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为局 作者:骑鹤人

    面对孙兆明的询问，凌志远不动声色道：“孙局，我是花溪江人，我的初中、高中都是在花溪江上的。我初三和高三毕业时，花溪江在全市中考、高考排名都是第一。”

    虽说这已是多年前的事了，但凌志远记得非常清楚，满脸笃定之色。

    在这之前，孙兆明只知道凌志远是从省城空降到临清任职的，没想到他竟然是花溪江人，这让其大跌眼镜。

    “局长，想不到你竟然是花溪江人。”孙兆明满脸意外之色，出声道，“如此说来，花溪江的中考、高考成绩非但没有进步，反倒退步了！”

    凌志远冲着孙兆明摆了摆手，出声道：“孙局，你误会了，我可没这意思，今时不同往日，我的意思是花溪江的中、高考成绩出众是有传统的。”

    中考和高考成绩存在一定的偶然性，何况这些年城区的教育在突飞猛进，花溪江能排在前三已很不容易了。

    孙兆明听到凌志远的话后，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他生怕对方借此全盘否定宦华荣的工作，那宦局长可就苦逼了。

    “这倒也是，近年来，城区的教育发展的确实很快。”孙兆明出声道，“就拿临清中学来说，全市中考的尖子生都集中到了这儿，其他学校很嫩和他竞争。”

    凌志远赞同的点了点头，出声道：“集中优质资源是为了将学生教育好，这没毛病。”

    “没错，但在此情况下，区县教育的发展便更为艰难了。”孙兆明沉声说道。

    凌志远听到孙兆明的话后，眉头蹙成了川字，并未出声。

    到临清来任职之前，凌志远从未关注过教育方面的事。任教育局长后，他才发现教育系统存在许多问题，有些作为教育局长能改变，有些就算教育部长也无能为力。

    一路无话。

    进入花溪江城区后，孙兆明抬眼扫了凌志远一下，出声问道：“局长，你看要不要给宦华荣打个电话？”

    孙兆明是市教育局常委副局长，自干不出偷偷给宦华荣通风报信的事，这才出言征求凌志远的意见。

    “不用，我们先去花溪江城区转一转，然后去乡下，这儿我熟，无需人带路！”凌志远一脸笃定道。

    作为花溪江人，凌志远对于花溪江的地形再熟悉不过了，自不需要人领路。

    孙兆明心中很是苦逼，他提议和宦华荣的联系，绝不是为了让其过来帮凌志远带路。

    凌志远一口否决了，孙兆明不好再多说什么。

    与此同时，后车上的办公室主任常康出声问道：“我来和花溪江的宦局联系一下，若是怠慢了凌局，可就不好了。”

    常康边说，边伸手拿出了手机。

    “常主任，凌局喜欢微服私访，我建议你最好别打这个电话。”蒋东晓出声道。

    在锦文县时，蒋东晓一心想要给刘安奎通风报信，但宦启章硬是没让他如愿，他这会果断出言提醒常康。

    常康已将手机拿在手里了，听到这话后，愣在了当场，不知该不该打这个电话。

    中教处长宦启章见此状况后，出声道：“如果需要通知花溪江方面，局长一定会打电话的，我们不可擅作主张。”

    常康颇有点目中无人之意，听到蒋东晓的话后，未必服气，极有可能仍打电话给花溪江的宦华荣。若是真那么做的话，凌局长怪罪下来，谁也承担不起这责任。

    中教处长宦启章作为局长凌志远的人，必须及时站出来。

    擅作主张一词可不是闹着玩的，常康不敢轻易触动这一条红线，因此乖乖将手机放进了裤兜里。

    宦启章见此状况后，彻底放下心来了。

    若不是担心破坏局长的计划，宦启章绝不会开口。

    从某种角度来说，常康乱来，局长自会出手收拾他，对于宦启章来说，可是有益无害的事。

    “咦，这不是去花溪江教育局的路。”计财处长龚向河出声道。

    在座的都是临清市教育局的老资格了，对于下属的两区四县教育局的位置是非常清楚的。

    “两位局长可能想直接去学校了。”蒋东晓出声道，“常主任，我让你别打电话，没错吧！”

    常康自持有常务副局长孙兆明撑腰，并不把其他科级干部放在眼里。基教处长蒋东晓很不待见他，面对此情况，毫不犹豫出言奚落。

    常康心里很是不爽，转头狠剜了蒋东晓一眼，脸色阴沉的能挤得出水来。

    花溪江实验小学位于西城区，两年前刚刚搬迁到新校区，老校区依然在使用，不过班级并不多，每个年级只有三轨。

    参加工作后，凌志远回花溪江的次数屈指可数，并不知道这一情况，领着众人直奔实小老校区而来。

    车驶进花溪江实验小学后，凌枫见到里面空空荡荡的，和他记忆中情景截然不同。

    看着凌志远略显疑惑的神情，孙兆明才回过神来，出声道：“凌局，这应该是花溪江实小的老校区，前年他们兴建了新校区，这儿只有少部分老城区的孩子就读。”

    略作停顿后，孙兆明提议道：“凌局，要不我们还是去新校区吧！”

    凌志远听到这话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儿还有孩子就读，是吧？”凌志远出声问道。

    “有！”孙兆明一脸笃定的说，“上次我过来检查工作时，听县局的人说的，但数量不多，好像一个年级只有三个班。”

    孙兆明去年去新校区视察时，曾听宦华荣介绍了一下老校区的情况，因此记得很清楚。

    “不去新校区了，我们就在这儿看看，然后下乡。”凌志远一脸笃定道。

    花溪江和安泽之行，凌志远重点关注的是两免一补的实施情况，因此，对于城区学校的情况并不是很关注。

    孙兆明听到这话后，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冲着凌志远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校区里的学生少，不会出什么事，万一有什么情况，也有说辞，这便是孙兆明放下心来的缘由。

    “蒋处长，你过来，向凌局介绍一下相关情况。”孙兆明冲着刚下车的蒋东晓招呼道。

    蒋东晓不敢怠慢，连忙快步走了过来。