹那是造物主的杰作,是美神的馈赠。
他不信奉任何神明,却唯独在这种时候,自然地就用上了此类形容。
“唔啊……”
岑律从纪南泠红肿的唇上离开,为着品尝更多她的滋味,便有条有理地把那一层层衣衫都褪去,直到嫩白的两团在他面前毫无遮掩地弹起诱人的乳波。
胀立的蓓蕾接受着来自口舌的滋润,湿得一塌糊涂的花户被他的手指隔着内裤试探地摸弄。
“啊……痒……”
身上传来的奇异瘙痒让纪南泠不安地扭了扭腰,下意识地将双腿稍稍并拢,倒把岑律的手更往内带了些。
他的食指灵活地从布料与贝肉的夹缝间侵入,对准那正在源源不断地流着水的小洞,掌握着力度刺了进去。
岑律熟练地用指尖刮蹭出流得欢快的花液,在感受到玉穴越发湿软后。有条不紊地插入了另一根手指,分别以不同的频率,深深浅浅轻轻重重地在曲折逼仄的甬道中开拓出属于他的乐园。
“嗯…啊……啊……”
纪南泠清醒的意识被欲念吞噬,她的身体对刺激做出了诚实的反应,抬起腰臀,不自觉地将私密的地方都更多地送到他的掌控之下。
眼看着花心就要抽搐着喷出大量象征高潮的蜜液,岑律却先一步从纪南泠的体内撤离了,弄得她是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她充满控诉地鼓起包子脸,用泛着水光的双眸瞪他。
在岑律看来,纪南泠无论做什么表情都可爱得能让他心软化成甜滋滋的棉花糖。他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唇角,从口袋中取出一个红色的塑料方块。
“南泠……帮我戴上。”他将胯间的巨龙释放出来。
轻抖的手滑了好几次,才把包装撕开,塑料薄膜从肉粉色的顶端慢慢展开铺下,她笨拙地抚过欲根的轮廓时,清晰地听见他的吐息又重上了几分。
橡胶卷边终于顺利地停住了脚步,岑律低喘着,托起纪南泠的臀部在他的分身上磨了几圈,在她耐不住这般折磨抗议出声前,沾满无色蜜液的欲刃终于通过窄洞刺入了进去。
“啊啊……好涨……”粗长肉棒一寸寸将花穴撑开,将她直接推上了高潮。
轻微的痛楚在充实感下显得不值一提,当他摩挲着她的腰窝温声问疼不疼的时候,纪南泠只以伸入岑律齿缝间的小舌做回答。
骨节分明的手陷在软腻的臀肉中,在一上一下间支配着性事的节奏。
先是缓慢地抽插,由于这个姿势的关系,即使频率不快,她的屁股落下时,肉棒也能进到极深入的地方。
岑律舔断了唇边的银丝,在纪南泠的脖颈上吮吸起来。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高领毛衣,所以他可以放肆地在各种地方都留下痕迹了。
“嗯啊…啊……哈啊……嗯……啊啊……”
纪南泠坐在岑律的双腿中,手脚都紧紧地缠着他。裙摆在空气中翻卷起波浪,一塌糊涂的性器结合处在其中时隐时现。
濡湿的唇舌从颈部一路落到胸前,他的攻击变得更激烈了,高度敏感的宫口被冲撞被摩擦,极致的舒爽感令她忍不住战栗发抖。
“哈啊…啊……啊……太快了……哈啊……不要……呀啊……慢一点……啊……”
岑律含着纪南泠的乳尖正往外拉扯,听得恋人娇声求饶,便揽着她放缓了抽送的速度。
请让此刻欲求不满的她合理质疑一下,他其实是个天然黑吧?!
“唔…这种时候应该是……”纪南泠捏着岑律的肩膀,愤愤地忽然收紧小穴。“我说什么……不要的……你都别照做才对……啊啊啊……”
“了解。”他被夹得通体舒爽,差点就缴了械。“南泠,你也想要更多啊……”
“呀啊……当……当然……”她脸上闪过些微羞赧之意,但身体仍坦率地迎合着他骤然变快的插干。
“那么……我会把一切都给你……”他的手在女体曲线上来回地爱抚着,激荡起更深层的快感。
囊袋拍打在粉红的花瓣上,水声与撞击声交织着响起,间或穿插着亲吻的短促响音。
不远处的黑色大屏幕上隐约倒映着两人拥在一起的影子,但他们已经没有注意这件事的余力,只是深深沉浸在此刻的鱼水之欢中。
“啊…呃啊……要……到了…啊…”炽烈的爱欲之火在纪南泠的体内充分燃烧起来,被男根顶端击开的花心里,像是要将那烈焰浇灭一般,大量地流泻出稠腻的淫液,
细嫩的内壁牢牢地吸附过去,即使隔着一层薄膜,岑律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不断翻动的媚肉在如何疯狂地绞弄自己的分身,套出层层的快感。
那是一种难以说明的愉悦感,胜过从前经历过的所有,让他百尝不厌。
岑律额边的汗滴在脱去身上衣服的时候被不经意地擦掉了,不过转瞬间又沁出了薄薄的一层。
他轻轻将纪南泠平放在沙发上,抬起她一边腿往前压去。
在蜜穴里被堵得满满的淫液因龙根的再度突入而向外漏出,两具发烫的身体叠在一起互相摩擦着,没有任何要降温的意思。
“太棒了……”岑律目不转睛地看着纪南泠,刚高潮过后的少女妖魅至极,可那含着点点泪花的迷惘双眸,又让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娇软可怜。“我的……南泠。”
她随着他的肏弄一下下地摇晃着,失神的眼逐渐又染上了迷情的欲色。
被他直白的目光看得有些羞耻,她闭上眼,手不安分地抚过他的瘦腰和窄臀,黑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视觉的缺失令她更清晰地感受到,那快要将自己下体撑坏的肉棒在如何进进出出,还有他的手是怎么碾压着那颗血肿的珍珠的。
“啊…呜啊……哈啊……啊……”铺天盖地的酥麻让她的呻吟渐渐哑了下去,只能张着唇无声地喘息。
岑律总是在约束着自己,唯有在热烈的结合中,纪南泠才能模糊地窥见他性格中疯狂的一面。
他不断地低声唤着她的名字,让这具娇躯在自己的身下绽放出千百种姿态,直到两人都忘记了一切,交缠着肢体坠入快乐的深渊。
学园纪事23
身着褐色长风衣的男子,缓缓从漫天的飞絮中走来。
雾生莲将一束白色的百合摆在墓前,仔细地拂去石碑上的积雪。
他的母亲是外国人,名为雾生雪,当年因他的父亲而留在了这里,却身死异乡。
“妈,我来看你了。”
雾生莲微微扬起嘴角,脸上全是怀念。
“那家伙……就是姑且算是我父亲的人,在两次的抛弃之后,最近又想方设法想劝我回天家去。”
“我还没有动作,他们反而就自己吓出心病来了,实在令人发笑。”
“明白为什么南泠让我暂时不报复了呢,哈哈哈哈哈。”
“说起她……妈,对不起,上次跟你说,会把那个喜欢的女孩子带过来这件事……大概暂时做不到了。”
“因为她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
“如果你还在的话,大概会摸着我的头安慰人生还长,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对吧。”
“我啊……其实原本想等南泠长大之后,再设好陷阱捕获她来着。”
“结果被人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啧,早知道就别犹豫,直接对未成年少女下手了。”
“抱歉,难得来一趟,还净跟你吐苦水。不过,就算暂时陷入失恋,你儿子我也没有被打击得一蹶不振。”
“我现在过得很好……也明白,你当时对那家伙的感觉了。”
嗡嗡嗡——
雾生莲还没与亡母说完话,就被衣袋中的阵阵振动打断了。
“喂。”他的语气一瞬间从惆怅转变为往日的淡然。
“老大,刚才我们这儿接到了个不得了的贵客。”
“哦?哪位大人物?”
