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慢报警吧，别自爆就好。”

    现在的张卓已经是洞庭湖的麻雀，吓大胆了，面对铠甲那疯狂的警报声，已经能够泰然处之。

    “你并没有完全打败小师叔。”铠甲足足警报了数分钟后，突然说话了。

    “为什么？我可是把他打得屁滚尿流。”张卓一脸得意道。

    “他是五级人类，而且有着非常丰富的战斗经验，等他想明白之后，就是你的死期。”

    “……我的死期？！”张卓惊得合不拢嘴。

    “是的，我计算过了，他战斗的手段都是以打残打废对方为目的，今天你把他打败，下次你再与他战斗，就是打死对手的战斗方式。”

    “我擦……这么猛？”

    “事实上是，他比暴徒更加危险！”铠甲警告道。

    “晕，不会吧！”

    “按照你们人类学习期计算，暴徒只是一个高中生，还处于成长期，而小师叔是一个成年人，他有独立的思考能力，等他想明白后，会回来找你，因为，他输不起。”

    “为什么输不起？”张卓好奇的问道。

    “我不知道，只是计算结果显示，他不能输，输了，很容易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哦，我明白了。”张卓一脸恍然大悟。

    “明白什么？”

    “从刚才的情况看，那些武术爱好者都很畏惧小师叔，而且，在畏惧的时候，还有尊重，这说明小师叔在这个圈子里面有着崇高的地位，很有可能，小师叔就是靠这方面混饭吃，今天我打败他……也不算是打败，算是打了个平手，但依然撬动了他在C市的地位，很有可能影响到他的生存环境，到时候，大家都会说他被一个高中生打败了，严重影响到他的声誉……”

    “你们人类的思想果然复杂。”

    “喂喂，什么跟什么啊，你以为都像你那该死的原主人一样动不动就毁灭星球啊，既然是人类，当然要思考。再说，你的程序需要结果，不也是要先计算才行。”

    “嘀嘀嘀嘀嘀嘀……根据结果显示，我是你们人类制造的。”

    “那你还说。”

    “我只是好奇。”

    “铠甲大哥，你又不是人类，你好奇个屁啊！拜托，你没事就休眠，多蓄积一点能量，别没事就瞎BB。”

    “嘀嘀嘀嘀嘀嘀……”

    “好吧好吧，我服了你。”

    “我计算出一个好办法。”铠甲道。

    “什么好办法？”

    “你就让那小师叔打败，然后跟他学习一些古代武术。”

    “我都能够打败他了，为什么要向他学习？”

    “我开始就说过了，你现在战斗完全是靠计算，对付普通人还可以，遇到真正的高手，就会变成今天像泼妇一般撕咬……”

    “……”

    这一次，张卓被铠甲说的是彻底无言以对，因为，回想刚才的战斗，的确是有些上不得台面，到了后面，他脑袋里面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片空白，什么计算技巧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与街头巷尾的悍妇打架还真没有什么区别……

    ……

    张卓和铠甲一边走路一边胡扯，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只是稍微收拾了一下行礼，便背着书包回家了。

    张卓的家在西城区，离一中并不远，最多也就五公里不到的路程，但在早晚高峰堵车时候，往返要一个多小时。

    当初，张父租房陪读主要是考虑到张卓每天太累，所以选择在一中附近就近陪读，却是没有想到，给张卓留下一个自由的空间。

    放假了！

    终于放假了！

    背着书包，提着一塑料袋杂物的张卓经过一中校门口的时候，忍不住驻足看了一眼校园。

    瑟瑟寒风中的校园没有那些精力充沛的学生，突然变得萧杀，人行道上原本富有意境的落叶在寒风中飘荡，也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萧条。

    “张卓！”

    “啊……姜大爷好。”

    “都放假了，你还不回家，在外面鬼混什么！”姜大爷叱骂道。

    “咳咳……我这不就是回家。”张卓讪笑道。

    “快回家，大过年的，你父母盼着你呢！”

    “嗯嗯，姜大爷，你不回家过年吗？”

    “我呀……我那该死的儿子在国外，不回家过年，我老伴也住在这里，回不回家有什么区别，还不如在这里值班，让那些年轻人有机会回家过年。”姜大爷脸上露出一丝失落。

    “哦……那……”

    “别那那的，快滚回家！”姜大爷脸上露出愠怒之色。

    “嘀嘀嘀嘀嘀嘀……”

    就在张卓连连点头的时候，突然手机铃声响了，掏出电话一看，是老爸的，连忙接通电话。

    “啊……爸，什么！你在出租屋……我刚出门准备回家了……我就在一中校门口……好好，我就在这里等你……”

    “你爸来接你了？”姜大爷问道。

    “嗯。”张卓苦笑。

    “小家伙，让你老爸省心点，被整天在外面惹是生非的。”姜大爷发扬一贯倚老卖老的的精神教训张卓。

    “嗯嗯。”面对人见人怕的姜大爷，张卓只能唯唯诺诺的连连点头。

    “对了，张卓，赵飞现在怎么样？”姜大爷问道。

    “还好。”

    “哎，你家姜大妈呀，整天就惦记着他，没事就跑到菜场把那群卖牛肉的骂一顿。”姜大爷连连叹气。

    “呵呵，等姜大妈解气了就会好的。”张卓安慰道。

    “问题是，那些卖牛肉的贩子，手中都有刀啊，万一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可什么活啊！”

    “姜大爷放心，那群牛肉贩子被警方重拳打击，绝对不敢再闹事了。”

    “这倒是，听说现在一中菜市场的环境好多了，一些不良商家都被逐出了市场。赵飞那少年，真是功不可没，功不可没啊！”

    “嗯嗯。”

    对于姜大爷的评论，张卓深以为然，如果不是当初赵飞那么一弄，一中菜市场的经营环境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好。

    现在，什么注水牛肉和草酸洗小龙虾之类的黑商家，基本没有可能在菜市场生存下去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初赵飞的曝光。

    也难怪每次去那牛肉粉馆的时候那夫妻俩总是对赵飞念念不忘。

    就在张卓和姜大爷闲扯的时候，一辆陈旧的黑色桑塔纳轿车慢吞吞的开到了一中校门口。

    不用看车牌，张卓也能够认出老爸的那辆旧车，而且，在张卓看来，整个C市，再也找不出比他老爸开车更慢的老司机了。

    “姜伯好！”张卓父亲停稳车后，看了一眼张卓，和姜大爷打招呼。

    “好好。”在一中，绝大部分家长都认识姜大爷，但姜大爷并不认识每一位家长，而姜大爷对张父也不熟，也只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姜大爷，走啦！”

    “去吧。”

    张卓上车，从窗户里面朝姜大爷挥了挥手告别。

    “明年见！”

    “明年见！”

    姜大爷目送着桑塔纳慢吞吞消失在车流之中，独自站在一中校门口，头上原本就稀少的白发在寒风中吹得越发凌乱。

    “儿子，三年了，三年你没有回家了……”

    姜大爷独自呢喃，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天空，在寒风中足足站了半个多小时，这才颤颤巍巍的走进门卫室，在那一瞬间，他仿佛突然苍老了十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