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一个铁板桥躲过两柄长矛的刺击,不过有一柄在他不算英俊的面庞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可能因为速度太快,张扬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当
有温润的液体流经面庞的时候,张扬才察觉到自己受伤。
用手沾些血迹伸出舌头一舔,张扬不怒反笑,彪悍之意显露无疑。
两名官军不管不顾,挺矛又刺。
左臂把两柄长矛夹在腋下,张扬猛挥手中长刀,瞬间把两柄长矛砍成两段。
随手扔掉手中断矛,两名官军向张扬飞扑而来,只见张扬不慌不忙,侧身让过一人,然后手中长刀力劈而下。
一名官军被张扬拦腰劈成两段,滚烫的鲜血淋地张扬浑身都是,一截大肠搭在张扬肩头,犹自不甘心的蠕动。
伸手把大肠扫落,张扬露出一脸邪笑,仰天长啸!
“鬼,魔鬼!”
另一名官军终于崩溃,哭喊着向远处逃去。
张扬一脚踢起一柄环首刀,笔直地朝那名官军飞去,从后背插入,带动那名官军继续跑出两三步才栽倒在地,凄厉的哭嚎戛然而止,只留下一具尸
体,仿佛在无声控诉着张扬的暴行。
呼啸的寒风在耳边凄厉的呼号,森冷的矛刃迷乱了张扬的双眼。
十几支长矛仿佛刺猬一般,向着张扬冲来,准备把他扎成蜂窝,张扬甚至能清晰的看到每个人脸上那狰狞的表情。
“啊!”
一声大喝响起,一名官军凌空飞至,重重砸在长矛的钢铁森林之上,瞬间带倒一群官军。
惊回首,管亥露出一个满是狰狞的笑容,又加入厮杀的队列。
一名士卒身上插着至少六枝羽箭,犹自死战不息,通红的眸子里闪烁着野兽一般的光芒,与他对战的官军心胆惧寒,被他一刀斩下头颅。
砍下官军的头颅后,那名士卒高昂的脑袋也瞬间耸拉下来,就此气绝身亡。
另一名士卒被官军斩下左臂,但他握刀的右臂丝毫不肯放松,不过瞬间之后,他的右臂连带长刀也冲天而起,但他眸子里的杀意没有丝毫衰退。不
等官军兴奋,那名士卒已经凶狠地扑了过来,张开血盆大口,用他滴血的獠牙死死咬住官军的喉咙。官军大骇,用刀疯狂的猛戳士卒的胸腹,刹那间士
卒的胸腹处便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但他依然怒目圆睁,死死咬住官军的喉咙不松口,殷红的血迹从他圆睁的怒目和大张的嘴角泊泊流出,宛若十八层
地狱的狰狞恶鬼。
一名士卒被十几支长矛贯胸而入,但他的眼神中没有后悔,只是转过头,淡淡地望了一下那杆大旗下挥刀的身影,淡淡地呢喃一句:“大头领俺只
能跟你到这了”便头颅下垂,再没有生息。
一名军官被无数的长刀乱刃分尸,他不甘的头颅遥望远方,那是他家的方向,只是家中的妻儿再也无法见到他的归去。
林冲和管亥双战黄忠,周仓截住王威厮杀,裴元绍对上了蔡瑁,梁武跟在张扬身后好像怕走丢的小狗一般亦步亦趋,就连吴用都抽出腰间的两条铜
链加入战局,唯有李严不知所措,一边是他新认的主公,一边是他昔日的袍泽,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李正方!”
一声虎啸在战场上响起,惊醒了目瞪口呆的李严。
李严抬起头,隔着整个战场,他看到一双眸子。
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暴虐、狂怒、杀意在那双眸子里有如实质,李严毫不怀疑,他再没有动作,绝对会被那双眸子的主人斩下头颅,就像倒在
他身边无数的尸体一样。
“啊!”