“纪西娆,委托我们跟踪调查南泠小姐,抓她的小尾巴。”
“呵……是么。”他站直了身,冷笑。
雾生莲自有一套庞大的情报网,其中最重要的信息来源便是一家名为“li”的地下侦探社。
电话那头正是侦探社的老板,也是为数不多知道雾生莲和纪南泠关系的人之一。
纪西娆原本想煽动因纪南泠与岑律恋爱而黯然伤神的安若光去做些什么,但安若光也不傻,任由她怎么言语暗示也不为所动,反而是阴恻恻地警告她不要再说这些话。
这个方法不行,纪西娆就只得走另一条路了。
人们总是对好人要求更高,只要行差踏错哪怕一步,名声就会一落千丈。而坏人只要做了什么好事,评价就会直线上升。
这个道理用在她和纪南泠身上,也是一样的。
li侦探社是纪西娆之前在和一个黑帮少主上床的时候,偶然听他提起过的。
连那么挑剔的人都赞不绝口,想必相当出色。
后来她也从各人的嘴里不着痕迹地打听了关于这间侦探社的事,得到的都是好评。
那就……用钱雇佣他们吧。
为了不引起夜放的怀疑,纪西娆这段日子一直装乖,在家里也努力地表现出改过自新的模样。
成果也是显着的,今天谁都以为她只是出门逛街,然后在一家咖啡店里稍事休息而已。
因此纪西娆得以顺利地在卫生间的最后一个隔间里,从大大的手提袋中,取出一个用防水布裹好的东西,塞到马桶的水箱里。
她离开片刻后,一个面貌普通的中年妇女就走进去,将那东西给取出来后,自然无比地拆掉表面防湿的部分,装进自己的挎包就离开了。
中年妇女从咖啡店里走出来,转入一个无人的小巷,将肩上背着的重物交给一个正在吃烤红薯的青年。
“谢啦大姐!”这名娃娃脸的青年正是li侦探社的老板,一般都以阿霖,或者霖老板来称呼他,极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名。
“是我该谢谢霖老板。”她接过钱,满意地点点头。
“哎,等会,这个也拿去。”阿霖笑嘻嘻地将手上装着烤红薯的塑料袋递给妇女。“天冷,吃着暖身。”
送走人后,阿霖才慢悠悠地提着沉沉的袋子上了楼。
他坐下拆开包,从一摞摞的钞票里取出写有要求的纸条,展平读到上面的字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阿霖早就知道这次的顾客是纪西娆了,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胆敢查他老大的老大。
这个委托可不能不接。
“给纪西娆回复了吗?”雾生莲听阿霖解释完,问道。
“早就给啦,和普通客户的一样,快速,简洁!”
“很好。”
如果拒绝,纪西娆一定会去找别家,还不如把她捏在手心里。
【received.】
纪西娆打开为了与侦探社联络而申请的邮箱,看到了让她心安的信件。
如果真的抓不到纪南泠的把柄……那就拜托他们硬造一个吧。
或者,再去找另一间一起调查?可是li的收费太高,她如果再在这基础上继续取出大量现金,会被敏锐的夜放察觉到不对的。
还是暂且将希望寄托在li身上吧。
“想办法套好这位‘贵客’,至于真正要查谁,你应该知道的。”雾生莲立在风雪中,笑容温暖得似乎能融化冰霜,却令人无端觉得胆寒。
“啊哈哈,肯定知道,我办事,老大尽管放心!”那边的阿霖还是嬉皮笑脸的样子。
“妈,抱歉……今天要先走了,下次再来见你。”他挂断电话,俯下身,与照片上的秀丽妇人轻声道别。
“南泠。”雾生莲坐在车内,身上已经没有一颗雪粒。
“嗯,莲,怎么了吗?”纪南泠正懒洋洋地半瘫在椅子上,享受着下午茶。
“纪西娆想通过阿霖调查你。”他直接说了出来。
她很快就接通了电话,而且语气散漫随意,说明现在周围要么无人,要么只有可信的人。
“……”她手一滑,叉子深深地戳进盘上的年轮蛋糕里,无可奈何地叹气。“居然还没死心啊。”
“那边的人可能会拍些照片敷衍她,但是放心,绝对不会干扰到你的正常生活。”雾生莲听到纪南泠的声音,眉目也自然地放松下来。“还有,纪西娆的事他们也会查的。”
“谢谢。”都决定好了才告诉她,他真是一如既往的可靠,也又没有她出手的余地了……“不过,记得小心夜放。”
那个色情网站后来上传了几部没有马赛克的视频,女主角和纪西娆发型身形都相仿。
如此一来,就可以解释为只是巧合的相似而已。
但和纪西娆相熟的人都知道,之前的那些的确是她没错。
纪南泠总觉得这事背后还有什么蹊跷,无论如何,对待那两个人还是谨慎为上。
“我会的。”雾生莲擅自将她关心的对象换成了自己,浅笑着颔首。
学园纪事24
开学后的一个周末。
和乖乖巧巧地和舒问在一旁拼拼图的纪未来不同,纪且歌和纪且行是两个小淘气包,就连最能管住他们的纪南泠,陪着玩的时候也被折腾得够呛。
就连纪南泠接过管家递给来的话筒时,这两孩子都还扯着她的衣角摇来晃去喊姐姐。
“您好。”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纪且歌和纪且行就配合地做出把嘴巴拉链拉上的样子。
“你好,是南泠吧,我是岑律的母亲。”电话那头的女声带着一股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娴静。“请问现在有时间,到我家来一趟吗?”
