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还是要去找一下那个老白，”赵春生自言自语地说。

    “谁，谁是老白？”沈洁大惑不解道，“好像你的一个老熟人似的。”

    “的确，他是咱们的老熟人了，”赵春生微微一笑，“至少，他的八辈祖宗啥的，你都问候过好几遍了。”

    “嘿嘿，”沈洁也笑了，她一抿额际的发卷，说，“我明白了，是那名该死的出租车司机。”

    “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沈洁说，“回去一趟再出来，也好。”她本不想回去的，可是一提到老白，她就心有余悸。

    那个鸟人老白，给了他们一段本来没有计划的旅程。那么壮观的大漠风光，还有那个沙丘下面的几个女驴友。

    想想都让人觉得不堪回首。

    由于沈洁的计划严密，他们回去的旅程倒是有惊无险。来来回回地兜了几圈之后，他们终于回到了燕京西北郊的别墅里。

    唐装长老正在下棋，山羊胡子站在旁边看，另一个选手是那个清癯消瘦的长老，他佝偻着背蹲着。

    唐装长老端坐在石凳上，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听到赵春生两个人的脚步声，他头都没抬，就开口问道：“你们，回来了？”

    一回到这里，总是首先自己是半夜离开。赵春生和沈洁低下了头：“唐长老，我们是去……”

    “知道了，”唐装长老的棋快要赢了，也就和善了许多，“你在那个女娃子的房间里留了字条，都看到了呢。”

    一时间棋局结束了，清癯长老当然输了。于是，他就拉着唐装长老不放手，“再耍一局，再耍一局！”

    “你耍不过我，”唐装长老刻意地模仿着清癯长老的口音，“再耍十局，你也耍不完我。”

    “……”清癯长老语塞，但还是拉着唐装长老不放手，“你就再耍一局么，就一局。”

    “也是的，”山羊胡子一捋他金黄的胡须，笑了，“唐长老，我就您老就放点水，让人家高兴高兴也是应该的撒。”

    “好吧，”唐装长老说，“这局你赢了，你赢了还不行么？”说着，他就准备开始视事了。

    “不行，不行，”清癯长老不依不饶，“棋都没摆好，你就好我赢了。哪儿有这样的道理嘛。”

    “好，好的，”唐装长老说，“那咱们这次就来个快局，一步三秒钟，只有三秒钟。山羊你开着秒表，做个见证。”

    结果，唐装长老很快地就输掉了棋局，连两分钟都没到。清癯长老心里果然豁然开朗：“老唐，看来你还是放水的时候比较可爱。”

    “谁放水的时候都可爱，”唐装长老说着，就在石桌旁开始了询问。

    赵春生把这一趟出行的情况大致地做了些介绍，只是略去了被出租车司机忽悠的大量环节。

    还未讲到冥夜的情节，唐装长老就听出端倪了：“小赵，你去写历史一定是个好手。”

    赵春生一脸懵逼：“唐长老，我……”

    “春秋笔法，春秋笔法啊，”唐装长老呵呵一笑，“该省的省了，不该省的，也省了个一干二净呢。”

    一句话，说得赵春生那叫一个脸红，连带着旁边的沈洁的脸也红了。这一段时间虽然不长，只有三夜两天，沈洁的脸孔已经换了一个色度了。

    “那，”赵春生说，“我就回头，把出逃那天晚上的事情，再讲一遍喽？”

    唐装长老点了一个头：“京郊北边，烧了一个院子，也死了一些人。小道消息早就漫天飞舞了，我就不相信。我就在等着，它的原装肇事者，回来给我一个交待。”

    赵春生又把那个经过讲述了一遍。唐装长老说：“看来，咱们以后出行，那种出租车还是少坐一点的好哇。”

    “那，你们是怎么休息的？”清癯长老一般不说话。他跟另一个面部黧黑的长老，被他们几个年轻人，戏称“玄默二老”。

    他就是玄长老，另一位就是默长老了。此刻，默长老终于说了一句话：“那个冥夜，真有这么大本事，他公开的身份，也一定非常了得。”

    “是的，”山羊胡子也点头称是，“在当今的华夏，谁敢如此的嚣张，何况又是在燕京的附近呢。”

    最后，他们听到了下水道里的诡异场景，玄长老说：“这可是流行在华北地区的一项陋习呀。”

    山羊胡子一捋胡子，说：“也许，咱们要是碰到了那样的伤心事，也会那么办吧。”

    “人死了，还那么年轻，”唐装长老说，“当父母的第一时间，一定是心碎了一地。”

    “你准备去找冥夜不？”山羊胡子忽然问了一句，赵春生一时语塞。

    过了一会儿，沈洁开口了，“我们这次回来，就是向几位长老来请示来了。这种大事情，我们不敢擅自作主。”

    “好，”唐装长老说，“这种事情，真的不敢擅自作主呢。而且，我还听到了一个信息，咱们的电话，包括手机，以后都要小心。”

    “那个冥夜，”山羊胡子说，“可能已经监控了咱们的手机和电话呢。”

    “没关系，”玄长老说，“我跟这个黑先生，早就号称‘玄默二老’了，我们可没有那些方面的纷扰。”

    “你们两个，”唐装长老说，“以后可以扮作聋哑老人，专门给给咱们送信，哈哈。”

    “愿意效劳，”默长老说着，抱了一个拳，“为了炎黄部，为了剿灭义和派，为了华夏，默某甘愿两肋插刀，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为了炎黄部，为了剿灭义和派，为了华夏……”大家齐声宣誓，声音虽然不高，却是字正腔圆，掷地有声！

    屋子里那两个年轻人，正在手游，听到之后也出来加入了宣誓大军。宣誓过后，大家觉得彼此更加地团结了。

    午餐是一顿正宗的葱油花卷，他们每个人都吃了个不亦乐乎。慕容烈高兴地说：“说来，这羊肉，还是我祖先慕容皇室的最爱呢。”

    沈洁掐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