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老夫应该感谢你，若非你的帮忙，我想要悄无声息的灭掉三尸，恐怕都不知道到什么时候。”

    “我原本的计划，是让中土群雄来斩三尸，却不料他们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羽扇微摇，孔长老眼中满是叹息。

    “那你害死了我的师尊和妻子，这就是你对我的报答？”林凡大怒。

    “一切世间法，如梦幻泡影，如梦亦如电。”

    “姜伯，妄自你修炼了这么多年，精神力更是达到了玄级。”

    “莫非你连这么低级的道理，都不明白？”龙长老有些不屑一顾。

    “那王大哥，你又将他如何了？”强压愤怒，林凡再问。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何巨阙还会存在？”龙长老打断了林凡的提问。

    “很简单，因为当年你人格陷入分裂，撕巨阙之时，留下了一些后手。”林凡笑道。

    “后手？不可能，我当时非常清晰的记得，是邪恶的性格左右了自己。”龙长老怒道。

    “不，你错了，其实当时你在第三个性格之外，还有一个性格。”林凡笑道。

    ‘“还有一个性格？不可能，为何老夫自己不知道？”龙长老不屑一顾。

    “你三个人格，一个是正义、一个是邪恶，一个是亦正亦邪，还有一个则是本性。”林凡一脸严肃。

    “本性？何谓本性？”龙长老有些茫然。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这是每一个人的本性，也是真我面目。”

    “而这，就是你的第四重人格。”林凡大笑。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可能！”捂着脑袋，龙长老有些痛苦。

    “快说，龙长老去了哪里！”林凡一声大喝。

    锵！

    说话间，林凡一剑森寒，轰隆隆斩向龙长老。

    这一战，将是终极决战。

    无论至尊是佛存在，无论至宝是什么，这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一点，乃是林凡和龙长老之间，注定只有一个人能走到最后。

    战！

    唯有一战！

    无论是为了王家洛，还是唐云龙、张樱子和古梦，以及吕太公，还有路何方长老。

    所以……只能一战！

    必须一战！

    锵！

    这一剑，儒法浩瀚，蕴含滔天力量，誓斩龙长老。

    “这……这不可能！”

    “为何你能催动巨阙！”

    震惊！

    第一次，龙长老自信的脸上，变得多了几分慌乱。

    “你不是想知道，为何巨阙会存在吗？”

    “今日本伯就告诉你真相！”

    “因为所谓的四大剑碑，已经和我的两位妻子，已经是兄弟融合。”

    “当初在远古时代，那把巨阙金剑，的确是龟裂了，这一点你并没有猜错。”

    “但所有不同的是，我这生命中最重要的四个人，他们凭借着自己的本能力量，化为了这把全新的巨阙。”

    “千年之前，当你撕裂千字文之时，的确是被邪恶的人格占据了主导。”

    “但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的是，其实这种人格，来是亦正亦邪。”

    “所以当时你的邪恶中，出现了一丝正义的破绽。”

    “这个正义的因素，让你留下了后手，也就是这把巨阙。”

    “也唯有这把你自己确定的法宝，才能将你斩灭！”

    这些话，林凡是以精神力吼出，纯阳浩瀚，说的内容虽然多，但实际上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话音刚落，林凡的剑，已经落在了龙长老的额头上。

    轰隆！

    光！

    那是滔天的光芒！

    在这一剑之下，龙长老开始龟裂。

    “知我者，姜伯也。”龙长老的脸上，却没有仇恨，反而是一种解脱的微笑。

    解脱？

    没错，就是这种因素！

    长达两千多年的忧虑，三种人格的交错，让龙长老生不如死。

    林凡猜的没错，凡是双重人格的人，要么会精神崩溃疯狂，要么就是一个疯子。

    而龙长老拥有第三重人格，他这些年承受的煎熬，绝非常人所能想象。

    所以死对于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决。

    只不过龙长老明白这个道理，让心高气傲的他去自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而想要让龙长老被一个比自己弱小的人杀死，那也是一种耻辱。

    唯有让在算谋之中，被强者杀死，这才是龙长老最好的归宿。

    只不过严格来讲，龙长老并没有输给林凡。

    不错，林凡是天运之人，让龙长老算错了很多东西。

    但龙长老的死，最终却是死在了他自己，在千年前留下的后手中。

    这个后手，就是巨阙。

    巨阙是儒法之剑，儒法天生破魔，虽然一波三折，但最终还是覆灭了龙长老。

    “姜伯，谢谢你。”消失前，龙长老一脸微笑。

    “不用感谢，待我取得至宝之后，会给你一个最后归宿。”林凡摆摆手，一脸平静。

    “对了，在最后离开前，我想我有一件事情，应该告诉你。”

