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刚才还是一脸温情的男人立马冷厉威严起来：“什么地方都可以，就燕城不行！”
    声音极为刚硬决绝，就连正在厨房帽频的程妈都急匆匆地擦了把手赶过来：“怎么了，这是？”
    赵又欢这是第一次看见程毅发脾气。
    他哥对她很好，打小就好。按她妈的说法，那就是比亲妈还要体贴照顾。给她买小裙子，扎辫子，按时接送她去小学读书，别的不提，就连程欢这个名字都是她哥给取的。
    小时候的事情，其实赵又欢已经没了多少印象。但能记事的岁月里，全都是程毅的身影。她发高烧时，程毅从大学里跑回家来医院里守着她照顾她，到后来进了青春期，惹了一屁股麻烦事，也都是程毅给她担着。
    在她印象里，程毅就没有生气的时候。
    没想到今天，却都看见了。
    “我话就放在这里，我不同意你去燕城！”
    “哥……”
    赵又欢有些无奈，不知道为什么她哥就是这么讨厌那个地方，以前程爸在世的时候曾提起过调任往燕城，那时候就被程毅强硬制止。
    程毅脸部轮廓y朗，眉目凌厉，冷着脸时独有一股正气凛然，威严肃穆的气势。
    就连局子里的人，看到他这张脸，都要说一句天生是当警察的料。在嫌疑人面前摆出来，还不都一一招供。
    “为什么不能去燕城啊。”赵又欢抿着嘴：“青城今年不招警察，燕城是省会，发展好，地方大，也有符合专业的岗位。”
    程毅梗着脖颈，目光复杂。
    重生一世，只有他一人知道赵又欢上辈子的苦。哪怕到往后的岁月中，因为祁家兄弟付诸在阿欢身上的痛苦也让她在余生里久久无法忘怀。
    他已经竭尽所能避免与祁家兄弟正面对上。
    他丢掉自己所热爱的缉毒工作，转头投向毫无经验的刑事侦查。阻止父亲带家搬往燕城，却没想到赵又欢主动送了上去。
    上一辈子的父亲，于阿欢走丢后的第五年因公殉职。
    而这一辈子的父亲，在阿欢来到程家的第五年却是因病去世。
    历史的轮回点，隐隐地要走上一条“正轨”。他的脑袋疼得不行，太阳穴往外不停地鼓起隐隐作痛。
    “燕城再有千万般好，你也不能去！”
    只要……
    只要离那远远的……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他想到前几年建成的壮观宏伟的皇城，连续好几天都挂在了报纸头条的位置。
    “我为什么不能去？！”赵又欢犟起来，也十分强硬：“我已经20了，我想去哪儿我自己能做主。我已经参加了燕城的招考，谁都阻止不了我！”
    “程欢！”他厉声喝斥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一旁的程妈也很是着急。
    虽说程毅是继子，可在她看来同亲儿没什么区别。
    两个孩子争得面红耳赤，她心里极为不好受。
    “毅哥，要不你就让她去试试吧。”程妈劝慰着，只当是程毅不舍得阿欢离家太远：“现在交通发大，燕城离这儿也近，想去看她也方便。再说了，燕城竞争也大，阿欢去，也不一定能考上呀。”
    个头接近190的成年男性，高大威猛，此时却卑弱如蚊一般，颤抖着声音：“阿欢，我、我都是为了你好……”
    赵又欢心里生出一股内疚之意，她不该同程毅那么态度强硬。
    “哥，燕城到底有什么牛鬼蛇神让你这么惧怕？”她低下头，语气较之前要轻柔许多，但还是决绝果断：“不管有什么，总要去面对啊。”
    他看着眼前的赵又欢，面容姣好，气色红润，平日里也是精神奕奕的模样。
    谁都想不到上辈子的赵又欢被折磨成瘦骨嶙峋，形如槁木。
    他望着她，就像看到那年在部队里，好不容易从祁家兄弟手里死里逃生，却毅然决然选择要回去面对一切的赵又欢。
    “你要去，也不是不可以。”
    他沉思着，闭上双眸，不知他的允许，是好是坏。
    但愿重来一世，一切波澜不惊。
    “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