虽然纪南泠答应下来也往岑家去了,不过因岑母没有告诉她缘由,直到下了车她还是一头雾水。
她踏进大厅的时候,就看到岑家父母坐在一边,而岑律坐在对面,三个人似乎在沉默地僵持着。
这个诡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纪南泠感受到屋内气氛的不寻常,心下不由得有点忐忑。
岑律第一个看到了她,眉头微微皱起。
少年表情的变化自然没有逃过岑父与岑母的眼睛,他们默契地同时站起来,走到纪南泠面前。
“南泠,来得正好。”岑母语气恬淡。“岑律长了智齿,但到刚才为止都拒绝治疗。”
“离我的会议开始时间还有三十四分钟五十秒,她的只剩十六分钟五十秒,所以岑律就拜托你了。”岑父合上怀表的盖,郑重地嘱托道。
纪南泠木木地点点头,在岑家父母离开之后,终于忍不住,猛地转过身,双手并用地捂着嘴才没有爆笑出声。
刚才氛围那么严肃……竟然是因为岑律长智齿而不愿意去看牙医。
她虽然没发出声音,但肩膀抖个不停,脸都憋红了。
一双穿着毛绒拖鞋的脚进入了视线,纪南泠抬头一看,岑律满目郁闷。
“不用忍着。”他无奈地抓住她的手腕,露出憋得通红的小脸。
纪南泠也差不多调整好了,咬着唇笑过几下后,扬起的嘴角慢慢垂落。
“很疼?”她关心地看了看他的脸,嗯,还好没有肿起来,要是发炎那可就不妙了。
“有一点。”
“不想去看牙?”想起刚才岑母的话,纪南泠问道。
“……”其实是因为,岑律小时候去牙医诊所拔牙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就算大量摄入糖分,一直以来都也很注意口腔护理,没想到栽在了智齿上。
午餐时,岑父从岑律的表情中犀利地看出了他牙齿不舒服。
岑律难得地想敷衍过去,结果岑母直接祭出了杀手锏,把纪南泠叫了过来。
“岑律?”纪南泠看岑律不回答的样子,歪过头捕捉他的眼神。
“……我会去的。”他沉重地叹一口气,不想向她提起当时给自己尚未成熟的心灵带来噩梦般体验的经历。
纪南泠自然是要陪着岑律一起去的,在诊所拍了牙片之后,发现只有一颗阻生齿需要拔,倒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
今天的最后一门课是在科学楼上的。
纪南泠慢条斯理地下楼,正好看到隽秀清朗的少年向她走了过来,便挥手与友人道别,自然地走到他身边。
校服穿在他身上十分合适,不过仔细一瞧,因为拔智齿的缘故,他左边脸颊的肿还没完全消下来。
咳,单边婴儿肥的岑律看起来很可爱……也很搞笑。
纪南泠弯了眉眼,与岑律十指相扣。
“昨天我跟爸妈说了。”她开口道。“他们没有反对。”
先前两人商量好了,决定高中毕业后,一起去国外的大学读本科。
提前一年准备,正好。
即使这在他的预料之中,真正确认的时候也还是松了一口气。
一双璧人相视而笑,将手又握紧了些。
他们身后的人群中,有一对貌合神离的情侣。
纪西娆挽着夜放的手臂,心思却放在待会儿要收取的邮件中,希望能有新的发现。
虽然对方跟她说过不能急在一时,但纪西娆还是想快点就好了。
而夜放,他正在脑中暗暗确认着自己计划的每一步。
首先,是解决纪西娆。
再是……不能让纪南泠离开。
到国外去的话,就相当于这几年都脱离了他的保护范围,就算暗中派人,也不及在他眼皮底下好。
只要想到她有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遇上危险,夜放就满心的不安与恐惧。
即使他知道她有着不差的自保能力,而且还有那个书呆子和她一起。
或许也因为他那不讲理的私心,不希望那两人在互相依靠的生活中酝酿出更深的感情。
夜放最了解纪南泠是个怎样的人,温柔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软肋。
如果亲人朋友陷入困境,她绝对不会抛下他们不管的。
因此,他不得不利用这一点,将那双翅膀暂且折断。
学园纪事25
以纪南泠的成绩,直升新叶的大学部或者考国内的一流大学都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要到国外去的话,为求在语言考试等方面稳妥,她还是找了岑律来当补习老师。
虽然有时候会在纪南泠的故意撩拨下,变成奇奇怪怪的状况。
比如现在。
纪南泠坐在桌前,也坐在岑律的腿上。
她的背后贴着他的胸膛,腰被他的手扶着,穴内还嵌着他的肉棒。
就算正在进行最深入的身体结合,两人也是皆处于最小限度露出的状态。
岑律含着纪南泠已经红若石榴果粒的耳垂,手上还一丝不苟地批改着答卷。
改到错误之处,他就会顶得格外的深。
她被硬热的肉棒顶得魂都飞了,迷迷糊糊地想还好自己错得不多……
“在正确率已经足够高的前提下,要继续获得提升是很难的。”岑律在最后一道题上画上了鲜红的勾,奖赏似地在纪南泠的脸颊上落下一吻。“但是你做到了,真的很棒。”
臀肉上扬又坠落,在裙底下碰撞出淫靡的声响。
“啊…嗯……”纪南泠咬着嘴唇,克制自己不要呻吟得太大声。
今天的辅导是在她的房间内进行的,那两个淘气鬼都在家,随时可能会过来捣乱。
“现在是讲解的时间。”岑律动了动双腿,稍一用力变成半跪在纪南泠身后的姿势,重心的转移让她自然地向前倒去,手肘支撑着上半身的重量。
这个姿势不仅让肉刃进入得更深,也更方便他抽插了。
“发现了吗,南泠,你好像总是容易在这类题上犯错呢。”岑律灼热的吐息扑在纪南泠的脖颈上,听起来语气正经得不行,却因声线的低沉与沙哑而显得格外的具有情色感。
“唔……嗯……是……这样……吗……”她试图将注意力集中起来,但怎么也分散不了精神去认真看他笔尖点着那道的错题。
他温热的手从衣物底下潜上来,捞住她晃荡的双乳揉来揉去。
欲根猛烈地一遍遍捣入花穴的敏感处,细小的颗粒互相摩擦,淫液不争气地往外涌。
说起来,今天他用的是有凸起的安全套……
“现在明白了吧。”岑律的声音将纪南泠惊醒。
“……哈啊……明白……”她下意识地回道。
“那么,你作何理解?”
“……”
因为他嘴上在讲解,身下动作却凶狠得紧,所以对他刚才说的话,她完全处于左耳进右耳出的状态。
别说理解了,要她复述一遍都做不到。
“不专心。”岑律低声笑了笑,柱顶猛地撞开了花心。“要给予罚才行。”
“嗯……唔啊……”入骨的酥酸从身体的连接处袭击上来,纪南泠无力地软倒,任他将她带离桌前。
“毕竟,赏罚分明,才是好老师。”
纪南泠俯趴在柔软的地毯上,感觉到岑律的火热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硬姿态,侵入到了她的体内。
他扳过她的头,大舌撬开她的齿关,扫过里面的每一寸。
纪南泠无法再以咬唇的方式将呻吟压抑下来,溢出的声音却也吞没在了岑律的亲吻中。
她向后挺动,他往前突进,身体的晃动间,回回都是最深最密切的融合。
岑律今天有点粗暴,但这正是纪南泠所期盼的。
喷涌而出的快感化为蜜汁淅淅沥沥地顺着腿根滑落下去,纪南泠被轻易地肏弄到了高潮,可岑律的分身还硬邦邦地塞在里面。
“现在开始,才是真正的……”他吻去她眼角溢出的泪滴,话中充满危险。
纪南泠在心里默默感慨,自己好像一不小心玩得太过了。
粗大的肉棒再度在水嫩的花穴中来回,敏感的身体一下就来了感觉,在他给予的不断刺激下,她低低地娇吟出声。
叩叩叩。
“姐姐,岑律哥哥,我们来送点心了!”小男孩的声音从门外欢快地传来,把纪南泠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咦?门怎么是锁着的?”
“我……唔……”
纪南泠刚想开口,吟哦就从唇间漏了出来,不由得以手捂嘴,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岑律。
他被她收缩的甬道绞得心荡神摇,更对那可怜兮兮的眼神无从抵抗。
“且歌,且行。”岑律沉了沉嗓子,开口只有些微的异常。“南泠正在听听力,不能被打扰,东西放下就行了。”
在他身前的纪南泠被撞得一耸一耸的,羞耻和惊慌为舒适感增添上几分别样的色彩。
“诶……怎么这样!”
两个孩子本来还有无论如何也想进来闹一闹的心思,在管家的劝说下才罢了休。
听到门外的声音消失不见,纪南泠才终于松一口气。
“南泠……”岑律的声音不再掩饰地充满欲望。
他在她的耳边,不断地描述着她的身体是如何美妙,诉说着自己深切的欲念与渴望。
今天的一对一辅导也是颇有成效呢。
学园纪事26
好冷。
纪西娆醒了过来,裸露在外的肌肤感受到阴寒的空气,不由得微微发抖。
身体动弹不得,四肢是血液流通不畅的僵硬麻木。
她低头,见到有一圈圈绳索正牢牢将自己和椅子捆在一块,无法分离。
“夜少,她醒了。”
一道陌生的男声突兀地穿进纪西娆的耳中,她才发现周围还有别人。
晕过去前,纪西娆最后的记忆是夜放带她去看黑市赛车。
离开的时候她忽然脑后一痛,就陷入了昏迷。
视线拉回眼前的世界,在她前方稍远处,那个即使在落满灰尘的破旧仓库中也仍然显得气质凛然的少年,正是夜放。
纪西娆记得当时看见夜放也倒了下去的,可现在看他这样自得的模样,只能解释为那是演戏罢了。
“夜放……”她眼眶中冒出泪花。“怎么了……先松开我好不好。”
难道,她暗中去调查纪南泠的事情暴露了?
