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苏小白一脸疑惑地盯着渔翁，心中却是越发有一种着急的感觉，这养渔的还真是会吊人胃口。

    那条金鱼从鱼蒌之中冒出头来，瞄了苏小白一眼，对着咧了咧嘴，似乎是在笑，接着游荡着出现了，在虚空中不断浮游，只不过体型似乎大了一号。

    渔翁盘坐在大殿上，示意苏小白也坐下来，接着他吐了口气道：“你把我这条鱼给喂得肥硕了起来，给它吃了不少蕴含着生之气的东西。

    那给我也来点吧，这件东西说起来话就长了，我们边吃边聊，无论如何，你能得到这东西，还没有随意收起来，而是带进了混沌天宫，处理得还算是不错。”

    苏小白坐下，拿出羽衣本草茶，直接泡起了茶，渔翁看着细针式的枯茶重新散出生机，开出小花，幽香浮动，不由叹了一声。

    “这就是生之气，真是玄妙，我诞生于无之中，掌控了墟无生的力量，但却是极少吃到这样玄妙的食物。

    我知道这玩意叫茶，我也曾经斩出过化身进入过诸多的宇宙，但所喝到的茶也没有这么玄妙的，无非就是普普通通，口感不错而已。”

    渔翁轻轻说道，伸手接过苏小白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小口，随后眯起了眼睛，一脸陶醉，接着话锋一转：“这才是真正的生气！总是令人陶醉，总是可以让人心有美好。

    你所得到的这个石人，是属于前一次文明的产物，我们的混沌之中虽然有着无穷的宇宙，但你有没有想过，万事总有起点，那么第一个宇宙是从何时诞生的？

    在宇宙诞生之前又有什么物事？而且宇宙之中的能量是守衡的，每生出一个宇宙，那需要的能量从何而来？

    这一切都可以归结于混沌之中，混沌才是一切的初始，只不过混沌是如何形成的？那就是前一次的混沌文明沉积下来的。

    这个石人就是前一次混沌文明的残留之物，文明陨落之时，除了玄黄境之外，别的生灵都没有机会活下来。

    就算是玄黄境以莫大的法力带上一批人，那也不可能改变什么，这是一种缘自于灵魂至深处的改变。

    这种改变涉及了许多的力量叠合，无可更改，不过只有生机才能换来生机，所以灭绝一脉才会不断吞噬宇宙，这就是为了复生前一世的文明啊！”

    苏小白顿时瞪大眼睛，瞄着渔翁道：“我明白了！这么说，灭绝联盟就是前一个混沌文明的玄黄境所创立的？

    他们不断吞噬我们宇宙的能量，不仅仅是为了启的力量，还是为了复生他们过往的一些族人，那么这与这个石人又有什么关系？”

    渔翁点了点头，末了再喝了一口茶，眯着眼睛道：“小子，你说得不错，至于这个石人，因为它就是一个完整的宇宙啊！

    这是玄黄境将整个宇宙吞入了身体之中，然后封印在体内，牺牲了自身的力量形成的，所以这个宇宙之中的生灵才活了下来。

    只不过在现在这个文明的压制之中，它还是在时时刻刻散着腐朽的味道，真正的腐朽源于文明的腐朽，这是一种可以与玄黄之气相并列的力量。

    就算是玄黄之轮也会在这种腐朽的力量面前最终湮灭，这样的力量就是一切的终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相当于是墟的力量。

    墟无启生，这四种力量的轮回，牵扯着四次混沌纪元，我们所说的宇宙纪元只是以宇宙生灭来计算的，但混沌纪元却是以混沌生灭来计算的。

    混沌的每一次生灭，那就相当于是所有的宇宙同时寂灭，所以我们应当一共历尽了四次混沌纪元，这才出现了四种不同的力量本原。

    墟、无、启、生，每一次的轮回，都会有一次领悟力量的资格，只不过从未有人将四种力量合一，那会生出什么变化，无人知道。

    这些事情，都是我总结出来的，你现在也到了可以知道的资格，其实灭途与与绝星创立灭绝联盟的时候，本意也不能说是错的。

    但他们在经历了这么多的宇宙纪元之后，也已经变了，如果他们真把力量用来复生前一个混沌纪元中的生灵，就不会有这个小人的存在了。

    他们得到了力量，自是想着终结混沌轮回，所以他们才会认为，无论如何都要获得启的力量，只有启才有望终结混沌纪元的轮回。

    自身的强大放在了首位，复生曾经的族人却是放下了，这石人不知道是来自于哪一个混沌纪元，但文明的腐朽却是无可更改的。”

    苏小白怔了怔，这些消息让他一时之间也反应不过来，宇宙生灭这还在他的理解之中，但混沌生灭，这的确是一件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而且混沌素来是一切的终结，原来混沌也是有生灭的！从能量守衡的角度来看，这一切又似乎说得通畅了。

    念想的当下，他平静地看着渔翁道：“前辈，难不成，你也是经历过混沌纪元的生灵？”

    渔翁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我掌控了墟无生的力量，历经了三次混沌破灭，在我之前有没有混沌生灭，我也并不知道。

    所以我才只能说出这三种力量，当年我也曾经想着要去拯救我的族人，但当看尽了混沌生灭，我却是觉得，混沌既然孕育了我们，那我们也总得回馈一些什么。

    从那时起，我就只是静看混沌生灭，从不介入其中，但灭绝一脉却是渐渐强大了起来，我这才吸收了一些人成立了正义联盟，阻止他们的野心。

    否则依着我的意思，我什么也不想做，就只是看着混沌生灭，领悟出最终的力量，也不知道那样的话，是不是可以真正定住混沌，不再有轮回。”

    苏小白起身对着渔翁行了一个大礼，认真道：“感谢前辈为宇宙的付出！”

    如果渔翁也有着和灭绝联盟一样的心思，那么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些宇宙生灵了，他身为当年的玄黄境，完全可以破灭了无穷的宇宙。

    那样的话，也就不会有他的存在了，也就不会有后来这四次的混沌轮回，这样的胸襟，的确是值得尊重的。

    渔翁瞄着苏小白，伸手按了按道：“你这一礼，我受了，我也曾经受过放牛的礼，还有其他人的礼。

    受了这一礼，这个宇宙就不再欠我什么了，因为你已经强大到了可以凌驾于宇宙之上的地步，完全可以代表宇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