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刚递过手让黄医生拆纱布,雷军说要去供销社买些东西,一会就回来。
齐悦虽心不安,但还是应下,又催黄医生换药快些。
黄医生拆纱布的动作一滞,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急不来,要不你下次再来?”
齐悦猜测黄医生这是不高兴了,而且上次她答应带爷爷来看咳嗽,结果又放了他鸽子,现在见到他都有些尴尬,她先低头道歉:“上次有些急事没能回来看病,对不起。”
黄医生摆手:“来不来是你们的权利,我让你走也不是为了之前的事,我只是不想卫生所惹上麻烦。”
齐悦愣住,抬头望他。
黄医生又叹了口气:“算了,我先帮你换药,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说完,低头快速拆下纱布,查看了一眼她手背的恢复情况,眉头微皱:“以后一个月内,不到万不得已这只手都不要用力。”
齐悦原以为对方要训她几句,没想到最后只是嘱咐了她这么一句,她连忙答应下来。
黄医生动作很快,换了药裹好纱布后,又将那剩下的大半盒膏药递给了她,嘱咐她三日后撤掉纱布后自己涂抹半月,愈伤祛疤效果很好。
齐悦却不太敢接,她有些迟疑地问道:“黄医生,这盒膏药多少钱?”愈合伤口的药效就不说了,但在后世,有着祛疤效果的美容药物都是高价。
黄医生摆手:“这药我自制的,不算你钱了,你只需要把换药的费用给我,一块钱。”
齐悦将身上仅剩的两块钱放到桌面上,羞愧地道:“我知道您这膏药难得,只是我现在身上只有这两块钱了,您先收着,等以后我有了钱再补给您。”
说完,抓起药膏起身往外走,但刚走到门口就被黄医生叫着,他对她道:“这盒膏药陈年老疤也有些效果,你给你对象也试试。还有,你去供销社找到你对象后,赶紧回去吧,最近镇上也不怎么太平。”
听到他前半句话,齐悦又惊又喜,但听了后半句后,心又提了起来,她想到刚刚碰到的瞿红兵,忍不住问道:“刚刚那人来您这看的是什么病?”他这病不会跟她当初用力顶的那一下有关吧?
黄医生的脸僵了一瞬,随即皱眉摆手:“你一个小姑娘打听那么多干什么?赶紧走,我要关门了。”
黄医生越是不说,齐悦越是担心,朝他再次道了谢,便匆匆赶往供销社。
供销社里只有粮油布匹以及少量的糖果糕点,但拿着各种票证排队购买的人倒是不少,齐悦一一看过,却没有找到雷军的身影。
他不会是已经买好东西又去卫生所找她了吗?镇上道路不多,但也不少,她与他走岔了也有可能。
抱着这个念头,她匆匆赶回卫生所,正看到黄医生拉上大门准备锁门,她连忙上前问他:“您看到我对象回来了吗?”
黄医生先摇了头,又问她:“你没在供销社里找到他?”
齐悦摇头,心里发急,难道瞿红兵当初不仅仅是放狠话?
不对,当初瞿红兵说的原话是“你们给我在这等着”,那便意味着瞿红兵就算要找他们报仇,也会带人先来卫生所。
黄医生显然与她想到了一处,叹了一口气道:“我劝你还是先回家,你对象看起来身手不错,不会有事的。”
齐悦先谢了他的好意,而后道:“黄医生你先走吧,我先在这等他一会,等不到我就会自己回家。”
黄医生的眉头蹙了起来,用不赞同地目光看着她。
与此同时,在镇子的另一头,一个潮湿的巷道中,瞿红兵把手揣在裤兜里,裤兜鼓胀似装着什么,他急速往外走,脚踩入水坑里溅起一串污水却浑然不觉,只沉浸在自己的恨意之中。
他能不恨吗?
自那日之后,每天清晨该起立的小兄弟就没再起来过,这几日他也在镇上找女人试过,但每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那他岂不是要绝了后?