不,应该没有留下蛛丝马迹的……如果他只是怀疑,那还有辩解的余地。
他向她走过来,身后带着几个壮硕的大汉。
“我警告过你的。”夜放抬了抬手,面无表情。
“不要……不要……夜放……啊啊啊啊啊——”
纪南泠正梦到和一堆单词在开集体聊天室,却忽然被人叫醒过来。
“西娆和夜放出事了。”
一句话就把残余的睡意全都赶跑,她利索地起身换好衣服,和家人一起赶到了医院。
两个小时前,一群匪徒伺机将夜放与纪西娆绑架到一个废弃工厂里。
夜放的下属已经赶来得相当及时,可惜当他们确定之后赶到现场也花了一个小时。
凶恶的绑匪被当场击毙,而夜放和纪西娆都被折磨得遍体鳞伤。
两人倒是都没有性命之忧,只是状况也不见得多好。
尤其是纪西娆,她的脚筋被挑断了,幸好送医及时,以后好好复建也能行走,只是无法剧烈运动了。
纪父和纪母听医生陈述完情况,眉间的乌云久久不散。
舒问去应付堵在外面的记者媒体,纪父去缴费办手续,而纪南泠则是与纪母一同到病房去看情况。
夜放和纪西娆都没有苏醒,脸色死白地躺在病床上,微微起伏的胸口表示出他们还有活人的气息。
两人身上缠满了绷带,实在触目惊心。
“看来一时半会是醒不来的……你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里就行。”纪母叹息着对纪南泠说道。
他们住的是高级病房,有专业的护工在此倒不用纪母亲自去照顾,留下来只是为了应对可能会出现的突发情况。
即使厌恶纪西娆,这种时候纪母也不会做出落人口实的事。
而数个小时后,纪南泠在中午时分再度来到了医院。
原本预定接下来是由管家陆叔来接替纪母的,但他因其他事耽搁了时间,于是纪南泠便提出来让她帮忙暂时照看,好让母亲休息一番。
所以今天下午要到岑律家的预定也必须取消了。
出门前纪南泠告知了他这个消息,倒没想到岑律说他也会去医院探望。
“伯父伯母,对不起,是我连累了西娆……”
纪南泠刚打开门,就看见夜放正在向自家父母低头道歉。
他的手上还打着石膏,弯腰也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绷带都渗出了血迹。
“这也不能怪你。”
看他如此愧疚,纪父纪母也不忍心过分责怪,而且他们对纪西娆其实也没有多深的感情,因此也没有怒火中烧。
何况从夜放入院到现在,纪母发现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亲人来探望他,更是觉得有些同情。
“请原谅我,今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夜放眼神坚毅,却额冒冷汗,唇无血色,被护工扶着,才慢慢躺了回去。
“别太自责了,好好养伤吧。”
纪家父母平时对他的印象很差,现在倒是因为这件事有所改观。觉得虽说他风流花心,关键时刻还是挺可靠的。
纪南泠趁着他们说话的这段时间,将东西都放好,默默地站到了一旁。
而旁边的纪西娆还在昏迷中。
送走了自家爸妈后,纪南泠就静静地坐在一边,拿着一本小巧的口袋书看。
病床上的夜放闭着眼歇息,心中却莫名地因为和她共在一个空间中而雀跃起来。
“少爷。”
门被打开,是夜放的秘书之一。
黑衣女子手上拿着厚厚的一摞文件,恭敬地向夜放鞠了个躬。
夜放自然明白来人所为何意,便让看护将桌子移了过来,俨然就要开始处理事务。
纸张还未放下,就被人拦住了。
“虽然由我说出这种话,你可能不会听……”纪南泠蹙着眉,道。
“伤成这样,工作效率能有多高?医生也说过你需要静养。”
因舒问和纪父都是这种生病了也死撑着要工作的人,纪南泠唠叨惯了,看到这种情况就反射性地想阻止。
“纪小姐。”黑衣女人语气冷凝。
“该说的我也说过了,休不休息随你便。”她松开手,回到沙发上。
“回去,交给于烨。”夜放因女子对她不敬的口吻而不喜,淡淡地下命令。
纪南泠听到,颇感意外。
夜放居然真的把她的话听进耳朵里了。
大概伤痛使人脆弱。
“是。”穿着职业装的美人复又鞠了一躬,打开门时倒恰好碰到了提着果篮和花束的岑律。
纪南泠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勾了勾嘴角。
岑律看向夜放,正要开口,却被旁边传来的嘶哑尖叫声打断。
“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
纪西娆在几秒前醒了过来,眼珠转动数下,脸上的表情就忽然被恐惧笼罩。
“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好疼啊——啊啊啊啊啊啊——妈妈————”
纪西娆疯也似的捂着头,转瞬间又挪动起身体。
所有人都被她歇斯底里的喊声吓到了,岑律倒是一如既往的沉静,镇定地迅速按下呼叫铃,让护工压住不断挣扎的纪西娆,防止她伤人伤己。
镇定剂注入后,纪西娆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但仍然在小声地自言自语。
但情况依然并不乐观,经医生初步诊断,纪西娆是由于受到过度惊吓,而导致精神失常。
待到纪西娆又沉沉睡去,岑律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我送你。”纪南泠牵起他的手,小声对旁边的看护道。“我很快就回来。”
医院的电梯里也充满着消毒水的气味,到了大厅,才有来自外面的空气扑面而来。
两人沉默着同行,走到楼梯间前时,岑律却忽然转了方向,将纪南泠一把拉了进去。
无人的角落,他将她抵在墙上,眼镜都没摘下就摸索着亲上了她的唇。
他……有点奇怪?
