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终于恢复了平静，刘威这才腾出手来。他三下五去二，就解决了船上的两个伙计。

    待到他再去解决舵手鸟人时，那个鸟人还有些意识。看到来势汹汹的玄铁重拳，他奄奄一息地说：“老大，给我一条活路，给，一条活路。”

    “我给你活路，”刘威说，“你给我兄弟活路了么？”话刚说完，他就一把将那个鸟人拎了起来，“你把这话说给大海听吧。它如果不让你死，就算是天的照应了。”

    咕咚一声，舵手鸟人就沉了下去。刘威将船小心翼翼地靠近慕容烈，再拉他上船。

    “这两个人，”刘威对慕容烈说，“你说怎么办？”

    “不怎么办，”慕容烈一身海水，气喘吁吁地说，“丢下去喂鱼就是了。”于是，他们两个一人一个，一声号子后，两个伙计也如法炮制地沉下去了。

    稍稍地稳定了一下情绪，刘威这才想起要跟大船汇合的事情。回首一看，沧海茫茫。赵春生他们的那只大船，已经至少在五华里开外了。

    喊话无疑是听不到的，又没有通讯工具。最后，他们好容易在船舱的一角找到了一只哨子。

    哨子一响，大船那边果然有了动静。一支强光手电在黑夜里来回地摆动，在寻找他们的踪迹。

    刘威拼尽全力，这才将小船往那边靠了一些。这时，好像有另一只船正在疾速地向他们靠近。

    “是只小艇，”慕容烈激动地说，“他们，是赵队长他们放下来的小艇。”

    刘威也激动起来，不熟练地驾驶着小船，也靠了上去。慕容烈将马灯拨得又亮了许多，那只小艇一边靠近，一边打着灯光。

    他俩根本不懂什么意思，只是胡乱地回复着。那只小艇很快地就逼近了他们的船只。

    在大约三五十米远的地方，小艇上面传来了问话，居然是些叽里呱啦的字句。刘威立即领悟到：“不好，是海盗！是另外一伙海盗！”

    “那就赶快熄了灯，”慕容烈说，“向着另外的方向逃跑。”

    “咱们逃不过他们，”刘威说，“咱们是破旧柴油机，很大的噪音。他们是快艇，很快就能追上咱们。”

    “发信号求救，”他俩手里，根本没有火器。慕容烈说，“向大船求救，叫赵队长他们支援一下咱们。”

    “怎么吹，”刘威说，“你知道不，要紧急求救的那种。”

    “我想一想，”慕容烈说。这时，那只小艇已经非常地逼近他们了。那边射过来的灯光，已经将他们的小船照得亮如白昼！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还是听不懂的话。显然，那边的人也很是着急。既然登船的人已经全军覆没，那他们就迫切地想知道这些个同道中人的状况。

    原来，海盗们也是有着内部的通行语言的。这点，慕容烈跟刘威哪里懂得？

    “啊啦，啊啦，”慕容烈自作主张地回答着。他说的那些话，没有一个人能够听得懂。

    “叽里咕喽，叽里咕喽？”小艇上的人继续地在求证，慕容烈已经无话可说了。

    他忽然想起了哨子的用途，于是“嘟，嘟，嘟”三声急促而连续的哨音传了出去。

    赵春生立即明白了他们的处境。于是，手电一闪，就大步地朝着这边开了过来。

    嗖！一粒子弹飞了过来！若不是船只本身的摇晃，刘威已经报销了！这时，他立马卧倒了下去：“卧倒，慕容！卧倒——”

    慕容烈卧倒在船舷那里，毕竟是铁壳般，抵挡几颗子弹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小艇上的人远远地朝大船看了一眼，见距离还远，就加足马力朝他们撞了过来！

    既然你是没有抵抗力的，那我也就节省子弹了，直接把你给撞沉得了！

    刘威在开船上面，本就是现学现卖。一看到他们，索性乱了方寸。不过还好，他们没有开枪。

    距离太近了，只有二三十米了。对方一个加足马力，瞬间就能将他们撞个底朝天！

    “怎么办？”刘威问慕容烈，“咱们躲不开的，他们太快了！”

    “你留在船上吧，”没等慕容烈反应过来，刘威就接着说，“你有救生圈。我跳下去，跟他们肉搏！”

    “能行么，”慕容烈问道，“他们太快，你根本靠近不了！”

    “没时间了，”刘威说，“只能这样了。”说着，他将船舵就交到慕容烈的手中。

    后者根本没有接。小艇驶来，他们的船瞬间就倾覆了。刘威已经游了出去，慕容烈被困在船舱倾覆暂时留下的空隙里。

    小艇上的人顿时哈哈大笑。之后，他们就大摇大摆地驶离了这片海域。

    刘威跟在小艇的后面，一个鲤鱼打挺，猛地就翻了上来！只有这么一个机会了，下一秒对方或许就在五十米开外了！

    小艇上一共有两个人，舵手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后面的那个人，在看到刘威的时候，刘威也已经到了。

    只一下子，那人的脑壳就被打爆了半边。稀里糊涂的脑浆，掺杂着红红白白的东西顿时流了出来。

    小艇的速度太快，颠簸得也厉害。舵手根本没有觉察到刘威的疯狂。

    要稳住。刘威已经不是第一次“劫船”了，他知道稳住的意义。在船上，稳住高于一切。

    他不声不响地出现在那人的背后。一柄新月形的弯刀，顶住了那人的后心。

    已经是第二次了，要稳住。他还不断地告诫自己。

    那人哪里知道这是对手，他还当是自己人在开玩笑。于是，一连串的叽里呱啦又蹦了出来，夹杂着粗鄙不堪的笑声。

    刘威轻轻地向前顶了一顶。对方的鲜血立即涌了出来，这一痛对方也就知道了情况。

    “Stop！”刘威用英语说，“Stht now！”

    对方虽然粗俗，但显然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不是听懂了，是痛得懂了。小艇缓缓地降低了速度。二十节，十节，五节，一节。

    最后，小艇在海面上随波逐流。海风轻柔，静静地打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