狂吼一声,虎目含泪的李严挥舞手中长枪,加入了绞杀官军的行列。有生之年,他第一次感受到生命如此残酷,他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一滴晶莹的泪珠划过,重重地砸落在地,三国后期蜀国大将,刘备托孤重臣之一,李严,再无退路!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
君不见,竖儒蜂起壮士死,天下从此夸仁义。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
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
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专诛田光俦,与结冥冥情。
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
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
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
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伶麋鹿有谁伶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
放眼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似歌非歌,似诗非诗,不伦不类,但张扬每念一句,必有一人人头落地。
张扬手下士卒无不热血沸腾,这首诗并不难懂,他们也能理解的一清二楚,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嗜血的习性被彻底唤醒,手中长刀不曾有一丝一毫
停歇。
凛冽的朔风呼啸,卷起漫天风雪,冰冷地拍打着秦颉的面庞,正如他的心情一般,冰冷彻骨。
“如何是好?!”
秦颉冰冷的语言响在邹靖的耳边,邹靖的心情比秦颉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人撤、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能邹靖都没有意识到他嘴里的颤抖,说到底,他更像一个文官,而不是武将。
秦颉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官军因为准备不足而被死死压制的战场,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在北风中化成血雾,直直向后栽倒。
“大人,大人!”
邹靖连忙把秦颉扶住,转头大声喝到:“传令下去,立即撤退,命黄忠断后。”
呜呜的号角声彻战场,伴随着呼啸的寒风,悲壮莫名。
与张扬军对持的官军如释重负,慌不择路地亡命飞奔,唯有黄忠率领亲兵谨慎地坠在最后,警惕地看着陷阵营。
“想走?把命留下!”
管亥的咆哮声响起,暴怒的情绪不言而喻。
“老管,穷寇莫追,你受伤了?”
看着插在管亥肩头的羽箭,张扬皱着眉头问道。
管亥抗起大旗走到张扬身边,重重地把大旗插在地上,咧嘴大笑,白森森的牙齿上赫然沾满血迹,无所谓的摇摇头,道:“不碍事,和蚊子叮上一
口没多大区别,那老小子箭法不错。”
不知道刚刚四十出头的黄忠听到管亥称呼他为老小子,会不会反身回来再战一场。
虽说管亥嘴里说着没事,但张扬还是发现他左肩微微耸落,想必不只是轻伤而已。
“别逞强,我们已经赢了!”张扬眉宇间罕见地浮上一丝喜色。
“我们赢了!”
管亥弃刀于地,两拳紧握,奋力高呼,脖子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过度根根凸起。
“赢了!”
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炸雷般的呐喊声响彻在博望城上方,久久不能平息。
士卒们欣喜若狂,但张扬心静如水,经此一役,他手下的这群人再不是那群不堪一击的黄巾贼寇,虽说不一定比得过大汉最为精锐的北军和边军,
但至少已经不弱于秦颉的南阳郡兵,甚至还略胜一筹。
此时的博望城又回到张扬的脚下婉转呻吟,只是城中再无平民百姓给这群暴徒祸害。
周仓满脸凝重地来到张扬面前,沉声道:“大头领,兄弟们战死487人,几乎人人带伤,不过都不严重,重伤和残废的一个没有。”
重伤和残废的都和官军同归于尽了,当然一个都没有。
张扬神色黯淡,低声到:“找个地方把兄弟们好好安葬,做好标记,碑就别立了,咱们名声不好,怕官军报复,如果将来有一天,咱们再回来给他
们树碑。”
“是!”
“受伤的都照顾好,兄弟们经常受伤,包扎什么的不再话下,在城里的药铺里找些伤药,但凡还有一口气的,就绝不能扔下不管。”
“是!”
周仓大声应诺,冷峻的面庞上浮现一丝暖意。
“去吧!”
周仓领命而去,张扬站在原地,抬头仰望漆黑的天宇,大雪已经停止,但接下来的路又该如何走呢?
“恭喜宿主获得黄忠厌恶点9点,邹靖厌恶点8点,蔡瑁厌恶点8点,文聘厌恶点8点。”
冰冷的声音在张扬的脑海中响起,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反正也不够召唤一名人才,如今他思考的,是之后该何去何从。
第二十章男儿当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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