纪南泠疑惑于岑律那份有点焦躁的情绪,回应着他的索取,手软软地攀上少年不算雄壮,却十分宽阔的肩膀。
他身上没有沾染到医院的冰冷,而是仍带着甜甜的香气。
“怎么了……”他的舌从她口中离开时,樱唇已经充满了红润的水泽。
“只是,有点不安。”他低声道。
只从刚才那短暂的共处时间内,岑律就察明了夜放对纪南泠和纪西娆分别是什么感情。
还有这次受伤,可能是夜放自导自演的事。
纪南泠以为岑律是因为看到那两人的状况而心惊,安抚似的在他怀里埋得更深。
与纪南泠分开,岑律却没有立即踏上回程,而是拿出电话,打给了岑家老爷子。
他需要进一步验证自己的推测。
这间病院是尉迟家开的,也恰好和他的祖父有不少关联,岑律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动用上此层关系。
过了一段时间后,岑律再度踏出了医院的大厅门口。
被绑住后再被殴打,与被殴打完后再绑上绳索,伤口会有细微的区别。
而夜放的情况,果然是后者。
学园纪事27
纪西娆的复健过程相当痛苦,不过身体和精神状况都有稳定下来的趋势,如今是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呆滞无害的小白兔,每天只望着天空发呆。
顺带一提,因为心理上的创伤,她失去了来到这座城市后的大部分记忆。
看到夜放的时候,纪西娆知道那是自己的男朋友,可不知为何,在感到欢喜的同时,心中会反射性地生出恐惧与害怕。
她想要逃避,在他人看来却更像是不正常的表现。
虽然最终纪西娆也没逃过夜放虚情假意的陷阱,慢慢放松了警惕,再度沦陷。
打着照护纪西娆的旗号,夜放有时会在纪家进出。
伤势痊愈后,他像是洗心革面一般,断掉了所有不干不净的关系。
夜放诚恳的表现渐渐赢得了纪家上下的刮目相看,外界更是对他的深情一片赞许不已。
半真半假的谎言欺骗性最强,夜放正巧深谙此道。
某日,夜半时分。
今天在纪家住下的夜放,却没有在纪西娆身边入眠。
他从书房中悄无声息走了出来,就在刚才,这双带着手套的手,将病毒植入了纪父的电脑里。
早已摸清屋内安全设备的夜放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纪家的人们此刻正陷在比往常更深的梦境中。
自然,也包括她。
小心翼翼地将带有指纹锁的书房门按照原样锁上后,夜放下楼,来到纪南泠的房前。
他将暗中配好的钥匙插进去旋动,咔嚓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内突兀地响起,却无人对此做出任何反应。
纪南泠正侧卧于床,他一步步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那张在夜放心中被描摹过无数遍的明媚鲜活的容颜,如今在月光的笼罩下,毫无防备地展露在他面前。
她似乎在做着令人不安的噩梦,睫毛轻颤,娥眉微蹙。
夜放咬住手套的前端,唰地扯落下来,手向她柔白的脸颊伸去,竟不自觉地带了几分颤抖。
在几乎要触及到那软嫩的肌肤前,指尖却蓦地停住了。
夜放维持着这个有些古怪的动作,深深地凝视起纪南泠,目中的爱欲浓烈得下一刻似乎就要倾城而出。
他想,选择成为她的家人或许是错误的决定。
因为越靠近,占有她的意愿,就变得越发强烈。
光是这样,在纪南泠的房间内,鼻间充盈着她的气息,夜放的分身就已经昂扬起来。
若是用指腹真切地感受到了那份属于她的温暖,恐怕他会无法忍耐,不顾一切地将她压在身下,在疯狂地亲吻着那张小嘴的同时,将两人身上碍事的衣物都舍去。然后吸吮抚摸她身体的每一寸,将花穴溢出的蜜糖一滴都不能放过地吞到腹中,肉棒要以让她不感到疼痛的力度,插进那高潮过后紧窒湿滑的甬道,把她肏得在深眠中也不得安宁,将浓稠的精液深深地射到她的小子宫内……
就像夜放在梦境与幻想中做过无数遍的那样。
也许她途中会醒来,愕然又耻辱地反抗,却在他的压制下,被迫迎来生理上的快乐。
抑或,她会觉得自己在做羞人的春梦,闭着眼羞涩又淫艳地给出回应。
又可能……
即使在脑内设想出了无数种可能的情形,现实中的夜放最终也没有再前进一步,而是强压着冲动收回手,静默地再看了一眼仍在沉睡中的纪南泠,就此离开。
一晃数月,彼时纪南泠和岑律都已经在递交完申请后,获得了面试的资格。
可就在这关头,纪家却出事了。
最初的那一件是,纪父因涉嫌多项罪名而被刑事拘留。
学园纪事28
课间,纪南泠正用手托在下巴上思考,旁边却忽然传来不寻常的声响。
她一转头,看到游夏恋怒气冲冲地将手里的东西摔在桌上,叉着手臂坐下来,俏丽的脸上满满地写着不爽。
“是谁又气着我们游大小姐啦?”纪南泠向气鼓鼓的好友搭话道。
“没……刚才看到几条恶心的臭虫而已,真是破坏本小姐的好心情。”
食堂开了间新的饮品店,游夏恋很是期待,趁着课间就和同学一起去买了。
结果回程的路上,游夏恋偶然听到有些讨厌的家伙在杂言碎语,说些什么纪氏要是真的破产了,他们就去包养纪南泠这个落魄千金,好好玩上一玩之类的浑话。
游夏恋听见就气得七窍生烟,随手抓起旁边的扫帚不由分说地就把那群人揍了一顿。
这样的原因,她当然不会和纪南泠说。
“对了,这个还挺好喝的诶,南泠试一下。”游夏恋心情平缓下来,把还没开封的那杯饮料推过去。
“喝什么喝。”纪南泠无奈地捏住游夏恋的手腕一翻,几道红色的伤口赫然显现出来。“先去校医室消个毒吧,夏恋。”
这次的课间休息时间比较长,应该来得及。
游夏恋现在才感觉到疼痛,大概是揍人的时候不小心刮伤了,但因为正在气头上所以没注意到吧。
纪南泠大抵能猜到好友是因为那些风言风语而恼怒,就连刚才,她都能听到有人在后方自以为很小声地议论着,内容当然可想而知。
董事长官司缠身,商业机密泄露,接踵而至的是内部员工的举报和爆料,产品也出了问题等等……
甚至连纪西娆的那些个视频都被扒了出来,成为了纪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有力佐证之一。
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情况下,大众谣传纪氏集团濒临破产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
纪南泠得知父亲被拘留的时候也是颇感惊讶,舒问肩上的担子更是一下子就重了许多,纪家老爷子很快就会赶回来,他必须设法稳定人心。
然而同一天,就接连有对纪氏不利的消息被爆出来,实在让人焦头烂额。
即使忙得团团转,舒问也还是在晚上就抽出时间来,趁着回家的短暂时刻,认真地向纪南泠叮嘱道。
“南泠,你不用顾忌任何事,专心准备面试就行了,知道吗?”舒问的语速很快。“还有,让雾生莲别插手,万一真的……你还有一份保障。”
这个情况任谁都能看明白,是有人要整纪氏了。
“哥,没有万一。”纪南泠严肃地摇头。“何况,莲办事太有效率,我可来不及阻止。”
“既然南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得再加把劲才行。”舒问疲惫地叹一口气,又笑道。
管家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从他身后走出来的正是岑律。
“我还有事要忙,没有时间招呼你,抱歉,下次详聊。”舒问看了看时间,向少年礼貌地点点头,便打算离开。
“我认识一名不错的黑客,或许可以帮得上忙。”岑律伸出手拦住舒问,手心中的纸条上写着一行字。
【有人在窃听。】
“……”舒问的眼神变了变。“如此,那我倒是有兴趣听一听。”
“坐。”向秘书说了一声后,舒问便遣散了除了纪南泠以外的其他人,和岑律一同坐到沙发上。
“那名黑客,现在身在何方?”舒问在纸上移动着笔尖。
【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
