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一定认是你妈妈是举报他的人，因为你妈妈获得的利益最大。”小朵儿说道，惹得在场的警察都朝她看了过来。

    事实正如小朵儿所猜测的，张成认为兰子妈是举报自己的黑手，把她列为第一谋杀目标，但因为她一直深居简出，又跟着丈夫出国几年后才回来，所以，他一直没有查到她的下落，就先对其余的人下了手。

    张成陆续找到了其他学生的下落，除了三个出国的，还有一个参军的，以及病残死掉的六个，他找到了另外四个人，把他们逐一杀死。

    被杀的四个人，一个是大学的讲师，一个是教育局的副处长，一个是外资高管，一个是国营商场部门经理，其生活轨迹除了曾参加过同一次数学联赛之外，再没有交集，所以他们被杀，没人发现这一个微乎其微的共通点，没人想到他们死于同一个凶手之手，而他们被杀的原因都是被凶手嫉妒了。

    张成觉得，原本自己也可以跟他们一样，考上重点大学，毕业后有一份体面又赚钱的工作，找一个美丽的老婆，有房有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当一个低贱的破烂王，永远都低人一头，所以，他杀了他们。

    至于其他那些学生，他没法出国，杀不了三个出国的，参军的那个也远在边疆，鞭长莫及，其余病残的，他觉得比自己更惨，还能找点优越感，没必要杀。

    几年中，他陆续杀掉那四个人之后，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找到最想杀的兰子妈了，他一直没死心，偶

    然间打听到兰子妈的住址，就上门去收破烂。

    兰子妈毫无防备，事实上当年数学联赛时，他们都还是高中生，也基本没打过交道，多年后再见，各自变化本来都很大，根本不可能认出来，尤其张成这样一个收破烂的，说实话，她根本都没留意过他的长相。

    兰子妈直到死，都没明白是为什么死的。

    至于兰子爸，更是死得莫名其妙，他看到妻子死在血泊之中，想要报警，就被张成扑倒了，用一把断了半截的杀猪刀捅死了。

    这些杀人的经过，都被张成记录在日记本里，办案的警员拿到日记本，一切真相都大白于天下了。

    “我没有作弊，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桂玲那个贱人冤枉的，是她抢走了属于我的一等奖，她该死！”

    在审讯室里，张成梗着脖子，面红筋暴的嘶吼道，不管问他什么，他都是一模一样的回答，两眼里冒出凶狼一样的凶残目光。

    “五条人命，就因为一个高中数学联赛的作弊举报？”

    审讯室外，通过监控看审讯过程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咋舌叹道，其他人也是一片唏嘘，兰子更是泪如泉涌。

    桂玲，是兰子妈的名字，看到此时此刻，张成还没有一丝悔改之心，甚至还在诋毁自己的妈妈，她愤怒的吼道：“我妈妈不会为了一个奖，就冤枉一个好人，张成是坏人！”

    小朵儿鼓了鼓粉嫩的腮帮子，很有义气的说：“嗯，张成是个大坏蛋！他丧心病狂杀了人，还要冤

    枉好人，简直坏得头顶长疮，脚底流脓了！”

    大家听到这小不点儿跟小大人似的说话，有种强烈的喜感，都差点笑了，而兰子则抓救命稻草似的说：“小朵儿，帮我证明，我妈妈是无辜的，她没有冤枉好人！”

    游姗可不想小朵儿被过多的关注，忙说：“兰子，要相瞧警方，他们会还你妈妈一个公道的。”

    向来胆小的兰子倔强的说：“他们查不出来，只有小朵儿才…”

    这完全是给小朵儿拉仇恨值了，游姗不满的喝道：“够了，兰子，小朵儿要睡午觉了。查案子是警方的事情，我们提供线索就够了。”

    她这个态度很不错，让警方的人很有好感，因兰子的话带来的尴尬一扫而空，刘局长大包大揽的说：“我们警方一定会严谨办案，把案子中每一个疑点都调查清楚，给受害人和受害人家属一个满意的交待。”

    话到这个份上，纵然兰子还不甘心，也被殷青云拦着她不要再节外生枝了。上车之后，他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兰子说：“回去后，你还是可以让小朵儿继续查啊，小朵儿妈只是不想让她太高调了。”

    兰子哭声戛然而止，仰起梨花带雨的脸，楚楚可怜的说：“真的吗？”

    “真的，比珍珠都真。”安抚了一下兰子，殷青云觉得应该培养她跟人沟通交流的能力，就说：“当然，你还得主动跟小朵儿妈沟通，没事儿跟她聊聊天，嘴巴甜一点，嗯，喊她姗姐，她一高兴，就不会阻拦小朵儿帮咱们继续查线索了。”

    兰子用力的点点头，但很快，她又有点懵：“小朵儿喊我兰子姐，我要喊她妈妈姗姨吧，为什么喊

    姗姐？”

    殷青云被口水呛了一下，忙说：“你是我老师的女儿，就是我师妹了，我跟小朵儿爸是兄弟，你跟小朵儿妈当然应该是平辈了，小朵儿以前喊错了，她应该喊你兰姨的。”

    这话听着好有道理啊，但兰子不由自主的蹙眉：“小朵儿肯定不乐意喊我姨的。”

    “那就各交各的！”

    殷青云果断说，看兰子呆萌的样子，嘴角上挑，继续忽悠：“反正你不能把小朵儿妈喊姗姨，把她喊老了，她一个不高兴，坚持不让小朵儿帮忙调查了，就麻烦了。”

    他说起慌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兰子没听出毛病，用力握着小拳头说：“好的，我就喊姗姐。”

    游姗打了一个喷嚏，纳闷的说：“谁又在背后咒我？”

    姜默宇斜了她一眼，失笑道：“你这算是作贼心虚吗？”

    “会不会说话啊！”横了一眼，游姗悻悻的说：“我大半的仇家都是因为你，你个灾星，连累了我跟小朵儿，还好意思这么说我，你的脸呢？”

    “…该死！”姜默宇低斥一声，周身腾升起层层戾气，跟刚才完全判若两人。

    游姗愕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并不是冲自己说的，而是看到手机上发来的消息才会勃然大怒。随即，她就听到姜默宇沉声命令司机：“掉头，去天宇集团。”

    窝在游姗怀里快要睡着的小朵儿，一下子精神起来，猛的睁开眼问：“爸爸，是不是又有人在集团兴风作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