    在身影朦胧之时，龙长老忽然说道。

    “什么？”闻言林凡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那四个人中，有三个是我的三尸。”

    “而还有一个人，乃是我的分身。”

    “另外你斩的我这个本尊，但我念头，却依附在了分身上。”

    “所以……我是不灭的，桀桀。”

    说话间，龙长老的面容，忽然变得一片狰狞。

    很明显，龙长老正义的一面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乃是邪恶的一面。

    这话刚落地，龙长老的声音，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一股威严的气息，在林凡心中浮现。

    “不好！”

    危机关头，林凡一招“挪移”，瞬间离开了上古密藏。

    轰隆隆！

    无尽的爆炸，随后点亮整个第六层世界。

    古界，天佛寺中。

    佛塔下方，林凡脸色难看，额头满是冷汗。

    恐怖如斯！

    透过恶灵之王流川云，出现在林凡脑海中的，乃是无尽的光。

    这场光，足足持续了三天三夜，这才消失不见。

    光芒落定，林凡心中一动，再次回归佛塔。

    一个全新的第六层世界，出现在林凡面前。

    准确来说，佛塔的第六层，已经消失不见。

    那道通天彻地的光，瞬间贯穿了第六层，并一路往下，击溃了第一道第五层。

    整个佛塔，在一道光的冲击下，连成了一片。

    而虚空中那道裂缝，依旧存在。

    此刻，无尽的光芒，从裂缝倾洒而下。

    在这光芒之下，整座佛塔的一切，都化为了虚无。

    这其中，自然不包括恶灵之王。

    严格来讲，这道光是一道灭绝之光，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人世间所有神灵。

    而恶灵之王，本身就是死物，并不属于阳间生物。

    “若非我当机立断，让流川云来的话，那么我此刻，已经沦为了死灵。”

    这越想，林凡眼中的骇然，也就越发之浓。

    很明显，当初和林凡交谈的龙长老，应该是代表了正义，或者是“亦正亦邪”中的“正义”一面。

    而在最后关键，当林凡一剑斩向之时，却激发了龙长老内心深层的怒意。

    虽然最终的结果，是龙长老的“本尊”覆灭。

    但那个代表“邪恶”的龙长老，却在最后的关头，弄了出了一个“分身”。

    一个正在斩三尸的强者，如果本尊被灭了哗，那么他的“三个尸虫”，他所有的分身，都会在很快时间内灭亡。

    到了最后，这个分身却存活下来，取代了本尊。

    而这个分身，很明显是代表了“邪恶”。

    至于虚空裂缝中的光，则是“灭世之光”。

    这道光，若是迸发在外界的话，足以毁灭两界所有生命。

    但因为佛塔的存在，最终挽救了一切。

    “原来这座佛塔修建的目的，乃是为了防止末世之光！”林凡忽然有了一丝明悟。

    甚至于对于所谓的“至宝”，林凡也有了一丝猜测。

    只不过这真相太让人难以接受，林凡无法确定。

    哗！

    下一刻，林凡化为残影，头也不回的离开佛塔。

    至于虚空中那道虚空裂缝，林凡从头到尾，都没有再看一眼。

    不是林凡不去看，而是林凡明白，这道虚空裂缝中，根本不会存在任何东西。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所谓的虚空裂缝，不过是那颗破碎的天星罢了。”林凡暗暗想到。

    当年秦始皇之时大地龟裂，一颗流星自天外而外，并视为不祥的预兆。

    虽然后世的科学，已经完美解释，那不过是很正常的自然想象罢了。

    但在这玄门之中，那颗扫把星，的确代表了噩梦。

    天星之中，是蕴含了长生之力，这一点没有任何人会有异议。

    但所谓天生万物，一啄一饮自有定数，这人世间没有任何东西，是凭空而来的。

    天星中的长生之力，来源就不在于其他地方，而是在于人界苍生。

    始皇帝之时，爆发的那场历史上罕见的大地震，就是天星长生之力的源泉。

    甚至于大秦的灭亡，也和这一颗天星有重要关系。

    所以说天星是灾星，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

    就比如刚才，那道灭世之光，便是灾星散发出来的。

    但所谓福兮祸所依，在大灾难之后，便是大机缘诞生之时。

    而这个机缘，便是——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