“他居无定所,我也只知道他现在在这座城市里而已。但可以确定的是,只要给足够的佣金,他就可以帮你找出泄露情报的内奸。”岑律面不改色地给出回复。
【请用自己的头脑来判断。】
“哦……能够麻烦你为我引见一番吗?可能还需要他做更多的工作呢。”舒问挑了挑眉,率先站起身往外走。
“当然。”
岑律却未起身,而是先抱住了在一旁的纪南泠。
“南泠,这段时间我可能没有办法经常和你见面了,对不起。”他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抱歉,现在不能让你知道。当一切都结束后,我就会将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你。在那之前,你要做的事就是照常继续自己的生活,不要停下前进的步伐。相信我,等着我。”
纵然纪南泠好像没受到任何影响地上学上课,她的内心也不像表面那么冷静。
回想起来纪南泠其实是有点郁闷的,她并不喜欢被隐瞒着的感觉。
可既然岑律都那样说了,她就选择相信他。
而且就算遇到了最糟糕的情况,她也有一张最强力的,无人知晓的底牌——系统。
“哇——疼死了——医生你就不能轻点吗——”游夏恋泪眼汪汪地控诉着。
“不就消个毒而已,就叫成这样,你是尖叫鸡成精吗?”尉迟千秋嫌弃地瞟游夏恋一眼,利索地贴好纱布。“难听死了,建议这位同学早上起来的时候顺便在窗口打个鸣,赖床的人会感谢你把他们吓得能准时爬起来的。”
“泠,我可以打他吗?”游夏恋幽幽地抓紧拳头。
“……夏恋,你冷静一点……”
纪南泠陪着游夏恋离开时,尉迟千秋却忽然叫住了她,递过去一张名片。
上面印着的是尉迟千语的名字。
她知道这个名字属于尉迟家的长子,他是国际知名的顶尖律师,在法庭上拥有常胜不败的纪录。
而且尉迟千雨也是出了名的脾气刁钻,口无遮拦,千金难请。
“如果有需要,可以打背面的电话。”尉迟千秋淡淡地道。“最好快一点,不然大哥接了别的案件,就没空管你家的死活了。”
“……”纪南泠看着那串数字,有点惊讶地道谢。“谢谢医生。”
和印刷的那个明显不同,大概是尉迟千语更私人一点的号码吧。
“谢什么谢,给大哥介绍生意而已。要真成了,赚的钱是归我家的。”尉迟千秋想起自家大哥不怀好意的盘问,语气又是一冷。“快回去上课吧。”
纪南泠笑着应了声是。
纪氏这次遭遇了不小的危机,有人落井下石,有人冷眼旁观,可也有很多人愿意伸出援手,对此她心怀感激。
说起来夜放的表现异常的活跃啊。
他从一开始,就在自己已经事务缠身的情况下,积极地为纪家奔走,而且最近还为了腾出更多时间,干脆不来学校了。
这可把纪母感动得不得了,直夸夜放是好孩子。
还有……从那天起,她也没有见岑律来过一次上课,偶尔到校也是为了不缺席必要的考试。
在纪南泠不知道的地方,两人都各怀着不同的计策。
夜放没有打算真的弄垮纪家,只是要让这种危险的状况持续得久一点,在纪南泠因为不放心,而自愿放弃出国留学的机会后,他就会收手,明面上还会以功臣的姿态取得纪家人的进一步信任。
削弱纪氏的势力后,失去的那部分就由夜放隐秘地接手了,如此一来,他便可以将她养在自己的温室中,可谓是一举数得。
为此,他已经筹备了许久,还设法与不少方面达成了合作。
即使纪老爷子出马,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力挽狂澜。
夜放也有把握舒问和雾生莲同样做不到这种事,他埋下的引线又长又多,光是洗脱纪父的嫌疑,就必须花费巨大的力气。
至于偶尔会参与的岑律,夜放基本上把他忽略掉了。
在夜放看来,岑律的聪明才智再出众,在如战场的商场上也只能做到纸上谈兵罢了,不足为惧。
然则,夜放还是太小看岑律了。
论阴谋狠辣,岑律诚然远远不及夜放。可岑律的洞察力、分析能力与大局观都非常人能企及。
而本就是商业奇才的雾生莲和舒问,恰好能补足岑律不擅长之处。
夜放还以为自己仍被信任着,殊不知因为岑律的关系,他已经暴露了。
一段时间内两方都没有真正的大动作,僵持的局面在恰当的时机到来后,便会瞬间瓦解。
学园纪事29
在offer飞入两人的邮箱时,纪氏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险境之中。
夜放本来觉得已经十拿九稳,却没想到一夕之间,局面就逆转了。
原定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上,会宣布纪氏集团将实施破产重整的消息,而夜放也会按照预想的那样,伸出援手,帮助纪氏重新走向辉煌。
但在直播中,纪父却对此前的事件全部都做出了最完整的说明与澄清,并且公布了将与某知名企业合作,启动新项目等一系列未来计划。
资金链断裂什么的,都是做给夜放看的假象而已。
尘埃落定,岑律终于松了口气,从充满喧嚣的会场离开,依照当初的约定去寻纪南泠,把一切都告诉她。
岑律负责设计翻盘,而后续的反击就交给舒问他们了。
纪南泠听岑律解释完来龙去脉后,花了几秒才消化完事实。
夜放喜欢她,还为了将她留在国内,做出那种事……
纪南泠觉得心情相当复杂。
实际上岑律所知道的远不止这些,夜放的情报非常难查,但岑律仍从那样有限的信息中,抽丝剥茧地推理出了一切。
包括过去的许多事。
“辛苦了。”纪南泠从夜放的事情中脱离出来,抚着岑律的脸柔声道。
这几个月两人连见面都不怎么多,更别说像这样坐下来认真交谈。
所以她现在才发现,岑律好像清减了不少,而且一摘下他的眼镜,就看到了明晃晃地悬在那儿的黑眼圈。
“老实交代,多久没好好睡觉了?”她眯着眼,又心疼又生气地问。
既要帮忙找出所有别人安插在纪氏的钉子,反过来利用病毒监视夜放;发现对手备好的陷阱,还要商量好破解之计……哦,差点忘记岑律还一场不落地参加了考试与面试,并且表现得一如既往的优异。
他的脑子再好用,也不能如此无间断高负荷地运转啊。
“……”他心虚地眨了眨眼。
岑律这几个月来,基本上没有睡过好觉。
若是如实回答,大概会被她按着头命令马上去休息。
于是他选择避而不答,从口袋中拿出小巧的锦盒,打开盖子,露出一枚戒指。
数枚小钻石包围着一颗红宝石,款式充满设计感。
“南泠,我们订婚吧。”岑律微笑着,眼神充满坚定。
“……”话题跳得好快!
不过纪南泠又怎么会不答应呢。
真是败给他了。
岑律将华丽的戒指为纪南泠妥善地戴上,望着那因典雅装饰而显得更漂亮纤长的手,满足地勾起嘴角。
“镶嵌的时候,我在红宝石和橄榄石中……”岑律在她骤然锋利的目光下,忽地意识自己祸从口出。
“……”纪南泠精准地抓到了某个关键词,歪头问道。“难道,这枚戒指是你手工制作的?”
他默默地点头,脸上的表情一点都不像那个冷静又充满智慧的天才少年。
“最近做好的?”
“准确来说,是三天前完成的,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岑律继续颔首。
纪南泠无奈地以掌心扶额。
在这么忙的时间里居然还抽空做戒指,岑律是想测试自己的极限吧。
“真是的……把自己当成不知疲倦的机器人了吗?”纪南泠迅速地起身。“我去给你拿套睡衣,换好了之后就到床上休息一下。”
岑律还想说些什么,她却已经出了门去。
纪父的衣帽间里多的是从未穿过的睡衣,纪南泠随便取下一套,正准备拿回房间给岑律时,在走廊处,却听到楼下传来了动静。
她走过去,扶着栏杆往下看,便看得纪西娆在和佣人们在争执。
“让我见他!我要见他!”纪西娆执拗地想要挤出门,却被一动不动的保镖挡住了去路。
这个他,恐怕是夜放。
岑律正在研究着纪南泠房中有什么变化,就听得咔嚓一声,她拎着一套白色的睡衣进门来了。
她将睡衣递给他时,被他拉到怀中。
眼看着吻就要降落下来,她却狡猾地偏了头。
“纪西娆像是又发作了,我去看一看,顺便去倒杯牛奶。”纪南泠笑吟吟地戳了戳岑律的腰。“不准跟来,换好衣服去躺着……等我。”
“为什么不让我出去?”纪南泠一下楼,就看到纪西娆对着陆叔横眉竖眼的模样。“你们不准他进门,那我去外面总可以了吧?”