不,他不能绝后!
只要把那对狗男女宰了,他的心结去了,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昨天在乡下,他身边除了那群没用的属下外,什么都没带,但今天……他攥紧了裤兜里的物件,眼里闪过狠辣,抬脚就要走出巷道,但就在这时,巷道口忽然一暗,眼前出现了一堵墙。
不,是一个人!
一个身形异常高大的人!
抬头对上一双透着血丝的眼睛,惊惧一瞬间攫住心脏,瞿红兵立时倒退,退出阴影范围,裤兜中的物件重新给了他自信,他狞笑起来:“原本我还要去找你,你倒是主动送上门来,好极了。”
说着,将裤兜中物件掏出来,冰冷的物件,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来人,是一只勃朗宁。
枪口对准的人正是雷军,他没有动,只问道:“你知道无故射杀军人的罪责吗?”
瞿红兵迅速朝四周看了一眼,眼里闪过得意:“原本我担心去卫生所动手引人注意,我还得罗列罪名到你们身上,但你既然主动来到这个空无一人的巷道,那我就谢谢你的体贴,为了报答你,我一定会一枪打爆你的头,让你没有痛苦。”
话一落,眼神一狠,拉下保险,手指扣向扳机,他已经看到下一瞬对方脑袋开花的美妙场景。
但就在这一瞬,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黑影,手肘一弯,冲外的枪口随之斜向裆下,而扣动扳机的手指却无法撤回——
嘭!
“啊——”
瞿红兵倒在地上捂住裆下凄厉惨叫,鲜血从他指间汩汩流出,整张脸痛苦又扭曲,伸手抓向掉落在身侧的勃朗宁:“我要杀了你,啊啊啊——”
瞿红兵握紧勃朗宁,大叫着朝雷军射击,咔咔咔的声音不断,但他依然矗立不动,身上也没有一点弹痕,瞿红兵意识到不对,低下头看到勃朗宁上的弹夹不知何时被卸掉了。
他脸上的癫狂变成了惊惧,他看到雷军手里套着手套,握着一只眼熟的弹夹一步步走向他。
“你,你要干什么?”瞿红兵惊惧喊叫,拼命往后蹭,裆下拖出一条血线。
雷军望瞿红兵他裆下一眼,眼底闪过寒意,而后俯身将弹夹装回瞿红兵手中的勃朗宁上。
惊愕,难以置信,随后转变为癫狂,瞿红兵举着完整的勃朗宁疯狂地朝上方的雷军射击,咔咔咔声响不绝,雷军转身就走,没有一丝停留。
身后是瞿红兵癫狂的声音:“子弹呢,子弹去哪了?你偷走了我的子弹,我要杀了你,我要让我叔叔杀了你,我还要带一群男人轮了你的女人……”
雷军眼里寒光一闪,抬脚走出巷道。
不一会儿,一群野狗蜂拥冲入巷道,顿时狗叫声,人叫声响了许久。
等到有人听到动静赶过去,看到一群野狗正在疯狂地撕咬着一个人,吓得他连忙喊人来赶走赶走野狗,但那人已经被咬得看不出人形,昏死过去,更可疑的是裆下被咬得稀烂,流血不止。
在场之人齐齐打了个寒颤,心里打定主意,回头一定组织人将镇子上的野狗都清理一遍,不然说不定下一个受害者就是自己。
在场之人大多看透不说破,却有一人直接开口道:“这人怕是救不回来,就算救回一条命,怕也是个太监,还不如死了算了。”
旁边的人立时呵斥他:“太不太监是他的事,咱们既然碰上了,就得把他送到卫生所救治。快点,大伙都来搭把手。”
“他这样子,咱们直接动手抬怕是他死得更快,还是先去寻个板车拉着他走,再派个人去卫生所那边跟医生提前说好,让他提前准备药品。”
这一建议得到了大伙的认可,人便散开,寻车的寻车,传话的传话……
第94章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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