“西娆小姐,请不要为难我们。”
“怎么回事?”纪南泠对着陆管家问道。
陆叔向她弯了弯腰,解释起现在的情况。
原来是纪西娆闹着要找夜放,而夜二少爷现在也恰好在门外等着。
陆叔当然接到命令不能让夜放再踏进纪家一步,倒没想到在拒绝他进入之后,纪西娆似乎是收到了夜放的电话,当即就更吵闹起来,非要见他不可。
本来管家已经打算把纪西娆强行敲晕,不过纪南泠先听见声响出来问他了。
“……让夜放进来吧。”纪南泠沉思了片刻,对陆叔道。
她倒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陆管家恭敬地退了下去。
“妹妹,谢谢你!”纪西娆开心地对纪南泠道谢,不过心中隐约有些不甘。
为什么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做到自己百般要求都做不到的事?
罢了,能见到夜放就足够了。
无视了周围各种各样的不善目光,周身环绕着冷漠气息的夜放从门外走进了大厅中。
纪西娆一瞬间就扑向那个高大的身影,充满依赖地蹭来蹭去。
“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夜放却没有给予怀中的可人儿任何回应,只直直地看向纪南泠。
虽然纪南泠很想回一句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但迟疑一下后,还是答应了。
“小姐……”陆叔担忧地出声。
“没关系的。”纪南泠摇摇头,示意他不必担心。
“夜放,你和南泠要去哪里?”纪西娆疑惑地仰起头,呆呆地问道。
“有一些事要和她谈而已。”夜放语气温柔,眼神却始终不变的冷凝。“待会儿带你到游乐园玩,去换衣服吧,乖。”
“嗯!”满脸纯真的少女眼睛一亮,点点头就松开了手。
纪西娆高兴地想,她要挑选出最好看的蓬蓬裙,与夜放去约会。
“过来吧。”纪西娆蹦蹦跳跳着离开之后,纪南泠淡淡地对着夜放道。
离大厅最近的是一间孩子们的玩具房,她打开门进去,他紧随而入。
“我会和纪西娆解除婚约的。”夜放将门关上,看着处于警戒状态的纪南泠扬起嘴角。
“嗯。”纪南泠对夜放的感觉其实相当微妙。毕竟如果系统没有发生意外,夜放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但他做出了伤害她重要之人的行为,也是不争的事实。
“因为那个女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放心,等下我也不会把纪西娆带走的。”夜放一步步地向纪南泠靠近。
按理说,和纪西娆交往了那么久,也做过了不少次,在她那么死心塌地地喜欢他的情况下,夜放怎么也该对她产生一点感情吧。
然而夜放是真的对纪西娆半分动容也无,在已经暴露真正目的的现在,他可以毫不犹豫,轻轻巧巧地甩开她。
这个人的心当真是冰做的。
“不说那些让人扫兴的话了,进入正题吧。”
夜放向纪南泠伸出手,一直警觉着的她便迅速地反击。
可惜他从小到大经历过了无数次被暗杀,体术自然不在话下,转眼间就将她制服,禁锢在墙与他身躯的空间中。
“放开我。”
纪南泠咬着牙试图挣脱出来,但手脚都被压得严严实实,完全动不了。
“你可能已经从别人那里听到了吧?”夜放故意贴近她耳边,用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不过呢,我还是想自己和你说一遍。”
“纪南泠,我爱你。”他半垂着眼,亦挡不住深情从目中流出。
人人都觉得纪南泠是优秀又令人安心的存在,可一直在暗处留意她的夜放,却从未忽视过她独自咽下的苦楚,情根也因此种得更深。
“……”她怔愣了一瞬,暂且收住了挣扎。
“还有……我会等你回来的。”看着那小巧的耳垂染上绯色,夜放满意地移过头,与纪南泠对视。
夜放承认自己的确是输了,他的宝物就这么被夺走,被带离。
不过他们的人生,现在才刚开始而已。
小觑岑律掌控全局的能力是重大的错误,夜放此后当然不会再低估对手,也打算在她离开的期间变得更强大。
“是吗,那祝愿你早日移情别恋。”纪南泠不冷不热地道。
如果当初她有着剧情和记忆的话,现在他们便是一对恋人了。
可是,没有如果。
“在这件事上,你绝对可以相信我。”夜放的眸中难得地闪过阵阵刺痛,他恶劣地将身体向她贴得更紧。“看……能让我只闻到味道就硬起来的,只有你而已。”
“!”感觉到热硬的一团抵了过来,纪南泠十分生气,抵抗的力度一下子也变大了些,然而还是敌不过夜放的力量。
反倒是他因为分身被蹭来蹭去,眸色越发沉凝。
他蓄意发出享受的闷哼时,她便僵硬地停下动作,面上更是恼怒不已。
“虽然想多跟你独处一会儿,可惜我必须回去了。”夜放充满惋惜地叹气道,头抵住纪南泠的额头不让她乱动。
他还得去应对狼群的反扑,接下来也的确无法再分心多做什么了。
以及,他刚才注意到了她手上的戒指。
“订婚快乐,我的最爱。”夜放在纪南泠的唇上落下一瞬即消失的亲吻。
“不要忘记我……再会了。”
学园纪事完
这场在纪家举行的派对,既为了庆祝纪南泠和岑律订婚,也有愿两人留学顺利的意思。
即使心中有着不同的想法,人们还是都显出笑容,说着祝福的话语。
就连安若光也成长了,顶着心头的苦涩,弯着唇角向纪南泠举起玻璃杯。
纪西娆一整夜都痴痴地望着入口,却再也等不到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觥筹交错间,主题就渐渐变换了。
说到底刚经过那场风波不久,大多数人这次出席,更主要的目的是想窥探消息。
而还有些人,是为了纪父谈合作才来的。
纪家爸爸口若悬河地忽悠起围在他身边的男男女女,纪南泠则是趁着无人注意,悄悄和岑律一起上了楼。
游夏恋的礼物不是交给管家,而是直接送到纪南泠手上的。
她放在了房内,现在正打算去拆开。
不过在走过去之前,纪南泠就先被岑律圈在了臂弯中。
“今天它们派不上用场。”他抚着她的脸颊道。“因为我现在只想用自己的身体来感受你……”
情趣用品吗,以游夏恋的性格,盒子里装着的的确很可能是这些。
不过还没拆开呢,岑律就确定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其他东西呢……”
“简单的推理而已。”
好学的纪南泠还没询问出推断的根据,就被岑律封住唇。
在越发缠绵的热吻下,什么念头都被抛却到脑后了。
他们刚才都喝了酒,淡淡的酒气在交错的吐息间,酝酿得更加醉人。
灯是亮着的,是以他退开之时,可以再清楚不过地看到她面上布满红霞的模样。
两人就站在离床边不远的地方,正巧方便了纪南泠一个用力将岑律扑倒在床上。
从亲吻角度的变化来看,她发现他好像又长高了些。
身高差要拉大了……
纪南泠怨念地在岑律的嘴上啃来啃去,手不老实地摸到他的胯间,不出所料地触到了火热的隆起。
她试探性地揉弄起来,阳物便颇为诚实地在她手下变得愈发坚硬。
他的体温逐渐升高,急促地吮吸着她的香舌,正要不管不顾地反过来将她压倒时,口中却失去了那份柔软。
纪南泠的身体灵巧地滑落下去,停驻在岑律的两腿之间。
纤细的手指有条不紊地解开了少年的裤头,露出被布料包裹着的一团,鼓鼓囊囊的,看起来充满生机。
除去最后一层遮掩,粉色的肉棒便精神抖擞地从内裤中弹跳出来,用龟头上分泌出的透明液体向她打招呼。
筋脉勃发着盘虬在柱身上,不过丝毫不显得吓人。
纪南泠凑上去,扶住岑律性器的根部,张嘴含住伞状前端,慢慢往下吞。
直到她的喉头被堵住,也只不过将这火热的巨物堪堪吃下一半而已。
“唔……”
固然早就知道他的肉棒非常粗大,但塞进嘴里之后那种被撑得不行了的感觉,让她对这一点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而且因为进入了暖柔的场所,男根又十分争气地胀大了一圈。
她将肉具稍微从口中释出一点,开始浅浅的进出,无法吞咽的津液成为了很好的润滑剂,将欲根镀上一层水光。
岑律的喉结滚动,仰躺在床上粗喘着。
她的技巧和熟练没有半点关联,但也让他感觉极为舒爽。
只要稍微移动一下视线,就能清楚地看到纪南泠正费力地吞吐着他的性器。
瓷白的小脸满布着情欲的绯红,她的嘴被肉棒撑成了极限的圆,一上一下地在他的胯间滑动。
有不听话的发丝跑到前面来,挡住了少女的视野,她便不做多想地将那缕散发拨到耳后,露出红得快滴血的耳朵,以及脖颈处的美丽风光。
华丽的视觉享受。
岑律欲火更甚,难耐地将手压在纪南泠的后脑勺上,引导着她的动作。她的速度对他而言实在是太慢了,不过恰好是令她不会感到难受的频率。
将两颗精囊妥善地包进手心揉搓,她沉下头,终于将他的分身完全吞掉。
口中满盈着他的气息,是能够充分勾起她情欲的味道。
硕大的顶端进入到了喉咙相当深的地方,让纪南泠眼中冒出生理性的泪水。
岑律终于忍不住挺腰,在她的嘴里抽插,又快又重,每每都将整根肉棒给送了进去。
她小声地呜咽着,承受他粗鲁的操干,腮帮子满是酸胀感。
在达到临界点之前,岑律总算是找回了些许理性,想从纪南泠的嘴里离开,不料她却没有如他所愿,反而是含住伞状的部分轻吮,舌尖挑逗地在小孔处碾磨。
这般蚀骨的刺激下,岑律的精液当然成功地被纪南泠吸了出来,咽了下去。
她摇摇晃晃地爬到他的身上,故意在他面前吐出舌头,露出其上残余的白灼。
“抱歉……”岑律揽着纪南泠的肩膀,充满疼惜地道。“让你难受了。”
“我是自愿这么做的,所以你不需要道歉。”她严肃地点着他的鼻尖。“再说这种话,我就要生气了。”
岑律的眉头舒展开来,眼中是隐藏不住的笑意。
他翻了个身,将纪南泠压在下方,吻了过去。
她素来聪慧,但在感情上好似有些迟钝和自我否定的感觉,完全没有意识到,身边埋伏着的豺狼。
所以岑律很庆幸那次意外让自己急切地表了白,否则纪南泠可能也不会察觉到他的心意,两人也难以在正式毕业前就发展到订婚的地步。
他绝不会,将她让给任何人。
晚礼服和西装被散乱地丢到地上,衬衫上的扣子甚至被扯掉了几颗,足以看出两人是多么心急地想要肌肤相亲。
岑律埋首在纪南泠白皙饱满的双峰里咬来舔去,手指摸到已经濡湿一片的蜜穴,在小洞外揉了片刻,带着滑腻的淫液插了进去。
她的手在他身上胡乱地抚摸着,却没来由地生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感想。
岑律果然瘦了不少。
“哈啊……啊……”
还没盘算好要怎么把他给养胖,纪南泠就被穴中的异物捣得失去了胡思乱想的余地。
带着薄茧的指尖抵在深处的壁肉上,打着转地刺激起每一处敏感区域,
有点迫切,也带着几分粗暴。
岑律的性器已经再度抬头,带着令人燃烧的热度,若有似无地蹭过纪南泠的小腹。
纤白的素手在他背上缓缓收紧,在平整光滑的皮肤表面划出道道抓痕。
“嗯…啊……呀啊……哈啊……”
得到越冒越多的蜜汁作为鼓励的回应,他便更卖力地在密小的甬道中来回抠揉,听得她随着自己的动作,或高或低地吟哦着。
甜美的呻吟骤然拔高,绞缩的肉穴中溢出温热的水流。
岑律不规律地喘息,抽出被浇得一塌糊涂的手,想要从纪南泠起伏着的胸口前起身。
“岑律……”她却揽住他的肩膀,睁着湿漉漉的眼睛,表情天真地说出淫荡的话语。“我也想用自己的身体……来感受你……”
“不可以。”虽然受到了充分的诱惑,岑律还是果断地摇头。
纪南泠挑眉,她就知道他不会同意。
“可是……我已经事先吃过药了……”她抬起细白的长腿,环上他精瘦的腰。“这样……也不行吗?”
少年哑然失笑,原来她早就打好了这么个坏主意。
“下不为例。”岑律吻了吻纪南泠的额头。
龟头在入口周围磨蹭了几圈,停在自然地张合的小洞处,坚定而迅速地突进。
被填满的充实感让人感到相当愉悦,纪南泠却没有急于闭上眼迎接身下的快感浪潮,而是轻轻抬起岑律的头。
岑律总是在按捺着内心的暴动,即使沉浸于最深的激情中,他也仍然在隐忍,在抑制。
像这样难以描述的,充满着掠夺、侵略以及占有欲……的危险表情,很少出现在这张脸上。
与之相伴的,还有他刚插入就猛烈得让她丢失所有理智的肏弄。
“啊…太…深了……哈啊……不……嗯啊啊……好……舒服……”她的声音中带上了丝丝哭腔。
岑律的抽插凶狠得厉害,像是真的要贯穿纪南泠的身体一般。
响亮的肉体撞击声中,两人的大腿根部都很快地发了红。
“南泠……我也……很舒服……”他眼角发红,双目浸在欲色之中,汗水从额际滑落下来,为他清俊的容颜增添了别样的魅惑力。
“嗯啊…呀……哈啊……啊…”
没有橡胶薄膜的阻碍,彼此都能在结合中更真切地感受到对方。
阳物顶开了花心,被贪婪的媚肉缠上绞紧,身体相连处的感官因快感而被无限放大,荷尔蒙的气息萦绕在周边,令人目眩神迷。
纪南泠被牢牢地压在床上,后背在凌乱一片的被褥上摩擦,荡漾的乳波被他的手止住,捏成各种形状。
失了分寸的进出轻易地就把粘稠的暖流激荡出来,细嫩的软肉收缩起来,密密麻麻地亲吻按摩欲龙上的每一寸。
排山倒海的刺激感让岑律喉间溢出短促的呻吟,却没有因此停住冲刺。
即使少女在反复的浪潮中,无措地流下了眼泪。
……
“南泠,你是我解不开的题。”
“那如果……这道题将自己的答案告诉你呢?”
“不,我希望你对此保密,让我用余生……去寻找正解。”
……
次日清晨,纪南泠醒来的时候,当真是非常的腰酸背痛。
昨晚和岑律从床上到浴室做了好多次,小穴被射得满满当当的……
“咚!任务已经完成,泠子,是否选择离开?”
系统果然是在这个时间出现。
纪南泠早前就发现了,完成任务的评判标准是感情,结合次数,以及……原主的命运被彻底改变。
而原剧情中,原主就是在今天死去的。
岑律仍闭着双眼,处在熟睡中。
纪南泠靠过去,在他的唇上印下浅浅的吻。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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